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冊 第八十九章 刀臨魔門

蔡傷與鐵異游自積金而返,他們的確是不想讓魔門中人有好日子過,不僅僅只是因為使蔡傷重傷這麼一回事,更可惡的卻是對方竟膽敢將蔡風煉製成毒人!

在蔡傷的心目中,罪該萬死的自然是金蠱神魔田新球,蔡風變成毒人,他乃是罪魁禍首,更有長生與付彪的仇始終擱在蔡傷的心頭。

以蔡傷十八年前的性格,就是天涯海角,也會追到金蠱神魔殺之泄恨,但這十幾年佛學的修養,使得他性情大變,殺意銳減,修身養性之下,不想再過殺戮的生活。特別是蔡風生死下落不明之時,更是令他心灰意懶,只想找一無人之處,靜靜地度過後半生。可卻因情深意重的太后胡秀玲,使他不得不再沾紅塵之事。但是,在得知蔡風猶未死的真相,且變成毒人,而大兒子和二兒子及幾位忠心耿耿的家將仍活在世上的消息,竟使他再一次振作,激起了昔日的雄風,雖然隱居之心仍在,但鬥志卻是異常強烈。

這次南行,蔡傷除打算到陶弘景所住之處走一遭外,卻也有意會一會各魔宗的宗主,因此他們直接來到昌義之的府上。

「什麼人?可有拜帖?」守門的護衛見蔡傷與鐵異遊行上大門的台階,仍然不肯下馬,不由得出口相詢。

「拜帖就在這裡!」鐵異游冷冷一笑,鐵袖輕拂,兩名護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飛跌而出,撞在大門的兩椽上,暈了過去,連慘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

蔡傷淡淡一笑,並不以為意,他今日前來,的確是沒有打算好好地與之談判,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敵人過得很愉快!

蔡傷和鐵異游並沒有下馬,而是策馬緩入侯府,這一舉措,似乎立刻吸引了府院內眾家將的目光。

這些人全都是江湖老手,察顏觀色的本領絕不差,一看蔡傷和鐵異游的架勢,就知來者不善,紛紛向兩人包抄過來!

鐵異游根本就不曾將這些人放在心上。

「來者請下馬!」一名領頭的家將攔在馬首之前沉聲道,語意中稍稍有些不客氣。

「去把昌義之叫出來!」鐵異游更為不客氣地喝道。目中無人之態,只將這些家將氣得心火亂冒,但看這兩人氣勢不凡,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人,竟不敢得罪。若是得罪了大人物,侯爺怪罪下來,只怕也吃不了兜著走。

那人不由得耐著性子問道:「不知二位找我們侯爺有何貴幹?可有拜帖?」

鐵異游望了望那十數名家將,冷冷地道:「我們是要他交出一個人,也不需要什麼拜帖。」

「朋友,這裡可不是酒樓茶館,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那家將首領冷哼道,眼中充滿了敵意。

「的確,這裡不是酒樓茶館,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撒野的,但像我這種人卻是可以——」

「以」字方落,鐵異游已比那家將首領搶先一步出手,那人也是個硬手,他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是以想先下手為強,但他快,鐵異游比他更快!

那人的劍剛剛刺出去三尺,想劃斷鐵異游的馬首,但卻發現劍已經動不了,竟是鐵異游的兩根指頭,猶如鐵鉗一般緊緊夾住劍身,而鐵異游的眸子中射出無比冷厲的精芒!

那人駭然之中猶未回過神來,就覺得雙目一痛,眼前一暗,禁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鐵異游的兩指已經插在他的眼中,口中冷哼道:「有眼不識泰山,要之何用?」

「呀……」眾家將想不到鐵異游竟如此兇殘,一出手就廢掉了老大的眼睛,頓時全都如發瘋的野獸一般撲了過來。

鐵異游一聲冷哼,那家將老大手中的劍竟極為靈活地到了他的手中,有若靈蛇般閃過一道青芒,盪向攻來的兵刃,而腳下不斷地踢出,快若疾風,在眾家將還來不及後撤之時,竟被踢翻了五人,而他們手中的兵刃也不知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

鐵異游並沒有存心要這些人的性命,是以出腳並不是很重,但卻足以使他們毫無再戰之力,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鐵異游這一舉措震住了剩下的幾名家將,他們似乎沒有想到對手竟是如此可怕,舉手投足之間就重創六人,他們哪還敢再戰?自知再戰只會落得同伴的下場,倒不如不戰。

