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建國星火

就在關破命向徐長青詢問關家的立足之道的時候,關正忽然站在了門外,說道:「大爺爺、先生,林源、鳳九生兩位老爺子和那個叫做李雲龍的人在外求見。」

見到有人打擾,關破命很不高興,正想要讓關正回絕,但卻被徐長青阻止了。只見他面帶微笑似乎早就猜到這幾人會迴轉過來要單獨求見似的,臉上沒有半點驚訝,笑了笑,說道:「正好說到關家立足南洋的事情,而有可能幫助關家立足的人就來了,這就是命也!關兄,請讓這幾位進來吧!」說著,就見關正準備去叫那幾人,但徐長青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道:「對了!關兄,你們要保護的那個摩西現在在哪裡?為什麼從進入總督府後就沒看到他?你們難道不怕他出事嗎?」

「那個人的手下已經回來,現在暫時不要我們保護了!」關正不解的看了看徐長青,說道:「若先生要找他的話,可以去前總督阿文約的居所找他,從進入總督府後,他就一直待在那裡。」

說完,關正就轉身朝前廳走去,一旁的關破命雖然也很好奇徐長青對摩西的關注,但最終卻能忍下自己的好奇心,沒有開口詢問。

沒多久,關正便領著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三人也沒有多說什麼,行禮後便直接做到了之前他們坐的椅子上。

房間內沉靜了片刻,鳳九生開口直言問道:「先生,剛才所說大計乃是大略,可否告知我等幾人,具體細節該如何施展?」

「你們可是決定好了?」徐長青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神色嚴肅的問道。

眾人相互看了看,點頭道:「我等願為南洋華人求一安身立命之所,還望先生可以指點一二。」

徐長青見眾人語氣堅定,也就不再故弄玄虛,沉聲道:「實話實說,我剛才所說立國大計能夠成功的機會很小,若是各位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只會空費錢財時間。」

聽到徐長青的話,眾人全都露出了驚訝之色,正想要詢問徐長青為何如此之時,徐長青卻立刻抬手制止眾人,又繼續道:「雖然實施剛才那個立國大計的最佳時機早已過去,但並不代表立國大計完全無用。我在這裡有個問題,想要問問諸位,怎樣才可稱之為一個國家?」

「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兵強馬壯!」李雲龍搶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其他人也紛紛說出了在自己心中如何才能被稱為一個國家,用詞雖然不同,但是意思卻大致一樣。

徐長青沒有表示認同,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緩緩的說道:「在歐洲有一個叫做瑞士的國家,其國土面積不過是華夏的府市大小,可謂是彈丸之地。然而這樣一個小國卻是整個歐洲南北東西的道路樞紐,其國家雖然兵力不強,人口不多,可在歐洲的地位卻並不低下,始終能夠立足於歐洲列強之中。對於這個國家,諸位又有何看法呢?」

房間內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眾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顯然徐長青的話給予他們極大的啟發。

「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們也建立一個城市國家?」林源主持斬妖林家外堂已久,自然深通權謀之道,很快就覺察出了徐長青的話中之意,驚聲道。

李雲龍則皺眉道:「若是建立這樣一個城市國家的話,我們如何禦敵國外?」

「禦敵國外?如果周圍沒有敵人,何來禦敵國外?」徐長青淡然一笑,並沒有立刻解釋李雲龍的問題,而是緩緩說道:「雖然現在控制東南亞的歐洲列強紛爭不斷,讓華人有了可趁之機,只不過我們華人內部也不團結,根本無法將所有力量聚集起來,建立一個龐大的島嶼國家。」說著話,徐長青又將之前對關破命所說的華商內部弊端,又重新說了一遍,在見眾人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後,又繼續道:「像這樣內部人心浮動,各個利益派系林立,加上控制這麼大一片海域,力量必然會分散開來。即便將來按照我的辦法強行立了國,也無法持久存在,稍有外力,整個國體便會土崩瓦解。」

