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夜探花船

為什麼不好?那是蕭明已經意識到了,剛才的那聲瀕死慘叫一定是那個馬來和尚的,此人定是被他的幕後之人殺人滅口了,為的是怕暴露自己的行蹤,而殺完人之後,他們又匆匆的離去,可能是要藥理是非之地。

他迅速地躍出牆外,招手讓顧小六和郭守信從樹上下來,快點離開這裡,並且要緊的跟蹤那幾個離開之人的行蹤,蕭明用眼睛看了一下顧郭二人,兩人都點點頭,那是說明對方几個人的去向已經被他們看到了。

蕭明心中一直在琢磨,就算是歹人偷了老和尚的佛寶,他只要將陀查藏起來或者帶出海就可以了,為什麼竟然採取了殺人滅口的手段,這說明對方一定知道要面對到底是誰?一個老和尚代表的圓音寺或者官府不足以讓他們這麼害怕的!

那麼他們到底怕誰?難道是陀查將自己的樣貌說與了對方後,他們猜到了自己,以至於感到害怕?那說明此人定然認識自己,也知道了自己的行蹤,可是是什麼人密切的關注著自己的行蹤並且要趕在自己之前就盜走了海圖哪?

也就是說到底人家是專門針對於那個「摩柯摩耶心經的銅雕錫版」還是針對於整個南海的海圖?或者是兩者都兼顧了!這是事情最有可能的幾種可能,蕭明在腦中已經翻來覆去的思索了半天了。

顧小六卻道:「侯爺!剛剛出來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身影好像非常熟悉,但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有點看錯了!」

蕭明道:「噢?說說看與那個人熟悉了!」

「好像是東京史家的那個二當家史文恭!」顧小六說道。

蕭明一驚,隨即恍然,他追問道:「他們朝那個方向去了?」

郭守信介面道:「好像是碼頭方向!」

這樣一切就都好解釋了,這個世界上跟自己有過節的人中,史家的這個史文恭可謂最接近於在自己背後搞些小動作了,上一次的龍泉燒瓷的章氏兄弟事件,也有史文恭的出現,而他們想將整個中華燒瓷的技藝搞去海外!

如果說蕭明與史家的過節在這之前還沒有那麼深的話,龍泉窯事件使得蕭明非常快速的解決了史家在日昌隆內部的勢力,於是兩家的仇怨就結得更深了!但蕭明是朝廷大員,財雄勢厚,史家根本無法撼動蕭明的地位,他們選擇了默默的退出和忍讓。

但史家經營燒瓷業很久,恐怕在中原地區燒瓷勢力被清除後,那麼他們來到嶺南的廣州發展也在情理之中了,想清楚這點,蕭明還是有點迷惑,但這次盜佛寶事件中,為何也有了史家人的出現?難到說他們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

不管蕭明怎麼猜想吧,當下是要趕緊追上去才行,他帶著顧郭二人向著那幾個人逃向的碼頭方向追了上去,在靠近碼頭的一艘大船時,蕭明他們終於追上了那幾個人,並且看著那幾個人登上了大船。

蕭明考慮要不要上船,顧小六擔心對方上船之後,船會立刻開走,但郭守信卻道不會,因為現在是半夜時分,晚上江面上能見度差,江船一般都會等到天亮之後才會開走,那艘大船像是一艘花船,那說明這是一艘青樓的船,這樣的船一般是不會駛離碼頭太遠的。

可是不上船就不可能探聽到需要得到的情報,蕭明於是還是決定上船,大船之上不斷傳來絲竹歌舞之聲,而且挑著數十隻大燈籠,看來今天晚上的生意不錯,蕭明覺得帶人明著登船的話,作為客人很容易惹人注意,還是決定偷偷上去查看一下。

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從船頭的位置輕輕地躍上了大船,這個時候在船頭的地方反倒沒什麼人在,船很大,足有五層高,但卻只有一個桅杆,那是一艘傳統的寶船,燈火通明之下,蕭明顯得很自然,與來往的丫環擦身而過時,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但他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的話,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史文恭的,於是決定找人探查一下,那最好的就是那些端茶送水的僕役和丫環了,可是他問了好幾個人,人家說的嶺南方言卻讓他有點抓瞎,但從表情上來看,卻是沒人知道有位:「史大官人」在船上。

這反倒提醒了蕭明,他決定挨個客艙的門口去聽,只要裡面說話不是粵語方言的,那可能就說明裡面就是史文恭了,其實這也不太靠譜,廣州這樣的開埠的大碼頭,南來北往的客商雲集,到不一定非是本地人會來這花船上遊玩的。

可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吧,蕭明也是沒有辦法,但是這艘船上的客艙足有上百間之多,到底哪裡才是史文恭幾人呆的房間哪?蕭明考慮了一下,先從那十幾間最大艙房找起,花船的中央是一個兩層樓高的大堂,而圍著這個大堂的就幾個最大的艙房了。

