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南 第二七節 杖劍相向

風在呼喊,天空陰沉如同女人發怒的臉孔,紛紛揚揚的雨絲如同花瓣般開始從天空中飄灑下來。

濃重的血腥味不斷地傳來,鬼哭神嚎,丹陽這條街上的百姓都蜷縮在被窩之中瑟瑟地發抖,心中想著這些兇徒可真是猖狂,心中更是害怕會殃及池魚,心中正是祈求著滿天神佛保佑。

氣機在兩人周身之間布滿了罡風勁氣,兩個高手之間的打鬥更是有著讓人難忘的氣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了這一步,林士宏心中苦澀,他與鐵騎會本是結盟的關係,卻是不防卻是弄得生死相決,這樣的結果可真是讓人感到奇怪,更是彷彿在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操縱著這一切。

「錚!」地一聲,兩人錯身而過,林士宏赫然發現來人竟是一副猙獰的樣子,惡僧之名名不虛傳,樣子可真是夠難看得,更何況這滿臉猙獰,更是如同傳說中的怒目金剛一般,手中的一根玄鐵禪杖在他的手中如同伸延的手臂一樣,雖然只有十三式,卻是組合出一招招凌厲的攻勢,每一式都有著凌厲的氣勢,更是一股讓人發寒的勁氣交雜著勁氣向著林士宏的經脈中侵入,每一次兵器的交鋒都讓兩人感到胸口血氣翻滾,異常的難受。

兩人不由得暗暗地讚歎著對方的功力深厚,只是口中卻是說著冰冷的話語,試圖在對方的心靈之上打開缺口。

「你憑你這樣的手段就要殺死我嗎?」林士宏冷笑著,手中長刀化作一刀彎月一樣向著惡僧的頸項砍去,惡僧一聲怒吼,怒目圓睜,身上戾氣狂發,禪杖倏地在真氣灌注之下,竟是發出森寒的光澤,人隨杖走,如同一道流光一般,禪杖點在來人的刀尖之上,「給我破!」一聲怒吼,惡僧已是感到了那股真勁,終究是中過毒,真氣並不上林士宏,這一口鮮血已是吐了出來,吐在玄鐵禪杖之上,禪杖之上驀然發出一陣讓人心寒地光芒,「當!」地一聲金屬轟鳴的聲音,尖銳的氣勁在兩人周身形成了一個氣場,向著四周捲起無數的狂風。

惡僧法難連連後退了十數步,方才穩住身形,胸口血氣翻滾,已是受了內傷,他逼出毒素不久,更是加上方才一場惡戰,已是消耗得七七八八,只是惡僧卻是無視自己的傷勢,眼睛死死地盯著來人,林士宏到一陣真勁傳來,不由得後退了數步方才將胸口的那股真勁化解,此人的內功確是有過人之處,洶湧竟是如同大漠風沙一樣,林士宏不知道的是惡僧法難曾經跟過鐵了飛鷹曲傲在大漠中修行,這一身內功正是在莽莽大漠風沙之中練就,在那個黃沙滿滿的荒漠之上,迎著風沙不斷地運轉著真氣,不斷地揮舞著禪杖,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最是能夠鍛練人的意志。

惡僧在大漠之上一留便是三年,三年的風沙不但讓惡僧法難變得更加的面目可僧,更是讓他的武功變得成熟,如今雖是劣勢之中猶是咬著牙齒堅持住。

林士宏單手執刀,刀鋒之上驀然發出一股雪白的鋒芒,將周身之地映成一道詭異的雪亮,「惡僧今天你就到閻王那裡去會會你那個尼姑情人吧,你今天都會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而隨著林士宏的話音的落下,林士宏手中大刀驀然化作一道流光,將紛紛洒洒的雨絲盡數彈開,待林士宏接近之時,惡僧便是感到周身竟是彷彿有一股殺氣向著自己湧來,林士宏大刀陡然劈下,卻是如同奔流不息的洶湧洪流一樣向著惡僧劈下。

惡僧心頭火起,「破」一聲怒吼,玄鐵禪杖向前揮出,幻化出重重影子,當林士宏一刀劈開重重影子的時候,已是發現惡僧已是遁開,也不知道惡僧是用什麼樣的方法遁開這雷霆一刀,這赫然是金蟬脫殼。

惡僧重重地呼著氣,胸口不斷地起伏著,若非憑藉著他出神入化的逃走手段此時惡僧已是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他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逃走,苦練武功,日後再行報仇。

「這就是你的實力了嗎?也不過是如此,惡僧之名也不過是言過其實!」林士宏冷笑著望著惡僧,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神色,望著惡僧法難的目光如同一隻被打趴了的死狗一樣,充滿了不屑,惡僧對這樣的目光深惡痛絕。

「你就是只會像條喪家之犬一樣逃走嗎?」林士宏冷冷的話如同刀刃一樣落在此人的心中,手中的大刀更是毫不停息地如同雨點一樣向著惡僧狂瀉而去,此時的林士宏已是知道眼前之人對於逃匿有著很高的造詣,若是逃走,林士宏很可能也沒有辦法將他留下,「此人必須將性命留在此!」林士宏心中想到,下意識地林士宏知道此人的危險,若是這人離去,鐵騎會便是找上自己,對自己吞併鐵騎會恐怕有很大的麻煩,「你不是想要為那個傢伙報仇的嗎?」

