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冥宗絕學

蔡風暗自心驚,惟有強打精神,剛才與那四名護衛相鬥損耗功力的確極巨,即使唐艷此刻出手,他也不是對手,更何況是葉虛?

那四名護衛的武功完全超出了蔡風的想像,而且結陣之後,其威力更是提升數倍,鬥志極為頑強,蔡風使出「暗雲吞日」,的確極損功力。

「蔡風,受死吧!」葉虛緩緩伸出一隻手,在手臂伸直的過程中,蔡風看到了那隻手掌轉換了五種顏色:紅——藍——紫——黃——黑!

黑如墨,抑或像是被天狗吞噬的月亮,陰森森的有著一種無法描述的邪異魔力。

蔡風的目光竟因這樣一隻手而有些獃痴。

手掌似乎在漫無邊際地擴大,整個天,整個地,就像全都變成了這樣一隻黑手,一隻黑得讓人有些心寒的魔手。

天空失去了應有的色彩,只有黑暗,粗如擎天之柱的五指在張狂、幻化。

在蔡風的眼中,那五個手指粗如天柱,不能掩飾的驚懼在他的眼角顯露出來。

天地突然一亮,黑暗的天幕,突地出現了一團綵球,五彩繽紛,絢麗無比。

葉虛的眼角浮出一絲不屑,似乎是為自己的出手而不屑,但他看蔡風的目光有些憐憫,就像是在看一隻小貓小狗,抑或一隻被貓抓住的耗子。

唐艷似乎有些驚異,雖然她的心神也被那團綵球所吸,但仍可以思考,她難以相信剛才那般可怕的蔡風,在葉虛這樣一隻手掌之下竟然如此軟弱,似乎根本不知道反抗,那獃痴的目光哪裡還有半分靈氣和傲氣?十足的一個白痴,她無法想像葉虛這一掌的魔力。

葉虛對這一掌太自信了,比對他自己的自信更甚,抑或他的自信就是來源於這一隻手掌。

自信當然好,但過度的自信卻只能是驕傲,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

葉虛便有點過度自信,抑或是他大小看了對手,小看了對手就要付出代價!

葉虛的確小看了對手,而且小看了一個可怕的對手,所以,他臉色變了,變得有些難看。

葉虛變了臉色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蔡風的刀!

蔡風一直都沒有出刀,包括對付那四名護衛,他都沒有動過刀子。最多也只是出劍,並擊出那最凌厲的一劍。

那一劍的確是震撼人心的,更有著驚天地、泣鬼神之威,但是葉虛卻忘記了,蔡風最可怕的,不是劍,而是刀!

因為他是北魏第一刀蔡傷的兒子,因此,刀才是他致命而狼絕的殺著。

葉虛的那一隻手的確很可怕,那種邪異無邊的魔力似乎可以鉗制人的心神,讓人完全失去鬥志,失去靈魂,但葉虛的對手是蔡風,一個身兼佛道兩家絕學的蔡風。

佛道兩家所講的都是修精養心,培元煉神,其心志之堅,意念之強,絕對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比的,絕對不是!

蔡風不得不承認葉虛的魔功厲害,以他的心靈修為,在剛開始時,竟然也有短時間被奪心神,但卻很快恢複了過來。

演戲對於蔡風來說太筒單了,一個頑皮開朗的人,往往最會演戲,蔡風將計就計,而在最關鍵的時刻,蔡風終於還是出刀了。

無首無尾的一刀,不知道出自何方,也不知道將去何方,但這一刀卻有著一種奇妙的生命力,這股生命力乃是應葉虛而生,似乎葉虛的每一個動作都可以引起這柄刀一千種不同的變化。

刀是活的,注入了蔡風全部心神的一刀!

葉虛躲不開,其實葉虛並沒有躲幾次。當葉虛閃過了七次仍無法擺脫這柄刀的糾纏之時,他便放棄了躲避,他並不習慣躲躲閃閃的方式,他總覺得那完全沒有必要,甚至是對生命的一種污辱,是以他硬受了這一刀。

「轟!」五彩氣團重重擊在蔡風的身上。

蔡風慘嚎一聲,但卻沒有退,他的刀己經切入了葉虛的肌膚。

不深,只有一寸,但是卻被葉虛趕上來的兩指鉗住,若兩道山壁一般,緊夾著刀鋒,再難寸進。

蔡風大駭,他沒想到葉虛竟如此可怕,他的刀在破入對方的護體真氣之後,力道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被葉虛那一記狂擊,力道再減,刀的余勁頂多只能切入葉虛肌肉三寸,但葉虛在刀切入自己一寸肌膚時就已夾住了刀鋒,那種速度的確讓蔡風心驚。

