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終焉之王座 第十章 神官戰士

這張卡牌按照希帕米拉的描述被藏在手套中,說明這護手甲的前主人或許也是類似的存在,對方擁有一張卡牌,而這張卡牌說不定還貫穿他的人生始終,在對方臨終之刻,他將之珍藏在這雙同樣珍貴的護手甲之中。

兩件東西就這麼流傳了下來,因為普通人看不到命運卡牌,因此手套中的乾坤也從未被人揭破過。

可惜的是這張卡牌才被希帕米拉拿到手上,就被她的旅法師規則所同化,否則他還可以根據牌面來推測一下這張卡牌前主人的身份。

作為這個時代沃恩德所知可能是最為豐富的『博物學家』,布蘭多還是有幾分底氣的。

「你把牌收起來,手套現在就可以用上,」布蘭多說道:「另外你在什麼地方,有沒有看到羅曼?」

「羅曼小姐?」希帕米拉奇怪道:「她怎麼了?」

「出了點事,她失蹤了。」布蘭多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什麼?」希帕米拉不小地吃了一驚,連忙答道:「我在十二月廣場附近,領主大人。」

「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就來。」布蘭多囑咐道。

「嗯。」

希帕米拉點了點頭,退出心靈聯繫,就像大多數人一樣,在她身邊的粗眉毛少女無法看到她手中的命運卡牌,也聽不到她和領主大人之間的對話,只看到她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又回過神來。

後者卻不敢多問什麼。

希帕米拉帶上了護手甲,又從廢墟下面撿出一枚戒指讓後者戴上,但並沒有告訴她這枚戒指上附著著一個漂亮的防護法術。只是後者被戒指上大粒的綠寶石吸引住了心神,心中樂淘淘的。

兩人從矮牆後面走出來,卻發現外面的情況與她們想像之中不太一樣。

外面眾人之間本來有些放鬆的氛圍消失了,以大個子為首,所有人都站在一起攔在路中央,連老歐吉斯祖母的孫子也不例外,有些人還拔出了武器,神情嚴峻地與不遠處一群秘會教徒對峙著。

而對方顯得要輕鬆得多,大約十來個身穿黑色長袍的教徒冷笑著看著這個方向,好像專等著她出現似的,並不急著動手。

看到希帕米拉走出來,其中一個人立刻喊道:「神官大人,你總算來了,這些傢伙要把我們趕走!」

「怎麼回事?」希帕米拉問道——希米露德的教義是平和與忍讓,而她自己也並不喜歡戰鬥,若對方也是為了武器而來的話,退讓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那些東西也沒什麼用,她心想。

「問這傢伙!」人群中一個人被踹了出來。

穿著黑袍的年輕人跌跌撞撞地向前沖了幾步,心中暗暗叫苦,正是他一路上悄悄留下記號,卻沒想到給人逮個正著,更沒想到同僚竟然不顧他安危直接堵了上來。

面對希帕米拉的眼神,他自然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生怕這位神官小姐一個神罰之雷把他給滅了。

神之雷電這個時候已經在他心中默默地完成了版本更新工作。

「你到後面去,注意自己的安全。」希帕米拉卻答道。

「什麼?」那年輕人都愣了:「你……你不殺我?」

希帕米拉卻搖了搖頭不說話,她不熟悉這個時代,但卻不是傻子,這些黑火教徒一看就面含殺意,怎麼可能顧忌留下活口的事情,運氣好這個人可能可以活下來,但那只有很小的機會。

這個時候前面的大個子忽然扭過頭來說道:「我覺得他們好像在找你,大人。」

「找我?」

對方很快便回答了她的問題——

只見一個老熟人從一眾邪教徒身後走了出來,正是腐朽領主安德莎,後者將手放到脖子背後,輕輕撐起自己的長髮,藤蔓似的頭髮如同蟲子一樣蠕動著,令人作嘔。

但無論如何她仍舊算得上是個嫵媚動人的女人,尤其是妙曼的胴體與巍巍然的胸部,她環視了眾人一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你那位領主大人呢?」

安德莎說完這句話,眼神雖然依舊平靜,但內心中卻帶著濃濃的警惕。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布蘭多的實力了,在信風之環時對方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傢伙,才區區大半年沒見過,她的實力便不夠看了。

哪怕她用神性之血進行了二次洗禮。

那位小王子殿下的血可真好喝,這個念頭在她心中一閃而過。

但這仍不能抵消她心中的畏懼,這實在是太可怕了,若是在此之前有人告訴她喝白開水也能增長實力,那麼她一定要把那個傻子捏死,免得自己被人當做蠢貨。

而至於現在,她估計還是會把對方捏死——因為喝白開水增長實力,哪算什麼?眼下這裡有人吃飯睡覺呼吸都會變強。

若是安德莎知道《琥珀之劍》這個遊戲,恐怕這會兒已經在心中大叫:GM,這裡有人開外掛了!

