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湖 第四五節 清除

「你終於來了,我的師兄!」一個柔美的聲音傳來,馥馥月色朦朧如紗,傲雪看到那個白色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月色下有著柔和的銀光,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

白清兒!

無需要回頭,她已經知道來人便是她正在等著人,傲雪淡然一笑,早已經料到了白清兒知道自己的道來,「是辟守玄師叔告訴你的?」

白清兒回過神來,身上的衣裳如同仙子一般隨風拂動,一襲衣裙,似是不勝嬌羞的水蓮花,楚楚動人,眉宇間雖非是傾城之姿色,可是卻是有著無比的誘人風韻,眼波朦朧,如煙如水,似是沒有睡醒的朦朧,這是一個絕對動人的女子。

白清兒嬌笑起來,笑靨如花,引得四周的月兒也似乎為之而失色不少,「清兒還以為師兄對於師叔他們並不喜歡,沒想到原來師兄是如此的尊師重道!」

傲雪看著白清兒,她白皙的肌膚如雪般光華,便是白玉也不過是如此,三千青絲烏黑如墨,如同緞綢般,只是傲雪卻是知道她修有奼女大法,這樣貌之上也是多有影響,舉手投足間魅力非凡,聲音中軟軟的,讓人心動,傲雪望著她,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難道我尊師重道也有問題嗎?」

白清兒目光望著傲雪,目光中帶著有趣的神色,輕輕笑道:「我以為師兄對於師門的印象並不好!」傲雪挑了挑眉頭,說道:「為什麼這麼認為?」

白清兒似嗔似嬌,神色婉轉嬌媚,說道:「清兒一直是這樣的認為!」

傲雪吃了一驚,看著白清兒,雖然她眼波流轉,動人無比,只是傲雪心中卻是感到眼前的女人無比的棘手,他確實是對於陰癸派中人除了祝玉妍、綰綰之外殊無好感,沒有想到竟然被白清兒看穿了。

傲雪望著白清兒,臉上帶著一絲的吃驚,白清兒吃吃一笑,更是有著無比的魅力,勾魂攝魄,讓人心神欲動,傲雪看著她的樣子,窈窕的身姿比起先前所見更顯得窈窕玲瓏,一張秀靨之上,一陣幽怨的神色,遠山似的黛眉微蹙,望著傲雪的目光似是一陣幽泉一般,這樣無比的誘惑,正是媚功有成的結果。

傲雪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帶有不悅,「你我同門,還是收起你的媚功吧!」

白清兒幽幽一嘆,似是深閨怨婦,又似是被拋棄的怨婦,繞是傲雪靈台清明也是忍不住心神微動,一聲冷哼,周遭空氣被他這一生夾帶著的真勁刺穿,發出一陣風雷之聲,白清兒臉色一白,一閃而逝,說道:「師兄真是無情之人!」

此時白清兒方才收回了媚功,娉婷的身姿扭動著如同弱柳一般的腰肢,款款走來,在一張石凳之上坐了下來,傲雪望去,方才發現,原來石桌之上已是有了糕點、酒水,白清兒微微一笑:「知道師兄回來,清兒沒有什麼招待師兄的,也只有一些菜肴了!」

傲雪望著她,看著她自然地微笑,雖然沒有媚功,依然是魅力非凡,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清兒,你的奼女大法雖然厲害,只是你卻是不知道媚功最厲害的境界卻是春風化雨、潛移默化的境地,若你不是這般的明顯,我怎會發現你對我用媚功,進而不受影響?」

白清兒眼波流轉,臉上閃過了沉思的神色,傲雪看她沉思,也不著急,只是拿起了酒水,自斟自酌,清風明月,颯颯竹葉之聲傳來,蟲鳴陣陣,宛若絲竹的聲音,一時間寧靜無比,傲雪心中想到:「這裡還真是桃源仙境一般,看起來當官還真是好,這麼漂亮的府邸想要便是要了!」

自斟自酌,倒也是自得其樂。

「啊!」柏青兒一聲輕呼,傲雪望去,只看到她如花的笑靨之上突然間湧起了一股讓人心跳加速的笑容,貝齒如玉,那笑容讓人從心中感到一陣快意而美麗,看得傲雪也不由得失神。

「多謝師兄!」白清兒盈盈一禮,斂裾為禮,動作優雅動人,傲雪哈哈一笑,說道:「清兒無需客氣!」

白清兒盈盈一笑,眼波流轉,說道:「師兄此次到來,想必是為了襄陽城了!」白清兒微笑著,臉上帶著瞭然的神色,像是運籌帷幄的統帥一般,傲雪心中讚歎,「莫非師門中人都是這般的厲害不成?」

傲雪看她開門見山,也是不矯情,微微點頭,白清兒格格一笑,說道:「師兄有什麼把握可以得到襄陽城,難道就是這麼肯定清兒會拱手將襄陽城送給師兄?」她眼波流轉,目光在傲雪的身上逡巡,神色中有著讓傲雪異樣的神色。

