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君臨天下 第024章 悲歡離合

道覺的話讓我感悟頗深,有些事情我們明知道會發生,曾經試著去改變,但是到了最後你會發現,還是一無所獲,結果依然還是原先的結果。

我一直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但是突然間我才恍悟過來,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清楚。你若問我以後該怎麼辦,我想很長一段時間,回答你的依然只有沉默。

江冰被帝辛抓走成為把柄,帝辛想要拯救地獄道內的妲己,我想要救江冰的同時也要阻止帝辛救出妲己。看似同時在進行的事情,其實我心裡一直都很明白。我不過是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然後有足夠的實力去拯救江冰。

歸根結底,我依然沒法邁過那一步,我依然很是自私,依然只想著江冰一人。

「我能看出來。」道覺突然意味深長的一笑。

我微微一怔,不解的問:「你能看出來什麼?」

道覺沒有去回答我的話,而是轉身走進了屋子,再次出來的時候道覺手中多了一個茶杯。

道覺將茶杯放在護欄上,然後用手指沾了一下茶杯的水,在護欄的石台上書了一個情字。

「道覺能夠看出地藏淡泊名利,不喜錢財,不求權利,卻偏偏為情所困。」道覺抬手將茶杯的杯蓋蓋上,微笑著說:「倘若地藏能看透這個情字,到最後步入佛道便是輕而易舉。」

「看透情字?談何容易?」我苦笑著搖頭,雙手撐在護欄上,抬頭看著明月道:「紅顏佳人擁在懷,試問,能否坐懷不亂?」

道覺雙手合十,謙和的說:「道覺自幼便是跟隨師傅數讀佛經,對紅塵俗世已然看盡。」

「看盡?你看盡了什麼?」我扭頭看著道覺笑著問。

道覺不慌不忙的開口說:「袈裟在身,相思放下。」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不了解道盡的話,說到底我是不願意去了解他說的話。

說我是因情不成佛也好,說我六根不凈也罷,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畢竟我現在並不是地藏,我還是准正。

我不知道梓依到最後是怎麼說服趙繼佑的,那天晚上之後梓依和趙繼佑就消失在了我們面前。秦白明告訴我說,梓依有塵世未了,而趙繼佑則是陪著梓依走完剩下的路。

我問秦白明,接下來要怎麼做。

秦白明簡言的回答我說:「開啟幽冥之路需要莫大的法力,我尚還是天下玄門道教掌教,我可號令天下玄門之人前來輔助。」

「在什麼地方開啟幽冥之門?」我皺著眉問。

秦白明淡淡的道:「昆崙山,地獄之門!」

「好!」

我毫無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開啟幽冥之門需要陰氣旺盛之地,不僅如此還需要了無人煙之處,昆崙山之中的地獄之門赫赫有名,但是裡面真正的秘密卻無人得知,秦白明將開啟幽冥之門的地方安排在那裡,應該有著他的準備。

「到時我該怎麼做?」我繼續問道。

秦白明淡笑著回答我:「開啟幽冥之門需要設下道家生死結陣,生死結陣為道家巔峰陣法,沒有仙術傍身完全無法施展設陣,放眼天下,或許只有帝辛一人有此能力。」

「我雖有些不敵帝辛,但是想來設下生死結陣還是綽綽有餘的。我想沒有必要號令天下玄門之人,有我一人便可。」我平淡的道。

秦白明微笑著說:「你的法力之高,放下天下沒有幾人是你的對手,但你可知帝辛的仙術從而演化而來?」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帝辛的仙術有道家五術中的山術演變而來,而生死結陣則是道家陣法,你是佛教之人習得是佛學法力,生死結陣你不能設,更沒有辦法去設。」秦白明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我皺著眉問:「你若號令天下玄門眾教,設下此陣,有幾成把握?」

「眾教學識尚淺,不曾參悟山術精華習得仙術。但若是多人聯手的話,設下生死結陣的把握便有七成!」秦白明肯定的回答道。

我沉吟一番說:「孰重孰輕您自己心裡清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您說我能加封道覺和梓依二人為幽冥使者和幽冥鬼差,不知道我該怎麼去做?」深吸一口氣,我繼續問道。

秦白明將目光放在我胸前的令牌上。

我下意識的用手微微撫摸了一下,令牌彷彿受到了共鳴一般,竟然發出了嗡嗡的響聲。

「這令牌是檀陀地藏手中的扼殺令,能更抹殺十方幽冥中一切亡魂。此令一出,幽冥孤魂,不得放肆。生死結陣大成之時,陰氣濃郁,而你則是檀陀地藏轉世,等到時你變持此令上前以地藏之名封將。」

