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凡塵的舞台 第二百一十八章 後援抵達

為什麼么會是聖劍琥珀?

布蘭多當然不可能不記得這把遊戲之中玩家唯一有機會接觸過的聖劍,但奧德菲斯怎麼會是琥珀?

他的思緒在此戛然而止,因為布雷德利的攻勢已至面前,捧劍者布雷德利被稱之為炎之劍聖,在聖殿這個頭銜絕非人人可有,至少說明持有者掌握著極為高位的火系要素。

布雷德利正是如此,他三十歲時就一戰成名,成為聖殿騎士後又直接被上任大聖座選中成為炎眷者的後備,但他沒有走上炎眷騎士這條路,而是從神官、主教一路攀升至聖殿的最高權力層之中,瓦拉欽點他為炎之刃的下一任持劍騎士,這個職位相當於炎之王的侍者,擁有至高無上的榮譽。

因為掌握著火元素這個與吉爾特一模一樣的最上級要素,因此帝國人常常謠傳布雷德利正是炎之王的繼承者,炎之刃奧德菲斯終有一天將在他手上復現於帝國。

然而幾十年之後,這個預言並未實現,倒是諷刺的是,布雷德利竟親眼見證了奧德菲斯的復生——只是並非在他手上。

若是早個五十年,他說不定會因此而怒火熾燃,為了沒有被金炎之道選擇而忿怒,但歷經了半個世紀的風霜之後,久在高層的他早已見慣了權力與力量的變遷,心中對於金炎之道的信仰也堅不可移,不會輕易產生動搖。

何為信仰?信仰就是堅持。

這種堅持甚至可以是固執,但絕不會是軟弱。

布雷德利絕對是個固執的人。

甚至他的佩劍就叫做『決心』,據說它曾是第一代某位炎眷騎士的佩劍,劍長一臂半,可單手持用亦可雙手持用,它進攻時正如其名,決心堅定,一往而無前。

長劍帶著分形的火焰席捲而來,還未觸及布蘭多近前,布蘭多就感到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至,這是來自於火元素位面焚盡一切的力量,極之境的威能。

但法則的力量立刻被洛尼亞之隙削弱到法則巔峰以下,火焰的高溫似乎也變得可以忍受,更不用說布蘭多手中還握著聖劍奧德菲斯,這可是一把真正的火系聖劍。

他回過奧德菲斯一格,『當——』,兩柄劍在黑暗中又撞在一起,火花像是飛散的火鳥一樣四散入森林之中,立刻引燃了一片片灌木與樹冠。

兩人交手一招,森林便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追入林中的禁衛軍立刻尖叫著抱頭鼠竄而出,森林中眾多的炎眷騎士和他們後面趕來的同僚滿心以為可以留下來助陣,他們畢竟是受火眷顧之人,豈能和那些烏合之眾一樣畏懼這樣的環境?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往往十分殘酷,騎士們才剛一靠近那些燃燒的火焰,立刻變了臉色,森林中燃燒的豈是凡焰,那是元素之火,來自於焦獄巴巴塔爾的力量。

這種力量比元素師們召喚的火焰甚至更高一級,而縱使是魔力之焰,也不是炎眷騎士可以輕易承受的,炎之祝福能夠讓他們抵禦的,最多也就是凡世之火罷了。

不止是他們,連森林中的夏爾、安德麗格與墨德菲斯也不得不被迫遠離,極之境全力出手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了。

炎眷騎士們遠遠地站在森林外,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正在與布雷德利交手的那個年輕人,不管是勝是敗,但至少在這一刻,對方已經稱得上是沃恩德最年輕的一位極境高手了。

二十歲出頭的極劍聖。

對方還並不是某個大帝國的頂級貴族之後,他雖是劍聖達魯斯的後人,但誰都知道,這個年輕人其實並未從那位大地劍聖身上得到過什麼。

或許頂多是繼承了這一系優秀的血脈而已。

「他總不能擊敗捧劍者吧……?」

不知為何,這一刻眾人心中忽然升起了這樣一個荒謬的念頭。

在外人看來,布蘭多此刻的狀態的確說不上好。

他雖然擋開了布雷德利的劍,但被偏斜的只有物理攻擊,被削弱之後的火焰之力仍舊穿透了衝突光環的防護,重重地斬在他的胸口上,洛尼亞之隙削弱了最後一部分攻擊之後,殘存的火焰還是將他的外套燒了個盡光。

