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同人 騰蛇往事書

這是讀者親天街小雨潤如酥寫的同人番外。

真的很驚艷,超級感動,發出來大家同喜……呵呵。

※※※

清晨,當值完正往窩裡趕的應龍遇上了騰蛇,他衣衫不整睡眼惺忪,頭髮亂七八糟披在肩上。

「騰蛇,早呀。」

「早。」

「這麼著急去幹啥?」

「……去頂朱雀那傢伙的班。」

「朱雀又下凡了?」

「哼。」

應龍望著那人逐漸走遠的背影,直到他張揚飄逸的白髮在視野里搖搖曳曳只剩了一點。然後應龍拍拍腦袋,往自家轄地的水潭走去。

「撲通」一聲跳入冰冰涼涼的水中,應龍舒適的嘆了一聲,隨口問旁邊的侍女:「昨天白帝可有過什麼吩咐?」

仕女答道:「白帝倒沒有給大人留話,不過又譴了朱雀大人下界,據說是平定一場妖界的叛亂。」

應龍全身縮成一團泡在水裡,等了一會,看向侍女:「嗯?沒有了?」

仕女想了想,又答道:「的確沒有了……嗯,除了關照騰蛇大人替班時候不要遲到。」

應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想起那個傢伙早上明顯不只是憋了起床氣的臭臉,不由催動法術,指尖彈出一串水珠作媒介,接通了與騰蛇的會話:

「騰蛇,早呀。」

「……早。」

「你還在天庭老老實實地當值?」

「……」

「昨日幾個新入了天庭的小仙來我這裡拜訪,捎了些頗新奇的物事來。我過會差人送去當值房幾件,與你解解悶可好?」

「……老子不希罕,你別老來煩老子。」

「轟」的一聲響,應龍指尖的水珠瞬間化作裊裊蒸汽。

應龍吃痛縮回被反卷上來的小火苗舔到的手指,心道這傢伙真是百年不變的火爆性子。應龍十分憂愁地想:雖然現在白帝對騰蛇很是寵愛,無論騰蛇怎麼鬧脾氣都不會被追究,可是萬一以後白帝不喜歡這個調調了,騰蛇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總之變得更聽話些是不會錯的。應龍想來想去,決定做一個清心計畫,來挽救自己這個脾氣同本事一般火爆的哥們的前途。

應龍首先想到的是潛移默化。人間有一種著名的說法,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應龍認為這種法子值得一試。於是次日,應龍約上騰蛇,去拜訪遠在東海島嶼上的千年靈龜。

千年靈龜得道已逾萬年,是上古第一批修得仙道飛升天庭的靈獸之一,也是神獸群體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由於生性好靜,千年靈龜幾乎從未離開過他那及其偏僻的東海仙居,終日閉關修行,不問世事。應龍聽其他神獸說,這位靈龜老人家每天十二個時辰有十一個是用來入定,剩下一個時辰用來記錄那十一個時辰參悟到的人生哲學,不由感嘆老人家性格之沉靜已達化境,如果他能與騰蛇好好探討一下人生真諦和處世哲學,正好可以化一化騰蛇的浮躁性急,那便最好不過。

騰蛇對於一大清早跑到東海一座荒涼到鳥不拉屎的孤島上探望一隻兩隻腳已經邁進墳墓的老烏龜一事非常不以為然,但又不好駁了兄弟的面子,於是勉為其難的撥下雲頭,敲開了千年靈龜仙居的大門。

應門的童子是個半仙小烏龜,他慢吞吞打開門,滿吞吞地將騰蛇和應龍引到中庭,又慢吞吞地斟上茶水,最後慢吞吞地告訴兩人,他的師父正在入定,請兩位神獸大人稍等片刻。

於是兩人等呀等,從日過三竿等到日過西山,空蕩蕩的大廳中穿堂風略帶了些涼意,騰蛇走來走去,終於爆發了:

「那老烏龜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這樣磨機!」

應龍連忙擺擺手示意他小聲點,雖然千年靈龜的元身的確是只老烏龜,可是畢竟人家位列仙班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這樣的稱呼總有些不敬的味道。

誰知道騰蛇竟然拍桌子:

「老子不等了,老子要先走,你留在這裡罷。」

應龍見他跺腳就要往雲頭上踩,忙一把拉住他,輕聲道:「少安毋躁。」

「燥個頭!老子才不做自己不爽的事。」

騰蛇憤憤地去甩應龍的手,卻怎麼甩都甩不開,於是大怒,也不管人在別人的家裡,火紅的神翼便嘩啦一下展開來,絢麗的火光直衝天際,昴日星君剛剛去值前才布下滿天火燒雲頓時失去了顏色。

