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南 第十四節 拉開帷幕

澎湃的刀氣呼嘯而來,澎湃的刀氣有如實質,切割著周圍的空氣,刀身之上,赤紅的鋒芒之上,一股彷彿是火焰一般的勁氣燃燒著,那一刀以澎湃的氣勢向著寇仲與徐子陵兩人劈來,兩人陡然覺得呼吸困難,殺氣撲面而來,竟然是頭皮發麻,兩人心中暗暗道聲:「苦也!」此時心中方才後悔怎麼如此衝動?

兩人本是小混混,不過是修練了些許的練氣之法,還有一些刀法而已,本是對這一生練武已是絕望,不防卻是出現一個青袍男子,自稱是星星門的前輩,看不得星星門沒落,為兩人打通了一些經脈,更是鬆了數枚丹藥給兩人,稱是保命之葯,可讓兩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功力暴漲,然後便是要兩人將星星門發揚光大,當然還扔了一本武功秘笈給兩人,然後便是飄然而去。

兩人翻開那本武功秘笈,登時被這本秘笈的內容迷住了,這本秘笈上面載有神妙無比的武功,兩人的登時看到了日後武功大成,縱橫四海的情形,不由得心花怒放,想著如何在江湖之上闖出名堂,聽聞巨鯨幫比武招親,兩人心中一動,若是贏得這比武招親不就是可以聞達天下,更何況能夠抱得美人歸?

兩人便是攜手來到了這丹陽,在丹陽數日,一邊加緊練武,此時丹陽有著許多的江湖漢子,這些人皆是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美其名曰;快意恩仇,兩人倒是打了多次,更是在丹陽闖出了一些名堂,自然是對那青袍男子的武功大為有信心,今日兩人在這花船之上一夕銷魂,卻是看到獨孤策的作為,兩人倒是沒有什麼見義勇為的念頭,不過是因為兩人自小受人欺凌,此時心中不忿而已。

卻是那刀氣劈來,兩人登時頭皮發麻,也不管是否難看了,便是看著兩邊滾去,堪堪躲過了這一刀,獨孤策看兩人狼狽,不由得嘲笑道:「我還道是兩個英雄俠士,沒想到竟然是打洞的老鼠!」

兩人心中一怒,便是一刀一劍,向著獨孤安攻來,寇仲使一口鋼刀,而徐子陵卻是一柄長劍,兩人刀勢狂放,劍走輕盈,一刀一劍,配合得一場默契,兩人自小生活在一起,此時聯手更是發揮出驚人的戰力。

寇仲一刀向著獨孤安臉面砍來,徐子陵卻是長劍直刺,刺向獨孤安背後,獨孤安眼中精芒暴現,一聲低喝,手中的大刀發出「錚錚——」的鳴叫聲,身子向著一旁輕踏兩步,寇仲只感到眼前的男子不過是輕跨一步,身子卻是如同水中幻影一般模糊不堪,這一刀竟是被躲開,一陣狂風吹來,獨孤安已是飛起一腳,向著寇仲胸口踢來,這一腳若是踢中,寇仲的小命便是要交代在此,寇仲大喝一聲,真氣猛然提高到了極至,長刀一揮,卻是劈在一旁,借力後退。

獨孤安也並不追趕,身子默然轉過來,手中的達到順手向著徐子陵砍來,此時徐子陵長劍已是方葯刺中獨孤安,卻是不防如此變故,刀劍狠狠地砍在一起,徐子陵悶哼一聲,只聽到:「錚——」的一聲,金鳴玉震,徐子陵突出一口鮮血,手中的長劍更是被這霸道的一刀劈得寸寸斷裂,長劍警司化作了霜冰般落下。

「子陵!」寇仲飛快的接住了徐子陵,看見徐子陵臉上一片紫金色,然後變得蒼白如紙,胸口起伏著,顯然是受了內傷,徐子陵咳了一口血,氣息虛弱地說道,「不妨事?多虧那本秘笈上面有泄勁的方法,若不真是不堪設想!」原來那個青袍男子扔來的秘笈中有著如何卸去勁力的方法,徐子陵方才危急之下使出,方式保住了一條性命,寇仲心中大急,輸了道真氣給徐子陵,兩人真氣同源,倒是讓徐子陵好受了許多。