蕭明逐一在幾個艙門口仔細的聽裡面的聲音,但除了幾個喝酒狎妓和聽唱曲的嫖客之外倒真的沒有發現什麼,蕭明轉向了到外圍艙室,這裡還有幾間大的艙室,但卻在三樓之上,蕭明正打算上去注意探查。

但好巧不巧的是,突然在一處艙室的門內傳出來幾句話,那說的可是典型的東京汴梁口音,而且還是非常的熟悉,這是出自哪個老相識——史文恭之嘴的,蕭明不免一喜,看看左右沒人,然後他駐足在門口伸耳傾聽。

「明日戍時我們集合人手對那艘寶鼎號下手,你們沒有問題吧?」

幾個人應聲道:「早都準備好了!」

突然一個聲音很怪的人說道:「陀查雖被殺掉了,但他不會真的沒有泄露給那人我們的行蹤吧?」

史文恭低吟道:「應該不會,但這件事真是很巧,他怎麼會突然前往圓音寺哪?」

另一個聲音道:「官人難道忘了,他是專門前來尋找那副南海的海圖的!」

史文恭呵呵冷笑道:「可惜他晚了一步,海圖我已經送走了!而麻葛大人想要的那個佛經的銅雕刻板也已經送了過去,如果這次我們再能送上「寶鼎號」的話,麻葛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那個怪聲音道:「我代表麻葛大人向史家二公子表示感謝,而麻葛大人答應您的條件這一次也一定會兌現的!」

史文恭哈哈笑道:「那就好,我們的合作才剛開始,來預祝明天的成功搶下寶鼎號,我們干一杯!」

裡面是一陣碰杯飲酒和哈哈的笑聲,蕭明在外面聽的是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僥倖,原來他們還想搶奪寶鼎號啊!「寶鼎號」正是這次蕭明來廣州時乘坐的那艘混合動力的飛剪帆船,而史文恭他們似乎正在打算明天搶下這艘船。

還有那個他們嘴中的麻葛大人,好像也對這艘船感興趣,而此人定然不會是中土人士,蕭明悄悄地退了出去,然後直接下船,這件事既然被自己聽到了,那麼不幹則已,這次要乾的話,就一定要清除掉史家這個毒瘤!

蕭明下船找到顧小六和郭守信二人,他決定立刻開始行動,吩咐顧小六拿著自己的官文引信前往廣州的知州衙門,請他們調派已隨兵丁支援一下,然後吩咐郭守信,立刻回船,將這次跟隨蕭明前來的兩個排的虎衛全部狡黠碼頭來埋伏。

為了怕打草驚蛇,蕭明吩咐郭守信不得告訴任何人,只需傳達蕭明的命令即可,帶隊的虎衛排長自然會聽從命令,這件事史文恭敢於直接搶奪「寶鼎號」,想來一定下了很多功夫,難免船上的水手之類的人會被收買成為內應。

想了想之後他最後還是決定親自帶顧小六一同前去廣州知州衙門,這樣比較穩妥一點,郭守信領命而去,而蕭明攔住了一輛馬車直接前往廣州知州衙門,那是在內城的子城,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四更天,馬上就快天亮了。

蕭明趕到衙門時,廣州知州路純風才剛剛起床,他得知當朝太師,劍南候四海宣慰使蕭明私服到訪,不免被驚得困意全無,趕緊將蕭明迎進了府中,獻上早茶之後,他小心的詢問蕭明此行的目的。

蕭明也不跟他多廢話,之說嚴查海盜之事,需要路知州協助,希望他派出五百巡城兵馬司的兵丁給自己一用,路純風不敢怠慢,立刻叫來下人向下吩咐,很快一名虞侯帶著手下兵馬就趕到了州州府。

蕭明很滿意,對那名虞侯如此如此的吩咐,那人恭敬的領命而去了,蕭明也就不再打擾路純風,於是起身告辭,路純風一直恭送出府,蕭明帶著顧小六齣來之後想了一下決定再上圓音寺,找義律問一下麻葛大人是何許人。

但現在是清晨時分,忙了一夜,蕭明謝絕了路純風為他準備早餐的好意,可現在肚子卻有點餓了!,於是他帶著顧小六決定在廣州城的早點攤上吃點早餐,顧小六當先領著蕭明進了一家比較乾淨的小店。

這是一家專門賣腸粉的早點店,說起腸粉來,那可是嶺南人家家常的小吃,尤以廣州做的最佳,將稻米磨成的粉湯灑在一張竹篾上上籠屜蒸熟,輕輕揭下來就是一張腸粉,然後將碎肉香菇和其他蔬菜做成的餡料一卷,再上一碗豆漿,的確是非常的美味。

蕭明和顧小六一人吃了兩盤,喝了兩碗豆漿,覺得肚子飽了精神也來了,看著天已放的大亮了,於是找了一輛馬車再次趕往越秀山圓音寺。

……一律聽到麻葛大人的時候,頓時有點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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