她心中警惕,然而龍後大人的話不能違背——那同樣是個她得罪不起的人物。安德莎不禁仔細地打量著希帕米拉,心中轉動著自己的盤算:「必須把這些人攔下來,不能讓他們去破壞龍後大人的計畫,倉促召喚出的弗德里奇還沒有度過虛弱期。」

她心中的盤算是若能把那個小姑娘擒住用來威脅那人便最好不過,只要布蘭多不在對方左近,安德莎是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不是自己對手的。

所以她先用語言試探,試圖從中找到線索,但她卻料錯了一點——

希帕米拉看到這個女人的一瞬間就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作為古代神官與現代神官之間的差別便顯現了出來,若是炎之聖殿的牧師,或許還會口頭交鋒一場,在占不到便宜之後才會慢騰騰地準備開戰鬥。

然而希帕米拉是希米露德的神官,在古代神官們都是這樣培養的——她們首先是戰士,然後才是神官,嚴苛的自然環境與隨時都要參加的開拓秩序疆土的戰爭需要合格的從軍神官。

那怕希帕米拉是和平主義者。

但那是數千年的和平主義者。

他們之間的定義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神官小姐二話不說,直接丟出了才剛剛入手的卡牌——鐵皮聖歌,兩個手持長號的天使從天而降,唱詩班在雲間高唱聖歌,沿著一條雪白的雲徑緩緩走下。

聖潔的歌聲從半空中降下,融入到在場每一個市民身上的布面甲、棉甲甚至普通衣物之中,然後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布面甲在一片白光中漸化為閃閃發光的鏈甲衫,棉甲則變成了厚實的鑲嵌革甲。

大個子帕盧克更是變成了全副武裝的龍騎士,身上的鎧甲看起來起碼有半噸重,但卻輕便得絲毫不影響後者的行動。

「這是……」

「神跡啊!」

「這是大面積祝福聖術,是戰爭禱文!」有見識的人已經驚訝地叫了起來,可惜他的見識也就僅止於此了。

「神官小姐是戰爭司祭!」

眾人發出一陣陣驚呼,連面對邪教徒的恐懼都失去了不少,對面的邪教徒更是騷動起來,看希帕米拉這個做派,誰不知道她是隨軍牧師?

戰爭司祭就是高位的從軍牧師,而且是專指那些會與軍隊一齊上陣作戰的僧侶與神官,而不是那些打掃戰場洒水作禱告的告亡者。

這樣的神官在這個時代已經越來越少了,人們一般把他們與聖騎士並稱,克魯茲人的炎眷騎士為何如此強大,就是因為他們本身也算是從軍牧師。

與神官戰士們並肩作戰的人大多會感到更急安全與安心,但他們的敵人就往往要感到頭皮發麻了。

這些可都是聖殿之中的精英。

「你是法恩贊人!」安德莎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在這個時代使用金炎法術的炎之聖殿的戰爭司祭習慣於主動出擊,只有法恩贊的神官才喜歡先上禱聖法術。

但她還是認錯了,畢竟大地聖殿的風光那已經是聖槍蒼穹與山川的屬意還沒有遺失的時候的事情了,久遠得幾乎遙不可考。

希帕米拉仍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專註克己,這是神官在戰場上的起碼要求,她們那個時代面對的敵人是強大的黃昏種,豈能在戰場上分神?

以至於神官小姐還有些好奇,心想這個瘋女人打又不打,一直在這裡喋喋不休的幹什麼?要給安德莎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計得氣得一口血吐出來。

希帕米拉低聲默念,幾束光芒從漆黑的夜空中降下,落在眾人頭頂之上,照耀得整個街道上一片聖白——處於光柱之內的眾人,立刻感到力量成倍的增長,精神上的疲勞彷彿瞬間一掃而空,興奮得仍不住大叫起來。

就好像是在戰場上吹響的號角之音,明明片刻之前還不過是一群平民,此刻卻彷彿都熟練地掌握了戰鬥的記憶,頭盔也戴正了,手中的長劍也不歪,隊伍也站整齊了,隨時整裝待發,可以發起衝擊。

這正是她的要素,聖白之地,這個偏光的防守、祝福要素是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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