我將令牌緊握與手中,重重的點了點頭。

秦白明號令天下玄門之中的修道高人需要一段時間,而且梓依和趙繼佑二人還遲遲未歸,前往昆崙山的時間暫且被暫緩了幾日。

我是個天生閑不下的人,呆在秦白明的別墅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有些坐不住。我找到了道覺問他有沒有俗世未了。

道覺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些艱難的沖我點頭道:「道覺的確有一事……不,是數事未了。」

我很好奇道覺這樣一個六根清凈的人會有什麼讓他放不下,我答應道覺跟他走一遭,了卻道覺俗世。

一天之後我和道覺來到了二十二局駐紮城市的一所孤兒院,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其實道覺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他只是想來看看這些孤兒。

孤兒院的孩子們似乎都已經認識了道覺,道覺一來便是嘰嘰喳喳的將道覺圍成了一個圈,然後三言兩語的說著最近孤兒院內發生的事情,我聽到最多的就是孩子們叫道覺為,和尚叔叔。

道覺似乎很喜歡和這些孩子玩耍,他總是能將身上的禮數拋得一乾二淨,然後和這些孩子玩個痛快。

我依靠在孤兒院的門外,看著道覺和孩子們耍成一團,由心而發的笑出了聲。

道覺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我,我不知道道覺和其中一位孩子說了些什麼,那孩子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快步的跑回了教室,只是卻沒有在出來。

我沒有在意,繼續看著道覺和那群孩子玩耍。只是沒有多長時間,先前那位進屋的孩子便是跑了出來,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張畫。

那孩子跑到我身邊,然後將那幅畫遞給我,稚聲稚氣的說:「叔叔,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

我微微一怔,接過畫看了一眼。

畫並非很出色,但是我卻能感覺到裡面存在的童真。畫中我依靠著門框,而不遠處則是道覺和那些孩子玩耍的場景。

我笑著將畫收了下來,然後摸了摸那孩子的額頭,告訴他讓他回去繼續玩。

道覺很童真的陪著這些孩子玩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孤兒院里的老師都對道覺熟悉,閑暇時我隨意的問了一句,才知道道覺幾乎每個月都來和這些孩子玩耍。

孤兒院的老師笑著對我說:「他是個好人,雖然每次來都不帶東西,但是孩子們卻都喜歡他。可比喜歡那些每次來都拿東西,卻不陪他們玩的人喜歡的多。我們也都知道他是出家人,身無財物。他能每次來陪孩子們玩,讓孩子們開心,就是我們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我默不作聲的點頭,情緒有些低落。

他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這一次或許是道覺最後一次來這裡。

離開孤兒院的時候道覺滿頭大汗,我拿出紙巾遞給道覺,道覺憨厚的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裡,我陪者道覺走遍了一個省的孤兒院,讓我驚訝的是這些地方道覺卻都來過,而且按照孤兒院里老師的話來說,道覺每個月必須來一次,雷打不動。

因為道覺是一位和尚,孤兒院老師對他的印象是格外的深。

回西南市的途中,我問起道覺這個原因。

道覺謙和的回答我說:「道覺本身便是一名孤兒,之所以這麼做,或許也是出於對身世的可憐。」

我突然想起了那位孩子送給我的畫,我將畫拿出來當著道覺的面一分為二,將我的畫遞給了道覺,而道覺隨著那群孩子玩耍的畫則是被我收了起來。

「你師傅雖然讓你輔助我造就大業,但不管怎麼說終究是我欠你的。這份情這輩子准正恐怕無力償還,倘若有緣,下輩子准正定當將這份情還清。」

道覺將畫放進袈裟懷中,微笑著說:「地藏言重,道覺還是那句話,能成為幽冥使者對道覺來說已是三世之修所帶來的福分。」

回到秦白明的別墅,道覺開始潛心念佛,閉門不出。而趙繼佑和梓依二人卻還遲遲未歸,我實在是受不了那種顧忌,趁著這個時間,我決定回到西山市去看看。

臨行前我通知了蔣雪,到了西山市的時候正好是碰到蔣雪。蔣雪依舊是尋常的打扮,只不過一言一行中的沉穩卻是愈發濃重。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蔣雪一無所知,我也沒有打算將這些事情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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