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祭陰還案 第039章 惡魔之子

禍從口出是千百年不變的衡律。

趙繼佑這句話說完就換來梓依的一腳丫。

趙繼佑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詛咒你嫁不出去的,我就免為其難的接受你。」

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亂,梓依揪著趙繼佑不放,大有一副拚命的氣勢。

我揉了揉額頭被他們倆搞得心煩意亂。

竇俊銘是孤兒我們都很清楚,他死的時候被人從二十多米的塔頂推下來的,正應驗了許願符上的願望。

一次巧合,兩次巧合,那三次呢?

三次這還會是巧合么?

張陽榮希望自己有很多錢,他的確擁有了。

候才良希望自己可以永遠躺在床上,他的確做到了。

竇俊銘天真無邪想要遨遊天空,他一樣也做到了。

但是代價呢?換來的代價不是死就是傷。

到底是不是許願樹的緣故沒人知道,事實上我也不相信許願樹的事情。

這或許已經不是許願,而是詛咒。

但是在這棵樹上許願的人數不勝數,難道都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換回來了應有的代價?

這種想法明顯不符合常理。

與其相比我倒是更願意相信兇手按照許願樹上願望進行殺人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是說兇手來過孤兒院。

來孤兒院的人很多,有的是領養孩子的也有的是來善捐的,想要在人山人海中找到兇手談何容易?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坐在門前的王欽明旁蹲下身子客氣的問道:「我想向您打聽個事兒。」

「說吧。」王欽明心平氣和的道。

我沉吟了一下說:「您老一直都在孤兒院里守著,不知道您老有沒有見過一個奇怪的人?」

「來孤兒院的人多的很,有的是想來領養孩子,有的是來捐款敬善。一天下來少說會有五六個,你說的奇怪的人指的是什麼奇怪?」王欽明端起水壺澆淋著茶杯頭都沒有抬起來的問。

「一個沒有眼白,雙眼漆黑的人!」

話音落下的時候王欽明的手微微一抖,盛滿熱水的茶壺傾灑了出來。

王欽明淡定的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回答說:「你怕是認錯什麼了吧,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沒有眼白的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就有呢?」我學會了江冰常說的一句話。

王欽明從容的和我對答著:「即使有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會將自己身上的缺陷暴露在別人面前么?」

我微微一怔沒有想到王欽明會這麼回答。

「簡單的回答你就是,沒見過。」王欽明搖頭說:「不要讓我在確定了,如果我真見到這樣的人恐怕一輩子都會感覺到稀奇不會忘記,所以沒見過。」

我有些失望的站起身,王欽明沉默寡言我也不好追究不放。

我剛剛站起身就看到孤兒院門外秋思水的身影。

王欽明同樣也看到了秋思水,他表現的有些慌張,以至於面前的茶壺都打翻了,但是他卻不顧不問,連忙朝著秋思水跑去,將秋思水身上的包袱拿了下來。

「我非說和您一塊去,您偏不讓,這一路上不知道要跑多少地方,還背著包,肯定累了吧?」王欽明在秋思水面前臉上的深邃沉穩拋得一乾二淨,有的只是憨憨的笑容。

我能看出來王欽明對秋思水的感覺,那應該是一種……奴僕對主人的感覺。

江冰三人看到秋思水回來立即走了過來。

秋思水還沒有發現我們,笑著將跨在身上的包取下來遞給王欽明:「孤兒院沒人,你在這也算是有個照應。你要跟我一起去孤兒院出點兒事兒誰來看著?」

「是是是,您說什麼都是對。」王欽明苦笑著搖著頭。

秋思水剛要說話抬頭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四個,面色一怔指著我們:「你們怎麼來了。」

這話問的真的讓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尷尬的摸著臉頰說:「我們有事兒找您商量,所以就過來找您。」

「您這是幹嘛去了?」梓依岔開話題走上前扶住秋思水甜甜的笑著。

梓依人長得漂亮而且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酒窩,可愛的虎牙也漏在外面。這樣的女孩真的是沒人會去拒絕她的小臉。

秋思水果然沒有在意拍了拍梓依的手,一旁的王欽明回答道:「三天後是院長的生辰,院長親自拜訪孤兒院裡面走出去的孩子和一些社會上與孤兒院有瓜葛的人來請他們參加院長的生辰宴會。」

