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國士無雙 第548章 攔路鳴冤

張夜於黎明前,騎著仙鶴阿寶,去往參加朝會的途中。

逛了一次夜市,張夜絲毫也不覺得疲憊,相反很放鬆。

行走間,一個柔弱的身影攔住了當爺張夜的去路,跪在路中間舉著一封玉簡,哭得似個淚人。她是個頗有姿色的女人。

「有冤啊,千古奇冤!望大相爺為名女做主啊!」這個淚人竟是採用這樣匪夷所思的辦法,攔住了張夜和仙鶴。

「……」張夜和阿寶面面相視起來。

「靠,你有完沒完……呃不是,冤從何來,說給本相知曉?」張夜一開始說漏嘴,又及時修正了。

那個婦女說道:「不久前,我弟弟被下大獄了,望夜相開恩吶。」

張夜皺了一下眉頭道:「這你應該去吏相府敲擊無雙震鼓,本相不管這些事。」

那個婦女道:「可這事和夜相息息相關。」

「哦,說來聽聽。」張夜難免好奇了。

那婦女道:「民女的弟弟就算有錯,可今夜被他們打得不成人形,關了起來,原因只是衝撞了夜相。我弟弟他的確有錯,可是咱們一家指望著他養活。他算衛國效力的軍人,兢兢業業辛苦幾十年,怎麼能為一點小錯就這樣被奪走一切?」

阿寶道:「我家師兄快遲到了,你這個笨女子再不讓路,阿寶就要咬你了啊。」

「嗚嗚……」她哭的更傷心了。

張夜皺了一下眉頭道:「阿寶,不許胡說。」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婦女就講了一下經過,原來,她弟弟就是不久前,威武霸氣的那個城衛營的傢伙,打算罰款張夜的那個。

沒有想到這麼一會兒功夫,睡不著的黃石直接就把那傢伙下獄了,貌似鬧的很嚴重的樣子。

張夜猶豫了片刻,尋思,那個傢伙德行的確不好,但原則上來說,也不能怪他一人,他只是背了黑鍋而已,他那麼做的確是失了厚道,不過總體來說,其實是怪上層的政策考慮不周。換個角度看,張夜也願意相信,那個傢伙拉上戰場的話,難說也是一條硬漢呢?

「好,你的狀紙本相接下了,我不敢說他無錯,但本相當時並不怪他。弄到這種搞運動似的作為,非本相願意。這件事,希望有個圓滿解決。」張夜說完一招手,收了她的玉簡。

這個婦女還是在哭泣,卻不敢在攔路了,退過一邊,默默看著張夜走遠。

有多少用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連夜的為了搭救弟弟,跪過無數的府邸和官員,但是都被亂棍打走了。

犯渾之下有人指點,說是張夜每天上朝就走這裡,騎仙鶴,所以她抱著試試的心情來喊冤,卻不想,張夜是當事人之一,不推脫,還以當朝相爺的身份接下了狀紙……

今天的小朝會沒什麼議題,僅僅各個相爺聚首,客氣了幾句,衛無牙就道:「倘若無大事,散會了。」

張夜在最後時刻道:「衛相,我有個疑問?」

衛無牙道:「請說。」

張夜大概把昨晚在夜市的所見所聞說了一下,最後又問:「恕張夜孤陋寡聞,夜市的存在,是否真的不合理呢?」

衛無牙心說,當然不合理,不過這事擺明了是張夜貴為相爺,在夜市上吃了虧,弄不好就是一次地震,所以衛無牙不想解釋,把這個皮球踢向了黃中昌道:「這事關我大無雙之刑律,請黃中昌大人代為解釋,再說三城台也是黃中昌治下。」

擺明了這是衛無牙撇清責任,點名倘若你張夜念頭不通達,要找麻煩就去找黃中昌。

不過黃中昌歷來對於這方面的心機不是太多,直接點頭道:「夜相,我大無雙律法的確如此,城中禁止無序經營,夜市的存在不但帶來了不良之風氣,更因為地域和時間特殊,逃脫了稅賦,所以此一事上,不合規矩是肯定的。夜相所見不算大問題,最多是城衛營辦事的時候,過激了些。」

張夜點頭道:「黃相說的是,我並非追究。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夜市能否變為合法存在?划出固定區域,讓他們在區域內合法經營,然後由官方抽取賦稅,這難道不是一種策略。須知堵不如疏。」

事關賦稅的事,內相府當然有絕對的話語權,不過這畢竟是非主流的東西,就算收稅也只是九牛一毛,這種事在中樞看來就不是問題,連小事都算不上。

所以基本上人人都沒有多少興緻,也犯不上為這事得罪張夜,都隨意的應付道:「夜相說的在理。」

黃中昌也道:「這個好辦,稅賦一事上,內相府擬定策略後,給本相發道文書備案,那就成了,我會責成三城台,適當關注夜市。」

之後再無議題,散會之後,張夜匆匆忙忙的至內相府,進門又看到木昭君坐著了。

木昭君徐徐起身見禮,但張夜卻沒空應付她,理也不理,坐下的時候吩咐隨從道:「馬上召見城衛提督黃石,快。」

「是,相爺。」隨從看張夜臉色不善,急急忙忙的跑著去了。

城衛營並不在王城,而在最低一層,所以還是耗費了許久時刻。

張夜在批複大堆文書的時候,人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了。

黃石走前跪地道:「末將黃石,參見相爺。」

黃石臉色很不好,知道這個麻煩遲早會來的,傳說張夜眼睛揉不得沙子,以前出現過一次烏龍,仙鶴阿寶被抓起來,人說打狗看主人,宰相家奴五品官,想必張夜已經不高興了。而昨晚,則是張夜親自被手下辱罵,言及罰款下獄,黃石一邊跪著一邊冷汗淋漓,覺得這次老子怕是也要栽了。

張夜放下文書道:「起來。」

「末將不敢,末將有罪。」黃石如履薄冰的道。

張夜皺眉道:「怎麼婆婆媽媽的,讓你起來你就起來,你有沒有罪本相不知,也不想問。我就想問,昨晚衝撞本相的那個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聽張夜這麼一說,黃石鬆了口氣,起身道:「那兔崽子有眼無珠,衝撞夜相,末將已經把他前一刻鐘壓至殿帥府,豹太尉拍案怒斥他翻天,置國法於不顧,因此想判處斬刑……」

張夜聽到這裡,拍案起身道:「胡鬧!簡直他媽的胡鬧!黃石你是否知罪!」

黃石又嚇得跪在地上擦汗,也不知道哪裡不對?

張夜接著道:「那小子的確不長眼睛,專橫跋扈,但他罪不至死。你們這是迫害!」

黃石嚇得不敢說話,知道問題貌似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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