傲雪心中一動。

白清兒臉上帶著奇怪的神色,似嗔似怨地望著傲雪,眼中有著讓傲雪也是感到難言的神色,白清兒語氣幽怨地說道:「難道師兄將我家相公殺死,讓清兒從此形單隻影,形影相弔,成了一個沒有依靠的寡婦,難道還指望這個寡婦幫你不成?」

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神色,像是嘲弄一般,傲雪啞然失笑,心中想到:「你若是真的與錢獨關恩愛了才是有鬼,就算是我不動手,只怕日後你也是會動手吧!」

傲雪翻了翻白眼,說道:「那麼清兒是要為亡人復仇了?」他語帶嘲弄地說道,白清兒神色幽怨地望著傲雪,眼中帶著氤氳水氣,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她幽怨地說道:「莫非師兄就是鐵石心腸,竟然說出這般狠心的話!」

傲雪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地話一般,「清兒便是無需在演戲了,你我皆是其中深意的!」

白清兒卻是幽幽嘆道,「師兄可是直到當年那個鐵石心腸的邪王石之軒也是真心實意地付出了真情,倒在了慈航靜摘弟子的石榴裙下,師兄難道就不讓清兒真的付出了一顆真心?」

傲雪搖搖頭,說道:「雖然我深知我師門的為人,卻也是不否認如同石之軒一般付出了一顆真心,也不否認將來清兒會付出真心,只是卻不會是錢獨關這樣的人!」他目光中倏然爆發出一陣神光,凜凜然,如同刀芒一般,一時間,白清兒也是為之而一凜,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白清兒撫著胸口,高聳的胸口之上線條玲瓏,宛若群山起伏的曲線,極盡優美曼妙的姿態,她語中帶著嗔意,幽怨地說道:「師兄可真是嚇壞了清兒了!」

白玉般的皓腕像是讓這美麗的月色也為之而失色一般,輕撫著曲線優美的胸脯,有著讓人心悸的美麗,讓傲雪也不由得心中一盪,她比起綰綰、秀珣這樣的絕色或許外貌之上插上了些許,但是她的魅力絕對一點都不遜色,讓傲雪心中讚嘆不已。

傲雪目光炯炯地望著白清兒,忽然一笑,風淡風清,手中握著白玉製成的酒杯,裡面清冽的酒水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酒竟然是揚州的杏花樓出售的杏花酒,「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這詩句隨著清香的杏花酒傳遍了整個中原,詩隨酒名,酒也是隨詩名。

「那麼我如何才能夠讓『黯然神傷』的寡婦平息哀傷?」傲雪說道,語氣帶著嘲意,這世間不離開一個利字,白清兒這麼多的抱怨,也不過是想要更多的利而已,傲雪看著白清兒,白清兒臉上神色平靜,歪著腦袋,看著傲雪,突然間笑了起來,「師兄果然並非普通人!」

她輕輕地走來,腳步輕盈如同臨風一般,沒有一絲的煙火氣息,輕輕地坐在了傲雪的大腿之上,芬芳的氣息悠悠傳來,女兒家馥馥清香傳來,有種讓人沉醉的感覺,白清兒咯咯笑道:「師兄可真是可愛!」

傲雪訕訕一笑,暗自瞪了眼白清兒,真是個妖女,只是傲雪心中倏然湧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白清兒身上的感覺似曾相識,傲雪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美麗成熟的嬌靨。

白清兒的皓腕撫摸著傲雪的臉頰,方才讓傲雪回過神來,傲雪推開了白清兒,目光慢慢地變冷,望著白清兒幽怨地神色,白清兒神色平靜說道:「我想要師兄的心!」

她目光流轉,像是一泓秋水一般。

……

夜色冷如霜,月明星稀,襄陽城大街之上隱隱有著黑影閃過。

狗吠聲傳來,三更時分,打更的聲音「梆梆」地傳來,在街道之上隱隱回傳。

傲雪站在清冷的大街之上,仰頭望著天上蒼茫的蒼穹,蒼穹如蓋,彷彿是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正在俯瞰著芸芸眾生。

「不知道我所作所為是不是真的都被一雙眼睛看在眼中?」傲雪心中不期然地浮起了這個想法,倏然啞然失笑,搖搖頭,抬頭望去,但見長街的盡頭正是一個頗為宏偉的府邸,朱紅的大門,門前是兩個威武的石獅子,正是守護著門前,門前正是掛著兩個大紅的燈籠,發出點點紅光,上面正是寫著「陳」字,顯然主人家是姓陳的。

傲雪淡淡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明日,這寧靜的府邸會如何的雞飛狗跳,惶惶不可終日。

他腳尖一點,身子如同一葉鴻毛一般,落在附近的房頂之上,腳下移動,身子便是如同一道閃電,越牆而入,進入了這個陳府。

越過了長長的長廊,經過了幾個的庭院,傲雪便是落在了一個房頂之上,讓中已經熄滅了燈火,房中一片漆黑,很顯然主人家已經入睡了,傲雪笑了笑,目光一冷,剛剛動身,卻是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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