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刀鋒 第十五節 陰影襲來

竟陵西南,漳水、沮水過處,正是一片蔥蘢原野,此處土地肥沃,良田一望無際,豐美的牧草點著青青的身姿,原野南處,四面環山,牧草最為豐美之處便是飛馬牧場所在,其中僅有兩道狹小的狹道貫穿內外,地勢險要,堪稱天然屏障,依山而建的山寨正是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而此時原野之上,正是一隊車隊緩緩地行走著,風兒吹過牧場,輕輕地傳來一陣寧靜的感覺,車隊四周乃是百餘騎,身穿玄黑甲胄,身上慘烈的氣勢讓人動容,這些正是沙場九死一生的老兵。

「此處飛馬牧場果然是名不虛傳!」說話的是一個悅耳的女聲,拉開馬車的帷幕,一個女子細細地打量著四周的景緻,而最多的卻是飛馬牧場的地勢,心中想到:「如此地勢,最是易守難攻,當年建立飛馬牧場的人果然是有眼光!」女子心中讚歎,出神地樣子有著說不出的風情,最是讓人心動。

「秀寧,一路顛簸,倒是辛苦你了!」說話的是一個男子,身穿一身錦袍,樣子倒是頗為俊俏,只是身上頗有些脂粉味道,此女正是李閥三小姐李秀寧,而身旁的男子卻是李秀寧的未婚夫婿,柴紹,李秀寧輕輕一笑,說道:「此處風景絕美,並不覺得辛苦!」李秀寧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著飛馬牧場,心中卻是思量著,若是攻打牧場,如何方能攻克下來,她雖為女兒家,卻是巾幗不讓鬚眉,最是喜歡軍事,往往看到險要地形都是要思量一番。

她曾經來過牧場,只是當時還是年幼,並沒有如此多的想法,兼且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是閨中密友,只是數年不曾往來,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柴紹卻是不知道李秀寧如此想法,只道她喜歡這裡的風景,說道:「若是秀寧喜歡,我們倒是可以在這裡遊玩數日!」李秀寧皺了皺眉頭,柴紹出身武將世家,只是武功卻是平平,如今說出這番話來,卻是不知道李秀寧心中所想,這時候,馬車旁邊一騎奔來,馬上是一個魁梧的男子,腰間掛著一柄長刀,男子開口說道:「三小姐,可是在想著牧場地勢?」

李秀寧望去,正是李綱,此人正是此次李秀寧的護衛之一,李秀寧笑了笑,說道:「秀寧只是想建立飛馬牧場的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此時柴紹方才醒悟過來,想起傳言李秀寧巾幗不讓鬚眉,果然如此,說道:「此處飛馬牧場真是了不得……」待想要說下去,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旁的李綱瞥了瞥柴紹,心中想到:「三小姐的姑爺看來是配不上三小姐的,真是枉費了一副好皮囊!」

李綱說道:「此處飛馬牧場乃是建於晉末,初代場主商雄乃是武將出身,為避禍亂,攜家人來到此處,看出這裡地勢險要,於是經營牧場,建立碉堡,此處地處偏遠,並非戰略要地,所以並無多少覬覦的目光,經過七代場主經營,漸漸地成了氣候,兼且這飛馬牧場有訓言不得參與朝廷與江湖中是非,倒是明哲保身,抽身事外,所以這飛馬場可以專心向周邊城鎮滲透,更是有護衛,倒是成了竟陵一大勢力!」

李秀寧嘆道:「一磚一瓦皆非天成,前人篳路藍縷,方有如今飛馬牧場的興盛!」說罷,頗為感嘆,李綱笑了笑,他倒是沒有李秀寧的多愁善感,他指著牧場的地勢說道:「三小姐,你看,這四面環山,地勢險要,只要修築工事,在分兵把守,那麼就只留下一條道路,你看那碉堡建築正是據地勢而建,易守難攻,正是一個好地方!」

李秀寧聽得眼神發亮,心中暗暗讚歎,這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一看,正是看到前方塵土飛揚,眾人不由得戒備起來,李綱說道:「三小姐小心了!據聞竟陵一帶有馬賊出沒,專門搶劫過往的商旅!」當然這些商旅都是向飛馬牧場購買戰馬的,槍的也是戰馬,李綱一聲怒喝:「大家戒備!」那玄甲兵早已經抽出兵刃,正是嚴陣以待,待到接近的時候,李綱方才吁了口氣,為首的乃是一個一個大漢,正是李秀寧派去通報的竇威,而李秀寧看著飛馳而來的駿馬,眼中光芒漣漣,她頗有見識,看到竇威身後的百餘騎縱馬飛馳,馬上健兒俱是身手不凡,心中想到:「這些兵士果然不凡!」

馬蹄飛馳,踏在青蔥的草地之上,濺起淤黑的泥土,馬蹄轟隆隆的聲音如同落雷一般,震得人耳朵發麻,雖然是百餘騎,但是這威勢卻是讓人心驚,不多時候,那百餘騎已是來到了車隊前,竇威身旁的卻是一個獨眼大漢,目光炯炯,攝人心魄,乃是飛馬牧場的二執事柳宗道。

