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草原 第七節 瑤琴

美麗少女悅耳的嗓音落在酒家一眾客人的耳中顯得無比的動聽,眾人不由得偷偷地打量著這兩個少女,聽著少女清脆的笑聲,眼中便是染上了幾分的熱切,卻是因為少女身旁正是坐著兩個不知道深淺的男子,倒是不敢搭訕。

這四人正是傲雪一行人,從草原歸來,此時正是來到了太原,像是看看太原李閥又是如何了得,天下皆言李家二公子有濟世安民之能,如何英偉過人,傲雪曾與這個李世民有一面之緣,如今正是到了他的地盤看看。

傲雪自千年後來到這個時代,眼光自然非是這個時代的一般人可比,在他想來上位者須是夠無情,對敵人無情,也對自己無情,對敵人,須是與雷霆之勢擊殺,不能留有後患,須知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若是與自己對敵,便沒有親情友情之分,而李世民後來發動玄武門之變,殺兄弒弟,更是將生父軟禁之死,其中狠辣,想來也讓人動容,無情之道,便是帝王之道,永遠只有手下,卻是沒有朋友,此便是權力巔峰的代價。

傲雪想著,眼中更是有著幾分的淡然,目光輕輕地透過窗外去,望見點點雪花不停地落下,點點若同斑斕星光,街上的行人已是匆匆,待到此刻雪花變得大了,更是寥寥,不由得嘆了口氣,如此落寞的街景,讓傲雪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陣的嘆息,塵世紛紛,雖是攘攘熙熙,到頭來皆是如同此刻寥寂,繁華落盡便是剩下那一雪銀白。

冰涼的感覺落在傲雪地手心之中,落下的雪花便是消亡,傲雪不由得痴痴地望著手中慢慢地消失的雪花,心中竟是不知道有何感想,只是有敏銳的六識感受著雪花慢慢消融的過程,然後六識便是慢慢地穿過茫茫雪花,感受著這片天,這片地,還有這個紛紜的塵世。

整個世界彷彿在此刻消失,身旁的兩個美麗女子歡快的笑聲此刻絲毫沒有在傲雪的耳邊,傲雪此刻只是感受著這片天地,這如同繽紛落英的雪花,簌簌的聲音,此時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無論如何等美麗,如何等細緻,最後不過是落到了地上,然後便是等待著再次回到天上,成為那水的其中一態,大自然有著她玄妙的道,如此高深,傲雪不由得感受到了那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依舊如此的自然之道,心中不由得驚嘆。

而後傲雪便是感受到了那躲在房中的萬戶人家,此刻依稀私語,心頭閃過一絲的明悟,身體中的真氣驀然變化,慢慢地運轉著,待落到了丹田之處,卻是如同雪花融盡消散,只是傲雪卻是無心理會,心神只是沉浸在這茫茫天地之中,那綿綿的真氣從經脈運轉而來,落到了丹田之處卻是已是消失,只是寥寂過後未必不是新的開始,更加精純的真氣不知道從丹田何處湧出,再次在經脈中運行著,如此反覆。

「哈哈,傲雪大哥,可是又有新的感悟?」一個聲音傳來,讓沉浸在自己心神中的傲雪驚醒過來,回過神來,防磁阿發現聲音的主人正是慕容席,此刻正是搭著自己的肩頭,嘻嘻哈哈地笑著,眼中卻是閃過急切的神色。

「嗯,有點感悟!」傲雪說道,慕容席眼中的神色更加的急切,彷彿是紅著眼睛的餓狼一樣,讓傲雪不由得感到好笑,此人天生痴狂,卻是不失為真性情,平時對他人一副冷冰冰的高傲神色,卻是對自己彷彿一個痞子一樣,這一聲「傲雪大哥」讓傲雪也不由得心中好笑,那日聽此人如此稱呼自己,正喝著酒的傲雪便是噴了出來,都在此人的面上,慕容席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是故意的吧?」

「為什麼這樣稱呼我?」傲雪問道,慕容席說道:「學海無涯,達者為先,你既然強過我,自然可以當得上這個稱呼,而況我師父不是要我跟著你修行嗎?只要日後我修為超過你,你再認我為兄即可!」

此人確實是一個痴人!

「那你有什麼感悟?」慕容席問道,眼中滿是期待,傲雪驀然間發現此人很是可愛,或許世間並不乏這些痴人,傲雪記得後世那些科學家也大多像是瘋子一樣的痴狂,這些人最是容易滿足也最難滿足,「我的感悟便在這裡!」傲雪深處緊握著的拳頭,慕容席目光炯炯地望著傲雪地拳頭,兩女也停下笑鬧,好奇地望著傲雪的拳頭。

「這裡面是什麼?」美仙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傲雪微微一笑,便是打開了拳頭,露出了白皙的手掌,「咦?」一聲驚異,「什麼也沒有!」

