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國士無雙 第600章 陽奉陰違

進入了大堂後,在這裡,始終迷糊睡覺的龍蘭醒來了。

嘿……從張夜的背上跳下來,龍蘭揉揉眼睛道:「到了啊,這一覺真是睡得我太滿意了。夜公子的背,比所有的福船都好睡。」

「……」張夜尋思,原來我變為坐騎了,也不知道她買車票了嗎?

跟著,龍蘭又說道:「謝謝夜公子搭我來這裡,我沒來過這裡,現在要出去玩了。」

張夜急忙道:「那怎麼行。」

龍蘭調皮狀的做鬼臉道:「為什麼不行。我是出來遊歷見識的,我對什麼都好奇,我又不是你的私屬物品。」

如此一說,張夜也覺得沒有理由限制她了,只得點頭道:「那行,自己注意安全,這裡很亂,別離開城內行嗎?」

「好。」龍蘭就彷彿個小女孩似的,跑跑跳跳的離開了。

期間,她看門口一個如同門神似的龍衛一動不動的樣子,龍蘭就好奇的伸手去撓那個龍衛的腋下。

※※※

如此把朱瑾和那個龍衛弄得十分無語,卻又不方便發飆。

龍蘭何等人,就算是個小女孩心智,也知道人家生氣了,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她就不放肆了,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啊,蘭兒不是對你們不敬,我只是有些好奇。」

那個始終板著臉的龍衛,也只得無奈的笑了笑。

龍蘭揚長而去後,張夜不禁和朱瑾面面相視了起來。

「大帥,你……是怎麼和這個女人成為朋友的。」朱瑾泄氣的道。

「一兩句說不清楚,別生她氣,總之她和我,是生死朋友。同時,她也是咱們的無雙二公子無忌的生死朋友。」張夜道。

朱瑾也就動容了,明白和夜帥能稱為生死朋友的人,當然是非同小可的,因此朱瑾馬上對外面的一個龍衛傳音道:「暗中跟著她,暗中保護,別讓她受委屈。」

……

一晃眼天色已經暗了,到了晚間。

大堂上亮著青燈,兩鬢有少許白髮的張夜,越來越有儒雅風範了,正手握古卷,在看書。

以前那個衝撞過張夜的城衛長空碧青,靜靜的守候在張夜身邊,給張夜掌燈。

當時答應過他,所以這次出征也就帶著他了。

並且這次出征,張夜沒帶女眷,長空碧青也不算這次的軍事編製,就如同個書童一般的伺候在身邊了。

這也讓長空碧青這個大字不認識幾個的武夫,看到了張夜另類的一面。

長空碧青總是好奇的看著張夜頭上那二十幾根白髮尋思,貴為當朝相爺,貴為鎮撫大都督,他怎麼還有那麼多煩惱呢,怎麼能有白髮呢?

差不多的時候,張夜放下書卷道:「碧青。」

「在,相爺有何吩咐。」長空碧青恭敬的道。

「現在什麼時辰了?」張夜道。

「回相爺,很晚了,入夜了。」長空碧青說道。

張夜又問道:「已經快一天過去了,接到本帥文書的兩河城防主帥到了多少?」

長空碧青憤然的樣子道:「剛剛朱瑾將軍來通報,她說唐河行省境內的二十個城防營,已經全部到達了,蘇河行省到達部分。但是,所有的城防營主帥,目前都被邀請到了側殿,參加由唐河台庄寧主持的宴席。」

張夜點點頭,什麼也不說,只是看著青燈出神。

長空碧青眼睛紅了起來,跪地悲憤的道:「相爺,不能任由他們這樣陽奉陰違了,相爺您親自駕臨都如此,就可以想像,當時黃石都督出征剿匪,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壓力。」

張夜當然惱火,但低頭看看桌面上鋪著的一張紙,那是寶姑娘寫的,讓張夜注意許多東西。

張夜只得道:「忍忍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兩河行省,庄族經營了幾百年,特別在長空菲時代,沒有殿帥府,武相府則權利不夠,又被外相府分權,各部城防營多數歸屬唐河台和蘇河台調遣。這種餘威幾百年積攢下來,非同小可。解決這些問題,需要等一個契機。」

長空碧青憤然道:「相爺,您貴為鎮撫大都督,代表王師出征,擁有生殺大權,難道咱們不能把庄寧斬了嗎?」

張夜無奈的道:「亂講。殺庄寧當然簡單,不要理由本帥也能殺,可大戰當前,無雙內憂外患,於陣前,於庄族經營幾百年的地盤上,斬沒有明顯錯誤的庄族行省主政,那要弄到血流成河,整個無雙界要生大亂!」

長空碧青這才知道厲害,低聲道:「卑職不懂這些,給相爺添亂了。」

張夜道:「你是軍人,說錯話我不怪你。」又道:「自己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無法睡。」

長空碧青道:「相爺,要不要等著散了宴席,再召見所有城防營主帥?」

「不了,暫時無戰事,又是夜晚,擺明了這是庄寧在下套,咱們無需為難他們。招了,他們不來,是讓本帥無法下台,來了,卻是讓庄寧下不來台。」張夜道,「既然是接風宴,總不能天天擺,今晚就讓他們盡興吧。」

「是。」長空碧青這才退了下去。

更晚一些的時候,張夜不看書了,開始靜靜的打坐修鍊,應用新領悟的太玄上訣,每運轉一次,對於張夜就是一絲脫變。

到了這個等級的法訣,雖然修為要靠積累,急不來,但是其他方面,正在全方位的重新鍛造張夜的身體。

慢慢的,張夜的身體會更加凝練,意志會更強,心境會更堅定,抗擊各種負面狀態的能力也會有強化,此外,也更不容易受傷,受了傷也會恢複更快,更平穩。

這些,就是更高的新法訣,更神奇的修鍊構架帶來的東西……

另外一邊,大廳中,連同各地趕來的戎裝軍人,以及政務系的官員,在庄寧的主持下,宴席已經接近了末尾。

許多城防營主帥擔心太久不去大都督營帳復命,恐有不妥,但是既然沒人先走,庄寧又不吩咐,所以著急也沒用,誰也不方便先走。

庄寧酒並不多,他似乎始終在等著什麼。

一會兒,一個心腹進入了大廳,湊近庄寧傳音道:「台尊。」

庄寧傳音道:「張夜的大都督營帳有什麼動靜?」

心腹隨從道:「回台尊,沒有任何動靜,顯得很寧靜,他似乎不急不燥,完全和傳言中的他彷彿兩個人似的,卑職也弄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如此,庄寧首次皺起了眉頭。

原本庄寧也是聽信了傳言中的張夜,故意下套,想等著張夜犯渾亂來,弄出不可收拾的事來,那麼都不用戰敗了,可以讓他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從兩河行省滾回中樞去,從此威風掃地。

但是今次,的確出了庄寧的意料之外,也出乎了朝中幾個謀劃之人的意料。

如此導致,庄寧皺起了眉頭,完全失去了陪著這群將軍喝酒的興趣。他起身道:「接風酒宴就到這裡吧,各位自便,本台還有事,先告辭了。」

如此,宴會就散了,庄寧離開的時候於心里喃喃道:「庄相爺,東方大人,豹太尉,這情況可和你們說的不符,你們這又是和本台下的哪路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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