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南 第三三節 小橋流水

夜風微吹,天色昏昏暗暗的,有這一絲讓人壓抑的狂暴,風漸起,吹動橋邊柳絮飛揚。

橋下流水逝去,橋上佳人吹動三千青絲輕揚,一身道袍,此時師妃媗正是凝立於橋上,望著奔流的流水逝去,宛如時光匆匆,她出身慈航,學的正是道家一脈的武功,劍心通明講求的便是領悟天道,從這個方向看來,她便是最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因為天地萬物,每一物每一事皆是可能有所感悟,便如此刻。

天道無情,茫茫天道無常,在這條道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坎坷,便是身為三大宗師的寧道奇也苦於毫無線索,孜孜苦修,卻是抵不上一個竹簫的誘惑,這卻是天道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幽幽地嘆了口氣,心中對於師門劍心通明卻是有著她的疑惑,她並非愚笨無知的女子,可謂天資聰慧,只是她修鍊劍心通明,心如明鏡,卻是不得不疑惑,為何劍心通明最高境界竟是不能達到天道?

她偶然翻閱師門典籍,對於最後的一層境界枯坐生死卻是只有略略所述,當年創出劍典的師門前輩何等的神通,只是後輩通悟劍典最後的時候卻是與她的不同,這天道又是什麼?天道又是在何處?

她曾經這樣的問過自己,卻是不得知道答案,這隨著她修行的精湛而變得強烈而起來,而後便是天下紛爭,師門肩負著天下大任,也時候讓她下山,選擇天下明主,天道無常,這天心便是民心,只要可以領悟天心,不也是天道的修為嗎?

吁了口氣,師妃媗心中一動,回過身來,目光幽幽地望著黑寂的夜色,說道:「兄台既然來了,便是出來一見,在下正是慈航靜齋的師妃媗!」

「傳聞說,慈航靜齋出來的都是美女,而且那裡的尼姑也是美貌無比,今日見到師妃媗姑娘方才知道這世間原來竟是有著如此的凡塵仙子,慈航也並非都是光頭的尼姑!」一聲醇厚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並沒有多少的敬意,卻是帶有幾分的調侃。

師妃媗不由得一愣,沒想到來人竟是如此的語氣,她自下山以來,知道她的身份的人莫不是恭恭敬敬,至少表面如此,卻是不防這男子竟是如此無禮,便是聽到男子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只是可惜啊……」

「可惜?」師妃媗心中雖是不滿,卻是露出了和顏悅色的神色,臉上的神色無悲無喜,淡淡地說道:「不知道兄台有什麼覺得可惜的?」

「只是可惜的是……唉,師仙子如此的傾城傾國,氣質更是不似人間中人,讓在下心生愛慕,只是……哎,可惜啊……」重重地嘆了口氣,師妃媗說道:「多謝這位兄台繆贊,只是不知道兄台有什麼覺得可惜的呢?」

「只是可惜的是師仙子如此的氣質,讓在下想來若是在床底之上師仙子也是如此的表情如同木頭一樣,豈不是無趣?還不若青樓頭牌那麼讓人銷魂啊,不知道師仙子可否告訴在下,你們慈航靜齋是否有教導你們如何取悅男子?」

「你——」師妃媗如何聽過如此的話語,這個男子口中竟是將她與青樓妓女比較起來,更是問她是否有學過取悅男子的本事,豈不是將她當作了青樓女子,將她們白道牛耳的慈航靜齋比作是青樓?饒是師妃媗劍心通明心中一片明凈,卻是聽到這樣的話語,也不由得心中動怒,臉上帶著一絲紅暈,只能夠使面前壓下心中怒意,保持著劍心通明。

「師仙子莫非也是擔心如此?」那個聲音帶著驕傲地語氣說道:「師仙子莫要害怕,便是師仙子真的是天生性冷淡,在下也能夠讓師仙子在床底之上欲仙欲死的,只怕是師仙子不讓在下下床了!」師妃媗分明聽到男子如此說道,竟是如此赤裸裸地調戲著她,如此的無恥,她甚至可以想像到他正是楊起頭來,「便是石女,在下也可以讓師仙子變成蕩婦!桀桀,看師仙子如此的腰肢,那個屁股可真是夠翹的,那胸部可真是高挺,不知道摸起來會又怎麼樣的滋味,桀桀,慈航的徒弟,可真是想像便是讓人興奮的!」