「傲雪哥哥騙人!」美仙撅著嘴看著傲雪,似乎是在指責著傲雪,傲雪含笑地望著神色不同的三人,看到慕容席眼中疑惑的神色,傲雪地手掌中確實是有東西,那正是一絲晶瑩的液體,在傲雪地手心中,「看著!」傲雪說道。

隨著傲雪的聲音落下,傲雪手中的液體驀然變化,慢慢地竟是凝結成冰,然後「嗤!」的一聲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一樣,消亡而去,沒有等三人反應過來,一點點白色的雪花已是飄落在傲雪的手心,然後消散而去。

「好厲害!」美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傲雪的眼神更像是看著有趣的東西一樣,她還只是小孩子心性,「你是在變戲法嗎?」

「才不是,這是武功!傲雪哥哥的武功很厲害的!」碧如說道。

傲雪只是含笑地望著兩女,而目光落在慕容席上,卻是看到慕容席臉上沉思的神色,良久方才見他嘆了口氣,傲雪說道:「可是明白了?」

搖搖頭,慕容席說道:「有點!看來師父還是對的,這些感悟也只能夠靠自己去感悟了!」不由得有些黯然。

人生大抵如此,很多的事情都是需要靠自己,旁人難以幫助,見氣氛有些沉悶,傲雪笑了笑說道:「你們可是見到那酒幡?」

三人雖是奇怪不知道傲雪想說什麼,便是順著傲雪傲雪的目光望去,只見茫茫雪野一片銀白,這件酒家一幡酒旗隨風,傲雪說道:「可是知道什麼在動?」

「當然是酒旗在動!」美仙說道,碧如猶豫了一些,點點頭說道:「是幡在動!」

慕容席卻是沉思不語,傲雪掃了眼三人,說道:「有三僧談禪,見吹過幡動,一僧言是幡動,一僧言是風動,可是知道最後一個僧人如何說?」兩女搖搖頭,卻是不知道,「我有不是那個和尚,怎麼知道?」美仙道話語讓傲雪不由得莞爾,看著美仙氣鼓鼓的神色,還有些好奇,真是很好玩。

「是心動!」慕容席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說道,傲雪驚訝地望著慕容席,說道:「那個僧人言,不是幡動,不是風動,而是心動!」傲雪望著慕容席的目光說道,這個小故事出自禪話,正是禪宗六祖其中一個,傲雪上學之時,這個故事曾經被作為唯心主義的典範剖析過,此番到來,不由得讓慕容席沉思。

這些故事在傲雪看來很是尋常,積累數千年的知識傲雪都可以在網路上看到,只是當時的傲雪並沒有深思,可是來澳了這個時代的傲雪卻是見識到了不同於後世科學萬歲的思維,武者更傾向於發展自身潛力,真氣內功便是這番產物,武功可以達到的極至能夠達到什麼程度?茫茫天地間,有否真的只有科學一途方才是進化的唯一?或者是否是正確?

沒有信仰,傲雪並沒有信仰科學,那些後世被稱作唯心的故事學說,此刻想來卻是許多暗含著玄妙的道理,傲雪細細思量,收益匪多,於武學上更是幫助甚多,便是此番故事,便是讓人深省,諸多寂寥意志不過是心之一動,其中點滴盡在心頭,無怪乎老鬼言道武道即是心道。

「多謝!」慕容席說道,心中浮起一絲感激,武道重在感悟,天道茫茫,為何破碎虛空之人如此的少?人言大道如青天,為何不得出,不過是因為武者最後喪失了探索心之一道的想法與衝動,傳說上古時代是為神人時代,那個時代沒有什麼的武功,也沒有什麼奇妙的丹藥,可是上古之民卻是有著莫大神通,端金碎石不過是反掌之間,更有這飛天遁地之本領,而後破碎虛空,虹化成神,上古之民沒有武功,因為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如此,便能做到。

此刻想來雖是難以相信,可是卻是如此,只是如今之人卻是大多迷惑在武功之中,可是知道武功一途不過是心之一途。

此番感悟雖是短暫,可是對於慕容席卻是說來並不容易,此刻慕容席並不知道這番感悟如何等重要,待到日後方才知道這番卻是珍貴異常。

碧如與美仙並不知道兩人談話其中深意,只是覺得很是好玩,兩女時常聽著傲雪說故事,美仙更是聽著故事方能夠在傲雪的懷中入睡,此刻便是說道:「傲雪哥哥,你要故事嗎?」

望著美仙熱切的眼神,傲雪苦笑,「這算不算作繭自縛呢?」想到時常要給這個小妮子說故事,有時候更是被纏得不得了,傲雪也只能苦笑著看著美仙,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想了想,傲雪便是將《碧血劍》的故事娓娓道來,這個時代並沒有說書人,酒家中大多也只是一些賣藝的人家,此刻聽著傲雪繪聲繪色地說著故事,不由得都細細傾聽,傲雪說書皆是以「洪荒初開,宇宙三千世界之一有中土大陸,其俗與我華夏相同……為」為開篇,聽者皆是以為這個不過是這個少年編造的故事。

眾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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