第八章 江湖 第六十節 路遇

「靜念禪院!」傲雪低聲說道,讓人訝異的卻並非是人的名字,而是一個和尚廟,慕容席挑了挑眉頭,喃喃說道,「靜念禪院?便是洛陽城中有名的和尚廟?」復又皺著眉頭,說道:「那和尚廟我也曾聽師父說過,裡面的主持好像是一個名為了空的和尚,武功很不錯,不過境界不怎麼樣!」

「這境界不怎麼樣!」自然是慕容席師傅給予的評價,傲雪挑了挑眉頭,嘿嘿一笑,他自是不關心那了空和尚境界如何,只是關心裏面所有的千古異寶,他對慕容席說道:「那了空和尚聽說修的是閉口禪,座下有四大金剛,想必也是難得的好手!」

慕容席心中一動,臉上自然是浮現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當然他所感興趣的自然不是和人家和尚談經論禪,而是比比拳頭的事情了。

「而且!」傲雪吐出了兩個字,引得慕容席的主意,看到他臉上的神色。自然是直到他有興趣,方才說道:「而且那東西現身洛陽,定然會引得黑白兩道齊來爭搶,到時候高手如雲,自是不會沒有你出手的機會,那慈航靜摘當代的傳人,習得四大奇功之人的師妃媗,還有我聖門好手,到時候莫不是出手相爭,到時候,只怕你分身乏術而已!」

「你不也是魔門中人嗎?不怕我將魔門中人斬殺殆盡?」慕容席說道,傲雪只是望著他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慕容席被他看得惱怒,心中也是知道自己有些信口開河了,而且魔門中人的死活關他何事?

「只怕是你慕容席怕了吧!」傲雪說道,頗有激將的意味。

慕容席哈哈一笑,說道:「四大奇功我也是曾經有所耳聞,相傳是那川字廣成子的《戰神圖錄》、你所領悟的《天魔策》、道家的《長生訣》還有的便是《劍典》,慈航靜齋這麼多年了這麼大的名頭,相比她門下弟子自有一番不凡之處,能夠被你的那個母老虎因為畢生勁敵的也想筆不凡吧!」

慕容席口中所說的母老虎便是婠婠,慕容席隨傲來到中原之後,曾經遇上婠婠,他眼裡不低,自是看出了婠婠身懷絕學,當下便是不管什麼男不與女斗,便是出手挑戰,最後的下場不提也罷!

傲雪自是知道當初他的狼狽模樣,哈哈一笑,說道:「無須擔心,師妃媗此刻應該身在洛陽,你總會有機會遇上她的!」慕容席聽他笑聲,臉上一黑,方才說道:「我便是看看她劍典有何過人之處!」

這時候,芭黛兒與小鶴兒走了過來,兩人方才是打鬥不久,兩女均是擔心不已,小鶴兒看到兩人坐在一旁,說道:「你們剛剛真的很厲害,我一定會好好練武,日後也是不差於你們!」

傲雪不由得苦笑,沒想到她開口竟是如此說道,慕容席倒是很有興趣地看著她,說道:「這個小姑娘倒是有趣啊!」

傲雪搖搖頭,說道:「只是想要成為高手想得快要成為失心瘋了!」小鶴兒嬌嗔不已,慕容席卻是哈哈一笑,說道:「這樣不是很好嗎?」傲雪搖搖頭,對他這樣的武道狂人來說,嗜武自然是好事了!

小鶴兒此時拉著傲雪的衣袖,一雙大大的眼睛如同小鹿一般看著傲雪,說道:「大哥哥,你可是要好好教我武功!」傲雪苦笑不已,他看到芭黛兒正是脈脈含情地望著慕容席,正是坐在他身邊,身子偎在慕容席身上,只是默默地聽著他們說話。

這個女人是真的喜歡上慕容席了!傲雪心中湧上這樣的感覺。

「聽說碧如和那個改名張無忌的小子走到一起了!」慕容席冷哼一聲說道。語氣之中頗為不快,傲雪微微一愣,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慕容席冷哼一聲,說道:「那小子想要娶我家碧如,倒是要看看他能夠有這樣的能耐了!」他緊了緊手中的斬將,似乎是要出鞘揮劍,傲雪一臉笑意地說道:「哈!只怕到時候有人不讓你出手了!」

慕容席哼了一聲,看著傲雪笑著的神色,分外刺目,他看了眼傲雪與他身旁的小鶴兒,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說道:「遇上你的時候,你身邊總是不缺小姑娘,以前是可兒和美仙,如今卻是這個長腿小姑娘,嘿嘿,不知道你後院會不會起火呢?」

傲雪臉上並無異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洛陽的?」慕容席說道:「你家可是有一位主管情報的怨婦,正是收集著你的情報,我自然是從她哪裡知道的!」

傲雪心中恍然,原來是從雲玉真那裡知道的,雲玉真的巨鯨幫本是販賣情報的幫派,其後精武會的情報也是歸於雲玉真主管,他知道自己的行蹤也是並不出奇,想想這麼久了,不知道玉人如何?

……

來到洛陽,自是要看看這千古名都的風采,四人走在洛陽之上,洛陽河畔流水湯湯,這洛水浩浩,卻是因為曹子建一賦洛神更添盛名,自後讚譽女子窈窕語句多出其中。

洛陽被楊廣經營多年,即位後,於洛陽另選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漢魏故城之間,東逾水、南跨洛河、西臨澗河,北依邙山,城周超過五十里,宏偉壯觀。

其後楊廣又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連接起來,這便是日後名流千古的京杭大運河,如此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如今楊廣身死,洛水依舊,京杭溝通南北,雖是時人以為昏君之舉,卻是澤被後世,落水兩邊植有垂柳,柳葉如翠綠絲絛一般,垂到了河上,點點漣漪泛起,卻是游魚戲於其中,其中美麗景緻讓人心曠神怡。

「楊廣那昏君倒是奢侈,這洛陽兩岸垂柳也不知道花費幾多方有如此氣象,卻是看不到天下百姓幾多餓死,若不是楊廣真的讓人活不下去了,哪裡有人會起來反抗他?」小鶴兒說道,眼中頗有黯然的神色,她為人所賣,究其原因便是楊廣昏庸,致使天下不靖,民不聊生,此刻說來,語氣中頗有恨意,「這河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的鮮血!」

傲雪輕撫著她的腦袋,輕輕撫慰著小鶴兒,卻是不說話,如今楊廣身死,人死燈滅,一切成灰,便是王世充持有洛陽,扶持了楊侗為帝,名號倒是正,只是卻不知道將來瓦崗軍兵臨城下會如何打算?

「這洛陽倒是便宜了後人,在楊廣如此經營下,只要不是太過昏庸驕奢,怕也是一生無憂!」慕容席說道,四人行至天津橋上,人流熙熙攘攘,擦肩而過,繁華非常。

正是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映入了傲雪的眼帘之中,傲雪微微一愣,心中想到:「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她!」

那人也是看到了傲雪,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輕啟朱唇,嗓音柔柔地傳來,帶著一番的沙啞,想是心情激動,「沒想到會遇上你!」

那一雙如洛水一般汪汪、幽幽的眼瞳之中露出複雜的神色,默默地落在傲雪的身上,傲雪看到了她眼瞳之中自己的倒影,一時間百感交集,默默不得言,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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