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絕勝煙柳滿皇城 第198章 又見白施淹

他臉上忽然湧現出一絲猙獰神色,笑意冷森的道:「為此,我還專門跑去池子里喝了一肚子的水,哈哈。」接著又乾嘔了一聲:「那水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我喝著卻只覺得苦,半點甜味也沒有了。」

蕭春水和秋詞聽了,好半天無言以對,最後只能各自嘆了口氣,這少年也著實不易。

小豆丁很快振奮起精神,笑道:「我知道很多人巴不得我死,可我偏偏要好好活著,我活著他們心裡就不痛快,我就是想讓他們不痛快。他們滿以為將我母親名聲弄臭,父親就不會將一半的財產給我,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父親這人雖然很多不好,但卻極為念舊。當初對我外祖父和母親的承諾依然不變,我十二歲之後便會將一半的財產過繼到我名下。」

秋詞點頭,白施淹這個人確實非常念舊,若非如此,當初林楓也不會讓她扮成阿加莎·奧爾卡特來獲取白施淹的幫助。可惜他們運氣不好,遇到了霍蘇,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這時候達達尼亞和阿拉米斯拿著軍糧丸和飲用水走了過來,秋詞伸手接過幾枚軍糧丸,遞給小豆丁:「吃吧,雖然味道不怎麼好,但你現在肯定很需要它。」

小豆丁也不客氣,接過來一連吃了好幾顆,阿拉米斯圓睜著雙眼看著他,吞了吞口水問道:「真的那麼好吃嗎?」這東西她吃過,味道很不好吃,又干又澀難以下咽。

見他吃的那麼香,勾起她的饞蟲,她也拿過一顆吃了,馬上苦著個臉,味道還是一樣啊。

「這個還好吧,其實仔細你仔細嘗嘗,味道其實還不錯。」小豆丁淡定的從她手上接過飲用水,一口氣灌了半瓶,差點噎死他了。

「小豆丁,你父親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蕭春水等他吃過之後,開口問道。

「他只是到十三王子府中做客,今天應該就能回來。」小豆丁回了一句,接著又奇怪的問道:「阿加莎姐姐,你又到皇城來找父親嗎?西蒙哥哥為何不在?」

秋詞笑著點點頭道:「我來皇城的確是有些小事找你父親,至於你西蒙哥哥為何不在,我就是想來請教你父親這個問題。」

「阿加莎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小豆丁疑惑的抬起頭。

「上次你父親送我和西蒙去了國師府,回來時他是一個人嗎?」秋詞繼續問道。

「是的,他一個人回來的,連去了的護衛他都沒帶回來。我當時還問了他為什麼你們沒和他一起回府,他說你們已經回船尾星去了,那些護衛也都順便送給你們了。」小豆丁說完後,驚疑的問道:「難道不是這樣?」

秋詞沒有回答他,想了一會兒道:「小豆丁,我們先送你回家,接下來我們想和你父親單獨談談。」

「回家的話,要是父親還沒回來,這個我怕……」小豆丁有些猶豫,雖然他沒有證據證明昨晚他的遭遇和幾個哥哥姐姐有關,但這事用腳趾頭也能鄉道。如果就這麼回去了,萬一白施淹還沒回府,他貿然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現在是大白天,人多眼雜,你的那些親人沒那麼大的膽子。再說,有我們在你身邊,他們也不敢。」秋詞說道。

小豆丁眨眨眼,點頭從地上站起來,放眼一看才發現這裡是自己府上的後山,他走出幾步,往下一看,只見山下白府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人影,忙忙碌碌的或收拾坍塌的防護石樑,或從垮掉的房屋中抬出受傷的人……

他立刻記起昨晚似乎有一場地震,只是後來他被震落水中,迷迷糊糊中昏了過去,以後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秋詞起身去冥月處,然後將冥月變化成懸浮車開過來,讓幾人上車後,直接從山腰處朝地下的白府衝去。

懸浮車很快便引起底下人的注意,白府規矩甚嚴,原本不允許懸浮車在府中行駛,即使白施淹自己,也在大門口便會下車步行。上次秋詞三人跟隨他到白府時,便知道這個規矩,然而此時秋詞哪裡去顧忌這些事情?上一次他們是為了偽裝,騙取白施淹信任後帶他們去國師府,而這次她是來找茬,怎會將這規矩還放在眼裡?

