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湖 第三八節 雲雨

「好功夫!」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傲雪擲出的茶杯已經碎裂成十數份碎片,正是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向著窗外的人飛射而去。

破空之聲響起,那人哈哈一笑,傲雪等人望去,但見一個黑影破窗而入,碎片撲面而來,那人雙掌拍出,掌緣之間激蕩出一股怪異的勁氣,將射來的碎片盡數擋下,繞是如此,暗含詭異的三重勁氣的碎片依然是讓那人渾身一顫,心中吃驚:「好詭異的勁氣!」

此時傲雪三人方才看到了此人,此人身穿一身白袍,樣貌不過是三十上下,生得清秀俊朗,那人眯著眼睛,細細地打量著傲雪三人,目光掃過了虛行之,略略掃過,待看到張無忌的時候,目光不由得一沉,最後看到傲雪的時候,眼瞳卻是不由得放大,心中一股驚駭,此人好生厲害,竟是看不出他的功力。

在那人打量著自己的時候,傲雪也是眯著眼睛看著來人,傲雪冷笑道:「真是讓人驚訝啊,沒想到堂堂江湖成名的人物竟然也是做那些下九流的勾當,當真是聖門前輩的風采啊!」

他語氣含著幾分的諷刺,一旁的張無忌早已經暗中戒備,心中暗暗吃驚,這人的武功好生厲害,竟是到了窗外,自己還沒有發現,他自從得到傲雪傳授武功,武功這些年來勤練不輟,更兼武功是難得的絕世功法,已是江湖之上難得好手,如今被人欺上門來,當真是讓他心中驚訝,「若非是師尊在此,只怕是被這個老鬼偷襲了!」

心中暗自發狠,定是要好好地修鍊武功。

他面色不善地望著來人,此人一身文士打扮,也是生得俊朗非凡,不過是中年光景,只是張無忌也是看出來此人武功沉穩,氣息悠長,怕是沒有表面上看這樣的年輕,武功更是勝了自己一籌,而且,他隱隱覺得此人武功似是與自己有些關聯。

他看了看傲雪,看到傲雪臉上似笑非笑,想到:「此人怕是與師尊的師門有關係吧,若非如此,恐怕師尊早已經將此人擊殺了!」

一顆心遂是安定下來,卻也是暗自戒備。

那人看傲雪看穿了自己的來歷,心中一驚,「好小子,不但察覺老夫的行蹤,更是看穿了老夫的來歷!」他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傲雪冷笑著看著來人,眼中精芒閃爍,「就是怕你沒有能耐知道我是什麼人吧!」

那人臉色一沉,還沒有說話,傲雪已經冷笑道:「聖門中人自是以實力為尊,就是看看你雲雨雙修能夠有這樣的能耐了!」

身上更是一股凌厲的氣勢陡然升起,身上衣袂飄飄,獵獵作響,竟是無風自動,那人心中一驚,暗自運轉玄功,暗自抵擋著傲雪的氣勢,身上激蕩出一股氣勁,兩人在這房中較量,雖是沒有動手,也沒有刀光劍影,只是氣機之上傳來的壓力讓虛行之與張無忌不由得暗自退後。

虛行之心中想到:「這便是江湖好手的能耐!」他雖是讀書之人,也是習得武學,少時曾經仰慕江湖豪俠,也是想要闖蕩一番,只是未能夠成行而已,如今看到兩人一番氣勢相鬥,心中興奮,臉色也有些發紅。

那人聽到傲雪道破他名字,心中暗驚,便是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湧來,竟是讓他彷彿是怒海中的小舟一般,似是雖是傾覆,這樣的感覺只是在宗主祝玉妍身上感覺到。

此人正是陰癸元老雲雨雙修辟守玄,傲雪也不理會此人為何來此,他冷哼一聲,辟守玄便是感到胸口一痛,似是有著大鐵鎚狠狠地錘了一口,一口鮮血湧上喉間,便是要吐出來,身上的壓力已然消失不見。

便是這個時候,房門被一陣大力推開,一陣腳步聲整齊地傳來,許多手中執著兵刃,身上披甲的兵士正是如狼似虎地湧來,正是惡狠狠地望著撫著胸口暗自調息的辟守玄,他從窗外望去,隱隱看到外面的房頂之上已經藏有弓箭手,他臉色一白,心中暗驚。

「我潛入獨霸山莊不過是些許時間,被發現更是盞茶的時間,竟然已經有人布置好殺陣了!」他心中更是知道恐怕自己的行蹤從進來已經被發現,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是如何被發現的。

傲雪揮揮手,讓兵士退了出去,冷笑道:「你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辟守玄臉色微變,然後哈哈一笑,冷聲說道:「難道宗主就是如此教導你的?見到師門長老竟然是如此的無禮?」

他心思急轉,自然是想到了傲雪的來歷,想到了祝玉妍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的弟子,其中婠婠乃是陰癸數百年來難得的人才,比起祝玉妍更是資質好了不少,而白清兒雖然比不上婠婠,卻也是良才美玉,而只有傲雪卻是得天獨厚,將來恐怕陰癸未來便是落在自己的兩個徒兒身上,當日辟守玄只是聽過便是,也沒有放在心頭,如今卻是大吃一驚。

他也曾經見過小時後的傲雪,那時候婠婠武功突飛猛進,而傲雪也只是習得一些九流的武藝,陰癸武學絲毫沒有上心,他也只是奇怪宗主為何會收下這樣無用的徒兒,不想如今武功竟是如此可怕。

也是時間匆匆,當年只是匆匆一瞥,辟守玄也沒有放在心上,開始也沒有認出來,如今想想,只怕是此人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而已。

陰癸一派極是注重尊卑之分,但也是更加註重弱肉強食,此刻雖是心驚也是憤然,卻也是對自己的這個後輩另眼相看。

辟守玄說道:「師侄果然是年少了得,難怪宗主如此看重師侄,竟然肯將婠婠破例許配給你!」

只怕他的武功比起宗主也是不遑多讓,辟守玄暗自心驚,便是報出了名號。

傲雪臉上吃驚,心中卻是好笑,說道:「原來是師叔,師侄我方才多有得罪了,還請師叔見諒!」

辟守玄心中暗罵,只是點點頭,讓辟守玄上座,早有下人上茶,傲雪說道:「不知道師叔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辟守玄淡淡地說道:「只是想要看看聞名天下的精武會是何等的模樣而已!」

傲雪一愣,心中卻是恍然,精武會此次在竟陵擊敗了杜伏威的江淮軍,只怕是天下皆是側目,辟守玄此次前來只怕是打上了精武會的主意而已,只是他卻是沒想到傲雪竟然是聖門中人,精武會的立場,旁人並不知曉,聖門之中也只有祝玉妍、婠婠等人知道而已,便是長老也並不知道,可謂神秘非常。

便是這時候,一個下人進來稟告,「軍事,林士宏到了,希望與軍師相談一二!」

辟守玄臉色微變,傲雪等人看在眼中,均是心中微微疑惑,辟守玄乃是林士宏的師傅,林士宏的勢力也是有陰癸在背後支持,看來林士宏與辟守玄似乎是有什麼矛盾了。

傲雪等三人對視了一眼,三人均是一笑,虛行之說道:「便是請林將軍到偏廳,我稍後便到!」

虛行之與張無忌離去後,傲雪方才說道:「師叔似乎與林士宏有什麼矛盾!」

他目光望著辟守玄,辟守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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