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回來了？」
如舊的，張慧見到他的時候，愁著的眉就舒展開了，跑過來給他清掃身上的雪花。
張夜多看了她兩眼，她就尷尬了，乾脆把後面想說的話也收起來，去抬酒菜去了。之後就低著頭站在旁邊，什麼也不說，也不知道搞什麼鬼？
「你怎麼不說話了？」張夜好奇的問了一句。
「爺，你回來的越來越晚了。你很有本事，也很忙。」張慧說話聲如同蚊子一般。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夜抓頭。
「我……」張慧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爺現在是大人物了。我害怕你不喜歡吃我做的東西了，我還害怕你不住我這裡了。」
張夜微微一愣才道：「其實又怎麼有不散的宴席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會停留多久。」
如此，張慧就再也不說話了。
她覺得少了些什麼，卻很懂事，不想表露出來，盡量的壓在心裡。
張夜感應到了她的情緒，不知該說點什麼應景的話，或許……什麼也不說最好。
如此一直沉默到了很晚。
張慧這傢伙似乎站不住了，腿酸了，她試著輕聲說了一句：「爺，你閉上眼睛好嗎？」
張夜也不大知道她要搞什麼飛機，只得把眼睛閉了起來。
張慧動作很快的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跑了。
張夜許久都沒有睜開眼睛。
親在自己臉上的嘴並不溫潤，有些冰冰涼。那表示張慧身體很冷。她身上也甚至沒有什麼清香，只有一種很平凡的皂角的乾淨味道。
這些所有，使得張夜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小姐，他……他真的來了。」
晚間的這會，山頂平台的小院里，小丫頭闖入了艷菁的房間道。
「誰來了？」艷菁有些奇怪。
「回春門分堂掌事，華成子。」小丫頭道。
艷菁頓時一喜，「真的來了。這麼一整天沒有回應，我還以為不會來了呢。看來送去的帖子還真管點用。」
「呃……他不是因為帖子來的，他來找咱們的張大爺。」小丫頭泄氣的道，「而且還很客氣著急的樣子。」
一時摸不著頭腦，艷菁不敢怠慢，放下疑問出來，在外堂迎接了這個往日見不到的貴人。
「華成真人肯見我，著人來叫喚一聲便是了，勞您大駕來，艷菁惶恐。」她做足了禮節，文縐縐的說道。
華成子抬手打住道，「帖子接到了，但我很忙，所以沒回應，城主別往心裡去。我今晚來是因為接到了上方的萬里加急飛劍傳書。我去哪個所謂的慧嫂小店找人找不到，說是張爺在這裡有差事。麻煩城主引見。」
「……」艷菁不禁大張著嘴巴，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按照華成子的話來說，龍傲天的帖子根本就不放在眼睛裡，然後什麼上方的萬里飛劍傳書，說的挺玄乎的。
艷菁真的有些震驚，華成子這麼急找那個混蛋是幹嘛呢？以華成子的身份，用得著親自來嗎？
這些一連串的問題，導致艷菁有些恍惚。
「城主。」華成子皺了一下眉頭，「我是問，他是否真有差事在這裡，麻煩引見？」
「哦……」艷菁有些尷尬的道：「不巧，他剛剛回去了。他有個習慣是喜歡腳踏實地的走路，想必沒和真人遇上。您稍等，我這就差人去叫他來。」
「不用我，我親自去見他。」華成子轉身就走。
「華成真人稍等，其實我一直想見您，有些事想談。」艷菁急忙道。
「今晚不說這些。改天再說。」華成子的身影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了。
艷菁難免輕嘆了一聲，絲毫也沒有辦法。
她站立山頂平台，看著下方的夜色很久。
越想越是迷糊，那個該死的臭東西，到底來自己這個小廟幹什麼來了？
趕又趕不走，管也管不了。可艷菁卻偏偏從直覺上找不到張夜的惡意，面對著這麼一個惡霸，艷菁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張夜靜靜的在床上打坐。隨即感應到了兩股氣息在外面，一明一暗，不知道怎麼回事？
「張爺，方便打擾嗎？」
隨即一個傳音漂浮了進來，「在下回春堂這裡的掌事，上次您要的八顆棠梨雪花送到了。」
張夜倒是記得這個聲音，打開窗口，看著懸浮在空中窗口的華成子，隨便應了一句。
張夜發現，暗中在觀察自己的那股氣息，和華成子並不同步？
不是一路人？
張夜想著，不動聲色道：「進來談。」
華成子進來之後關上窗戶，這才比較正規的見禮道：「在下回春門華成子，見過夜師兄。」
張夜微微一愣，居然認出了自己？
張夜倒是不驚慌，只是暗下尋思，原來哥的名氣開始大了哈？
在張夜質疑之前，華成子低聲補充道：「夜師兄不必多心，上次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看到寶靈真丹就應該想到是你的。結果我收下了丹藥，卻連個交代也沒有。丹藥送回回春總部的時候，山長老親自動用大陣，以萬里飛劍傳書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在下這才知道犯下了不敬，這裡請夜師兄包含。」
張夜不在意的擺手道，「這些是小事，我不在意。反正你又不是不付錢，再說，我使用的易華鼎，還是你們回春門的，咱們也算是自己人。」
「謝夜師兄大度。」華成子笑著感激道。
跟著他從葫蘆之中拿出了一共八個玉盒，遞給張夜道，「夜師兄要的八顆棠梨雪花，全部齊了，請檢驗。」
張夜看也不看，直接收入了葫蘆中。
華成子這傢伙乘機拍馬屁道：「夜師兄果非一般人。山長老說的是，能成就大機緣，能同大道者，必不居於小節。夜師兄如此年輕，就已彰顯仙俠風範，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張夜總的來說還是一隻小菜鳥，被這傢伙說得一陣飄飄然起來，很是高興了一下。
「呃，那啥……」華成子狐狸尾巴這才露出來了，「冒昧請問夜師兄，當下你在雪晶之城是路過還是常駐？」
「這個沒決定。」張夜道。
華成子進入了正題，「因為和你交易的事，山長老十分震怒，看來會責備在下。並且山長老萬里飛劍傳書之後已經上路，說是要親自來見你一趟。務必請夜師兄近期不要離開，見上山長老一面。」
「這個……好說。」張夜卻尋思著，那個傢伙不會是來沒收自己的易華鼎吧？
突突突——華成子拋出了幾個玉壺笑道，「請夜師兄笑納，這是兩百顆回還丹，夜師兄自是用不上，不過帶在身邊總會方便些。」
張夜乾脆起來是很奇特的，包括收賄，他連推辭都沒有一句，大手一揮，直接把華成子貢獻的禮品給搜括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