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平凡夢想 第002章 奇特師姐

進入葯田,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就這麼的睡在田邊,許瑩某頭一皺。

善於察言觀色的黑鷹當即抬手,把鞭子一抽,啪——張夜身上皮開肉綻,於慘叫聲中跳了起來。

「師兄……我沒有偷懶。」張夜總是這麼說。

「記心被狗吃了?葯田關係到劍門丹藥,不能馬虎,你又睡覺。」黑鷹喝道。

許瑩第二次皺眉:「行了,少說兩句。」

「是,師姐。」黑鷹當即恭敬的底下頭去。

許瑩往常對張夜不太有記憶,只是幾年前匆匆忙忙見過一面。此時上下打量了一下,倒是楞了一愣,同樣瘦弱單薄,但這傢伙長大了不少,皮膚照著靚光,看著雖然瘦,卻十分好看,靈氣逼人。

「過來。」許瑩伸出優美的手掌招了招。

張夜心虛的走過去,許瑩手掌輕輕按在張夜的頭頂上,一股醇和真氣投入內體。

片刻許瑩收了真氣道:「我還以為你修鍊了法訣,你的內體有些奇怪,沒有法訣修鍊的痕迹,外表卻體現出了許多特徵。」

按照門規,偷學是要被處罰的,張夜嚇得大氣不敢喘,害怕被師姐察覺到自己偷練太長拳。

其實多慮了,太長拳作為入門的莊稼把式,別說在外門弟子中廣為流傳,就算在山門之外,都有許多農夫和普通人修鍊,並不是什麼秘密。

當年太玄真人在此開山立派,把這套練體的太長拳傳授給原住民,算是恩澤,代代相傳下來,練習太長拳的人太多,最終導致了太長拳有幾百個版本,都不知道誰是正確的。

如果沒有修內法訣,僅僅是太長拳的話,誰都不會處罰張夜。

許瑩不耽擱,漫步走在田間查看草藥。

頗具靈氣的奇花異草顯出百態,它們似乎憤怒於張夜被打,或低頭不理會人,或傷心,或悲憤,與平時的嬌艷斗盛截然不同。

許瑩臉色亮了一下,蹲下來細心查看。隨即她回頭看著張夜:「這片葯田,一直是你照顧的?」

張夜有些不敢回答。

「你聾了,師姐問話呢!」黑鷹在旁邊吼了一聲。

許瑩起身指著黑鷹道:「你再吼他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打他一次,我就打你十次。」

黑鷹臉色一變,底頭道:「是,師姐。」

「張夜,一直都是你照顧這片葯田的嗎?」許瑩又問。

「是的,師姐。」張夜點頭道,「另外我還有許多雜活,偶爾也幫助其他師兄照顧葯田。」

「好,從今天起你的口糧翻倍,除了照顧這片田,其餘的什麼事也不用做。」許瑩說到最後臉色冷了下來,「誰敢要你做其他事,你來告訴我!」

黑鷹當即嚇得面色蒼白……

「小寶,這次咱們怕是熬出頭了,以後有更多的食物了。」

下午的茅屋前,張夜抱著一隻和他一樣瘦弱的小賴皮狗高興著。

這隻看著奇怪的黃狗,兩年前張夜在山裡撿到的。

當時小寶實在太小,餓得奄奄一息,張夜就把它帶回來了,並且取名叫小寶。覺得小寶的遭遇和自己差不多,那之後,張夜把本就不多的口糧分一些給小寶吃。

兩年來,小寶和張夜一樣吃不飽,但也那麼一步一步的拉扯大了。張夜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寶,還有葯田裡的奇花異草……

現在工作量少了許多,張夜很舒服的靠在門前的青石上曬太陽。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又想到了許瑩師姐那種從容公正的神采,內門的師姐就是不同,令人折服……

許瑩查看了張夜的葯田後,在葯谷中查看了其餘葯田。越看越是皺眉。那些往日她看好的葯田,現在看來那麼的不順眼。

許瑩目前還拿不準,張夜的葯田為什麼靈氣比其他濃郁不止一倍?

這些交給外門弟子打理的葯田,是太玄門的基本葯田,很普通,為二品田。

葯田更具環境,以及靈氣的充足程度劃,一品為最低一級,可以看做普通農田,多用來種植供給外門弟子食用的口糧。

至於二品田,已經初步隱含了地氣和精華,用於種植糧食就浪費了,大多數二品田都用來種植一些草藥,作為門派煉丹的輔助材料。

二品田,理論上只能種植出二品藥材。但奇怪的是,許瑩隱隱約約感覺,張夜田裡的那些藥材有要產生念力,晉陞三品的兆頭。如果真是這樣就太震撼了。

這好比修者之中的越級挑戰一樣逆天。

此外不知道什麼原因,張夜的那片二品田,居然連靈氣和土壤也開始有些不同。

許瑩雖然負責這方面的事務,但畢竟只是內門弟子,見識修為等等方面僅僅入門。她不太拿得准看到的東西是什麼,害怕被責罰,她暫時不打算往上彙報。決定先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再說……

日落,星落。

早晨的鐘聲敲響,張夜把小寶關在屋子裡,去種田了。

帶小寶去的話,小寶會被黑鷹師兄打死,如果放著,指不定小寶亂跑,被其他師兄抓去下鍋就麻煩大了。小寶是張夜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不想失去這個相依為命的朋友。

進入葯谷時,和往日的惡劣態度不同,今天駐守谷口的那個外門執事弟子,笑著點頭招呼:「昨晚睡的好嗎?」

「好極了。」張夜點著頭走遠。

等人不見之後,那傢伙才狠狠朝地上吐口水:「什麼東西,半殘廢小白臉,被許瑩師姐看中,真以為飛上枝頭了?」

……

張夜依舊耐心的撲在田裡。他照顧花草和別人不同。十畝葯田,別人大面積按照步驟施靈肥,大面積除蟲鬆土。張夜則是把十畝葯田中的每一棵花草都記牢,一棵一棵的照料他們。

他總是這麼小心翼翼,害怕其中一棵出了問題,會被黑鷹師兄打死。時間久了,每一顆花草的形態特徵,張夜能依依記住,哪顆花會害羞,那顆花會暴躁,他都隱約有感應。

此外他從來沒有施肥,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用靈肥是對這些花草施展「慢性激素」。

「你又欺負其他花草了?」張夜如常的揪著一株「七彩植物的耳朵」教訓。

張夜給這個田裡最霸道的傢伙取名叫「七星含月」。

這下被教訓,七星含月老實多了,收縮了一下它自身的枝葉。之前這傢伙把枝葉展開,遮掩住了周圍幾課花草的陽光。

照顧葯田需要花費太多精力,張夜不覺得苦,他從來都是和這些花草如此相處的。花草是他的朋友。

晚間,靠在青石上發獃。

這次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以前最愛欺負張夜的兩個傢伙,安分多了,所以張夜就安逸了些。

「小富則安,廢物。」

不知什麼地方的黑暗裡,隱約的漂出縹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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