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中華孫黃

肖恩離開後,徐長青便回到正堂裡屋,盤膝坐下,安神定息,一點點的將金液真元逆轉為金丹真元,修復周身經脈以及三十六大穴。現在徐長青體內真元修為可以說是全部消失,但是境界依然還在,這種體玄空、靈一點的狀態,反而符合破後而立的機緣,如果這個時候能夠有外力協助徐長青運轉周天的話,或許他的金丹大法會有所突破也不一定。然而現在徐長青專註的是修養經脈大穴,即便能夠積累一點金丹真元,也會在明日用來給肖恩加持法力,以及過幾日啟動封山大陣用的,根本沒有那種心思去突破什麼修為,畢竟現在氣運衰竭給他的威脅遠不是提升修為可以解決的。

此刻對於自己體內的狀態,徐長青又算計了一番,結果非但沒有半點悲觀,反而讓他多出了一分欣喜。其實對於徐長青來說,此刻真元盡去反而有利於他明日辰時出陽一刻,修鍊石家神打,體內越是空蕩蕩的,所借來的神靈真力便越是容易融入身體裡面,可以免去他對真元和神力是否會有所衝突的擔心。

徐長青從入定中醒來時已經是傍晚,身體三十六處大穴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只是一身金丹真元想要恢複過來,只怕需要一年方才能夠完全恢複。這還是在他的經脈經過兩種靈氣錘鍊過之後的結果,要是放在以前,想要完全恢複過來,沒有五六年是不可能的。現在徐長青並不著急,體內僅存的一點金丹真元已經足夠他做大部分要做的事情了,等過幾日封山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恢複。

對於玄罡天魔,他絲毫不擔心,因為天雷已經將他重傷,和自己一樣沒有個一年半載絕對不可能恢複。若是玄罡天魔敢跑到江南來,胡月娘那些個下九流勢力的聯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殺死他的好機會。畢竟殺死玄罡天魔不單單只是報仇,還關係到個個下九流勢力在旁門左道中的地位,相信這一點不會只有胡月娘那些人清楚,玄罡天魔也很清楚。他現在唯一能作的就是安靜的待在京城養傷,然後派他的那些手下們過來惹事,只要不是和他同樣級別的大魔頭,就憑靈威雙魔那樣的人,下九流的旁門勢力足以應付。

徐長青在出定之後,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取出那本搶來的龍象般若功,仔細的看了看。他對一個世俗功夫的高手竟然能夠單憑內息便將道門法器給震出來一事,感到非常奇怪,在他的記憶里只有石家神打那類巫道合一的法訣才能做到。

在他將整本龍象般若功秘笈看完之後,他才發覺以前實在小看了這些世俗武學了。在龍象般若功的修鍊過程中有一部分也同石家神打一般需要藉助神靈真力,雖然它無法如同石家神打那樣請來所有的神靈真力,加持全身,但是它卻有一門法訣能夠抽出一小部分神靈真力融入自身血脈之中,最終成就神靈一般的金剛不壞之身。雖然石家神打也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那要等到第二品境界,身體已經完全能夠承受神靈真力以後,才能利用神靈真力粹煉自身,而龍象般若功卻能夠在一開始便用神靈真力煉化自身。

這對徐長青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在修鍊石家神打的同時利用龍象般若功的法訣用神靈真力粹煉自身,這樣一來可以大大的縮短修鍊到神打第二品的時間。

就當徐長青準備再次進入道心境界,將龍象般若功和石家神打融會在一起的時候,在正堂外忽然有人叫道:「徐先生,陳家已經把飯菜都送上來了,我等是否有幸和先生這等奇人供飲一番?」

徐長青想了想,將秘笈收入袖裡乾坤中,起身拍拍下擺的灰塵,走了出去。只見在院子的石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一些素淡的小菜,還有兩壺小酒,兩位義莊的客人皆身穿一件洗好的灰色長褂,坐在石凳上,交談著什麼。見到徐長青從正屋走出來,立刻站起來,迎上去,行禮道:「今日多謝徐先生出手相救,一直都還未有機會道謝,實在失禮之極,請受我二人一拜,當做謝禮!」

兩人剛想彎腰行禮,便立刻被徐長青給伸手託了起來,他可不敢讓這兩位拜自己,那可是要折壽的,於是笑著說道:「二位不必如此多禮,我等有幸聚在此地也是一種緣分,若是太過拘禮,那反而有些生分了。」

「不錯!不錯!」左側那名圓臉漢子拍了怕身旁之人的肩膀,說道:「逸仙,你看我說得對吧!人家可是當世奇人,不會稀罕這些俗禮,與其拜謝,倒還不如敬杯酒來得實在。」

「徐先生不拘禮節,是徐先生的高風亮節!可我們該行的禮,還是要行的。」左側那名瘦削的中年文人皺了皺眉頭,說道:「杞園,你就是這點不拘小節不好,否則也不會在日本得罪那麼多人。」