「生辰宴會?」我微微一怔,看秋思水清心寡欲,淡泊名利,應該不是在乎名利的人。

秋思水嘆了口氣應該是發現了我眼中的茫然無奈的回答道:「我算了一下,接才良回來在安置他費用不少,我們孤兒院沒有能力承擔,但是我也不想放棄才良,所以想趁著這次機會讓大家多幫幫忙。」

卧龍孤兒院一直都是靠著社會上的人維持著生計,孩子們的開支費用也都是秋思水一人掌握,原本就是窮困潦倒這一次又有候才良的事情可以說是難上加難,我們也都能理解秋思水。

秋思水嘆口氣說:「有什麼事兒到我屋裡說吧。」

我們跟著秋思水就辦公室,王欽明則是畢恭畢敬的目送著秋思水離開,然後又安靜的坐回來坐位。

我一直比較好奇王欽明為什麼對秋思水這種態度,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秋思水淡定的幫我們倒了幾杯茶,然後坐到我們對面問我們這次來要調查什麼。

「……」我揉著額頭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

秋思水大概是看出了我們的無奈,皺著眉小心翼翼的問我們:「是不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院長……您做好心理準備。」梓依嘆了口氣從包裡面拿出幾張照片,照片上是竇俊銘和竇安民夫婦的死亡現場。

秋思水疑惑的接過照片剛看一眼就將照片仍在了桌子上,一連震驚的看著我們:「這……這是……」

「竇俊銘三天前的晚上和幾位同學去附近的龍塔山遊玩,不慎被人從塔底的位置推了下來,當場死亡。」我將照片收好嘆息道:「當天晚上竇俊銘的父母竇安民和劉曉賜在家中慘遭兇手毒手,當場死亡……」

「不可能……不可能!」秋思水慌忙的搖著頭臉上的皺紋深邃的讓我們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在來孤兒院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了秋思水的反應,但是事實如此我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勸慰秋思水。

梓依和江冰坐在秋思水身旁和聲細語的安慰著秋思水。

秋思水的表情一直表現的很恍惚,始終不斷的搖頭說著不可能。

我們真害怕秋思水會一蹶不振,在我的眼神示意下趙繼佑跟著我走出了會議室。

我來到了孤兒院門前客氣的告訴了王欽明我們來的緣由,王欽明果然很擔心,他倉促的走進辦公室,沒過多久梓依和江冰就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

「現在怎麼辦?」梓依一籌莫展的攤了攤手。

我嘆了口氣說:「等等看吧,如果秋院長還是接受不了事實我們就先回去吧。孤兒院的孩子都是秋院長看著長大的,接二連三的死亡訊息不說是秋院長就算是別人也很難接受事實。」

王欽明進去了大約五六分鐘的時間,再出來的時候王欽明背負著雙手嘆著氣指了指房間告訴我們:「院長有話對你們說。」

我們四個相視一眼然後進入辦公室內。

秋院長的面色蒼白,臉上有著道道淚痕,我知道她還是沒有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你們坐吧,剛剛是我失態了。」秋思水勉為其難的笑著。

我們入座後秋思水告訴我們說:「俊銘的的確確是我們孤兒院的孩子。」

這件事情我們早就知道,默不作聲的等著秋思水繼續說下去。

秋思水嘆息道:「俊銘是我在山上撿到的,當時俊銘才三歲。撿到俊銘的時候就由我來一直撫養,小傢伙很是靈氣,而且還聰明伶俐,六歲的時候俊銘開始學習,總是能舉一反三。孤兒院裡面的老師都誇俊銘天資聰慧,但是俊銘卻是體弱多病。」

「俊銘從小就比別的孩子要瘦小,吃飯也總是不愛吃,隔三差五的生病。」每一個孩子的成長都像是一把利刃,在秋思水的心口上留下來難以掩飾掉的傷疤:「等俊銘年紀大了一點,到八歲的時候他的身子骨才好一點。但是從小的營養不良讓俊銘生的比別的孩子要小,實則是八歲但是看起來卻像是五六歲的孩子。所以一直都沒有人願意領養俊銘,生怕俊銘回家後天天生病。」

「最後提出領養的或許是竇安民夫婦吧?」我喝了一口茶水抬了抬頭道。

秋思水卻是突然搖頭:「不是,竇安民夫婦領養俊銘之前還有人領養過俊銘。」

「還有人領養過竇俊銘?!」我震驚的放下茶杯看向秋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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