布蘭多悶哼一聲,之前就被無瑕之槍刺穿變成破洞裝的伯爵大衣此刻終於壽終正寢,露出下面的金灰色的鎧甲與緊身的武裝服。

不過他在這一擊中其實並沒有受多少傷,頂多有些高溫的灼傷,這實在是因為聖堂騎士的防禦太過離譜,再加上洛尼亞之隙這件古代神器足夠給力的原因。

布蘭多抽空瞟了一眼自己的狀態面板,見狀態還佳,立刻前踏一步,改單手為雙手持劍,被『決心』擊開了的聖劍奧德菲斯在半空中掄了半圈,順勢向布雷德利劈去。

布雷德利在此之只弄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此刻雖然只有巔峰法則中游的布蘭多其實正面一戰的實力並不弱於他。

因此他在一擊之後,錯誤地預估了布蘭多反擊的能力。

當布蘭多的劍帶著一條亮金色的焰線向他斬來時,這位炎之劍聖才恍然驚覺自己的失誤,但他畢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劍聖,立刻後退半步,舉劍就擋。

「機會——!」

布蘭多心思如電閃,眼中立刻閃過一道沉沉的光芒。

而全神貫注之下的炎之劍聖布雷德利恰好捕捉到了這一閃即逝的光芒,他心中不禁翻起驚濤駭浪,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他當然明白那道目光意味著什麼。

那是對於機會的決斷力——

在沃恩德,劍手的對決在黃金階之下時,自身素質與境界實力的差距往往會決定一切,但在顯化要素之後,對於雙方劍術造詣的差距就上升到一個極高的高度。

而劍聖一詞,正是因此而來。

但若要問在最頂級的那些劍聖甚至極劍聖之中,決定他們之間勝負的是什麼,有些人會說是心理素質,臨場狀態甚至氣勢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但作為一個真正的身經百戰的老劍手,同時亦是沃恩德少數可以一窺極之領域這個境界的人,布雷德利明白這些因素其實都可以總結為一句話:

經驗。

其實很少有人明白,布蘭多心中最大的依仗並非自身卓絕的劍術,也不是在他這個年紀令所有人都感到絕望的實力,而是遊戲之中與此世上百年光陰,無數場大戰,無數次生死邊緣,通過無數人總結教訓得來的彷彿本能一般的可怕的戰鬥經驗。

或者說戰鬥本能。

在生死一刻的交鋒當中,什麼樣的決定是錯的,什麼樣的決定是對的,很可能會決定你在下一劍出手之前是否還活著。

這正是為什麼對於許多新手來說,行走於生死邊緣的經歷往往顯得尤為可貴的原因,然而一個人又能有多少這樣的經驗?更容易擁有這樣經驗的人往往也更容易躺在地上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但布蘭多則不同。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的經驗就彷彿是怪物般的存在,縱使是布雷德利這樣的老劍聖,事實上除非了境界之外其他也並不放在他的眼中。

『因為我曾看過的風景,你們甚至從未想像過——』

這就是為何布雷德利如此驚駭的原因,因為在一個這麼年輕的劍手身上,他竟然看到了那些只可能出現在那些最為老練的戰士身上的決斷力。

而就在他失手的瞬間,布蘭多一劍已出手。

荊棘冠冕全開,靈魂水晶、包括之前開啟的狂熱天賦加上聖劍奧德菲斯高到無法想像力量加成,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發開來。

布蘭多手中的長劍向前,竟引動那垂天而降的赤紅之火同樣向前,雲層之下一片耀眼的光芒,這一劍竟產生了彷彿橫掃千軍的氣勢。

留給布雷德利的機會就是毫無機會,因為布蘭多幾乎完美地抓住了他的這個失誤,他只能仰仗於自己極之境界的實力壓制可以勉強抗下這一擊。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張開了極之平原。

但正是這個時候——

這位炎之劍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決心』竟然咔嚓一聲,好像一把弱不禁風的木頭刀劍一樣,被布蘭多手中碎片狀態的聖劍奧德菲斯輕而易舉地給生生斬成了兩段。

布雷德利大吃一驚,雖然在聖殿的各種典籍之中不難看到對於這把炎之王曾經使用過的聖劍的讚美之詞,甚至在這些記錄在羊皮紙上的文獻中常常用上光輝,神聖,至高無上諸如此類高大的辭彙,但讓他抓狂的是,先代的僧侶們好像不約而同地遺忘了這件事——他們從沒有描述過,這把劍究竟有多麼鋒利。

於是在這一刻,他不得不用親身經歷來證明,聖劍,絕非是一個口頭上的讚美。

劍畢竟是殺人的利器,無論在它身上加以的辭彙多麼光輝,但並不能改變它在此刻戰鬥之中的本來面目。

這個時候布雷德利心中滿是後悔,心中下定決心自己要是回到聖殿,一定要糾正這種浮華不實的作風。

只是在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無法阻止的一劍重重地斬在自己周圍密布的法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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