「你到……到底是什麼人?」那幾名家將聲音有些顫抖,怯怯地問道,一臉戒備和驚懼之色。

「你們還不配問,快去叫昌義之出來答話,否則就燒掉他這狗屁侯府!」鐵異游狠厲地喝道。

若不是在侯府,這些人定會四散而逃,而眼下是人家找上門來的,不可能有逃走的機會,再說也不能逃。眾將家只得硬著頭皮回應道:「我們侯爺有事仍未回來。」

「那你們府上誰還可以代替昌義之說話?」鐵異游冷聲問道。

「有貴客光臨,真是我府之幸,只是我們侯爺有事未歸,不知二位有何要事,就由我代辦也是一樣!」一個蒼邁而雄渾的聲音自府內小院傳來。

鐵異游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向那小院門口望去,卻見一紅光滿面的老者大步行出,似乎極有氣勢,身後跟著一隊充滿殺氣的家將,顯然是得到消息匆匆趕來。

那老者剛一走出小院之門,立刻斜眼向鐵異游與蔡傷瞅來,但只行幾步,他臉上的神色瞬即變得慘白,禁不住駭然呼道:「蔡傷!」

這兩個字一呼出,猶如驚雷在眾家將耳中炸開來一般,那本與鐵異游只相隔丈遠的幾名家將,駭然再次倒退數步,像是遇到瘟神一般,驚異地望著鐵異游與蔡傷。

「你這老兒倒是還有眼力,想來也不會是沒有身份之人,你就將金蠱賊魔田新球交出來吧。」鐵異游冷冷地瞟了那老者一眼,無情地道。

那老者在四丈外停住腳步,卻不靠近鐵異游,聲音有些懼意地道:「什麼金蠱賊魔,我根本就不認識。」

「你少跟我裝蒜,今日若是不交出金蠱賊魔田新球,就燒掉這狗屁侯府,殺個雞犬不留!」鐵異游充滿殺機地道。

老者抬眼望了望蔡傷,吸口氣定了定神,道:「堂堂天下第一刀,豈是不講理之輩?我們根本不知道金蠱賊魔是誰,如何交人?若是知道,一切自然好說。」

「那好,你就把祝仙梅交出來也是一樣!」鐵異游沉聲道。

那老者的神色微微一變,掩飾不住內心之驚駭,卻故作平靜地道:「真是好笑,我們侯府倒像是專為你養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了,向我們要一些連我們根本不認識的人,豈不讓天下同道恥笑嗎?」

「明人眼裡揉不進沙子,你到底交不交?」鐵異游大步向那老者逼去,冷酷而充滿殺機地道。

那些家將剛才吃了鐵異游的苦頭,這一下竟不敢輕迎其鋒,駭然倒退。

「哼,我們侯府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我尊重蔡傷是個人物,若是你欺人太甚,就是明知鬥不過,也不能任人凌辱!」老者聲色俱厲地道,一副不願屈服的架勢。

鐵異游對這種表現剛強之人不知見過多少,怎會在意?冷冷地道:「對於一個沒有誠意的人,我不想說得太多,那似乎只是在浪費口舌!」說話之間,他的腳步並沒有停下。

老者知道衝突已是不可能避免的,不由得一聲低喝道:「你欺人太甚,我也不用給你面子了,上!」

那些家將雖然知道鐵異游很厲害,但礙於老者的威儀,也不得不飛撲而上,眾多兵刃自四面八方一齊攻到。

鐵異游腳步一挫,身子一旋之際,長劍繞身而劃,灑下一片如傘般的芒影。

「叮叮……」一串脆響過後,鐵異游竟像滑溜的游魚一般自兵器的縫隙之間穿了過去。

那些家將一陣驚愕,鐵異游已經再次出劍,卻並非攻向那一群家將,而是攻向那老者。

那老者也心下駭然,鐵異遊動作之利落,運勁之巧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始終都以為最可怕的敵人只是蔡傷,卻沒想到鐵異游也會這麼難纏,武功高得可怕。老者身後的幾名家將一直都是冷眼旁觀,對鐵異游剛才穿過第一批家將的身法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但鐵異游的這一劍,卻讓他們心神大震。

鐵異游知道,最厲害的對手就是那老者,至於眾家將,他根本就未曾放在眼裡。是以,在他擊出這一劍之時,絕對與對付那些家將的手法不一樣。

老者依然沒有出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根本用不著他出手,自然會有人對付鐵異游的攻勢,雖然鐵異游的劍法極為獨特,也極為可怕,卻並不怎麼放在他的眼中,這是他對自己的信心,也是出於心底潛在的一種傲氣。

「噝……」出手的是四名劍手,四位家將。老者身後的十大家將只動用了四位,在他們認為,這似乎足已成了鐵異游的榮耀,能迫使四人同時出手,的確是很難得的。但鐵異游的心中卻感到有些不屑!

這些人的武功的確是有極為獨到之處,甚至算是異常厲害,但他們仍是小看了鐵異游。

四柄自四個方向攻來的長劍,織成四張劍網,跳躍閃動之間,大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