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蒙塵佛器

聽到聲音後,安迪轉頭一看,原來站在他身後的人正是之前被他認出來的那個法國佛教徒魁克·莫桑,只不過現在這個法國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徐長青手中的盤子吸引住了,絲毫沒有認出來身旁這個曾經和他有過深談的同道中人。

就在安迪準備跟魁克打招呼時,徐長青抬手阻止了他,示意他站到一旁去,然後故意露出一種憤慨的表情說道:「這位先生,有時候錢也有買不到的東西!這個銀盤我很喜歡,其價值遠遠超過所謂的五百英鎊,而且我也不缺這點錢,如果可能的話,我更願意出五百英鎊讓閣下閉嘴。」

「抱歉!我的言辭可能有些傷害了閣下的情感,對此我表示抱歉!」魁克似乎是那種受過法國傳統教育的法國人,加上佛教的思想,令他性格多了一分東方人的謙讓,在徐長青表示不滿後,便立刻道歉,隨後又表情誠懇的說道:「不過我也很有誠意的想要買下這個銀盤子,希望閣下能夠忍痛割讓。」

徐長青故意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打量了魁克好一會兒,像是在看他心中的誠意似的,隨後視線落在了他身後幾個隨行法國軍人懷中的器具,說道:「你既然這麼想要這個盤子,我可以割愛,但是我又不喜歡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等價交換彼此手中的器具如何?」

對於徐長青的提議,魁克愣了一愣,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但是當視線落在徐長青手中的銀盤子後,又抑制不住心中強烈的喜歡,最終點頭道:「可以,很公平。」

說完,便吩咐他左手邊的三個隨行軍人走上前,然後指著這三人手中的東西表示任由徐長青挑選。旁邊的一些人也被兩人之間的交易吸引住了,紛紛聚攏過來,想看看徐長青到底會挑選什麼東西。

徐長青示意三人將手上的東西攤開,然後裝作欣賞似的來回看了看,隨後皺了皺眉頭,說道:「先生,你這裡面的東西價值好像都比不上我的這個銀盤子,」說著指了指一旁另外幾個人手中的東西,說道:「除非是那幾個人手裡的東西,否則我看這筆交易很難繼續下去。」

周圍的古董商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魁克擺出來的這些東西從表面價值來看的確比不上銀盤子,有些人似乎也看中了徐長青手中的銀盤子,立刻表示自己願意跟他交換。

「各位紳士們,你們做事有些太沒有風度了,別忘了現在這位先生正在跟我談話。」魁克皺了皺眉頭,對周圍人的行為表示非常氣憤,跟著有朝徐長青說道:「我的權力只允許我交易現在這些東西,如果閣下願意的話,我想用兩件交換一件,您覺得呢?」

徐長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仔細看了看,從裡面挑出了一副骨質的手腕念珠和一個朽壞得很嚴重的木雕佛像,說道:「就這兩樣吧!」

在挑選完了後,眾人都露出了一臉的疑惑不解,顯然不明白徐長青為什麼會挑選這兩樣看上去明顯價值不符的物品。徐長青沒有解釋的打算,將銀盤子交給了魁克後,便領著安迪離開了市場,魁克看到徐長青二人離開的身影,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銀盤子,忽然感覺自己的這筆買賣可能虧了很多。

徐長青離開市場便立刻驅馬,往孟買城回走,安迪雖然非常好奇,但是還是遵照徐長青的吩咐一言不發的跟著。當兩人快要走出樹林的時候,忽然徐長青勒住了馬韁,朝一旁的樹叢說道:「蘇差惟老先生,你這樣跟著我,很容易讓我誤會的。要是我動手的話,就不會有半點留情,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嘿嘿!」一陣沙啞的笑聲從樹叢里傳出來,跟著一身印度人打扮的蘇差惟從樹叢里走出來,比起在楠榜港來,他現在顯得精神很多,從他身後背著的東西來看,這次他的收穫也不小。在走到徐長青的馬匹跟前,他笑著說道:「你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他鄉遇故知,乃人生幸事,那樣動刀動槍,可不符合你們華夏人的做事準則。」

「話雖不錯,可惜閣下並未我的故知。」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說吧!跟著我們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要半路行劫吧!」

「我可不敢有這樣的妄想,」蘇差惟像是深怕徐長青誤會一般連連搖手,又面露欽佩的說道:「在爪哇島婆羅浮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在當時當地能夠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修行高手,我想除了閣下以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被您這樣的地仙之流的高人敵視,可不是我能夠承受的。」見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後,立刻回答正題道:「其實我只是想知道徐先生花費這麼多手腳得到的兩件東西,到底是何等寶貝?」