「的確如此!」林源陰沉著臉說道:「過去建立的蘭芳共和國就是因為內部不團結,讓那些荷蘭人看到了機會,所以才會那麼輕易的就……」

林源沒有再說下去,在座眾人也都露出了痛惜之色,可見當年蘭芳共和國破滅一事給他們帶來的影響是何等的深刻。

「蘭芳共和國的覆滅不單單只是因為內部的問題,更大的原因是其立國之地佔據了整個東西航線的要害。這已經觸動了歐洲商會的根本利益,而控制歐洲列強議會的又是各個大型的海貿商會,加上作為母國的清廷無能,蘭芳共和國的滅亡可以說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徐長青不想讓氣氛就這樣消沉下去,稍微分析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正因如此,南洋的華人不應該好高騖遠,與其建立一個隨時會被滅亡的國家,倒不如集中所有可以集中的力量,控制一個或者多個不被歐洲列強看好的要害城市,然後尋找時機建立一個純粹以東西方海上商貿為主的城市國家。所成立的國家可以是一個,也可以是多個。一個國家的話力量相對集中一些,遇到意外事故,也容易應對一些。不過建立多個國家也有好處,他們卻可以暗中建立同盟,擴大周邊地區的影響力度,明面上卻表示對抗,從而使得那些歐洲列強注意力分散開來,令其逐步放鬆警惕。至於國防,我認為可以暫時放棄,將防務交給那些歐洲列強,配合他們在當地建立軍港和重工業,等歐洲列強內部爭鬥加劇,完全放鬆這邊的注意力時,便可將所有成果一舉奪取,然後再與民國政府以及周邊國家結成同盟,共同抵禦將來歐洲列強可能做出的反擊。」

屋內一陣沉默,眾人都被如此龐大的計畫給吸引住了,腦子裡也都在快速的計算著得失,最終眾人長舒一口氣,然後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交流彼此的想法。

鳳九生清咳一聲,打破了沉默,朝徐長青行禮,說道:「先生的宏才大略實在非常人可比,我等萬分欽佩!這個立國之計可行性的確很大,只不過具體的實施之法……」

「老恩公請放心,我自然會說出具體實施之法,」徐長青抬手打斷了鳳九生,然後神色肅然的看了看眾人,問道:「只不過你們是否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要知道這個立國之計推動開來就無法停下,不是立國成功,就是諸位家破人亡。而且世事變化無常,我也不可能盡窺天機,在大計實施的時候或許會因為某些不可預料的原因,短時間內無法收到任何成效,諸位畢生可能都無法將這立國大計完成,即便這樣諸位還準備……」

「先生,不要說了!我等再回來求見先生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時李雲龍站了起來,打斷了徐長青的話,神態堅定的說道:「我等只求為南洋華人爭一處安身立命之地,即便我們這一代不能成功,還有下一代,就算下一代不能成功,還有下下一代!總有一日,我等可以在南洋建立一個國家,讓所有的華人可以平等安全的生活在其中!」

李雲龍的話也同樣是鳳九生和林源想要說的,他們聽後激動的站起來,紛紛出言附和,而且始終冷眼旁觀的關破命也在徐長青的示意下,加入了進去,並且願意與之結成同盟。就這樣一個不為人知的華人立國同盟就在這間代表歐洲殖民統治的總督府內,逐漸形成了一個粗糙的雛形。

徐長青見眾人已經下定決心後,便不再啰嗦,直接將自己謀劃已久的計畫給完全說了出來。其中包括如何賄賂列強在當地的官員、拉攏歐洲商會,如何鞏固統治並暗中建立武裝力量,立國後如何降低負面影響,以及如何對待當地土著等等細節辦法。

徐長青謀劃之詳細,令到眾人都不禁咋舌,可以說里里外外、方方面面全都顧及到了,就連歐洲列強會出現的各種不同反應,也有其應對之法,幾乎可以說完美至極。眾人聽後都覺得若是完全按照這個計畫實施的話,相信最多十年,他們的立國願望便可以實現。

雖然計畫相當完美,但是在計畫中對當地土著的處理辦法卻在他們中間有了一些分歧。按照徐長青的計畫,應該如同美國對付印地安人一樣大範圍的殺滅當地土著,直到當地土著無法造成任何威脅的時候,再劃分一塊永久居住地將其圈禁起來,徹底解決這個對華人不利的禍端。

對此向來將世俗人看做螻蟻的關破命以及曾深受土著之苦的李雲龍不但沒有表示任何反感,反而有些躍躍欲試。在關破命看來這些土著就是用來祭煉法器的螻蟻,不會有半點服罪感,而李雲龍則是一個極為講究實際利益的人,他可以看出這條絕戶計會給他們帶來何種巨大利益,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但是從小學習儒家思想的鳳九生卻極力反對,認為這有違華人的仁義之道,會傷天和,就連出身斬妖林家、對修行界略有了解的林源也感覺這個辦法似乎有些過了,和鳳九生站在了一邊。

對於眾人的態度,徐長青做出沒有任何反應,在他看來自己只不過是提出一個計畫,至於是否執行就不是他所要決定的。他之所以會願意幫助這些南洋華人,一是為了報恩,將鳳九生的活命之恩報答了,解開一條世俗恩情的束縛,二是不想自己早年謀劃的這個立國大計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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