在柳宗道的引領下,車隊向著飛馬牧場走去,李秀寧這時候說道:「柳先生,聽聞近段時候,竟陵一帶出現馬賊,飛馬牧場的許多戰馬皆是在原野一代被搶去,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事情?」柳宗道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殺意,轉瞬即逝,說道:「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三小姐請放心!」

聽到柳宗道話,李秀寧知道此人不過是口硬而已,便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四周,車隊慢慢地走上了一條碎石鋪砌而成的小道之上,這時候,方才可以看到飛馬牧場的雄偉,依山而建的碉堡,氣勢如同怪獸一般,很是駭人,弔橋放下在護城河上,眾人赫然看到橋內兩隊騎士分列兩側,這些騎兵頗為彪悍,手中舉著火炬,火光下李秀寧看到一騎白馬正是寧立在中央,上面正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女騎士,看到李秀寧,女子低呼一聲:「秀寧!」

來的正是牧場場主商秀珣,她自幼孤苦,性格頗為孤僻,商家與李家交好,兩女自幼相識,方才成為手帕之交,只是這些年來天下不靖,道路上盜賊四起,兩女已是好些時候沒有見面了,如今一見,不由得唏噓不已。

商秀珣笑了笑,看著李秀寧身旁的一個男子,一身錦袍,樣子頗為俊俏,說道:「秀寧,這位是?」李秀寧笑了笑說道:「這位是臨汾柴紹!」

商秀珣笑道:「莫非這位公子是秀寧的夫婿?」李秀寧臉上一紅,卻是承認下來,商秀珣不想一句玩笑竟然是真有其事,只是笑了笑,請李秀寧等人進入牧場之內。

商秀珣設宴宴請了李秀寧等人,宴會倒是很融洽,何況商秀珣與李秀寧乃是閨中密友,許久不見,自然是有說有笑,商秀珣笑著對李秀寧說道:「秀寧,我等下介紹一位姑娘給你認識?」李秀寧頗為奇怪,她知道商秀珣性情孤僻,能夠與之交上朋友的也不過是幾個而已,李秀寧好奇地說道:「不知道是那位人家的姑娘?」

商秀珣輕輕地絡了絡鬢角的秀髮,說道:「恐怕秀寧等一下會呆住了!」這動作說不出的撫媚,就是李秀寧也不由得為之而伸動,更是遑論一旁的柴紹,柴紹心中想到:「好一個絕色佳人!」心中想著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得到這樣的佳人的青睞,自己如此文採風流,一表人才……

李秀寧方是想要說話,這時候,大廳中一陣沉靜,李秀寧有些疑惑,看到柴紹獃獃的樣子,一副豬哥的樣子,心頭不喜,只是順著柴紹的目光望去,卻是不由得一怔,心中驚呼道:「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的佳人!」李秀寧望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真是款款走來,白衣如雪,女子如同天上精靈一般,讓人目光難以移開,女子盈盈一福,向著大家問好,商秀珣此時方才對著李秀寧說道:「這位是婠婠姑娘,因為戰亂而避禍此處!」復又向著婠婠介紹李秀寧,眾人坐了下來。

菜肴端了上來,李秀寧說道:「這些菜肴是何人作的,倒是美味非常!」商秀珣掩齒一笑,她本身就是饕餮一個,最是喜好美食,聽到李秀寧稱讚,笑道:「這些都是牧場的廚子所作的!」李秀寧說道:「哦,看來秀珣可是找到了好廚子了!」商秀珣笑道:「這些都是婠婠姑娘告知作法,方才能夠作出來的!」李秀寧詫異地望著婠婠,說道:「沒想到婠婠姑娘廚藝如此了得!」

婠婠臉上一紅,霞飛雙頰,艷若桃李,看得李秀寧心馳神往,心中想到:「如此佳人真是傾國傾城!不知道什麼人可以得到這樣的女子?」其實婠婠不過是與李秀寧、商秀珣在伯仲之間,只是她武功有成,已是精深,魔門武功最是奇特,君不見祝玉妍多少歲的老太婆依然如同少婦一般?

一旁的柴紹更是目瞪口呆,心中想到:「若是得到這樣的女子,也不枉這一生了!」婠婠淡淡地望了眼柴紹,低聲說道:「奴家的廚藝倒是見不得人,只是奴家的夫君廚藝高超而已,奴家不過是見過夫君作過幾道菜肴而已!」羞澀的聲音,讓人生出憐惜的感覺,一旁的李秀寧與柴紹卻是吃了一驚,柴紹想到:「如此絕色竟然是一個廚子的妻子!」李秀寧卻是想到:「看她對她夫君頗為情深義重,她家夫君也不是尋常人!」

商秀珣一旁解釋,方才知道婠婠與夫君新婚不久,便是因為盜賊失散了,李秀寧安慰了婠婠,柴紹卻是說道:「你家夫君竟然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真是枉為男人!」商秀峋聽得眉頭一皺,只是卻是實話,並不說話,婠婠卻是不悅地望著柴紹,說道:「柴公子如此背後傷人並非君子所為,我家夫君自然不用柴公子多言,而且我家夫君來信,不日就將來到牧場接奴家!」

商秀珣奇道:「你是何時接到書信的?為何我並不知道?」婠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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