「還是你只會想一條死狗一樣夾著尾巴?」林士宏的聲音無疑是一個嘲笑,惡僧寒紅著眼睛,玄鐵禪杖陡然往地上一撐,整個身子領空而起,伏魔十三式在惡僧法難玄鐵禪杖之下凌厲地使出來,因為暴怒的關係,此時的招式更是凌厲無比,每一招都是向著林士宏的要害攻去,招招狠辣,如同暴風驟雨般攻來。

林士宏刀在空中划出一個個的小圓弧,雲雨刀法使出來,更是將一柄大刀舞得密不透風,將惡僧發瘋似的攻擊卸勁,化解,甚至是還擊,看著惡僧法難的攻擊,他此時的攻擊凌厲,卻是破綻百出,待攻擊一旦緩和下來,林士宏便是可以將他砍殺於刀下。

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想要贏便是可以贏了嗎?」待惡僧的招式一老,林士宏便是一陣大喝:「不要引我發笑了,到閻王那裡去你的尼姑情人還有你的幫主吧!」林士宏刀鋒陡然一抖,已是將惡僧的玄鐵禪杖引開,一記力劈華山以開山碎石之勢向著他劈下,惡僧隔擋,卻是匆忙間只能發出七成力道,「錚!」一陣氣旋陡然向著四周涌去,惡僧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卻是借勁後退,禪杖在地之上一點,左腳在地之上一掃,掃起一陣灰塵,向著林士宏眼睛掃去。

林士宏陡然間感覺到一陣危險的感覺,一陣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柄雪亮的長劍已是向著林士宏身後的大穴射來,林士宏險而又險地躲開,向前倒下,長劍刺穿了衣裳,在手臂之上拉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長流。

「你以為我會這麼愚蠢地在這裡和你拼嗎?」面前是惡僧猙獰的小臉,身後寒芒暴現,正是董懿手中拿著一柄長劍,遙遙地指著林士宏,兩人前後夾攻著林士宏,林士宏此時方才發現,方才惡僧不過是在消耗著自己,恐怕兩人早已是有了預謀。

想到這裡,林士宏心頭一陣驚駭,身後更是冷汗淋漓。

一道寒芒如同新月時候的月色一般,只聽到陣陣慘叫聲傳來,地上一陣血腥味,地上一是滿是零碎的肢體,一對男女走來,男的正是一身青袍長得丰神駿朗,手中正是拿著一柄正是滴著鮮血的斬馬刀,本是雪白的刀鋒上,此時正是一片赤紅的寒芒,身旁女子一身淡湖色的武士服,長得美麗動人,此時正是跟著男子來到了這裡。

這些人都是將任少名的屍體送回去的人,這對男女來對任少名的屍體前,男的說道:「這便是任少名,縱是再英雄一生,也不過是如此的下場而已!」說罷,頗為感嘆。

女子怔怔地望著任少名的屍體,臉色變換,先是悲傷,然後便是仇恨,想到自己的爹爹便是被這人排除殺手幹掉的,還有一直疼愛她的爹爹已是離她而去,心中悲戚,最後卻是仇恨得報,心中卻是一陣欣慰。

手中的長劍驀然出鞘,一劍一劍地向著任少名的屍體刺去,在任少名蒼白的屍身之上留下一道道的傷痕,最後,長劍滑落,「普通——」女子跪倒在地上,臉上淚水如同珍珠一般,一顆一顆地落下,摔落在地上,「爹爹,你看到了,你的大仇已經報了!」臉上悲戚的神色,梨花帶雨的神色,讓女子顯得分外的動人,「爹爹,你放心,女兒一定會保存好你的心血的……」

「其實比起巨鯨幫,你的爹爹最關心的卻是你這一生的幸福,什麼功業,什麼家業,到頭來也不過是一抷黃土,想那秦漢兩朝,何等強盛,如今不過是歷史的煙塵,這區區的一個巨鯨幫又算什麼?比起來莫不如珍惜自己的人生吧!」女子抬起婆娑的淚眼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黑暗之中,微微的雨絲飄落在男子的身上,微風吹動著他的衣袍,雖是比起她猶是年輕,卻是有種成熟滄桑的韻味,讓人模糊了他的年歲。

「怎麼,不同意我的話嗎?」男子微微一笑,完全不同方才出刀時候的狠辣,殺意,卻是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女子心中從不曾如此想過自己的父親,她記起父親臨終之時的眼神,那種眷戀的眼神,分明是對這她的,掛心的也只有她這個寶貝女兒,或許比她這一生的幸福,這區區一個巨鯨幫不過是如此而已,這便是雲鯤比武招親的初衷。

「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有沒有興趣看看?」男子轉過身,慢慢地向前走去,刀歸鞘,女子微微一愣,擦乾了眼淚,便是跟著男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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