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草原 第六節 歸程(2)

一陣驚天的歡呼,讓跨著神駿黑色駿馬的騎士高舉著手中的長弓,迎接著部下如同海浪般的歡呼聲,他有著可以驕傲的理由,身為突厥可汗的他有著縱橫整個草原的雄兵,麾下鐵騎至今有著草原傳頌的不敗神話,而他更是武功不凡,赫赫武功,便是武尊畢玄也稱讚不已。重建父漢始畢可汗的赫赫武功正是這位草原新霸主的心愿。

而這個心愿此刻在他看來便是在身後強大的騎兵身上,「突厥勇敢的族人,草原驕傲的雄鷹,戰無不勝的金狼勇士……」頡利略顯得沙啞的聲音透過內功在雪野之上傳來去,重重地打在此刻每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金狼軍戰士心中,場中驀然變得安靜起來,只有頡利沙啞的聲音迴音著激昂的氣勢,「……我們突厥先祖生活在土地之上,受到天神的眷顧,如今流著狼群一樣血液的勇士,我,頡利將會有我手中的弓箭,還有鋒利的刀刃帶領你們再次重現父漢始畢可汗的榮光……」

激昂的語氣將這些話語鏗鏘有力地敲在每一個戰士的心頭,一陣震天的吶喊聲從每一個突厥狼兵的口中發出來,激昂的語氣,還有激動的神色,一股強烈的自信混合著驚天的殺氣直衝雲霄,透過空氣中的氣流想著整個草原傳遞著玄妙的信息,如此激昂的宣言,讓這些生長在草原之上,流著野狼兇狠血液的狼族充滿了殺戮的氣勢。

「頡利……頡利……頡利可汗萬歲……」先祖的榮光,戰場殺戮的渴望還有如同野狼一樣的兇殘性子都會做了這無盡的吶喊聲。

頡利炯炯的目光環視著身旁的突厥狼軍,這些騎兵並不多,約莫只是千餘人左右,可是卻是有著可怕的實力,這些騎兵皆是草原之上的精英,受到頡利炯炯的目光,這些騎兵不約而同地回視,眼中爆發出興奮的神色,頡利輕輕一笑,回視著自己射下的獵物,光滑的皮毛,鋒利的獠牙與利爪,還有草原特有的兇殘與狡猾,赫然是草原生物鏈頂端的狼。

狼群在草原中是圖騰搬的存在,便是如同中原華夏族人心中龍這樣的圖騰的存在,如今便是狼也是臣服在頡利的弓箭之下,那麼還有什麼是自己不能征服的呢?染指中原不過是世界時間的問題,而現在中原正是義軍蜂起,天下大亂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

雲藹霧繞,雲深不知處。

古柏橫生,重重煙霧纏繞在嶙峋山腰之上,重重雲海翻騰,日光穿透過來,折射出迷人的光暈,遠處千里雲煙翻滾,晨曦如夢,殘陽如露,山高水秀,層巒疊蟑,氣象萬千,風景優美異常,後山的風景尤為幽奇,山林幽壑,流水清泉,更有枯松倒掛倚絕壁之奇景,奇花競生,深山大澤之處,多生蟲獸,飛流暴澤,深林幽谷,大都是那虎豹豺狼棲身之所,此處人跡罕至,不時地有著虎嘯獸吼,正是一個幽深去處。

而在雲藹渺渺,白雲深處卻是有著一間樸素的道觀,於青山繞繞之處留出一角菱角,正是深山藏古寺之玄妙之意。

幾個道姑正在拿著掃帚在道觀中打掃著紛紛洒洒的落葉,觀中植有松柏古樹,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秦漢守護將軍。

寺中焚香裊裊,幽靜地禪房中更有著幾許幽靜致遠的意味,一個身穿粗麻道袍的道姑此時正是端坐在蒲團之上,雙眼緊閉,五心朝上,正是修鍊著無上道心。

「咯吱!」一聲,禪房的大門已是被推開,正是走進一個曼妙的身影,娉娉婷婷的身姿便是來去的風兒也忍不住駐步停下來,看著優美的身姿。

「師父!」輕柔的聲音如同曼妙的琴音一樣,輕柔地讓駐足的風兒也忍不住如同一泓漣漪在心中流過,「師父找徒兒不知道所為何事?」

聽到徒兒輕柔曼妙的聲音,道姑輕輕地睜開了眼睛,一縷神光從道姑的眼中射出,轉眼即逝,讓人疑為幻覺,只是徒兒卻是知道這正是師父功力有所突破的跡象,心中若不住歡喜,說道:「恭喜師父,師父玄功更進一層樓!」

「暄兒,你來了!」道姑輕聲說道,本是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慈愛,「坐下來吧!」

「多謝師父!」徒兒輕聲說道,便是跪坐在師父身前的一個錦色的蒲團之上,凝神望著自己尊愛的師父,眼中自然流露出敬愛的神色,目光很自然地將自己的師父平靜的容顏在自己的心湖描繪出來。

