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冊 第十五章 地底神僧

水榭之中一陣驚呼,那姓麻的大漢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背上已經重重地印了兩腳,兩個很清晰的腳印,在那黑黑的衣衫上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小子,你是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想來是活得不耐煩了。」一名漢子不得不放下姜小玉轉身對那突然出手的漢子怒吼道。

蔡風又輕輕地吮了一口酒,這一切似乎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眼前的這一齣戲只是照著他的計算而演的。不過有一點出乎他的意料,那便是那姓麻的大漢居然沒有躺下。

這的確有些奇怪,那出手的正是曾與蔡風交過手,用劍的人。這人很夠義氣,蔡風對他的印象還是挺深的,他當然知道這人不是一弱手,可是他這兩腳之力,再加上那石柱相撞之力,居然未將對方打暈。

那姓麻的大漢滿面都是血,額頭在石柱上撞了個大血口,形象異常凄厲。

「麻老大你怎麼樣了?」那說話的人,迅速扶住姓麻的漢子急切地問道。

「哦,你居然還能夠不暈過去,看來你還真有兩下子哦。」那劍手傲然地立著,淡淡地譏諷道。

「給我殺了這小子!」那姓麻的大漢咬牙切齒地道,不過卻有些疲軟。

那三人也立刻放開姜小玉,迅速從腰間拔出佩刀,從三個方面一聲暴吼,向那劍手撲去,拖起的刀風,呼嘯而過,還的確有幾分氣勢。

那劍手一聲冷笑,身形一閃,反腿踢起一條板凳,向三人甩去,身形也跟在板凳之後向三人撲到。

「砰、砰、砰!」三聲暴響,板凳霎時斷為四截,那三柄刀的去勢一阻,三人也跟著攻勢滯了一下。

「啪、啪!」那劍手兩掌印在那兩截斷凳之上,兩截本在下墜的斷凳「呼啦」一聲,重重地撞在兩名刀手的胸口。

「呀、呀!」兩聲凄厲的慘叫傳出很遠,那兩名刀手口中鮮血狂噴而出。

蔡風淡淡一笑,他知道這兩人至少斷了兩根肋骨,死雖然死不了,可也夠他們受的了。

那劍手狠厲一笑,一個瀟洒轉身,側身避過從身後攻來的刀,那是剛才扶住姓麻的大漢之人,他的刀也極為陰險,不過卻並沒有能夠瞞住那劍手的耳朵。

「呀——」那劍手的身體在地上一滾,兩腿一剪,竟將那名未被板凳擊傷的刀手剪翻在地,隨後身子一縮,靈活地從最後一名刀手的刀影下穿過,身形之利落只看得眾人眼花繚亂,蔡風也不禁暗暗叫好。

「呼——」那人只覺得刀身一空,迅速轉身倒削而至,動作也極為敏捷。

「好!」那劍手也喝了一聲彩,腿下一個橫掃。

「啪——」夾著一聲慘叫,那劍手竟硬生生地將那刀手腿骨打折。

那剛被這劍手雙腿剪倒在地的漢子,哪想到這出手之人如此兇悍,只嚇得轉身便要逃,可是他的動作始終要慢了半拍,那劍手輕輕一縱,即到他身後,單手一提,那碩壯的身體竟給橫提了起來,而那刀手絲毫動彈不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那刀手殺豬般地號叫起來。

「饒命,可以嗎?我問你,可會水性?」那劍手嗤之以鼻地問道。

「小子不會。」那橫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刀客忙不迭地答道。

「那好,我便不殺你。不過你給我到水中去游上一段便行了。」那劍手說著一聲輕喝,把那刀客一下子飛擲了出去。

「啊——」、「撲通——」那漢子還未來得及把慘呼叫到頭,便已一頭扎入了水中。

蔡風不禁大為好笑,如此治人,的確也有些意思,本就對這兩個很夠義氣的人有所好感,而此刻不由得又增了半分。

「謝謝公子救命之恩,不過公子還是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官府來了,他們便會對付你了。」姜小玉感激而惶急地道。

「是呀,公子還是快走吧,這裡就讓他們找我們父女倆好了。」姜成大也不由得有些急切道,但卻掩飾不住那感激之情。

水榭中本來還有很多人喝酒,可是經此一鬧,大多數人都急匆匆地向岸上行去。

那劍客毫不在意地道:「你們先走吧,這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站住……」幾個官兵一堵曲橋的岸口,對正急忙上岸的眾酒客喝道。

