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冊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意絕九冥

哈魯日贊並沒有帶多少人,只有那個高若鐵塔般的漢子與幾名隨從。

「二王子好!」三子微微向哈魯日贊點了點頭,極為客氣地道。

哈魯日贊自然認出了三子,更知道三子是蔡風的好兄弟,心中也極為看重這個武功比他高明的對手,不由得微微抱拳道:「你好,我想見蔡風蔡公子,而他們卻不讓我相見。」

無名五並不怪哈魯日贊這種似告狀的語氣,事實上,哈魯日贊對漢語並不是極為精通,想要表達清楚這個意思,就只有揀這種簡單的語句來表達了,當然不是故意而為。

三子自從知道哈魯日贊並沒有綁架元定芳後,對這人的印象並不是很壞。何況他們對蔡風這般尊敬,雖然那天在客棧中哈魯日贊看向元定芳和凌能麗的目光色迷迷的,但哪個男人在看到美女之時不是這般模樣?這點算是極為正常,何況這群人性格極為豪爽,交個朋友也不是一件很壞的事,因此,三子對這人還是比較客氣的。

「阿風什麼時候出去的?」三子向無名五問道,他弄不清楚蔡風怎會這麼早出去。

「我也不知道,元姑娘說公子很早就出去了。只是在房中留下一張字條,說是去見一位老朋友。」無名五顯然並不是故意阻止哈魯日贊見蔡風,而是先去問過元定芳,才來回答哈魯日贊的。

三子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我相信這不是謊言!」

哈魯日贊眉頭緊鎖,無奈地道:「那你們可知蔡公子去了哪裡?」

「公子行事總是出乎人意料,我們也猜不准他的行蹤。不如眾位先進來坐坐,喝幾杯熱茶,暖暖身子如何?」三子極為客氣地解釋道。

哈魯日贊想了想,道:「既然蔡公子不在,找你也是一樣,我想問一下,你可曾看到舍妹哈鳳來過這裡?」

「啊,哈姑娘失蹤了嗎?」三子立刻明白哈魯日贊的來意,有些吃驚地問道。

「不錯,那丫頭留下一封信就一個人偷偷溜了,說是前來找蔡公子,讓我們先回國。我還以為她會與你們在一起。」哈魯日贊有些氣惱,更有許多焦慮地道。

三子與無名五等諸位葛家莊兄弟禁不住全都愕然,哪想到竟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卻不約而同地道:「哈姑娘真的沒有來過我們這裡。」

哈魯日贊目光掃過眾人,知道這些人不會說謊,臉上霎時布滿了陰雲,那股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三子也不禁暗怪哈鳳太過任性,同時對哈魯日贊這個做哥哥的不免多了幾分同情,不由得道:「中原我們比你們熟悉,若有什麼需要幫助,只要說一聲,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哈魯日贊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道:「先謝謝你們的好意了。」

「對了,不知如何與你們聯繫,只要一有哈姑娘的消息,我們就立刻通知你們,但要是哈姑娘真的來了我們這裡,你放心好了,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什麼,我們都會確保哈姑娘的安全。若有其他的決定,待阿風回來後,相信他定會作更妥當的安排。」三子想到爾朱兆的陰險,暗自決定,定要把哈魯日贊這批人拉籠來,免得讓爾朱家族的人在域外又多了一批力量。因此,他才會說得這麼肯定和誠摯。

哈魯日贊果然面顯感激之情,此刻的他,的確有些麻煩,爾朱兆被蔡風敗得一塌糊塗,傷疲之下,自然無法親自招待哈魯日贊,只是讓爾朱家族的一些下人負責他們的起居食飲,出了問題,卻無法解決。葛家莊和哈魯日贊雖然沒有很深的關係,但蔡風那麼信任他,此刻三子又說出一番如此誠懇的話,倒的確將哈魯日贊當朋友看待了。

「我這一路去找舍妹,大家都在行動,只怕想聯繫我不容易……」

「哦,那沒關係,我相信一定會有方法跟你聯繫的,到時候我會找到你的。」三子打斷哈魯日贊的話道。

「那樣最好。」哈魯日贊喜道。

三子想了想,決定暫時不將爾朱兆嫁禍哈魯日贊劫持元定芳一事說出來,那樣便像是挑弄是非,哈魯日贊定然不悅。

「那我們先告辭了,一切便拜託了。」哈魯日贊道。

「好,恕不遠送!」三子客氣地道。

蔡風禁不住再一次怒意橫生,雖然叔孫怒雷與他扯不上什麼關係,甚至是敵對的立場,可是,此刻卻仍忍不住向這不可理喻的女子動怒。

叔孫怒雷心中也大為感慨,他沒有想到,蔡風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由忖道:「若換了長虹,相信他絕不會像蔡風這般胸懷博大,兩人的心性和胸懷的確難以同日而語,即使長虹面對這醜陋女子,也絕對不會像蔡風這般心生憐憫,這是一種不可能相比的差距。」

