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南 第十五節 比武招親

丹陽郊外,湖邊垂柳輕撫著婆娑的身姿。

本是人跡稀少的郊外,此時卻是人山人海,攘攘熙熙,好不熱鬧,臨近湖邊,湖邊之上有著一個十米見方的擂台,擂台之上有著一副大紅的橫幅,上面用楷體寫著四個字:比武招親!

擂台之上,此時正是進行這初選,在丹陽之中有著數個的擂台,因為江湖豪傑紛擁而至,這倒是成為了一項江湖盛世,擂台之下,此時群雄正是看著擂台之上兩人的比斗,比斗並不限方式,只是不要輕易殺人,比武的規定幾乎沒有,這是因為巨鯨幫認為無論是何種方法只要能夠取得勝利便是足夠,這也是讓江湖宵小有機可乘。

人群之中也有著叫賣的聲音,這些是一些小商販在兜售著零食,而此時擂台之上,正在進行著初選,一聲慘叫,一個大漢已是被擊飛,重重地摔在人群之中,人群中並沒有什麼意外的,刀口舔血,這正是江湖中人的生活,這些事情已是見慣了。

擂台之上,一個一身白衣勁裝的男子正是傲然挺立,男子頭上裹著白色的綸巾,手中正是一根白蠟花槍,氣勢不凡,此人年紀不過是二十多歲,出道不過是經年,名喚任我行,名字果真是有夠霸道德,此人在江南一帶殺過不少的馬賊,倒是有一方俠義之名,這擂台初選每人只要擊敗七名對手既是可以晉級下一回合,此時整個男子已是打敗五人,正是意氣風發,眼見就是可以晉級,心中不由得得意,此時不免有些輕狂,說道:「還有誰人敢來,讓你們吃我任我行一槍!」

這江湖豪傑本是草莽,最是心高氣傲,如何受得了這人的狂妄,當下便是有一個黑衣大漢,飛身而上,落在擂台之上,男子長得頗為雄壯,絡腮鬍子,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北方漢子,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柄鬼頭大刀,大刀橫在胸口之上,喝道:「就讓大爺我會會你這個小白臉!」

任我行不由得大怒,手中一抖,一根白蠟花槍刺出朵朵的搶花,宛如百花齊放,點點羥化向著大漢周身大穴刺去,大漢一聲大喝,鬼頭大刀一刀向著面前搶花看來,「蓬——」的一聲,刀槍相交,發出一聲勁氣碰撞,任我行手中一麻,雙臂竟是隱隱作痛,手中驚訝莫名,「此人好生大的力氣!」

那大漢看任我行吃憋,更是得勢不饒人,一柄大刀大開大閡,那鬼頭大刀向著任我行劈來,鬼頭大刀舞得密不透風,但見重重刀芒之中,一個人影虎虎生風,絲絲寒氣湧來,好像是蛟龍出海一般,更像是猛虎下山,每一刀都彷彿是力劈華山的沉重勢力,讓人喘不過氣來,抬起登時響起了一陣喝彩聲。

「少爺,那個使槍的快輸了?」貞貞看著擂台之上的打鬥說道,她也是習武,武功不弱,比起擂台上的兩人猶是勝過一籌,只是因為缺少了經驗,倒是沒有多少的眼力,傲雪笑道:「你看那個大漢刀勢正旺,便是認為此人會勝,倒是沒有看到那個男子雖然是狼狽,守得卻似滴水不漏,想那個大漢久攻不下,氣勢一老,便是那個男子反攻的時候了!」

貞貞一雙妙目細心地望去,登時發現正是如同傲雪所說的一樣,那任我行雖然是在那個大漢狂攻之下宛如暴雨中的一葉孤舟一般,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只是卻是守得滴水不漏,那個大漢卻是沒有佔到便宜,卻是枉費了不少的氣力。

「雪少果然是好眼光!」宋師道說道,他武功出眾,何況家中高手輩出,那眼力更是非比尋常,此時早已是看出了那任我行不過是在示弱而已,「誰看不出來,如此明顯的事情!」一聲冷哼,卻是宋師道身旁的宋玉致低聲說道,傲雪四人便是來到這比武的擂台,本是不讓貞貞來的,只是貞貞卻似央著傲雪帶來,懷孕的貞貞心情愉悅了許多,也學會了向傲雪撒嬌,這在以前是很少見的。

傲雪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宋玉致,向來也只是當初那次無意間嘲笑著宋玉致的簫音,都說女子都是小氣的動物,傲雪心中向著果真如此。

便是這時候,人群中一陣驚呼,四人向著擂台望去,登時看到情勢逆轉,那大漢一刀砍來,卻是不防任我行一個滑步,身子微微讓開,便是躲開了那漢子的一刀,手中的花槍一抖,便是刺出暴風驟雨般的攻擊,這花槍以白蠟為桿,乃是用上等白楊樹榦製成,既軟且直,乃為百兵之賊。

