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對錯因果

自從那天見到徐長青施展出來的御風咒之後,沈晴雯便將之當作目標,也不再去找凱瑟琳的麻煩,守在徐長青的艙室里,反覆一遍遍的練習。對此徐長青也沒有說什麼,反而不時的指點她一下,其餘時候也沒有再進行任何修鍊,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書。

「徐先生,我很想知道我父親做了什麼會讓你這麼仇視他?」這天沈晴雯練習了幾遍御風咒之後,似乎感覺到徐長青的心情非常好,於是試探性的問道。

徐長青臉色微微一陰,沉聲說道:「問這個幹什麼?你認為你這些天刻意親近我,並且不遺餘力的讓我生出好感,就足以影響到我的決定嗎?」

「當然不會這樣認為。」沈晴雯強忍下轉身逃走的衝動,坐直了身子,說道:「我聽那個老土著說過,你們這類人在自我修行到某一階段,就會用一種斬俗緣的法術,斬去世俗的牽掛和感情,所以你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

「斬俗緣!不錯,就是斬俗緣。當年我十八歲,我師父暗中做法斬了我的俗緣,令我做了一件當年瀋陽明的也做過的錯事。」徐長青看著沈晴雯,神色平靜的說道:「只不過我師父顯然沒有料到我竟然能夠在成就大道之前破解了他的斬俗緣,重新擁有的常人情感雖然不足以左右我的思想,但是卻讓我很難受,特別是對瀋陽明的那股仇恨,更是強烈無比。現在瀋陽明已經成了我修行上的一個心魔,我必須要找到他解決這件事,這樣我才能繼續我的修行大道。」

「你是個很自私的人!」沈晴雯站了起來,雙手握拳,咬牙切齒道:「竟然為了自己,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當地有名的慈善家。」

「無辜?慈善家?」徐長青愣了愣,隨後仰頭大笑,笑聲中儘是嘲諷,跟著道:「小丫頭,佛家有一種因果之說,他們認為萬事有其因,就必然有其果。當年瀋陽明種下了因,那麼他今日就要吃下我這個苦果,無論他做多少善事,都無法改變我這顆已經成型的苦果。你沒有必要在問這些了,等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的。」

沈晴雯眼見無法勸阻徐長青,只能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滿,站起來,轉身朝艙門走去,並說道:「我有些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一下。」

「你別想著用船上的電報把消息發出去,在我的禁製法力範圍之內,你是不可能說出一句話的。」徐長青沖著沈晴雯的身後說了一句,沈晴雯的身子頓了頓,冷哼一聲,用力一關艙門,隨後便聽到艙門外傳來了她發泄的尖叫聲。

隨著一陣腳步聲逐漸遠離,徐長青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忽然身形一動,右手沒入了一扇倉壁裡面,當他的手抽出的時候,便看到一個像是由金屬形成的人被抓住了脖子,拖了出來。當這個金屬人完全被拖出來之後,身體逐漸便恢複了正常,臉色也因為脖子被扣住而變得格外蒼白。

「從印度開始就跟著我們,跟了這麼多天,想必該發的電報也已經發出去了。」徐長青看著眼前這個一頭捲髮的男人,說道:「是不是已經把我們下一個停靠港告訴你的同伴們了?如果是的話就再好不過了,我正好把你們一次性解決,省得麻煩。」

那個捲髮男人目露凶光,用西班牙語說道:「只要東西在你們身上,你們就不可能逃過我們的追殺,英提的遺產屬於我們。」

說完,這個捲髮男人的身體表面忽然變得跟刺蝟一樣,衝出了數十根利刃,朝徐長青的身上疾刺過來。可是還沒等利刃沾到徐長青身體,徐長青的手已經瞬間扭斷了捲髮男人的脖子,同時在其死前將一團先天精氣強行抽了出來,並且用惡魔指針將這團精氣吞噬乾淨。

在一切辦完之後,他運用火靈道法將地上的屍體燒成了灰燼。可就在這時他神目中的惡魔指針正感覺到了一股和剛才那個捲髮男人同樣氣息的力量正在快速的離開。他走到窗口向外看了過去,只見外面出了一片藍色的海洋以外沒有其他任何異常,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在海面上有一排海浪的運動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在逆流推進。

「又一個能夠化身自然的人,實在是很有趣的神通,不過你不可能逃走的。」徐長青淡漠的看著那排海浪,運轉五行戰決中的水靈戰決,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倉壁上。整個郵輪被這一拳打得隨之一震,跟著水靈戰決的拳力瞬間從船上傳播到了水中,並且迅速在水面上傳播開來,很快就便追上了那個走脫之人,在海面上掀起了一股巨浪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師父,可以進來嗎?」安迪忽然在艙門外敲門道。

