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國士無雙 第402章 榮界交界

忍了好久,張夜這才無奈的道:「倘若讓你查證了國庫,那麼你會對殿下說謊嗎?」

茱莉傲然道,「當然不會,你當本台是什麼人?誰都有問題,這個我最清楚,只是不查的時候,我就當做不知道而已,也不算欺瞞殿下。但是一但查了,本台眼睛揉不得沙子,自然是如實上報。」

張夜道,「問題正是在於此。真讓你查了,北燕便是滅族之罪,難以轉圜?那個時候,殿下是赦免還是不赦免?」

茱莉楞了楞,這點她也不糊塗。不赦免的話,按照國策族誅,那要怨氣滔天,血流成河。

倘若赦免,則王族威性損失,動搖國策。甚至會成為一個先例,成為其餘後來者的免死牌。

不過略一猶豫,茱莉道:「小小武夫,何以知道國策之威性?做事一定有代價,敢做,就要敢擋。北燕就算被族誅也不怨殿下,怨他們自己。此外,被他們貪墨的北燕庫房,理應清查,回歸大無雙國庫。」

張夜搖頭道:「我小小武夫,大道理的確不懂。下面引用我家寶姑娘的話:『殿下不願意看到這麼多的怨氣,大無雙的國庫也不差區區北燕庫房,如今天下亂像初顯,咱們真正差少的,是北方的長治久安,北燕族人的歸心。』」

茱莉微微一愣。這個道理一說,她當然是懂的。只是她大多數時候裝作不懂而已。此外,聽聞是寶姑娘所說。茱莉也就臉色緩了下來。

與寶姑娘只是幾天的相處,但是茱莉驚為天人,並且奇怪,寶姑娘是個會讓女人都心跳的人,都不知道和她一起的男人該是何種心態了?

想著走了兩步,茱莉這才道:「既然是如此,我便不多問了。只是你小看我了不是,這種事盡可名言,我茱莉又怎是怕事之人。我和你一起承擔就是。」

張夜道:「我怕你是頭犟驢,說不通。」

茱莉道:「你才是頭笨驢,有老娘溫柔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說完,她很風騷的樣子理了一下頭髮,轉身扭著圓屁屁,一搖一晃的走入了內帳之內。

更晚一些的時候,張夜入賬打算休息了,卻是還沒有進入就停下了腳步。因為感應到,內中有兩個均勻的呼吸,似乎入眠了。是茱莉和寶姑娘相擁入眠了。

張夜不禁一陣鬱悶,靠,如今自己的老婆被別人霸佔了,這可如何是好?

張夜走了兩步,惡狠狠的自語道:「一不做二不休,咱進去兩個一起睡了。」

卻是說這麼說,最終,他也沒敢輔助行動,懷著鬱悶的心情,靠在外堂的座位上,委屈了整整的一夜。

修者也需要睡覺。

修者的氣靠煉,但是「神」卻是依靠養。

「神」的概念即便是修者界,也是一個很玄乎的概念。據可考的記載,只有到達化神的地仙修為,才能夠真正的理解「神」。

那個時候,據說可以化氣為神,無所不在,比之元嬰道體,又是一個化腐朽為神奇的過程。

紫衣也曾經說過,修者駕馭法寶,理論上,在化神之前是不能完全駕馭法寶的。雖然認主之後,和法寶心意相通,卻畢竟不是一體,難以做到「指揮如臂」。但到達化神之境,卻可以以氣化神,以神入寶。

到那個時候,地仙修為之人,可以短期借物還魂,把法寶模擬為自身的身體,真正的和法寶無縫結合。做為一體,修為疊加。據說,那種近乎造化的「功體組合」,並非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只是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的話,到達了地仙修為之後,卻很難有夠等級的法寶和修者結合。那也得要太大的造化。

這就是紫衣當初言及,她的地位超凡,許多時候甚至地位在仙人之上的原因。因為據她說,當時的仙界,仙人滿地走,但是真正有實力、能上檯面的仙器,只有九件,這就是九大仙器地位超然的來由。

喃喃思索著,張夜慢慢的入眠……

以北燕之城起,正是無雙界和「榮界」的交界處。

而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北風地宮」卻處於榮界之內,高高的雪峰,和無雙界的龍衛營塔,遙遙相望,相隔不過數百里地而已。

嗖嗖嗖——夜下的這個時刻,榮界,靠近北風秘境的地域,大量的光華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最終交織在一起,落下地來。

竟有上百人之多,幾乎清一色都是金丹四層,凝化了罡氣的高手。

看他們的著裝,正是她們拓跋一族的「族衛軍」,是王族的禁衛部隊,同時還是榮界的最精銳力量,在榮界的地位,完全等於龍衛營在無雙的地位。

「大帥,恕我直言。」

一個一身戎裝的漢子走前,對著一個領頭的人道:「卑職還是不明白,為何於這個時候,咱們族衛營不遠萬里的離開榮城,遠赴這蠻荒之地?無雙界近在直尺,這裡亦是無雙龍衛營長期駐防之地。雙方的精銳同時駐防於此,恐怕是導致摩擦的開始?」

一個身穿道衣,樣貌不似軍人的中年人,看著遠方若隱若現的龍衛營塔喃喃道:「主上的命令如此,我等只管駐紮。他無雙界長年駐防龍衛大營於此,何嘗把咱們榮界放在眼裡過。這麼做,無非是主上的一個回應。此外我聽到無雙方面傳來的消息,傳說中的白風地宮開啟在即。這是咱們拓跋一族的東西,誰也不能拿走。」

「無雙來的消息?」那個漢子楞了楞道,「難怪,前些時候,在無雙有如玉公子之稱的東方白,求見主上,也不知面談了些什麼。跟著就是咱們的出征。哎,無雙之人不可信任,希望主上明鑒,不要上了他們的當。」

……

轉眼,半月的時間過去了。

張夜每天讓人關注北燕之城方面的消息,卻始終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個期間,那個北燕城的城防司馬黃鐘,充當了兩邊的聯絡官,奔走無數,卻是每天帶來的消息都一樣:沒有動靜,甚至北燕內城的門沒有開過,任何北燕內族之人沒有露過面。

第十六天的時候,張夜的大帳內,全部人於正前方列陣,整齊的候著,人人面上都有憂慮之色。

「大帥,不能在等。如今我們傻等,已然中了北燕妖女之計策,倘若再不出師剿滅,那將是天大的禍。」尖嘴猴腮的黃鐘跪地請命。

副將何遷,副將李衛東,相視了一眼,眼內有些憂慮之色,卻是沒有急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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