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祭陰還案 第036章 火燒解剖室

解剖室裡面還有六具屍體,以及依然藥物和器材,如果貿然放火燒毀解剖室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爆炸。

我咬著牙猶豫不定。

趙繼佑一把抓住我的手:「火牆馬上就要熄滅,如果再不燒的話千屍蟲跑出來我們倆都要完蛋不說其餘的人也難逃此難!」

是毀了六具屍體和器材,還是讓更多的人遇難,我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我深吸一口氣讓扶著趙繼佑讓他靠前站著,緊接著自己悶頭跑到隔壁的解剖室內,再解剖室里我找到了大量的酒精。

我抱著十多個酒精瓶返回了三號解剖室,趁著火牆還沒有熄滅我將十多個酒精瓶一股腦的扔進了三號解剖室。

酒精瓶是玻璃的,被我仍在地上頓時碎裂了起來,酒精也傾灑了一地。

趙繼佑從布包里拿出一張道符支撐起身子讓我攙扶著他。

趙繼佑咬破中指讓鮮血侵染到道符上,然後閉目念出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崝太玄。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敕!」

道符上紅光微微閃爍,趙繼佑兩指緊夾然後用力甩出。

看似輕飄飄的道符卻猶如利劍一般飛逝而去,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剛剛扔過去的酒精瓶上。

道符輕飄飄的落下瞬間化為了一把真火,火焰騰起的那一霎接觸到了數不盡數的酒精,真火猛然化為了滔滔大火,將整件解剖室都包裹了進去。

熱浪傳來,我攙扶著趙繼佑快速的跑出了法醫科,在我們離開法醫科的那一剎我還聽到了後面傳來的陣陣悶響。

我面色巨變,我做法醫那麼久自燃知道解剖室裡面有什麼易燃易爆物品,我猛地捂住趙繼佑的頭拉住他的身體朝著前面撲去。

幾乎剎那間後面的熱浪越來越大,就像是海浪一般滔滔不緊。

轟的一聲巨響後我和趙繼佑的身子忍不住超前撲出去了數米遠的距離,辛虧天氣涼穿的比較厚,如若不然的話我們二人胸前的皮膚非得磨掉一層皮不可。

解剖室在警局的地下層,解剖室爆炸成功的引起了全警局警察的關注,我和趙繼佑是被江冰和梓依攙扶起來的。

我發現梓依在哭,她一連悲傷欲絕的看著趙繼佑,應該是在解剖室爆炸的時候她還以為我們兩個在解剖室內。

我抬頭看向江冰,卻發現她的目光很是傷心,但是卻沒有流眼淚。

我突然發現不知道是自己對江冰的了解太少,還是我心裡有問題。我和她認識那麼久我竟然沒有見到她哭過。

解剖室的爆炸讓所有警員都茫然無措,我和趙繼佑在這些警員裡面成了罪魁禍首。但是以他們的職位還無可奈何我們。

我的傷勢不重,後背因為熱浪的衝刺有些輕微的灼傷。趙繼佑強行用道法身體上的傷口也崩開了,從解剖室出來之後趙繼佑就被梓依攙扶著送回了醫院。

我和江冰則是被請到了局長辦公室,這件事情成功的驚動了局長。

局長無可奈何的看著我們,無語的說:「這件事情……」

其實江冰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依然義正言辭的告訴局長:「我們做事肯定有我們做事的理由,案子交給龍局你們全權不要過問,一切的後果都由我們龍局承擔。」

我不知道龍局這兩個字到底有多重,但是我知道分量肯定不輕。因為在江冰說出龍局的時候局長無可奈何的臉色直接變得畢恭畢敬。

最後這件事情竟然以『兇手想要毀屍滅跡故而殺害三名法醫火燒解剖室』為理由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這個結果的確讓我們沒有任何被懷疑的理由,但是三名法醫的死多少有些冤屈。

因為解剖室被炸,我們幾個無所事事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里我和江冰過起了兩點一線的生活,警局、醫院。

在第三天趙繼佑安然無恙的出院,身體恢複的很快已經和住院前沒有兩樣,他的道法也逐漸恢複,說是用不了多久就能重回巔峰狀態。

三天的無所事事讓我有些不在狀態,重新回到會議室內我們四人開始整理著面前的資料。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我終於想到了竇安民夫婦是如何死亡的了。

那根銀絲並不是用來下毒的,而是用來下蠱的!

