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閑話敘事

回到陳濤的府邸後,徐長青施法將陳府里的人喚醒,並且清除了他們體內殘留的上古荒獸氣息,令他們短時間恢複正常。雖然沒有天地征伐殺戮之氣的影響,這些被閉住心神的人也能夠在一天後自然醒來,但是由於有荒獸氣息作怪,這些醒過來的人會維持好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有些本身體質虛弱的人甚至永遠都無法恢複過來。

清醒過來的紙人張和陳濤見到了失蹤多年的徐長青站在面前,都在驚訝之餘,也幸喜萬分,紛紛上前見禮。徐長青也沒做過多表示,平靜的現在整個佛羅倫西亞城的情況說了一遍,如果是以前的陳濤對此定然不會有太多反應,不過現在的他卻從徐長青的話里發現了一些對自己事業有利的機會。於是他也顧不上與徐長青敘舊,告罪了一聲,向一旁的妻子吩咐了幾句,然後便和還沒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佩雷斯家人領著一些手下快步朝外走去,看樣子是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將佛羅倫西亞城裡的反對勢力徹底的清理一遍。

「凱瑟琳小姐,貝絲小姐,沈晴雯、震山,你們也去幫幫忙。」徐長青對陳濤公私分明的做法讚許的點點頭,跟著朝身後眾人吩咐了一句。

雖然陳震山他們自然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而貝絲則有些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徐長青自然知道貝絲在想些什麼,微微一笑,說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等你回來再說。」

聽到徐長青的話,貝絲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轉身跟在陳震山等人身後,走出了房間。陳濤的妻子們這時也領著幾個小孩過來,向徐長青見禮,佩雷斯家的愛倫對徐長青的身份並不清楚所以顯得隨意一些,而謝翎卻深知徐長青為何人,舉止則非常恭敬。在見禮過後,謝翎將幾個小傢伙拉到身前,一臉期待的朝徐長青問道:「先生,這幾個小傢伙從出生開始身體就一直不太好,您是否可以……」

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他們的命,改了反倒不好。」說著,又指了指三個小孩脖子上的桃木人偶,說道:「讓他們帶著這東西吧!能夠保他們一生平安。」

見徐長青如此說,謝翎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嘆了口氣,很快恢複常態,然後聽從徐長青的吩咐親自領著他們來到了一間相對偏僻的客房。

等其他人出去,龍進寶將門關上後,一直憋著的紙人張終於忍不住,朝徐長青質問道:「難怪我這段時間一直感到怪怪的,那幾次遇襲的時候總是有人出手相助,而且給那幾個小傢伙做的桃木人偶也有點不對頭,看樣子也應該是你做的手腳。你小子是不是早就已經來這裡了?」

徐長青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岔開話題,問道:「多年未見,您老過得還好嗎?」

「半死不活!比不得你這個修行第一人。」紙人張隨意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徐長青,問道:「你現在已經成就逍遙仙道了?」

「仙道已成,但逍遙尚早。」徐長青輕輕嘆了口氣,表情肅然的說道:「以您老如今的修為也應該對現今天地靈氣出現的異變有所察覺吧?」

紙人張的白眉微皺了皺,想了想,說道:「的確有些古怪,不但我等施法之時越來越難調用天地靈氣,就連修行時能夠吸納的天地靈氣也逐漸稀薄。」說著,朝一旁的龍進寶說道:「龍小子,你也應該有這種感覺吧?」

龍進寶恭敬的站在徐長青的身旁,說道:「的確如此!自從崑崙仙境出現後,天地靈氣曾有過數次激增,令一些修行者的道法修為在這段時間內增長了數倍,只不過每次天地靈氣異變之後,天地靈氣就會變得越來越稀薄。」

紙人張又接過話,說道:「另外我感覺自己在衰老。」

聞言,徐長青也有些驚訝的看著紙人張,然後又看了看龍進寶和安迪兩人略顯皺紋的臉,臉上露出了少許陰沉之色。雖然他從一些繼承的知識和殘缺記憶中知道人間天道的主魂皇會改變人間靈氣,但是他卻想不到眼下人間天地靈氣的變化比他預想得要糟糕得多,隱隱感覺人間天道似乎是要壓制人間世界中所有擁有超凡力量的人。

原本以紙人張如今的修為雖然不能做到返老還童,但壽命至少可以多活兩甲子,絕不會如現在這樣有衰老的跡象,龍進寶和安迪也同樣如此。可是現在不單單紙人張的容貌顯得有些蒼老,就連龍進寶和安迪都無法延緩自己的衰老,這就證明佛道兩家的真元所擁有的延命功效已經減弱,甚至可能在消失。這樣一來,修行者最大的優勢壽命,就會逐漸和普通人一樣,再加上天地靈氣的變化,從而就會使得修行者在有生之年也無法修成大道,甚至可能連鍊氣化神都無法做到,修行界必將滅絕。