「進來。」徐長青隨手將地上的骸骨殘渣收入袖裡乾坤中,隨後將殘灰拂到牆角。

安迪走進來船艙後,轉身小心將門關上,朝徐長青行禮過後,才說道:「剛才弟子感覺到從師父的艙室里忽然衝出一股力量,所以過來看看,希望沒有打擾您的修行。」

「沒關係!只不過是活動一下筋骨罷了。」徐長青不想將這些身懷神通之人的事告訴給弟子知道,以免他平白擔心,所以故意隱瞞道。

只不過徐長青的這番話聽到安迪的耳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他臉色略帶緊張,連忙問道:「可是安琪兒小姐惹師父生氣了,如果是的話,我希望能夠待她向您陪罪,希望師父不要再怪罪她了。」

聽到安迪的話,徐長青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安迪,最終視線落在了微紅的臉上,說道:「安迪,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沈晴雯了吧?」

「沒有、沒有!」安迪連忙搖頭,說道:「弟子是學佛之人,怎麼能有男女情慾呢?」跟著又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說道:「而且我也配不上安琪兒小姐。」

「誰說學佛之人就不能有男女情慾,只要功力深厚,能夠守住本心就不存在任何問題。」徐長青笑了笑,淡然道:「想愛就去愛吧!但記住不要辜負她。」

當郵輪進入亞丁灣海域後,遇到的船隻便開始增多起來,大部分是都是亞丁灣海岸兩邊的單帆漁船,也有一些從地中海過來的貨輪和遊船。自從蘇伊士運河開鑿完成以來,這裡就已經成了東西船隻的聚集點,沒有人再願意繞近萬公里的遠路,跑到非洲南端的好望角進入印度洋。原來的非洲航線也因為這條運河走入了衰竭,那些在非洲存在數百年的古老港口紛紛廢棄,剩下的也不再是擔任航運貿易的中轉站,轉而成為了非洲一些珍貴物品的出口港。

對於這條英國人開鑿的運河,讓原本掌握非洲航線的一些歐洲商會又愛又恨。愛是因為運河縮短航運時間,讓他們的錢來得更快,恨的是這條運河以及周邊地區掌握在英國人的手裡,讓不少曾經和英國人作對的商會嘗到了不少的苦頭。為此這些商會暗中支援附近地區的一些土著部落以及國家,謀取蘇伊士運河的控制權。只不過英國人似乎察覺到了這些商會的小動作,立刻在蘇伊士地區建立了一個最大的駐軍基地,駐紮了十萬兵力,震懾住了周邊地區那些懷有異心的勢力。

「英國這樣一個島國,在最近數百年來擴張得如此之大、如此之快,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坐在甲板上的遮陽傘下,顧維鈞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和夾克,拿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指著一則早上收到的歐洲簡報,說道:「只不過英國本身的根基並不足以支撐如此龐大的世界帝國,最終他必然也會走向衰落。這些在印度、中東的一些抗英起義,必然會將英國拖入戰爭泥沼。相比起印度洋和紅海地區來,香港的重要性顯然對英國沒有那麼大,到時我們或許可能夠藉機結束滿清同英國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收回香港。」

「或許吧!」為了避免引人矚目,徐長青也換上了一件普通的襯衫,在看了顧維鈞遞過來的簡報後,笑了笑,淡然的說道。

顧維鈞感覺到徐長青似乎並不贊同他的想法,於是虛心問道:「聽先生的語氣,似乎還有其他想法,不知道先生可否指教一二。」

徐長青笑了笑,向侍應生要了一杯果汁,在暗中施展了一個小道法令其冰涼後,將其遞給大汗淋漓的顧維鈞,然後笑著問道:「顧先生,你我在船上這一個多月來每天都在談論時政,思考國家政局的弊端?這是為什麼?」

對於徐長青的神通,顧維鈞這些日子早已習以為常,面前的冰鎮果汁並未讓他露出多少驚訝,在喝了一口,降了降暑後,才說道:「先生和我之所以談論這些,主要是因為我華夏時局不穩,百姓思想的改革還未做得徹底,政局等事務也都是草創階段,需要經歷時間和經驗的歷練。」

「不錯,你既然看得如此透徹,又何必做出那好高騖遠的言論。」徐長青笑了笑,說道:「現在對於華夏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穩定和統一,只要做到了這兩樣,以華夏自身的資源和人力,想要收回香港去掉身上的不平等條約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華夏最重要的就是腳踏實地的進行政治、軍事以及民生的改革,只可惜絕大多數民國政府的人和你一樣被一時的勝利沖昏的頭腦,開始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我這兩天收到消息,說國內的已經開始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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