魯莽,真是魯莽。應龍咬牙切齒,也動了神力去拉騰蛇,一時間往日平靜無波的東海上空一半烏龍一半清空,兩隻巨大的神獸在蒸騰水汽中張牙舞爪,引得附近修行的一眾小仙紛紛前來圍觀,嘁嘁喳喳好不熱鬧。

不知什麼時候,圍觀人群中多了一位白髮老者。

老者怔怔地看著天空中激烈的打鬥,半晌,長長嘆:「老了,真的是老了。」

打了半天,應龍終於發覺事態不對,收了雲雨下地來,一眼便看到了那位鶴髮童顏的千年靈龜,呆在原地。騰蛇打到一半沒了對手,於是找了棵樹一站,抱著膀子沖應龍吆喝:「你還是省省心吧,老子才不需要別人指點,老子走的是自己的路,干他人鳥事?」

他眼角瞥見靈龜的仙影,卻並沒有把話收回來的意思,反而更加囂張的反問道:「靈龜老爺子,你說是不是?」

應龍腦子裡嗡的一聲,本能的往靈龜方向看去。卻見那位靈龜拍拍手,慢吞吞道:「說得好。」

應龍張口結舌,心想這靈龜老人家莫不是被氣糊塗了,忙上前賠禮道:「沒想到驚動了您老人家,打擾了您入定,晚輩們無意冒犯,實在罪過。」

靈龜老爺子笑眯眯的搖搖手:「你這孩子知道規矩識大體,是個好孩子,不過,」手往半邊天上一指,對著騰蛇的方向:「那個孩子也是不錯的。」

應龍五雷轟頂站在原地。

靈龜老人家不慌不忙繼續道:「鮮活靈動,自然率性,這股子勇氣自洪荒大戰之後在天庭實屬難得了。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後生晚輩里多幾個這樣的就好了。」

騰蛇得意的站在半空中,沖應龍擠擠眼睛,應龍恍若未聞。

靈龜抬頭看看黯淡下來的天色,有些遺憾:「時辰不早了呀,我也到了該入定的時間了,兩個小仙友就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以後若是有空,記得常常來探望我老人家。」

※※※

從東海回來後,應龍很是氣餒。

騰蛇十分沒心沒肺地出去玩了,絲毫體會不到應龍的憂傷。應龍滄桑的想:自己會不會就是一個老媽子命。因為遭受如此巨大的打擊後,應龍依然滿腦子都是各種騰蛇的個性改造計畫。

想了很久,應龍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他其實不是婆媽,而是一個喜歡堅持到底的好孩子——青春的奧義,就在於那個沙啞嗓子的人類男子唱的那樣「堅持到底」。

於是應龍黑著兩個眼圈下定決心,對騰蛇不拋棄不放棄。

像騰蛇這般問題兒童,又強大的髮指,該如何進行人生觀上的扭轉性教育呢?應龍很是發愁,於是每天值班走神,請安走神,走個路也走神——第一次他撞上了電線杆,第二次他撞到了夜遊仙,第三次他撞上了任務完成,匆匆趕回天庭復命的朱雀。

朱雀看到應龍頭上的青紫腫包大吃一驚:「應龍,你……」不是我撞成這樣的吧?!

應龍很是頹廢的搖搖頭,見是朱雀,苦水滾滾在肚子里沸騰,就是倒不出來。

這件事情跟誰講都不能跟朱雀講,朱雀這廝別的不怎麼樣,就是天生一副熱心腸,如果跟他訴苦,他一定會大手一揮,豪情萬丈的許諾:「包在我身上!」

只見朱雀果然走上前,拍拍應龍的肩膀:「哥們愁啥呢?要是有什麼難題,包在我身上!」

應龍咽了口水,心道就是不能包在你身上,嘴上敷衍:「也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我最近養了一隻天狗,特別喜歡吃甜——你知道甜吃多了不好的,我想讓他改吃酸,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

朱雀嘿嘿一笑:「兄弟你真有意思,這點小事就愁成這個樣,都不像你了。」

應龍聽朱雀這樣講,眼前一亮,說不定這憨憨的直腦筋朱雀真有法子解決,於是道:「莫非你有什麼對策?快告訴我。」

「對策嘛,倒是沒有。不過如果你有辦法讓那天狗的牙因為甜小壞一下,那狗吃了虧,自然會改吃酸——不就結了?」

應龍一愣。

對呀,他怎麼沒想到,讓牙小壞一下的法子沒有,他可以找些例子殺雞儆猴嘛。只要他現在看住了騰蛇,在慢慢搜集些火爆誤事的血淋淋的例子跟他看,時間一長,騰蛇估計就自己頓悟了。

應龍沒想到,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在一次稀鬆平常的仙友茶話會上,他意外地聽說那個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戰神女將軍,因為固執己見,即將被打入輪迴。

那將軍昔日是何等風光,連他這樣萬事過耳不經心的神獸都記得幾分。應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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