「好了!你有禮,我沒禮好吧!」圓臉漢子似乎有點煩中年文人的說教,不願在這個話題上與其糾纏,轉身坐回到石凳子上,將碗筷酒杯擺好。

「讓徐先生見笑了!」中年文人歉意的笑了笑,說道。

徐長青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反倒點醒了我!」見到中年文人一臉不解的樣子,笑著解釋道:「早就聽聞孫黃、孫黃,我一直以為孫先生和黃先生乃是君臣將佐,意識相同,合作無間,沒想到二位竟然會因為一些小事而起分歧,這倒是印證了我之前對二位命格的推演。」

孫先生和黃先生二人面面相覷,雖然他們也都知道自己兩人有不少的分歧和吵鬧,但是被人這麼當面指出來,到還是第一次,所以都有點尷尬。對於徐長青所說的兩人命格推演之類的事情,兩人也表現得截然相反。孫先生見識過不少的隱世奇人,命理氣脈之術他也有所了解,其中的奧妙雖然不懂但也略微相信,而黃先生則全然不信這些東西,認為那不過是些江湖術士的騙人把戲,即便他白天見識了徐長青的手段,也只是認為那不過是些高明的障眼法。

孫先生和徐長青一同坐下,然後親自為其滿上一杯酒,說道:「沒想到徐先生這樣的世外之人竟然認識我和杞園,實在讓我等驚訝。」

黃先生個性略顯爽直,看著徐長青說道:「聽徐先生話中語氣,好像很久以前就關注我等二人,可是據我所知,陳翁開始支持我等的革命事業,只是前不久的事情,先生這話實在有點自相矛盾。」

「真正矛盾的是黃先生,你為何要把陳翁和我看成一體呢?要知道很多時候,陳翁是陳翁,我是我!」徐長青笑了笑,端起酒杯飲下後,說道:「其實真正從外人口中聽到二位是前不久和秋瑾女士的一次談話,她視二位為真正的救國之士,讚譽有加。」

「鑒湖女俠?」聽到秋瑾之名,孫黃二人都肅然起敬,並且不約而同的嘆息道:「可嘆我中華大地又少了一位奇女子啊!」

聽到對方異口同聲,孫黃二人相互看了看,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剛才的不愉快也隨之消散。

徐長青也將杯子滿上,然後神色肅然的將酒倒在地上,以敬九泉之下的巾幗,然後接著說道:「其實最早關注孫先生的人是家師,當年孫先生向李鴻章進萬言書的時候,家師便注意到了孫先生,並且在臨死之事,讓我繼續關注孫先生的事迹。至於黃先生則是在四年前,先生組織拒俄義勇隊時,我才注意到先生的。後來聽到秋瑾女士談起了二位,並且知道二位在國外所作的一些事情,所以便私自為二位批了一次命,推演二位氣運,不知二位可願意一聽。」

「願聞其詳!」孫先生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而黃先生雖然不信這些東西,但還是願意聽聽。

「恕我直言,二位氣脈相輔相成,能夠聚首一起,乃是天定,具我推演,中華氣脈的轉折變數將在二位身上。」徐長青沉聲說道:「雖然二位乃是天定合作之人,但是二位的命格卻水火不容。孫先生命格屬水,一生註定飄泊不定,若是上陸止步,便會被土所克,不但會有性命之憂,還會波及身邊之人。至於黃先生命格屬火,一生雷厲風行,火燒四野,燒盡一切陳腐舊事,所謂大火燎原這便是黃先生的命格,但是火勢雖大,燒的卻是黃先生的命,如果無可燒之物的話,便是黃先生的命終之時!」

徐長青的話音落下,院子里變得靜悄悄的,孫黃二人都不禁低下了頭,在思考徐長青的話,似乎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但是又覺得太過玄秘,腦海中只有一點模模糊糊的想法,可就是不能讓它更加清晰。

「那麼先生認為我們應該如何行事,方能成功呢?」這時對命理截然不信的黃先生反而先行開口問道。

徐長青臉上略感驚訝,但很快就便一臉恍然,心知黃先生應該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話中意思,心中或許也早有和他話中意思相類似的打算和想法,只不過一直不好開口,是想要借用自己的嘴,來勸服孫先生罷了。於是徐長青繼續說道:「兩位命格既然是水火相剋的格局,強行聚首,自然也會紛爭不斷,爭執不休。倒不如暫時分開,一個在內陸行燎原大火,一個在四海做接引之燈,一為長矛一為盾,相互扶持,行己擅長之事,自然就沒有了紛爭,所行之事自然也就會順暢無比。」

「徐先生說得有些道理,的確能夠解決我們現在的分歧,」孫先生若有所思的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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