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道：「那假如現在主上出手，能壓制住張夜嗎？」
衛無牙苦笑道：「或許能，或許不能，五五之數。擺明了無雙的形勢微妙，黃中昌已經開始喜歡張夜，颱風肯定支持張夜。而本相沒猜錯的話，張夜一定會保舉黃氏一族的黃敏出任龍衛提督，這對黃族很重要。因此，張夜目前基本已經取得了黃族和北燕一族，台氏一族的絕對支持。長空一族雖動向不明，不過畢竟現在是悸然的攝政王，優勢不言而喻。庄不凡動向詭異，那隻老狐狸從來沒有擔當。」
「此外，寶姑娘最近四處遊走，把無雙城中各族的少年才俊和紈絝子弟，迷惑得神魂顛倒，影響力四處傳播。於此情況下，最關鍵的在於長空豹有多少際遇，有多決斷？」
影子道：「那麼，長空豹有多決斷？」
衛無牙搖頭道：「很決斷，但不足以扛住張夜。所以在本相的眼裡，長空豹已經廢了，不值一提。」
影子道：「那最終取決於什麼？」
衛無牙淡淡的道：「木日豐富可敵國，他統治之下的木族，對無雙影響根深蒂固。所以目前，木日豐和本相的動向，基本就可決定無雙的未來。」
影子護衛道：「木日豐老相爺和張夜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而無雙之內的巨貪就屬木日豐。張夜是個狠角色，倘若得勢上位，將來一定清算木族。只要木日豐不傻，就一定要打壓張夜。」
「只怕未必。」衛無牙道：「還有另外一種處理方式，可以把劣勢變為優勢。我能看到，想必，早就已經在寶姑娘的算計之中，也在木日豐的算計之中。」
說完，衛無牙起身道：「命令，密切監控木族的動靜，若有消息，即刻報給本相。」
都不用這個影子衛離開，又一個影子出現跪地道：「主上。由木府傳出消息，木日豐邀請張夜赴宴，最終沒有鬧翻，還結下了善緣，定下了婚約。」
衛無牙第一句便問：「是何人出嫁張夜？」
「是木日豐的掌上明珠，木昭君。」那個影子護衛道。
衛無牙嘆了口氣，倘若是個一般的內族女人那就說明是試探，木日豐還在觀望，但是倘若是無雙有名的美女才女，木日豐的心頭肉，那已經證明木日豐在張夜身上壓上了身家，全力支持張夜了。
到此，衛無牙叫來了文書，吩咐道：「以本相名譽上書悸然殿下，就說內相事關重大，不可久置。張夜才華橫溢，有過執掌靈城的資歷，表現出過卓越的內政天賦，今得勝歸來，勞苦功高，介於此，臣衛無牙全族，保舉張夜進入中樞，執掌內相府。」
「是。」文書底下頭去……
張夜連續操勞，早就心神疲憊了，抱著昭麗呼呼大睡的這個夜裡，也算是無雙城的一個重要時刻。
幾乎全城都無人睡覺，在衛中丞上書王殿，以無雙中丞名譽、以及大衛一族名譽保舉張夜出任內相府的後，已經有一部分敏感勢力，看到了一些未來，當即紛紛跟風上書，一樣是保舉張夜進入中樞執掌內相府。
當然，跟風上書的官員勢力是有限的，因為跟隨衛無牙上書的這部分勢力，原則上來說不是衛族的人，卻基本是以衛族馬首是瞻的。比方說倘若在以前，北燕一族的動向也一定是以衛族為標準的，形成了統一的步伐。而這種情況，在寶姑娘來解釋，就是門閥之中的圈子。
大衛一族是一面旗幟。其餘雖然門閥族群眾多，但每個勢力的力量有限，要想在長久歲月中保證勢力不衰減，就必須站隊，依靠一個強有力的大族。
長空菲時代以來，從某種程度上說，也就等於衛無牙時代，他是最近的臣，最受信任的人。但是相反，衛無牙為了不招忌，於門閥圈子的發展相對低調，勢力範圍在上三族之中是最弱的一方。
這讓衛族的影響力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卻從另外一個意義上，代表了大衛一族的超然，相反辦起事來一呼百應。
同一時間，衛族能夠影響的勢力上書後，無雙又傳出了一個震撼性的消息，木族才女，掌上明珠，木昭君即將嫁給張夜。
這次就影響力更大，各個族群，許多觀望的勢力紛紛上書，保舉張夜執掌內相府。
一時之間彷彿形成了潮流，雖然是深夜，王殿內侍臣就連整理文書都來不及。
長空悸然穿著一身青衫布衣駕臨王殿，她有了那麼幾分長空菲當年的氣質，輕聲問道：「都有誰送來的文書？」
內侍臣跪地道：「回殿下，實在太多，暫時無法統計，但估計已經接近一半。」
的確，衛族和木族在無雙界，也幾乎就代表了近一半的勢力，倘若是在木日豐罷相前，衛族木族加起來，就幾乎代表了無雙界六層民意。
長空悸然喃喃道：「依然不夠。」
內侍臣小心的道：「殿下，無須那麼擔心，有一半已然是無雙最容易決策的事務了。以往長空菲殿下不用那麼多，就能做成很多事。」
長空悸然道：「但我不是母親殿下，我沒那麼大的威性和才得。當然可以用王權強行通過，但是張夜出相的支持越少，也就代表，他將來治理國家的阻力越大，隱患越大。母親最後留給我的話是『圈子，門閥，黨爭，亡國之道也，那些族群都被哀家慣壞了，倘若悸然你能在張夜的輔佐之下用兩百年時間，消除這樣的影響，則是無雙之興，無雙時代的開啟』。」
內侍臣試著道：「殿下務必自稱『哀家』，這是傳統。此外，需要臣擬定任命張夜的詔書嗎？」
長空悸然走開道：「不，等我舅舅浪親王的文書，以及黃族的上書，他們兩人的文書到達時候，通知哀家。」
「是。」內侍臣低頭道，「那要不要臣以『內臣』身份去浪親王處和吏相府走一下？」
「不，先等等，這不是小事，我……哀家要問過張夜。馬上召見張夜入朝。」長空悸然說著走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