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冊 第六十二章 突聞驚變

凌通也不由得聽呆了,他根本就未曾行走過江湖,那什麼「同心會」他自然是不知道江湖中有沒有,但這神秘怪客說話的語調和神態神似蔡風。只是他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絕不會是蔡風,這是一種直覺!

「我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又有什麼理由要加入『同心會』受你的制約?」客夜星雖然心中為對方的話語和洒脫所震撼,但是畢竟他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甘心做人下手呢?

「『同心會』並沒有誰受誰的制約,因為入會之後,自會同心同德,有些人是根本不用人制約的。也許你並不了解『同心會』的本質。不過,你可以叫我夢醒。該是夢醒之時,就不能再沉沉入睡。」神秘怪客平靜地道。

「夢醒?」客夜星一陣愕然,沒想到對方的名字會如此古怪而又有深意,但卻知道絕不是原名。

「如果你不怕有危險的話,不妨跟我來!」神秘怪客說走就走,神情從容優雅至極。更像是每一步都踩著大自然的節奏,給人一種清爽而利落的感覺。

客夜星一呆,咬了咬牙,向劍痴望了一眼,卻沒有自劍痴的眼神中發現任何東西,只好悶著頭跟著神秘怪客行去。

神秘怪客像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一點徵兆,來也突然,去也突然。但卻在凌通的心中烙上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使他打心底升起一種仰慕而嚮往的情緒,便像是對蔡風的仰慕和嚮往一般。只是,他對蔡風更多的卻是敬愛。

「小子,你還發什麼呆?」劍痴突然開口喝道,只嚇了凌通一大跳。

凌通回過神來,沒好氣地道:「你鬼叫什麼,這樣會嚇著人的,知道嗎?」

「你小子的膽子被狗偷吃了,這麼一叫就嚇著了嗎?我看你還是回家蒙在被窩裡別出來兜風啦,要不要老子把你那黑狗燉了,然後將膽還給你呀?」劍痴不懷好意地向一旁的大黑狗望去,悠然自得地道。

凌通一見對方那怪異的眼神,心下一慌,急忙道:「你若動我大黑的主意,我就跟你沒完,休想我以後再給你帶東西來吃!」

劍痴嘿嘿一笑,道:「瞧你,都慌成這樣了,心裡還真有些不忍。不過你小子若下次再敢對老子這麼兇巴巴、氣不憤的,老子定把你這黑狗燉了。大不了,我再去和別人做交易。」

「哼,天下間有幾人能燒出這麼好吃的美味呢?你老鬼那副德行,除了我可憐你之外,誰還會可憐你呢?」凌通嘴上不饒人地笑罵道。

「老子可憐?你這小鬼的嘴巴真臭,看我不撕裂你才怪。」劍痴氣惱地道,說著就向凌通疾撲而至。

「慢!慢!你老鬼怎麼如此沒耐性,真是越活越不長進。」凌通慌忙搖手道。

劍痴倒還真愣了愣,緩緩放下手,不耐煩地道:「有話快講,有屁就放,不教訓教訓你小子,過幾天,定是尊長不分,無法無天了。」

「這全都怪你,為老不尊,倚老賣老,要教訓,還得由你們會主先把你教訓一頓。」凌通和劍痴對罵,怎麼也不肯在口頭上遜色半分。

「嘿,你小鬼倒很會見乖賣乖。」劍痴笑罵道,眼神中並無慍怒之色。

「彼此彼此,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嘿嘿,今天帶來的東西,可是真的香鮮無比……」說到這裡,凌通再不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劍痴的眼睛,觀察他眼神的變化。

「你小子是在與我談條件?威脅我?」劍痴惱道。

「我可沒有,哦,是你自己說的。」凌通一臉無辜地道。

「小子真狡猾,不過,若是問『同心會』和會主的事,那就免談。」劍痴似乎早已知曉地道,神色間顯出堅決之意。

凌通心頭一陣失望,沒好氣地道:「誰說我是要問你什麼勞什子會的,你們從上到下,個個都是故作神秘,好像是怕見人似的,有什麼了不起?我想問你,你跟那個什麼客夜星兩人誰更厲害一些?」

劍痴一呆,撓了撓頭道:「你問這個幹嗎?」

「我好決定找哪個做演試身手更好一些呀!」凌通煞有其事地道。

劍痴不由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望著凌通那神氣活現的樣子,哂然道:「憑你這小子,再練十年也不夠老子一隻手打,還想選我們當靶子?見你的大頭鬼去吧!」

凌通自樹樁後行出來,咬牙道:「你別小看本公子,大不了,去拜你那勞什子會主為師,再過來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嘿嘿,到時候,定讓你去燒兔子給我吃。」