趙繼佑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告訴我:「千屍蟲這種蠱毒以人體的內臟器官為食,吃的越來越多它們會變得越來越大。」

黑袍男人會蠱毒這一點毋庸置疑,竇安民夫婦被下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三名法醫的死亡也是因為蠱毒,我想應該是三名法醫在解剖屍體的時候蠱毒從三名死者體內竄出,然後又殺害了三名法醫。

想到這我不免有些心有餘悸,如果當時解剖屍體的是我,我也在所難免的慘遭毒手。

「對了,那三名刑警在哪?」我放下資料突然問道。

梓依微微一怔回答說:「孔正揚將他們關在了審訊室,一直都關在審訊室內。」

「竇俊銘外出遊玩我們趕到竇安民家的時候目的很明確是為了竇俊銘而來,我們離開後聽三名刑警說竇安民夫婦發生了爭吵,我想爭吵的內容或許對我們有幫助。」我站起身子道:「去見見那三名刑警。」

情況雖然已經搞清楚,但是孔正揚卻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直堅信是三名刑警玩忽職守讓得兇手有機可乘。

三名刑警被關在了三個審訊室,趙繼佑和我見了一個,梓依和江冰見了另外兩個。

就在我要開門進入審訊室的時候頭痛骨酥的感覺毫無預兆的席捲了我整個身體,天旋地轉的感覺讓我即感覺到熟悉又感覺到無奈。

趙繼佑看我手停在審訊室的門把上,見怪不怪的扶住我,擔憂的說:「三天的時間你暈了不下十次,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你每次暈的時候時間都在慢慢增長。」

起初我頭暈骨酥五秒中就會安然無恙,而到了現在卻需要八秒鐘的時間。

靜靜的被趙繼佑攙扶了一會兒我苦笑著搖頭說:「等案子處理完了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你就是太固執,你決定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趙繼佑無奈的鬆開我說。

我笑而不語伸手推開審訊室的門。

坐在這間審訊室的刑警叫張連偉,從警三年有過豐功偉績,也犯過錯,但是這一次的錯誤導致了一對夫婦慘死,張連偉自知自己有罪,但是卻也有些不服氣。

這是關押他們三名刑警時第一次會見他們,張連偉看到有人進來頓時打起了精神。

「專……專員?」張連偉應該是以為進來的人會是孔正揚,見到我們多少有些驚訝。

我淡定從容的道:「你坐下吧,我們就是想問你一些問題。」

「好。」張連偉點了點頭坐回椅子。

我和趙繼佑入座後,我就開始打量面前的張連偉。

張連偉一臉的倔強,表現出不卑不亢的神色。

我笑著說:「你的資料我們先前看過,從警三年的時間立下不少功勞,不過你卻是有勇無謀,每次犯錯都在你的疏忽大意上。小錯還好,但是大錯……」

張連偉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不卑不亢的回答:「竇安民夫婦被殺害的事情我的確心有愧疚,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人的說竇安民夫婦被殺和我們沒有關係。」

「那你認為竇安民夫婦被殺你有沒有錯?」我笑著問。

張連偉張了張嘴凄慘的笑了笑,答非所問:「專員應該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吧?」

我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了張連偉話中的意思。

狼來了的故事誰都聽說過。

小時候有個小孩去放羊,因為不堪無聊所以就戲言說狼來了,吃掉了他的羊。山田下的農夫聽到小孩的喊聲就上山來看,但是卻發現根本就沒有狼,而小孩卻很喜歡看到山民匆忙的樣子,等到山民下山他又一次這樣喊出,一而再再而三的發齣戲言,誰知最後真有狼來了,但是不管他怎麼呼喚山下的山民都不會再理會他。

這則故事裡面小孩是咎由自取,但是被張連偉說出來意思卻大為不同。

竇安民夫婦就是狼來了裡面的小孩,而他們三位刑警則是山民,至於兇手……就是那群狼!

「專員走後竇安民夫婦原本在裡面很是安靜,因為是晚上所以我們哥三也不好意思打擾別人休息,就在院子裡面坐著守著竇安民夫婦。但是沒過多久竇安民夫婦就開始了爭吵,我們哥三進去勸阻過竇安民夫婦,但是他們夫婦表面上說不吵了,後面卻又一次吵了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吵了三四次,到最後我們也沒有管他們,誰知道……誰知道到最後他們不吵了,等我們哥三進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張連偉話沒說完,但是我們卻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我沉吟著看著張連偉道:「你還記不記得他們爭吵的內容?」

「爭吵的內容?」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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