徐長青想了想,說道:「天地靈氣的變化是天道使然,非人力所能轉變,就連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局中,還是身處局外。」說著,停了停,又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去崑崙仙境?」

對於徐長青的問話,三人的反應各有不同,龍進寶是眼睛一亮,想要點頭,但最終忍了下來,安迪則沒有任何反應,彷彿這與他無關似的,只有紙人張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算了吧!去那裡只怕會落得個屍骨無存、魂飛魄散,我還是留在這世俗人間繼續逍遙度日好了,再怎麼不濟也能夠活個幾十年,我這一生夠本了。」

說完,他也沒有再留下的意思,隨便找了一個街口,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

「你們兩個都坐吧!」徐長青指了指身旁的沙發,示意兩人坐下,然後詢問道:「這些年想必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不少事情吧?說出來讓為師聽聽吧!」

兩人坐下後,龍進寶搶先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說了出來,特別當提到江三保暗手偷襲,差點殺死他的時候,更是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話中也隱約建議徐長青回華夏清理門戶。只不過對於龍進寶的遭遇,徐長青沒有露出任何異樣,始終一臉平靜,彷彿一個旁觀者似的,這不禁讓龍進寶感到了些許的失望,之後在歐洲的經歷也沒有心思說下去了,用三言兩語就帶了過去。至於,安迪更是寡言少語,只是說了說他這些年的修練經歷,對自己為何會出家為僧則隻字未提。

安迪沒有多說自己的事情,徐長青也沒有多問,想了想又問道:「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這一次龍進寶沒有急著開口,愣了一下,思考著徐長青話里的意思,反而安迪確顯得非常隨意,回答道:「弟子準備回荷蘭,在那裡開一個小寺院,看能不能在歐洲傳播佛法?」說著,他見徐長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立刻補充道:「不過弟子只會傳授世俗佛理,不會涉及佛門修行之法。」

徐長青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跟著又看向龍進寶,問道:「你呢?」

龍進寶還沒明白徐長青到底想要幹什麼,只好用一個最模糊的回答,說道:「弟子願意今後在師父身邊侍奉,聆聽師父教誨。」

「哈哈!龍進寶呀!龍進寶!好歹你也是一個超出世俗的修行界高手,清朝都已經亡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一副奴才樣。」徐長青仰頭笑了笑,隨後看著有些尷尬的龍進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說出你真實的想法吧!」

龍進寶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時,眼中充滿了怨恨之色,沉聲說道:「弟子想要找江三保那個叛徒報仇!當年江三保奪走了弟子的一切,就連弟子的家人、兄弟也全都沒了,弟子這麼多年來苦修大天罡戰體,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讓那個叛徒碎屍萬段,還往師父能夠成全弟子!」

說完,龍進寶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朝徐長青嘶聲懇求。一旁的安迪見到龍進寶這樣,也嘆了口氣,一同跪下,以示支持。

「難怪一套正氣凜然的大天罡戰體竟然被你練得跟魔修之法一樣,原來你心中有這麼大的怨氣,你們起來吧!」徐長青輕嘆一聲,在龍進寶二人起來之後,說道:「江三保是我的老師張之洞舉薦而來的,由於其心性和身份等我問題,我並未傳授太多道法。雖然說他是我的記名弟子,但也名不符實,所以他即便叛出我九流一門,我也不會出手。」說到這裡,他抬手示意龍進寶不要插話,然後接著說道:「龍進寶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你外面受到了委屈和傷害,還跑回找大人來解決,自己的仇怨要自己去討,否則即便我出手幫你殺死了江三保,你心中的仇怨還是無法消除。」

龍進寶急聲說道:「弟子也想親手報仇,可是弟子功力淺薄,江三保又有十變魔君為後盾,聽說如今更是修得了十變魔君的一身魔功,就連崑崙仙境中一些成就仙道的人都不是他的敵手,弟子沒有把握……」

徐長青打斷龍進寶的話,道:「十變魔君可以由我來對付,這段時間我也會傳授你一些道法,其中有一些法門甚至能夠用你自己的陽壽來換取修為的提升,最終能不能夠報仇就看你自己是否願意與之以命相搏了?」

「我願意!只要能夠報仇,我什麼都願意。」龍進寶聽後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別急著答應,修行那些道法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你的道法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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