葉虛也為之心驚,蔡風的動作也絕對不慢,竟在對方掌擊其胸口的一剎那間,一柄劍已無聲無息地橫擋在胸前。

當然,劍是蔡風的。

劍已被擊得粉碎,但蔡風的傷卻要不了他的命,想要蔡風的命,那一掌的確無法做到。

蔡風的胸口染滿了鮮血,那被擊碎的斷劍碎片全都嵌在他胸前的肉中,更有幾片被葉虛的掌勁轟入體內。

葉虛眸子中的殺機猶如閃爍之鬼火,那麼實在,竟似可以看到形狀,十分像劍。

蔡風身子狂震,狂噴了一口鮮血,點點血珠猶如一柄柄利劍的鋒芒向葉虛臉上射去。

「嘩……」張開的是葉虛手中的描金玉扇。

蔡風的身形如飛般倒跌而出,刀也斷成了八截,整個人更被描金玉扇颳起的強勁掀了幾個跟斗。

與那四名護衛之戰,蔡風損耗功力的確大多,疲憊不堪之下,根本就不是葉虛的對手。

或許是葉虛的武功的確太過可怕。

蓬鬆的泥土上,像蜂窩一般出現了不少孔洞,微微的紅斑成了小孔洞一道獨特風景,這是禁風以內勁逼出的鮮血所造成的,葉虛以手中玉扇發出的引力將蔡風噴出的鮮血引向一旁,才會造成這種結果,如果這口鮮血噴在臉上,不讓人滿臉成馬蜂窩才怪。

蔡風所受的內傷似乎極重,葉虛那震斷長刀的勁氣,無情地摧傷了他的少陰三焦經,這是蔡風自己的感覺。

葉虛怒極,是因為蔡風不僅傷了他,還弄髒了他的描金玉扇。

描金玉扇上那幅清淡自然的山水畫,沾了數滴蔡風的血液,大大破壞了那山水間的情調,怎叫他不怒?

「蔡風?……」哈鳳在馬車之中看得一清二楚,禁不住驚呼出聲,她的確很擔心蔡風,畢竟蔡風是她喜歡的男人,而且為她而力戰且受傷。

「葉虛,你卑鄙,竟然施展出車輪戰術,即使贏了也不光彩,若有本事,你讓他養好傷,再打不遲!」哈鳳情急,什麼也顧不了亂嚷起來。

葉虛一頓,轉身向哈鳳怒視一眼,殺機卻收斂了不少。他本是心高氣傲之人,蔡風被譽為中原第一年輕高手,而他更自信惟有自己才配稱為天下第一年輕高手,自視甚高的人,往往會心高氣傲,他們面對自認為可做為對手的人,絕不想以不擇手段之法去對付,而要以征服的手段臣服對手,也只有從征服中得到的快感才是那般真實而又讓人心動。

蔡風與他相鬥,是在身受重傷、元氣大損之時,這是不可否認的,即使這樣殺死了蔡風也是毫沒樂趣。何況,又有美人兒言語相激,更增了他要臣服蔡風之心。

「哼,以你今日之罪,已經當死,但本公子知道此刻殺了你,你心中一定不服,再說這樣做也不並是本公子的作風,因此,本公子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到時候,本公子要你輸得心服口服,死得無怨無悔!」葉虛狠聲道。

蔡風以手撐地,半跪於地,咳出幾口鮮血,冷眼望向葉虛,目光之中充滿了嘲弄之意,有些氣喘地道:「你會後悔的!」

「本公子做事從來都不會後悔,別以為憑你現在的武功就可以天下無故了,待你傷好之後,我仍要讓你敗得很慘!」葉虛不屑地道。

蔡風笑了,笑得十分輕鬆,十分自在,雙目之中更有一種狂熱的自信在燃燒,只要給他機會,他就一定會好好把握。

「你說吧,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蔡風冷然道。

「二月驚蟄,在泰山玉皇頂!」葉虛望了蔡風一眼,淡漠地道。

「好,二月驚蟄,泰山玉皇頂,不見不散!」蔡風斬釘截鐵地道。

「如果那一天你沒有到,她就會成為犧牲品!」葉虛向哈鳳一指,殺氣騰騰地道。

哈鳳一驚,嚇得向馬車中縮了縮,駭然道:「你敢傷我,父皇絕不會饒你!」

「哈哈哈……我葉虛向來說到做到,還從來都沒有不敢惹的人,即使是爾朱家族、叔孫家族和劉家,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群小角色而已,又豈怕你一個小小的高車國?」葉虛狂笑道。

「我們之間的決鬥關哈姑娘什麼事?」蔡風冷問道。

「我們之間的恩怨本就因她而起,自然需要她承擔。總之,在這期間,我會保證她完好無損,但驚蟄一過,你若敗了,她就是我的;反之她便由你帶走。如果你遲到一個時辰,那就等著收她的屍!」葉虛冷硬地道。

蔡風望了哈鳳一眼,面對著哈鳳那驚悚的眼神,心中一陣憐惜,更湧起了無限豪情,朗聲道:「即使是死,我也會在那一天讓人將我的屍體抬上玉皇頂,希望你遵守諾言!」

「好,今日之事到此為上,就此別過,不送了!」葉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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