聽到如此赤裸裸的話,劍心通明便是在怎麼的厲害,也不由得讓師妃媗心頭惱怒,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羞是怒,一聲嬌叱喝道:「閉嘴!」

「師仙子莫非並在下說中軟肋?」男子幽幽地說道,師妃媗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逡巡著,如同刀鋒一樣的目光讓師妃媗感覺到周身不自在,師妃媗心中惱怒,手中的長劍一點,一道劍氣便是男子劈去,半月的劍氣向著男子劈去,「師仙子可是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男子一聲輕笑,黑夜之中,師妃媗可以看到男子一身長袍,身子微微一點,已是巧妙地躲開了那一道的劍氣,當劍氣越過的時候,捏拳,已是一拳轟在劍氣薄弱之處,一擊轟散了這道劍氣,勁氣四散,男子長袍飄飄,身子彷彿是一葉羽毛一般,落在橋上,目光炯炯地望著師妃媗,目光有如實質地落在師妃媗的胸部之上,看著師妃媗起伏的曲線,淡淡地說道:「傳聞慈航靜齋無上劍典,當年老牛鼻子寧道奇也曾經翻閱過,吐血而回,嘿嘿,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師妃媗深深地吸了口氣,運轉著劍心通明,心中想到:「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劍心通明竟是失效了?」同時師妃媗心中不由得一凜,也不知道為何竟是對方不過是寥寥數句話便是讓她靈台失守,從這人方才的那一擊中,閃躲得無疑是分毫不差,而且方才那一擊更是可見此人正是一個高手!

男子微微一笑,此時師妃媗方才發現這個男子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子,一身青袍,帶著笑意地望著師妃媗,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方才便是慈航靜齋的待客之道,對一個無辜的人便是狠下殺手,莫非所謂的白道之首也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如此與魔門又有什麼的不同?」男子一臉正氣地說道,驀然一笑,說道:「又或者,師仙子便是沖著在下的竹簫而來,想要強搶,若是殺了在下,更是省下了許多的事情?」

「原來是傲雪兄!」師妃媗此時如何不知道此人是什麼人,江湖中傳聞這竹簫便是他所用的物件,如此說來,便是說自己對他竹簫起了歹心,從一開始,兩人對話中,師妃媗便是落在下風,此刻更是要讓師妃媗對他的竹簫打消念頭,師妃媗肅然說道:「這竹簫關乎到天道,傲雪兄可否借之一觀?」

「莫非這又是關乎天下蒼生的興亡?」男子哂笑道,望著師妃媗色迷迷地說道,口中更是發出桀桀的聲音,彷彿是看著青樓妓女一樣,師妃媗壓下心頭不快,說道:「正是關乎天下蒼生,雖知道天道高手何等的厲害,一個便是足以讓天下天翻地覆!」

傲雪哈哈一笑,說道:「且不提天道高手是否真的會踏足這天下紛爭,這天下莫不成便是你們慈航靜齋說了算的?」師妃媗一愣,不由得說道:「天下興亡,我慈航靜齋自然是要貢獻一份了力量,只是這關乎天下蒼生,我們不得不關心而已!」

「狗屁!」傲雪心中罵道,便是色迷迷地望著師妃媗,說道:「既然如此,送給師仙子也無妨,只是師仙子也不會讓在下白白地失去這珍貴的東西吧!」「如此多謝傲兄,不知道傲兄有什麼要求?」師妃媗說道,傲雪目光掃過師妃媗的身體說道:「師仙子猶是處子吧,這正是如同章台頭牌一樣,可謂調高來賣,師仙子便是用處子之身來做價錢便可!」

「你——」劍心通明如何了得,這靈台一點卻是在聽到傲雪的話語後不由得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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