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刀鋒 第十八節 草原血色(2)

湖邊,一片焦土的湖邊再也不復原本的寧靜美麗,彷彿是被野獸啃噬過的屍體一般,地上滿是黑色的焦土還有屍體,幾隻野狼正在咬著殘缺的屍體,鋒利的牙齒閃動著讓人森寒的血光。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黑色的駿馬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一般,在雪白的草原之上賓士著,地上的積雪如同浪花般濺起,隱藏在樹林之中的老弱婦孺此時正是顫抖著看著接近地人馬,昨夜他們經過了一個恐怖的夜晚,血色的屠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馬賊將這個湖區的不足完全洗劫,她們的父兄,兒子丈夫,原本猶是臉上流露出歡快神色的親人轉眼間便是成為那些馬賊的刀下亡魂。

駿馬賓士,不過是盞茶的時間便是來到了湖區,看到野狼在咬著屍體,為首的騎士皺了皺眉頭,抽出腰間的長刀,策馬而動,一刀將一匹野狼砍成兩段,鮮血濺滿了地上,如同血色的花蕾一般。

「隊長,那些馬賊走了不久!」一個彪悍的騎士說道,他本是獵人出身,查探蹤跡正是他的長處,此時不過是天明不久,而那些馬賊也不過是離開不久而已,為首的騎士點點頭,他有著草原民族特有的藍色眼睛,堅韌的臉上如同雕塑一般,臉上滿是風霜的感覺,聽到手下的回報,他的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

仇恨總是被鮮血激起,他的部族,他的父兄妻兒皆是被這股馬賊殺戮殆盡,這讓他如何不恨?這些馬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而來,看他們的羊毛明顯示中原中人,也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如何,只知道這些馬賊皆是窮凶極惡之輩,手段更是殘忍,已是有了數個部族被這些馬賊滅族,財產牛羊更是劫掠一空,而若非因為他們在身後追蹤這些馬賊,讓這些馬賊有了顧慮,恐怕這個不足的婦孺也是難逃凌辱被殺的命運,只是看到被野狼殺死大半的婦孺,隊長的心中一股憤怒如同火焰般燃燒著。

「出發!不要讓這些漢狗走了!」他一聲怒喝,留下數個兵士照顧這些婦孺,踢了踢馬腹,駿馬帶起一陣煙塵,不多時候便是向著馬賊逃走的方向追擊而去,仇恨,只能夠用鮮血洗清。

馬蹄轟鳴,獵鷹在天上飛舞著,銳利的視力讓方圓數里的地方皆是盡收眼底,不多時候,那個首領風發現獵鷹在天上飛舞著特殊的圖文,嘴角浮現了一絲的冷笑,前方不遠就是一個小樹林,那裡正是休息的好場所,「這些馬賊應該是累了!」他心中想到,想到很快就能夠為父兄報仇,心中一股熱血的激動。

「殺!」頭領抽出腰間的長刀,刀光在陽光下晃動著雪亮的寒芒,身後跟著的數百騎紛紛抽出佩刀,怒聲吼道:「殺!」

數百人怒聲怒道,劇烈地殺氣直衝雲霄,帶起陣陣的勁風,氣勢,這一刻彷彿是修羅殺場一般,陣陣殺氣傳來,這些皆是萬統城中的兵士,早已經是身經百戰,身上的氣勢何其的厲害,此刻她們怒視著眼前不遠處的馬賊,那些馬賊就是殺他們父兄的仇人,仇人此刻在劇烈地燃燒著。

短短的距離不過是轉眼間便是越過,騎兵的衝擊在空曠的原野之上嶄露無遺,他們看到那些馬賊驚惶失措地翻身上馬,動作流離異常,卻是掩飾不住他們的恐懼,馬蹄揚起,向著樹林之中奔去,那裡不利於騎兵衝鋒,正是逃命的所在,唯一沒有逃跑的是一騎火紅的騎士,胯下是一匹神駿的紅馬,身上穿著一身火紅的武士服,整個身體如同一道火焰一般在冰天雪地中燃燒著,他本身就是一團烈火一般,身上的氣勢平靜地如同冰凍的湖面一樣,靜靜地站在天地間。

「殺!」只是一騎,彷彿被嚇傻了一般,頭領帶著身後的騎士衝鋒而去,手中的刀已是揚起,刀鋒寒森森地如同野獸的獠牙一般,轉眼間,便是來到樹林之前,眼見就是首刃仇人的時候。

血,都在燃燒著……

那個一身火紅的騎士驀然睜開了眼睛,一道寒芒如同刀鋒一般讓人感到一股寒意,「殺!」男子淳厚的聲音默然響起,如同驚雷一般在一眾的騎兵中響起,身下的馬匹動了,如同一簇燃燒的火焰一般,馬蹄踏碎地上的土屑,寒芒乍現,一泓秋水般的劍光倏然亮起,如同一道閃電般,他的手中倏然一柄長劍在手,身上一股劍意湧起,讓他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長劍一般,鋒芒畢露。

一人一騎,便是這般衝鋒起來,頭領的臉上已是露出了嘲笑的神色,一個人竟然膽敢向著騎兵衝鋒,便是草原之上武尊也不敢再騎兵衝鋒之時衝鋒,何況不過是小小的馬賊!