「哇,好美的願望,若是每個人都能拜我會主為師,恐怕整個天下的人都已經是高手了,你小子還用得著向我求救,還用得著拿烤兔子來換老子的絕招?」

「老鬼你別得意,哼,等我找到蔡大哥後,總有一天會勝過你的。」凌通不服氣地道。

「哈哈,等我老得動不了的時候,你不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勝我嗎?你倒真有心機。」劍痴譏諷道,不等凌通答腔,又喝道,「小子,接招吧,看你的進展如何?」

「打就打,誰怕誰呀!」凌通憤然道。

游四快步行入葛榮的書房,也只有他才能夠自由地出入葛榮的書房。

葛榮相信游四便像相信自己的左右手一般,他根本不用回頭就已經知道是游四到了。

「莊主,各路的財物已經聚集得差不多了,各路的兄弟全都已經進入了極為狂熱的狀態中,只要一聲高呼,四方的兄弟立刻便可以摧毀各自的城鎮,為我們展開一個極大的戰局。山東幾大姓,有王、雀、李、鄭諸家願意鼎力相助,為我們漢人的江山而努力。唯有盧家因與朝廷的關係不想捲入其中,但也表示不參與朝中之事。正陽關王通老伯並派來高手相助,只待莊主一聲高呼而已。」游四聲音依然是極為平靜地道。

「王通老哥也親自派高手來了嗎?」葛榮有些驚訝地問道。

「不錯,王老爺子說過,你是老爺子的師弟,而他又是老爺子的義兄,漢人要復我山河,他豈有不參與之理?這些年來,他在正陽關也暗自招兵買馬,相信至少可以組織起一支五千人的勁旅,保證不會讓人笑話!」游四神色極為歡悅地道。

「其他的人接到我的信後可有什麼反應?」葛榮淡然問道。

「只有荊州的柳家莊莊主柳追風想去告密,送信的兄弟已經及時將他的腦袋摘了下來,那封信也被燒毀!」游四冷然道。

「幹得好!果然沒有白費我多年的心血,你以為現在可是起事的時候?」葛榮淡然地望了望游四問道。

游四愣了一愣,看了看葛榮,疑惑地反問道:「莊主是說不立刻起事?」

葛榮嘴角掛上一絲冷然的笑意,道:「你以為現在起事可是最好的時機?」

游四想了想,道:「現在天下各路義軍紛起,早已將朝廷擾得不得安寧,官兵都疲於奔命,而國庫也幾欲空虛,此刻天下百姓早已不得安生,只要哪裡一有起義,就立刻會一呼百應。無論是天時,還是人和,我們都具備。地利雖然不是很全,可我們會很快佔住這附近的幾座大城池,有堅城為依,應該是天時、地利、人和相應,難道這還不好?」

葛榮淡然一笑,莫測高深地望了望窗外的驕陽,悠然笑道:「我叫你聚回各方的財物並不是用來立刻起事的。」

「那莊主用它來幹嗎?游四不明白。」游四疑惑地道。

葛榮道:「我是要將它變成海鹽!」

「海鹽?」游四一呆,疑問道。

「不錯,海鹽!這是風兒給我留下的一個大好機遇,只可惜他現在走了。」葛榮黯然道。

「公子之英才,若不是出了意外,肯定能為莊主成就一番大業!」游四也不無感慨地道。

「是啊,風兒,我從小就視他如己出,他自小也聰明不凡,只不過卻受我師兄的思想所染,不喜歡這種爭奪天下的遊戲,只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好人卻沒有好報!」葛榮傷感地道。

「或許是命運如此決定,天意難違吧。」游四也感慨地道。

「我的兩個兒子加起來都不及風兒,整日只知道遊樂,難成大器,將來的天下仍是你的。」葛榮深沉地道。

游四神色駭然,誠惶誠恐地道:「莊主,游四從沒有過此心,莊主明察!」

葛榮不由得慈祥地笑道:「從你十歲隨我之後,我一直視你為兒子一般看待,你與我那兩個兒子並沒有分別,他們也只是我撿來的兩個孤兒,也並非我親生。這一點也只是今日才跟你提起,我之所以要打下江山,並不是想做什麼皇帝,只是因為我不能有違師尊的遺命而已,這之中的細節以後你自然會知曉的。我這一生從未曾近過女色,又怎會真的有自己的兒子呢?」

游四不由得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葛榮,卻知道葛榮絕對不會說謊,但如此的隱秘他是第一次聽到,一時竟愣在了那裡。

「你或許感到很奇怪,但你若知道我本是佛門中人,就不會覺得奇怪了。我師兄卻是俗家弟子,直到去年清明之時,為了起事,我師尊才允許我還俗,他也在此時飛升登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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