「官爺,不關我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曲橋上亂成一片,有人急忙分辯道。

「救命呀,救命……救……」那被扔入水中的大漢終於探出頭來,兩臂在水面上不住地拍打著,驚恐無比地呼道。

「啊,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官兵來了。」姜大成急得差點沒掉出眼淚來。

「公子,是我們害了你們……」

「不要這麼說,這幾個官兵還奈何不了我們。」那劍手不屑地道。

「小子,你狠,老子看你狠到什麼時候……啊——」那姓麻的大漢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那劍手一腳踢中下頜,只痛得他殺豬般地號叫。

「再亂放屁,老子先把你喉嚨割破。」那劍手臉色一冷,毫無感情地道。

「來,抓住這繩子,爬上來。」一個官兵拋去一截長繩給水中的人,呼道。

蔡風心頭不由得大感好笑,依然悠然自得地喝著酒,眼神不經意地掃了那坐在角落之中長滿絡腮鬍子的大漢一眼。

那大漢似乎也注意到了蔡風,更看到了蔡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得臉色大變。

蔡風粲然一笑,知道對方已知道自己識破了他們的身份,不由得瀟洒地舉起酒杯,向那大漢招了一招,笑道:「兩位兄台,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我們又相見了。來,我敬你們一杯。」

那劍手這才注意到蔡風的存在,不禁臉色大變,手掌立刻迅速地搭在劍把之上,滿目的敵意,似乎隨時都準備撲擊一般。

那長滿絡腮鬍子的大漢似乎要從容多了,不過也站了起來,強作歡顏道:「我想這位小兄弟大概是認錯人了吧?我和你只不過是第一次相見而已嘛!」

蔡風啞然,很洒脫地一笑道:「既然兄弟這麼說,我們便算是第一次見面吧。不過二位之俠行,叫我好生佩服,這一杯酒,便當做是敬二位見義勇為拔刀相助之酒吧,能在一個水榭之中喝同一種酒,也算是一種緣分,因此,這杯酒說是有緣酒也不錯,對嗎?」

那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不明白蔡風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不過卻很有自知之明,不是蔡風的對手,而蔡風又似乎並無惡意,只好各自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蔡風放下酒杯和酒壺,笑道:「很好,果然有幾分豪氣,今日這事由我蔡風擺平好了,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你就是蔡風?」那兩人驚異地問道。

那賣唱的父女顯然聽過蔡風這個名字,因為他們所出入的地方都是一些人多的地方,所聽的消息,也便多了,自然免不了要聽到一些關於蔡風的傳言,這一刻聽說這年輕而瀟洒的公子便是蔡風,雖然有些不敢相信,卻仍感到無比的驚喜。有蔡風出面,這點打架的小事,自然不會是什麼問題。

「你們好大膽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人。」幾個官兵迅速擁入水榭,將那劍手圍起來,喝道。

「給我把他們給殺了……哎喲——哎——」那姓麻的大漢似沒見到蔡風的存在似的,痛苦地呻吟道,手捂著仍在留血的額頭和下頷。

蔡風冷冷地道:「你們是誰帶隊,這幾個人魚肉百姓,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調戲民女,這種人不該打嗎?」

「你是什麼人?」那官兵冷冷地打量了蔡風一眼,漠然而挑釁地道。

「他是元府的蔡風蔡公子……」一個官兵似乎認出了蔡風,不由得臉色微變地在那問話的官兵耳邊輕聲地嘀咕道。

那官兵一聽,臉色立變,變為誠惶而恭敬地道:「想不到蔡公子在此,是小人有眼無珠,還請不罪。」那些官兵一聽這少年便是蔡風,不由得全都肅然起敬,在守城的官兵之中,對蔡風的劍法傳得極為神化,而這些人更知道連郡丞大人都得請蔡風做上賓,他們自然是惹不起這可怕的人物。

「這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只是秉公而斷,做得很好,不過今日之事,是由這五個人所起,罪不在我的這位朋友,更不在這父女二人,相信你們定知道如何去做吧。」蔡風裝作很溫和地一笑,親切地道。

那官兵自然唯唯諾諾,哪裡還敢去對付這劍手,只是對那姓麻的大漢沉聲道:「今日之事是你自找的……」

「我看算了吧,今日雖然罪在他們,可是他們也遭到了報應,便不要再追究其責任,不過若是下次再要發現他們有不良行為,我也定然饒不了他們。」蔡風淡淡地道。

「還不快謝謝蔡公子!」那官兵低喝道。

那姓麻的大漢一聽,心涼了半截,但他也知道報仇已經無望,連尉蓋山都不敢去動他,他們哪還有希望,只得顫著聲音道:「謝……謝……蔡公子……開……開恩,小人……以後不敢了。」

「希望能說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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