那大漢攻勢一滯,氣勢陡然急轉直下,便是看到任我行,一根花槍舞出重重搶影,向著直指大漢的要害,眾人只見任我行一根花槍如同百花盛放一樣,那花槍如同一條蛟龍一樣,怒視著男子,大漢的一柄大刀只是緊緊地守住,卻是精得冷汗淋漓,一槍刺來,大漢橫刀隔擋,卻是不防那花槍竟然柔軟異常,槍尖向內彎曲,竟是向著大漢的面目飆射而來,大漢身子向後倒去,竟是形成了一個直角。

左手向下一壓,大漢已是一個側翻,宛如一刀龍捲一樣,鬼頭大刀向著任我行雙腿削來,任我行腳尖一點,已是凌空而起,花槍刺出,直指大漢的手腕,這一槍猝然之下,刁鑽異常,速度更是比起原來地出槍更是快了一籌,那大漢手腕吃痛,虎口登時血流如注,手上的大刀登時拿捏不住,落在地上,被任我行補上一腳,將這個大漢踢飛。

這情勢急轉直下,看起來繁複,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任我行喘著粗氣,那大漢武功比起任我行不過是遜色小許,更何況這人天生大力,這一輪攻擊更是讓任我行感到吃力,此時任我行已是有些疲憊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任我行眼中陡然射出一絲精芒,喝道:「還有誰?」

群雄嗡嗡地議論著,這些人都不過是武功不若之輩,只是看著任我行如此武藝,心中忐忑,那些高手之列,都沒有在此,或許被選為種子選手,直接晉級,或是在最後方才出場,登時擂台下竟是無人上去。

「師道,不若你上去教訓一下這個小子!」傲雪笑著說道,對手不強,傲雪倒是沒有什麼興緻,而且一個一個來,也是很麻煩的事情,宋師道微微一笑,便是要說話,便是聽到任我行哈哈大笑,說道:「既然天下英雄都不出來,那麼任某便是能夠晉級了?」

旁邊正是巨鯨幫的一名長老,正是充作裁判的職責,看見沒有上台,便是要判任我行勝出,傲雪說道:「師道兄可是快些出手,也好教訓下這個小子!」喚人作小子,卻是沒想過自己比起他還小,宋師道微微一笑,也是被這人狂妄的語氣激怒,說道:「也罷,便是教訓下這人,讓這人知道天下英雄誠不可欺也!」

便是要飛身上台,卻是聽到一聲嬌叱,「且慢!」一個紅色的身影已是如同一道烈火一樣落在台上,眾人一看,登時熱鬧非凡,你到此人是什麼人,卻是一個女子!女子穿著一套非常講究的火紅的武士服,以黑帶子滾邊,身上外披紅綢罩衣,「狂妄之輩,就等本姑娘教訓一下你!」

女子說話時露出一排雪白齊整的牙齒,嬌小玲瓏,玉容有種冷若冰霜的線條美,而她的臉孔即使在靜中也顯得生動活潑,神態迷人。有種令人初看時只覺年輕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傾倒的奇怪氣質。

任我行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女子,說道:「姑娘,這裡並不是好玩的地方,刀劍無眼,若是傷到了姑娘,任某心中定然過意不去,而且這是比武招親,你一個姑娘如何來搗亂呢?」

任我行看著一旁的巨鯨幫的長老,便是等待著那個長老宣布他晉級,這時候那個女子已是說道:「你這裡可是規定女子並不能參加的嗎?我是女子有如何?誰人說比武招親不能夠讓女子參加的?」女子說道,露出了精緻雪白的貝齒,紅艷艷的小嘴,唇紅齒白,讓人不喲毒蛾心頭一盪,那個長老被女子說得無言,也是沒有如此的規定,只好讓這個女子比武了。

「姑娘你的兵器呢?」任我行見這個女子手中空無一物,便是說道,女子卻是輕笑著,說道:「你不過是如此,如何要用兵器?」女子嫣然一笑,宛如桃花,卻是讓任我行心頭惱怒,他苦練家傳槍法多年,方才有所成,如今卻是被一個嬌滴滴的少女嘲笑,心頭一怒,說道:「既然如此,你便是小心了!」

「那個男子可是倒霉了!」宋玉致說道,臉上帶著奇怪地神色,傲雪看那女子,氣勢出眾,卻是一個高手,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竟然有這如此的身手,宋師道笑了笑,說道:「那個正是獨孤家的小公主,武功更是出色!」

傲雪心中恍然,原來此女便是獨孤鳳,便是這時候,一聲哀叫,任我行卻是被獨孤鳳一張拍在肩頭,打翻在地,身子發麻,竟是被獨孤鳳勁氣侵入經脈中,動彈不得,台下登時一陣吸氣聲,「乖乖的,不得了,好辣的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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