轉眼間,兩者的距離縱身而過,當兵器交集的聲音就要響起的時候,「嘶!」一聲悲鳴,駿馬被狠狠地絆倒在地上,騎兵被滾落馬背,前方的騎兵被絆倒,身後的騎兵收不住速度,踐踏在原本摔在地上的同伴身上,一時間人仰馬翻,而那個火紅的身影卻是如同火焰般,衝進了騎兵之中,他手中的秋水般的長劍帶起一陣血光,劍鋒所到之處,肢體橫飛,帶起一陣血雨腥風。

騎兵之中一陣混亂,這時候,從四周之中一陣滿天的箭雨射來帶走一條條的生命,頭領目眥盡裂,這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被屠殺殆盡,紅著眼睛,一勒韁繩,驅動著駿馬衝鋒,眼前是那個火紅的騎士,手中秋水般的長劍,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兩匹馬匹縱身而過,兵器相交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起,霎那間,生死現。

「蓬!」血如泉涌噴出,那頭領整個腦袋一歪,滾落在雪地之上,最後的目光只是看到那個火紅身影嘲弄得神色,「死在我斬將之下死你的榮幸!」慕容席一抖斬將,雪亮的劍光帶起一陣陣的血雨。

四周的起兵看到頭領身首異處,心中皆是膽寒,之時滿天的箭雨讓他們動彈不得,便是這個時候,四周殺出一隊身穿黑色武士服的大漢,正是先前逃跑的馬賊,手中雪亮的刀鋒閃爍著讓人驚懼的寒意,向著這些已經騎兵衝來。

「殺!」滿天殺氣傳來,如同雷霆般帶起一陣血色的殺戮,不多時候,地上盡數是凌亂的屍體,馬匹在地上散落著,海濱看著血腥的現場,喝道:「牽走戰馬,我們馬上離去!」

殺戮已經見慣了,早已經麻木,而且他們來到這裡便是為了殺人,搗亂,一眾的馬賊在海濱的招呼,拉著戰利品(戰馬)的韁繩,望著望望雪野奔去。

……

半個月來,海濱他們都受到了騎兵的追擊,這讓這些人暫時躲了起來,暫避鋒芒,這些天,他們並沒有如何出動,只是偶爾出動,而讓他們驚奇的卻是原本瘋狂追殺他們的騎兵少了很多,這讓海濱他們一陣驚奇,待到在馬賊商人馬吉那裡交易的時候,方才知道原來是突利的未婚妻被擄去了。

未婚妻被擄,這無疑是一個男人的恥辱,更何況是草原之上手握甲士的梟雄,跋鋒寒,這個名字一時間名動草原,而突利一時間卻是成了草原之上的笑柄。

……

凄凄冷月,孤光獨照。

兩個身影慢慢地出現在林間,海濱等人也是發現了兩人,那是一男一女,男的長得頗為英偉,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森森的寒意,刀削般的臉龐如同大理石般的冷硬線條,讓人心中不由得為之而喝彩;而身旁的女人卻是如同天山雪蓮花一般,有著塞外女子特有的韻味。

看到被人包圍,兩人警覺起來,取出了兵刃,戒備地望著眾人,那漢子說道:「各位朋友,我們並無惡意,我們此刻就走!」他看出這些人介紹亡命之徒,身上的殺氣讓他警惕,如今他被追殺,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海濱並不說話,只是看了眼兩人,方要說話,一旁的慕容席卻是睜開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著那個身材窈窕,面容秀美的女子,說道:「這個女人,我要了!」那個女子臉上露出了屈辱的神色,狠狠地盯著慕容席,慕容席冷笑一聲,目光一寒,讓那女子打了個冷戰,轉眼望著那個男子,氣勢緊緊地鎖住了:「跋鋒寒?」

那男子點點頭,抽出了長劍,跋鋒寒此時手中拿著的正是讓他名動草原的斬玄劍,劍鋒輕輕地顫動著,精氣神此時高度地集中著,劍尖遙遙地指著對面的那個男子,跋鋒寒出身低微,一身武功便是在苦修之下練成,高大地身軀有著草原子民特有的彪悍氣勢,而對面的男子所發出的氣勢無疑是讓跋鋒寒知道對面的男子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高手。

武者只有在不斷的交手中,在生死間更能有所突破,這是跋鋒寒一直深信的理由,只是此刻的跋鋒寒卻是再也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心神沉浸在斬玄劍的劍鋒之上,遙遙地鎖住了來人,赤紅的眼睛正是說著他心神激動。

「你是什麼人,我跋鋒寒劍下不殺無名之人!」跋鋒寒冷聲說道,「慕容席!」慕容席緩緩地抽出斬將,指著跋鋒寒,氣機緊緊地鎖住了跋鋒寒,壓抑的氣息讓周圍的人都感到不舒服,不由得後退了數步。

兩人遙遙對峙著,劍尖顫動,下一刻便是生死廝殺。

動了!

斬玄劍已是陡然發出攝人的鋒芒,跋鋒寒腳尖一點已是凌空而起,手中的長劍已是發出一道道的劍氣,向著來人攻去,雪花在劍氣之下如同舞動的精靈一樣,圍繞著斬玄劍在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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