「那我只好不客氣了。」蔡風聲音變冷,再次湧出一絲淡淡的殺機。

神秘女子怪笑一聲,急退兩步,與蔡風冷冷對視,似乎並不怕蔡風對她採取什麼措施。

蔡風眼角閃過一絲驚異,是因為這神秘女子身上透出一股邪異莫測的死氣,就像是自冥界逃出的冤鬼,沒有一點活氣。

整個雪原,霎時籠罩了一層陰氣。灌木和樹頂上的雪團不知是因為寒風的掃過,抑或是被陰氣所逼,竟然瑟瑟而落。

叔孫怒雷卻禁不住有些吃驚地問道:「『意絕九冥』?意絕的獨門武學?!」

「哼,算你還有眼光!」神秘女子笑了笑,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瓊飛當年是被意絕所救?」叔孫怒雷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地問道。

蔡風並沒有為神秘女子邪異的氣勢所懾,但暗自卻在想:「冥宗的武功真是邪異的緊,居然有人可以練出這等氣勢,的確難以想像。」

神秘女子微微有些痛恨地道:「不錯,當年正是意絕師伯救了我師父,並以『意絕九冥』將我師父體內的寒意化去。那時候我師父失去了七成功力,在冰雪中受到寒風冷雪摧殘七個時辰,加之內心的痛苦焦熬不堪,整個人的心力已達油盡燈枯之境,而你的家人反而要趁我師父正在危難之時殺死她,好讓你這負心的男人去與那賤女人成雙成對。當時我師父毫無反抗之力,正在最危急之時,意絕師伯趕到,將你那沒有半點人性的叔父宰了,可是意絕師伯為了挽救我師父的性命,耗去三成功力,以『意絕九冥』真氣貫通我師父全身經脈。那時候,聖主已逐師父出了冥宗,即表明冥宗的任何人都不能再與我師父來往。可意絕師伯一直深愛著我師父。」說到這裡,那神秘女子的語調轉為蒼涼:

「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意絕師伯心中早已將師父作為他這一生的目標,可是蒼天不公,讓他擁有一張醜臉,一個崎形的身體,讓他所有的愛慕全都包藏在自卑的陰影之中。他從來不敢向師父說一個有逾禮義的字,更不敢表白出心中的愛意。可是他一直在默默地關心著師父,他也想讓自己從自卑的陰影之中走出來,所以拚命練功,總想有一天能躋身冥王寶座。終於,他創出了『意絕九冥』這門神奇的武學。這門武學足以媲美列代冥王所創的武學,按理他有機會成為新一代冥王之一,可是卻有聖主的出現,使他的名字進不了宗籍,也便使他的自卑始終占著主導地位。聖主要走出桃園,師父跟著一起出來了,所以意絕師伯才會離開桃源。只要他不出桃源,那麼此刻定已成為了新一代冥王之一。可他放棄了冥王的位置,一直追隨在師父左右,成為聖主四大殺手之首。」

說到這裡,神秘女子頓了頓,又道:「你的出現,便是另一場悲劇的開始。我師父竟然愛上了你這負心之人,從一開始,意絕師伯就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發展,但他沒有做出任何舉措,因為他認為,只要能夠讓我師父開心,那就已經足夠。可他心中的苦澀又有誰知道?又有誰能夠理解,你們的笑聲卻是他痛苦的根源。也就從那時候開始,他心中產生了殺戮,無窮無盡的殺戮,這或許就是他唯一能夠平息痛苦的方法。可是他在每一次殺人之後,都要嘔吐三天,然後再大醉一場。沒有人知道他這是為什麼,他也從來都不對人說起。所有的人都說他變了,我師父也不例外。他不作任何解釋,他也不想作任何解釋,那一切都似乎是多餘的。那次師父向聖主下毒,自一開始,意絕師伯便知道,因此,聖主才會只消減了三成功力,否則,任憑聖主功力再高,也無計可施。聖主沒有殺我師父,不僅僅是聖主顧及舊情,更因為意絕師伯,可師父最後選擇投向你,讓他們傷透了心,他們多想原諒師父,可是根本找不到半點借口,只好忍痛逐師父出冥宗,廢其七成功力。這已經是做了最大的寬容,意絕師伯在向師父行刑之時,沒有人看見他滑落的眼淚,那帶著微鹹的熱淚卻滴在了我師父臉上,那一刻,我師父似乎隱隱明白了些什麼,但卻沒有了回頭之路。師父的武功廢了七成,其實意絕師伯已手下留情,那七成功力完全可以通過修鍊『意絕九冥』恢複。他用心之良苦,師父終於也明白了,是以她斷然拒絕再做一次對不起冥宗的事。」說到這裡,神秘女子深深吁了口氣,冷冷地望著叔孫怒雷。

叔孫怒雷臉上的肌肉似乎在扭曲,萬般痛苦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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