雖已是老髦之年,可是看上去不過是三十齣頭的少婦,道姑臉上有著讓人平靜的神色,淡淡的美貌,一雙讓人感到無限溫馨的眼神,懸膽般的瓊鼻,還有略顯紅潤的嘴唇,更是一股清寧的氣息悠悠地傳來,讓徒兒忍不住心中一陣安寧,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美人,駐足的風兒一陣嘆息,「這就是我的師父!」暄兒心中暗暗地歡喜。

感受到徒兒熱切的眼神,道姑微微一笑,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徒兒三千青絲一般的秀髮,暄兒臉上微紅,怔怔地望著自己的師父,一時間竟是痴了,「暄兒,你上山不知不覺已是十五年了,想當年你還只是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師父!」暄兒眼中閃過一絲緬懷,不由得想起十五年來在山中的歲月,她本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卻是不幸落得被父母賣兒的下場,她無意感嘆,貧苦百姓大多如此,而她不過是芸芸眾生可憐人之一,至少她遇上了她的師父,這讓她感嘆上蒼如何待她不薄,讓失去父母的女孩有著一個如同母親一般的師父。

山中無歲月,她歸於師父門下,師門中人丁並不興旺,師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傳承至今,門人一直以來不過是數個,卻是在江湖中有著莫大的名聲,在白道中地位超然,更是在天下大變之時肩負著輔佐天下英主的重任,這在暄兒的心中可是如何崇高的地位?

「真是個傻孩子!」道姑輕聲笑道,眼中也泛起了緬懷的神色,輕撫著暄兒烏黑的秀髮,便是看到暄兒白玉般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紅暈,讓花兒也忍不住羞澀,望著徒兒花兒一般的容顏,決美的容顏之上更有著一股聖潔的氣質,讓人心中難以生出褻瀆之感,「這樣的氣質便是仙子也不過是如此吧!」道姑心中感嘆著徒兒的花容月貌,「只是這樣的容顏也是更容易讓男人心中生出褻瀆征服的心思吧!」

輕聲感嘆著,彷彿想起什麼事情,眉宇間不由得泛起了幾許愁思,心中感嘆,轉眼已是被出塵的道心逝去幾許紅塵遐思,望著徒兒平靜地容顏,道姑說道:「不知不覺已是十五年了,你的武功已是有成,便是為師也比不少暄兒你!」

「師父!」暄兒輕聲說道:「暄兒如何比得上師父道心寧靜穩固呢?」年輕的徒兒聽到師父的讚賞,心中喜悅,口中說道:「而且師父方才不是剛剛有所進展嗎?」

道姑微微一笑,為著徒兒的安慰欣慰不已,說道:「傻孩子,師父如何比得上暄兒天資聰明呢?我慈航無上劍典如何的神妙,又豈是尋常心法可比,天下可比的不過是傳說中四大功法而已!」望著徒兒清澈的眼神,復有說道:「我師門修鍊無上劍典,所重的並非如世人苦修真氣,更重的卻是那一縷神思,若沒有絕佳的悟性與堅韌的道心,縱是苦修也難以有所進展!」

「徒兒明白,師門劍典所重的正是領悟,劍典修行存乎一心,在尋常事物中領悟其中真意!」暄兒說道,道姑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慈愛地撫摸著徒兒的腦袋,心中感嘆不已,為著自己有著如此出色的徒兒欣慰不已。

「暄兒你是我慈航數百年來來最出色的弟子,你許多的師叔師伯也難以比得上暄兒你的萬一,如今劍典已是修練到了十七重的境界,劍心已有所成,幾近通明,若是能夠參悟劍典最後,領悟枯坐生死的禪意,便能夠得證無上天道,廣大我慈航門楣!」道姑說道,話語中有著可見到驕傲,一如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女有著出色一樣,更是有著殷殷的勉勵,讓暄兒不由得心中感動。

「暄兒明白,定然不負師父期望!」暄兒說道,「暄兒有如此想法,師父也很安慰,他日慈航便是要你光大!」道姑說道。「我慈航靜齋自秦漢以來便是白道翹楚,與魔門執黑白兩道之牛耳,一直來便是道魔兩道相爭,一直以來難分軒輊!」

「暄兒知道!我慈航肩負天下蒼生的使命,要為天下選出天命之主,輔佐明主,不讓惶惶華夏淪為異族鐵蹄之下哀鳴的鳥羽!」暄兒的話語讓道姑點點頭,說道:「如今天下雖是初平不遠,當年我慈航幫助隋主一統江山,不過是數十年時間,卻是因為如今天子荒淫無道,致使紫薇蒙塵,天下大亂,百姓流離,正是我慈航匡扶新主動時候,暄兒可是明白師父意思?」

點點頭,暄兒說道:「暄兒明白,現今天下大亂,群雄逐鹿已是不遠,新主卻是不明,師父是要暄兒下山選出天明之主,匡扶新主,收拾山河!」

「暄兒心中可是有腹稿?」道姑微微笑道,輕聲問道,對這個徒弟,道姑心中很是滿意,師徒十數年,自然是知道徒兒聰慧異常,想來徒兒心中已是有了主義。

「如今天下朝廷猶在,只是天子昏庸,只能是死守江都一地,雖是勢力猶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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