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湖 第三五節 縱論

虛行之執鞭指著沙盤之上,眾人望去,但見沙盤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小旗,其中一些險要的地方更是有不同的顏色劃分了出來,其中洛陽更是作了重點的標記。

「如今天下群雄並起,形勢錯綜複雜,究其態勢,其中不過是與戰國時期諸侯爭雄一般,不外乎弱肉強食,合縱連橫之策而已!」虛行之開口說道,神色之上自有一股自信的神色,讓他顯得十分的出眾。

張無忌疑惑地說道:「軍師說說!」

虛行之微微一笑,「此間形勢大家可以從沙盤之上看到,你們且看,如今天下便是如同一盤棋子,群雄割據,其中的大小勢力不一,其中有強有弱,但是有一點相同,便是均是野心勃勃!」

虛行之說道,執鞭指著沙盤說道,「北方最有危險的乃是太原李閥,李閥鎮守太原與突厥時有交兵,二子李世民有雄才大略,自從晉陽起兵後勢如破竹,他們若是要進取天下,當時會先取關中,關中是全國政治、經濟、軍事中心,又有關河之險,可攻可守,戰國秦國便是據關中而得天下,楚漢相爭之時,劉邦也是的關中而得天下,可見關中的重要,以關中為依據,進而東攻中原,再平江南,這便是李淵的策略,而要取得關中,就先要取得長安。」

虛行之指著沙盤之上的長安的地方,頓了頓說道:「北方是劉武周和竇建德的勢力范園,前者有突厥大軍撐腰,後者聲勢好大,正是李淵的敵人,他想要一統關中,便是有著兩個敵手,暫時是無力南下!」

他復又說道:「只是李閥與突厥修好,並無、後顧之憂,若是能夠解決掉劉武周與竇建德,再南下攻下洛陽,便是垂手可得天下!」

張無忌聽他如此說道,臉上神色很不自然,他說道:「軍師似乎對李唐很看好!」

虛行之哈哈一笑,說道:「行之也只是將心中所想道來而已,而且李閥能否得到關中猶是未知之數,就是得到是否能夠鞏固也是一個難題!」

傲雪說道:「行之說得很對,李閥不能夠等閑視之,而且李世民更是用兵如神,不可不防!」

他自後世而來,自然是知道李唐是何等的厲害,李世民更是天下少有的統帥,麾下有李靖等輩,當真是讓人心驚。

虛行之點點頭說道:「而另一個最有優勢的便是嶺南宋閥,宋閥盤踞嶺南,前朝楊堅也並不能夠攻下嶺南,最後還是封了鎮南公而安撫宋閥,閥主宋缺更是天下有數的高手,與畢玄一般同為嶺南精神領袖!」

他指著嶺南說道:「嶺南窮山惡水,氣候與中原江南大不相同,而且交通不便,確實是難以行走,而且宋閥經營嶺南久遠,海上實力非凡,錢糧充足,實是爭霸天下的最有力者,只是宋閥態度曖昧,如今依然沒有表態。」

「其後三大義軍,其中尤以瓦崗軍最為強大,李密得到滎陽之後,聲勢更是達到了巔峰,只是這時候,瓦崗軍內訌,其中大龍頭更是被李密設計殺死,翟讓之女翟嬌帶著翟讓舊部以其殺死李密,為父報仇,此是其中不穩的地方,而現今李密雖據有滎陽之地,但是西進之路無論是陸路或黃河,均被王世充軍截斷,使他動彈不得。而王世充的牽制,更令他無力攻打其它義軍。」虛行之指著沙盤一一道來,眾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聽著虛行之說著。

「北方是劉武周和竇建德的勢力范園,前者有突厥大軍撐腰,後者的聲勢則不下於李密。若貿然與他們開戰,只會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虛而入,而如果李密攻打北方,那麼李閥便能夠從容鞏固關中,這不啻於養虎為患!」虛行之說道,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所以李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擊垮王世充,佔取東都洛陽,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他對眾人說道:「洛陽東都地勢險要,乃是天下雄關要寨,若是攻陷洛陽,天下已得一半,而此時太原李家已經率領雄兵進駐關中,此時正是要鞏固關中,只要李密攻陷洛陽,再挾其勢攻打關中的李閥父子,如此則江山定矣。」

他執鞭指著東都洛陽的位置,說道:「東都地處中原,山川縱橫,西依秦嶺,出函谷是關中秦川;東臨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黃河之險;南望伏牛,有宛葉之饒,有『河山拱戴,形勢甲於天下』之稱,實是天下一等一的雄關要塞,而且陽光大肆營建東都,更是固若金湯,又據水陸之險,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強,精擅兵法,且有獨孤閥在背後撐腰,手下兵員則多是前大隋遺下來的正規軍,訓練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現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張無忌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此李密便是不能夠強攻,而是要智取!」

