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冊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命之價

金老大簡直頭都大了,奔行了數十里。一路上四處都是狗的足印,竟然未曾發現蔡風的腳印,而且野狗群似乎並未太過分散。

天快黑時,所有野狗的足印竟然分成兩路而行,每一群野狗都有足夠的能力毀去所有的足印每一群至少有一百餘只,依然將雪野踏得一塌糊塗。通天上人有些心頭髮毛了,如果這樣追蹤下去,只怕時間不知道會浪費多少,能不能追上蔡風還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蔡風在中途躍上了樹梢,自樹上離去,誰又知道?這的確是一件極為傷腦筋的事情,包括祈公子和普其,都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天色已晚,雖然他們的目力足以在黑暗中視物,但終究有些不大方便,他們這般找來找去,幾乎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才走了幾十里路,如此效率也的確太低了,任何人都有些心煩。

「今日之舉大概就壞在這群野狗的身上了!」祈公子似乎極為惱怒地道。

金老大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連賊狗也幫那小子的忙!他日如讓老子碰上,定將殺光它們!」

通天上人不語,面對諸般野狗,他似乎也有些無可奈何,如果照這樣追蹤下去,今日的確只能無功而返了。

「你們聽,快聽!」普其突然似乎有所發現地豎起耳朵道。

「野狗的叫聲!」通天上人也聽到了狗叫聲,出言道。

「在前面不遠之處,我們快去!」祈公子說話之時,身形已如風般射了出去。

「祈公子,小心些,那些野狗似有古怪!」通天上人告戒道。

金老大的心情本就極為煩躁,這麼一個下午順著狗印而行,滿眼都是野狗的足跡,還有東一堆西一堆臭不可聞的狗屎,而連只野狗的影子也沒有見到,使他的心情一直都沒有好過。

聽到野狗的叫聲,心中積下的怒火一下子引發出來,殺機陡生,只想找那群野狗大殺一氣。

祈公子很快就發現幾隻野狗的所在,他也殺意陡生,向野狗猛撲而去,但身子在半途突然頓住,落回地上,他竟然發現了一堆仍冒著余煙的柴木灰燼,顯然是有人剛燒不久。

野狗似乎見到生人就怕,甩尾疾跑,祈公子也懶得追,反而向那火堆逼去。

金老大也很快趕到,自然發現了那堆未曾燒完的柴禾一旁更有兩根支架,顯然有人在這裡烤過什麼東西。

祈公子走近柴堆,伸手一探其中的溫度竟然仍極為熾熱。「小心!」通天上人大喊一聲,祈公子只覺得腳下一軟,頭頂似乎有什麼東西壓下,忙飛身後躍。

金老大也自然向後飛退。

普其大吃一驚,只見一團巨大的雪團自樹上飛墜而下,但卻並沒有什麼異樣。

祈公子和金老大同時落地,那巨大的雪團剛好砸落在那堆灰燼之上,他們還沒來得及得意,身子再沉而下。

此刻正是他們前力用盡後力未接之時,根本來不及歡喜就已墜入了一個極大極深的獸坑之中。

通天上人和普其見祈公子和金老大都安全而退,剛剛暗鬆了口氣,卻沒想到兩人正退在一個陷阱之上,一時根本來不及出手援助。

「怎麼樣?」通天上人和普其趕到陷阱旁邊,只見祈公子和金老大全都灰頭土臉,地上的積雪使他們滿頭滿身都是白色。雪霧之中,連眼睛都睜不開。但還好,兩人仍在揮動著衣服,掃開落了一頭一臉的積雪,顯然並沒有生命危險。

通天上人也禁不住以衣袖在鼻子之前揮了揮,但卻不是因為雪霧而是因為一陣噁心的臭氣。

「咦?」普其也捂著鼻子退開,那臭味在地面塌陷的剎那間全都逸了出來。

「呼……呼……」祈公子和金老大如大鳥般躍出地面,這陷阱如果只想困住野獸,尚足足有餘,但要困住兩個武林高手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嗯好臭!」通天上人忍不住揮揮衣袖,皺眉道。祈公子和金老大臉色鐵青,他們腳上沾滿了狗屎狗尿。雖然陷阱之中並無致命之物,但卻滿是狗屎狗尿。

普其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出來。

望著祈公子和金老大兩人的狼狽樣,通天上人有些啼笑皆非。

祈公子移步他剛才立足的地方,那裡只不過是個一尺來深的雪坑他剛剛若是不心中生鬼,根本不用後躍,那樣完全不會有事,可是設計此局的人,似乎算準了他一定會後躍,甚至連尺寸都算得極准,如此虛實結合,使他們不自覺地著了道兒。