「沒想到你受了我這一刀竟然不死,只是可惜了……」獨孤安此時方才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寇仲與徐子陵兩人搖搖頭,兩人的根骨皆是上等,奈何習武的時日太大了,兩人恐怕難以有所成就,更何況他們兩人得罪了獨孤策,能不能過完今夜,皆是未知之數。

「呸!」寇仲怒道:「我一定要砍下你的狗頭!」長刀遙指著獨孤安,寇仲身上一陣怒意湧來,徐子陵與寇仲自小在一起,兩人皆是孤兒,更是如同兄弟般的情誼,此刻看到徐子陵受傷,寇仲如何不怒?

獨孤安不怒反笑,望著寇仲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長,獨孤安說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以為配這一股衝進就可以贏了嗎?」說罷,獨孤安已是一腳踏前,整個身體如同離弦的箭鏃一樣,向前飆射而來,不過是轉眼之間便是出現在寇仲德身前,寇仲只覺得眼前一花,獨孤安已是一拳轟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勁氣侵蝕而入,寇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勁氣絞碎一般,若非獨孤安沒有殺死寇仲德意思,寇仲此時已經身死了。

「仲少!」徐子陵驚呼聲中,寇仲已是如同對蝦一樣蜷縮在地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就是江湖高手的實力了嗎?原來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兩人在丹陽之中這些天都是闖出了一些名氣,此時方是知道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是。

獨孤安單手抓住了寇仲的衣襟,將寇仲如同小雞一樣提了起來,徐子陵長劍一抖,已是向著獨孤安攻來,獨孤安身子閃過,手刀落下,擊在徐子陵的頸後,徐子陵眼前一黑,便是倒在地上,這一場打鬥不過是轉眼間已是結束,這些人不乏武功高明之輩,登時吸了口氣,心中暗暗地計量著此次比武招親的事情。

「少爺,你想要如何處置這兩個小子?」獨孤安說道,獨孤策嘲笑地望著寇仲與徐子陵,冷聲笑道:「將這個小子砍了扔進江里喂王八吧!」復又冷冷地橫了眼趴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樣的兩人,罵道:「呸,什麼東西,竟然敢與少爺我爭女人!」

獨孤安手起刀落,赤紅的大刀已是呼嘯著空氣向著兩人砍去,兩人心如死灰,心中狠狠地想到:「罷了,便是變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花船中的姑娘一陣驚呼,更是有膽小的已是掩住了眼睛,不敢看這血流成河的場面。

「錚錚——」血流成河的場面屏沒有出現,寇仲與徐子陵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去,一聲金鳴玉震的聲音傳來,獨孤安手中的長刀竟是被一枚細小的石子擊中,虎口一麻,登時後退一步,待細看,虎口已是鮮血長流。

「什麼人?」獨孤安心中驚懼,朝著這枚石子射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大江之上,一首艨艟,船上正是二男一女,三人均是長得頗為俊俏,身上氣勢不凡,獨孤安長刀遙指,喝道:「是你們?」

這時候,獨孤策已是看清楚來人,拱手說道:「原來是宋師道兄大駕光臨!」宋師道拱手回禮,說道:「獨孤兄,別來無恙?」

獨孤策說道:「多謝宋兄挂念,在下過得還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宋兄有何貴幹呢?」對於嶺南宋閥,獨孤策還是要給面子的。

獨孤策說道:「這兩位小兄弟是我的朋友,雖然是得罪了獨孤兄,只是兩人都得到了教訓,便是請獨孤兄高抬貴手,放兩人一馬!」聽聞宋師道為兩人求情,獨孤策望了寇仲與徐子陵一眼,說道:「原來是宋兄的朋友,如此當然是沒有問題了!」揮揮手,示意獨孤安將兩人放了,寇仲與徐子陵兩人揀得性命,狼狽地走進人群之中,便是灰溜溜地離開了。

獨孤策說道:「宋兄,不若與在下共飲一杯如何?」宋師道說道:「多謝獨孤兄的好意,只是在下有客人,並不方便!」對於宋師道德婉拒,獨孤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如此,不若便是三人一同如何?」

宋師道方要說話,傲雪已是說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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