虛行之點點頭說道:「此次四大寇攻打飛馬牧場,其中自是有李密想要得到飛馬牧場,得到戰馬等重要的戰略資源,更多的卻是營造出一種形勢,李密讓由他支持的四大寇佔領飛馬牧場和其附近的幾個大城,如此真是牽制杜伏威的江淮軍,再取得襄陽,令王世充感到兩面受敵,這樣就為自己攻打洛陽營造了有利的形勢。」

商秀珣聽後恍然大悟,說道:「不愧是李密,果然是老奸巨滑,只是他如今的如意算盤卻是沒有打響!」

傲雪笑道:「可不是,也算得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商秀珣聽他說得輕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說道:「只怕是李密與我們飛馬牧場不死不休了!」復又說道:「而且襄陽城的錢獨關已經死了,恐怕李密已經得到了襄陽!」

傲雪聳了聳肩膀說道:「殺錢獨關也是為了你出口氣,誰讓他不識相,唐突了我的美人兒場主,也只怪他命數不好了,而李密只怕還是重傷在床,有需要,我也可以當一回刺客!」

傲雪語氣淡然,商秀珣說道:「說起來倒是容易,也不怕牛皮吹破了,李密手握雄兵哪裡不是高手保護的,而且他的武功並不差,你怎麼刺殺他?」

「襄陽城中,李密不也是差點死在我手中?」傲雪說道,似乎是誠心氣商秀珣一般,他笑著說道:「而且在嚴密的保護總會有漏洞,而只要有絲毫的差池,就是李密身死的時候了!」

確實如此,雖然無法敵得過千百人的軍隊,可是想要離開,卻並非難事,對於傲雪這樣的高手來說,殺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哪怕對方是李密這樣的一方雄主,稍有差池便是命喪黃泉。

「哼,只怕是李密經過這次之後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所謂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李密如此的梟雄之後一定會報復的,只怕你也是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商秀珣說道,語氣中頗有幸災樂禍,想到兩人天涯淪落人,臉上不由得一紅。

傲雪哈哈一笑,說道:「這你倒不用擔心,當日我們蒙面刺殺李密,而且我所用的正是宇文閥的玄冰真勁,恐怕李密咬牙切齒要復仇的是宇文閥而已!」

商秀珣聽傲雪道來,驚呼道:「難怪當日李密會認為你是宇文閥的人,原來你是故意為之,想讓李密攻打宇文閥!」傲雪點點頭,臉有得色說道:「我與宇文閥有仇,如此正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張無忌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商秀珣嬌嗔薄怒,別有一番美態,心中感嘆著佳人一顆芳心已經落在自己的師傅身上,心中感嘆,卻是說道:「既然李密身受重傷,恐怕短時間之內是沒有動作了!」

虛行之點點頭,說道:「正是,如今我們剛剛與江淮軍結仇,打破江淮軍正是氣勢如虹,此時正是有行動的時候!」

他指著沙盤之上,正是長江水道如同一條巨龍一般盤踞在神州大地之上,與黃河一同縱橫神州。

「如今我們精武會的勢力並不大,不宜四處樹敵,若是能夠與嶺南宋閥結盟,如此我們的勝數便是大上了許多!」虛行之說道,「我們本是與嶺南有商業上的來往,若是想要在進一步,便是要看我們的實力了!」

這個世界的事情無不是如此,若是想要他人看上眼,那麼你就要有讓人刮目的實力。

「而我們當先應是著眼於長江一線,長江沿線究其實力,除了我們精武會,不過是還有三個勢力而已!」虛行之指著沙盤說道,「首先是我們這次擊敗的江淮軍,便是天下三大義軍之一,其勢力盤踞在歷陽到丹陽之間控制了長江下游的咽喉。」他指著沙盤上的位置,從歷陽到丹陽化了一條線,說道:「此次江淮軍進軍竟陵,其目的便是為了東都洛陽,如今天下各個勢力無不虎視洛陽,就是看誰人能夠攻陷著漫漫雄關堅城!」

張無忌看著沙盤慢慢地說道:「杜伏威此次折戟而還,不但攻不下竟陵,而且還折損了數萬兵士,這些兵士皆是精兵悍將,軍師是否有意進攻江淮軍?」

虛行之點點頭,笑道:「門主猜的一點不錯,行之正是有這樣的意思,此次杜伏威折戟而還,不但損兵折將,更是讓他在江淮軍中名聲受損,正是我們的好機會!」

傲雪想了想,說道:「行之是說江淮軍中與他不和的輔公佑?」

虛行之點點頭,傲雪撫掌笑道:「行之是否想要杜伏威與輔公佑兩虎相爭,我們好做得利的漁翁?」商秀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