金老大似乎想罵,但卻不知道該罵誰,那設局之人的心智的確高過他們一籌。他不得不承認,單憑這準確的計算,他就不得不佩服。

「一定是蔡風弄鬼!」通天上人出言道。

「蔡風,我一定要扒下他的皮!」祈公子咬牙切齒地道。

通天上人的目光四處環顧,神情極為嚴肅,似乎蔡風便在這林間的某處伺機而動一般。

普其同樣是手搭腰間,準備在任何一刻都可以發出最狂最猛的一擊。

普其相傳最初只是個獵戶,一個生活在雪山腳下的獵戶,但後來竟成了吐谷渾王室的佳賓,成了國師桑達巴罕屬下戰將之一,就是通天上人也不清楚這個人的深淺,雖然普其在國師的屬下是最為低調的,但卻是最讓人不敢小看的一個!

通天上人的表情極為嚴肅,出言道:「大家小心些,也許蔡風這小子還有有其它機關和陷阱,千萬不能大意。」

「這陷阱是附近的獵戶所挖,絕不是蔡風的傑作,他根本來不及挖這麼一個陷陷阱我懷疑這些野狗有問題!」普其肅然道。

「野狗有問題?」金老大疑惑地問道。

「不錯,這些野狗極可能有問題!」普其表情極為嚴肅地道。

「野狗有什麼問題?」祈公子若有所思地道。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陷阱之中如此多的狗屎狗尿有問題嗎?」普其反問道。

「有什麼問……對了,這些狗屎狗屎似乎仍是溫熱的,那就是說是剛拉不久,可是這些野狗又怎會如此齊心將屎尿拉到陷阱之中,而它們卻不掉進去?看來野狗的確有些問題了!」

金老大雖然是個粗人,但被人點到這分上,卻還是能夠醒悟過來。

「野狗雖然不蠢,但卻並不懂得設陷阱害人,只有人才懂得害人,如果這陷阱中的東西是蔡風所布,那這些野狗就一定有問題了。」普其認真地道。

「一直以來我就覺得這些野狗不對勁,可讓人有些無法解釋的卻是野狗群不比家狗,絕難訓服,如果不是家狗,又怎會聽人指揮?」通天上人滿臉疑惑地反問道。

「這個就無法可猜了,傳說蔡風是個訓狗的高手,也許他真有方法控制這群野狗也說不定。」普其思索著道。

「那就是說,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蔡風,還有這群野狗嘍?」祈公子目光向四周幽靜的樹林望了一眼,心頭有些微微發涼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普其點點頭道。

「這可就有些麻煩了。」金老大不無擔心地道。

「沙瑪他們很快就會趕來,只要我們稍稍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通天上人安慰道。

想到沙瑪,金老大和橋公子心頭便稍稍安定了一些,因為他們想不出一件連沙瑪也辦不好的事情。在國師府中,沙碼是從不輕易出手的人物,也幾乎是國師府的王牌人物。沙碼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某件事情就一定會成功,而且沙瑪所乾的全都是重要事情,在域外,沙瑪的名字比慈魔更早成為別人所說的話題,但他卻與慈魔一樣年輕,在西域的大草原上,最讓人心驚的年輕人物,就是慈魔與沙瑪。

牧民們將慈魔排在沙瑪之前,只是因為慈魔比沙瑪更得牧民的心,更在馬賊之中有著不可攀比的地位,而沙瑪只是一個殺手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當然,在大草原上的年輕人當中,武功最好的要屬葉虛了。只不過,葉虛從來都未曾真正出手過,只是在王府之中才會有人知道葉虛的可怕之處,但葉虛的真正實力卻是沒有人能夠猜測到的,即使吐谷渾國王沙耶拉也無法知道葉虛的真實武功。在王宮中,甚至很多人對葉虛的武功來歷都不清楚,只知王宮之中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絕世高手,而葉虛的武功正是這個人所授。

在國師府中,通天上人的身分已經不低,但他卻仍要對沙瑪極為恭敬。因為他自問不是沙瑪的對手,而沙瑪最懼的人卻是葉虛與那藏在宮中的神秘高手。

國師府所有高手之中,只有沙瑪與那神秘人物交過手,可是沙瑪只知道對方用掌,而以他的武功,卻敗在神秘人物的第三掌之下。沙瑪連那人三掌也接不了,這幾乎讓國師府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這是沙瑪親自說的,後來沙瑪還被葉虛訓了一頓。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去惹那神秘人物,也沒有人敢小看沙瑪,因為許多人連葉虛的兩掌都接不下,這也是沙瑪畏懼葉虛的原因。

不過,沙瑪從來都沒有與葉虛交過手,即使是葉虛想找沙瑪對練,沙瑪都推託了,因此沙瑪與葉虛的武功相差多少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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