「想要知道就跟我來吧!」徐長青並沒有當街演示的打算,繼續打馬朝城區疾馳而去。就在安迪想要讓蘇差惟和自己共乘一騎時,蘇差惟卻朝他擺了擺手,雙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印後,身體逐漸消失,隨後便捲起了一陣無形的風,朝徐長青離開的方向颳了過去。安迪在船上見過了徐長青的一些法術後,對此情景也不再有太多驚訝之情,只是略微羨慕的嘆息一聲,便立刻打馬追了上去。

回到在孟買城區租住的旅店後,徐長青邁步走上了樓,固化原形的蘇差惟和安迪緊跟其後。進到房間,徐長青示意身後的兩人坐下,然後將手中的骨質手腕念珠遞給安迪,說道:「安迪,用我教你的凈土法門運轉佛元,然後將佛力灌入這手鏈之中。」

安迪接過手鏈後,戴在手上,凝聚心神,按照徐長青所說的那樣運轉佛元,只見原本像是用骨頭做的念珠竟然綻放出銀制的光芒,並且在光芒表面浮現出了佛教梵文的觀世音菩薩六字真言神咒。

「這、這莫非就是度厄珠?」蘇差惟見到安迪手腕上出現的異象,面露驚疑,整個兒都湊了上去仔細的看著,口中喃喃說道:「是的,真的是度厄珠!不過怎麼會呢?印度怎麼還會有這種佛家法器流傳下來?當年不是全都銷毀了嗎?」

見到蘇差惟這樣一副表情,安迪明白自己得到了一件了不起的東西,於是收起佛元,令一切恢複正常,然後朝一臉遺憾和羨慕的蘇差惟問道:「蘇差惟先生,這度厄珠到底是什麼呀?」

「安迪先生,你的運氣真的很好,竟然能夠拜徐先生這樣的高人為師,隨便出出手就能幫你得到一件這樣好的上乘佛器。」蘇差惟不無羨慕的看了看安迪,有轉頭看了看正抱著那塊木雕左右翻看的徐長青,見他沒有解釋的打算,便說道:「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在印度佛教已經算不上主流宗教了,其中原因很多,政治、思想以及城邦土王自身利益等等,總之是世俗的因素令整個佛教衰敗。但是在眾多的佛家流派中,有一支流派是因為自己信仰才衰亡的,這支流派的名字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只是知道他們主要信仰的對象是觀世音菩薩。這個流派的佛教徒出現的地方往往是瘟疫橫行之地,他們到了那裡後,就像醫生一樣治病救人,然而等人全都救治好了以後,他們自己全又都病了。周而復始之下,這個流派的人越來越少,最終消亡。不過這個流派的佛教徒死亡之時,都會出現虹化的佛家奇觀,同時身體也會在虹光中化作六枚念珠大小的靈骨,這些念珠靈骨就是度厄珠。」

「看來他們都是菩薩心腸。」安迪並沒有因為手上念珠是人骨做的而驚慌,反而一臉感慨的撥動了一下,跟著又不解的問道:「既然這些佛教徒都是大慈大悲的人,為什麼剛才您又說他們這些遺骨被人銷毀殆盡呢?」

「因為恐慌。」徐長青接過安迪的問話,解答道:「由於這個流派的人出現的地方必然是瘟疫橫行之地,從而使得之後其他宗教如印度教在從輿論上攻擊佛教的時候,便拿這個作為武器。說當時的瘟疫是那個教派的人事先故意施加的邪法,然後他們再出面救治,以騙取巨額的供奉,而那些度厄珠就是邪氣凝結而成。雖然那些持有度厄珠的人並不一定相信這些話,但是心裡還是會害怕,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把它毀掉,所以印度現在存在的度厄珠可謂是稀少至極,這樣成串的更是從未出現過。」說著又指了指念珠,道:「別看這串念珠樣子不起眼,但卻是莫大佛法功德凝聚而成,其功用非常之多,最大的用處就是去病驅邪,其次定心安神,對修佛者尤其有用,你可要好生收藏,切莫丟失。」

「是,師父!」安迪點了點頭,將衣袖卷下來,蓋住了手腕處的念珠。

「徐先生,」蘇差惟的眼睛直到念珠被蓋住方才移開,這時他才想起徐長青還有一樣東西,於是指著那尊殘破的佛像,急聲問道:「徐先生,你手裡的東西又是什麼寶物?」

徐長青笑著摸了摸手上的佛像,說道:「這東西說起來也是一件已經失傳多年的佛家寶物,只不過失傳的年代更為久遠,現在知道其存在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若單從意義上來看或許比不上那件度厄珠,但是其真正價值卻遠遠高於那些普通的靈寶法器。」

說著話,他抬手施展五行道法,聚集空中的水氣化作一把小刀,然後便在佛像上開始切割起來,三兩下之後,整個佛像便被肢解成了一塊鴨蛋大小的木塊。這個小木塊的顏色現在呈現青藍色,然而剛剛被從佛像里切割出來時,卻是呈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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