不過白府到處都是殘根斷壁,被破壞的十分嚴重,一時之間也沒人來管盤旋在白府上空的懸浮車。

秋詞駕駛冥月挑了一塊乾淨平整的地方落下,馬上便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臉含煞氣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名白府護衛。

這名男子看著有些眼熟,她卻實在想不起對方的名字,旁邊的蕭春水看她皺眉,提醒道:「這是白施淹的二兒子白相人。」

白兜町也點頭道:「是的,是我二哥白相人,如果他看到我還好好活著,估計臉色會很不好看。」

冥月變化而成的懸浮車,通體呈寶藍色,造型優雅富貴,瞧著便知擁有者絕非等閑之輩。白相人走到車前,臉上雖不好看,嘴裡卻依然客氣的問道:「不知是哪位貴客?今日鄙府正在修葺,未能遠接,還望恕罪。」

修葺宅院,白相人之所以這麼說,原因便是白府周圍這幾十公里的地面上都是他白家的產業,除了他白家的房屋建築便沒有別的人家。

而這地震怪就怪在震級很小,小到除了他們白府受了印象,其他地方和其他人都沒有受到波及。就好像地震的震源就在白府附近,只震他一家一樣,其他地方甚至都不知道有地震這一回事。

因此白相人只說是在修葺莊園,卻沒說是地震的緣故,想來他也無法解釋這個原因。

秋詞打開車門,和蕭春水一左一右的下了車,笑道:「白二公子,莫非不認識我了嗎?」

白相人抬眼一看,略微思索片刻後恍然道:「你是……奧爾卡特家的阿加莎小姐?」

秋詞點頭,朝四周望了一眼道:「白二公子果然好記性。」

白相人搖頭道:「阿加莎小姐過獎了,奧爾卡特家的族人長相異於常人,就是想忘記也難。」

後車門打開,阿拉米斯和達達尼亞從車裡下來,白相人打量他們一樣,倒也沒有大驚小怪,只奇道:「魔族中人?阿加莎小姐怎與魔族的人在一起?」

「她是我媽媽,當然要跟我們在一起。」秋詞還沒說話,阿拉米斯已經張口說道,順手就抱住秋詞的大腿,一副嬌憨的模樣。

「嗯,她是我娘。」達達尼亞不甘落後的接道,秋詞的大腿他是抱定了,不然以後誰供應他進階所用的能源?

「啊!」白相人不出所料的露出一副吃驚的神色,看了看秋詞,又低頭看了看她腳邊的兩個小魔族,最後有些接受不了的搖搖頭。

秋詞嘴角抽搐,十指用力的捏緊又鬆開,好半響後才忍下給他們一人一腳的衝動,朝白相人勉強笑道:「呵呵,就是無意間碰到了,可能『媽媽』在他們魔族的語言中,和『阿姨』差不多,你千萬別誤會啊。」

「二哥。」最後從車上下來的是白兜町,他看著白相人,笑著打招呼。

「兜町?」白相人大吃一驚,忍不住驚聲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白兜町略帶譏諷的笑了笑:「二哥這話說的可真有趣,這裡是我家,我不在這裡,那該在哪裡?」

白相人震驚片刻,神色馬上又回覆自然,淡淡的道:「昨晚不知何故,地面劇烈波動,導致府中房屋多有坍塌。五弟所居住的聽荷居也未能倖免,府中下人正在聽荷居中四處搜尋五弟,卻不想你和阿加莎小姐在一起。」

白兜町到底年幼,聽他這般風輕雲淡的話,忍不住就冷聲道:「是啊,真是奇了怪了。昨晚我在聽荷居睡得好好的,結果兩個蒙面黑衣人將我挾持到了甘泉池,我瞧他們的樣子是要扔我下池子。可惜這陣地震來的不巧,恰好將他兩人砸死了,我也掉進了池子,若非遇到阿加莎姐姐,恐怕我就再也見不到二哥了。」

白相人神色一斂,神色訝然的問道:「竟有這種事?若五弟所言是真,那就是府中的護衛失職。」他冷哼一聲,神色狠戾道:「看來府中的護衛們也該整頓一下了,有人潛進府中劫走了小少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還以為我白府的工錢是那麼好拿的嗎?」

他這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推到護衛身上,走上前來關切的上下打量白兜町一番,問:「五弟可有受傷?你放心,二哥一定幫你找出兇手,狠狠的為你出這口氣。」

白兜町目瞪口呆,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明明自己都說了兇手被石頭砸死了,他還要裝模作樣的說這種話,當真當他是小孩子嗎?但他能怎麼樣呢?兇手被砸死了,即使沒死,又能如何?

於是他略過這一茬,直接問道:「父親回來了嗎?我要見父親?」

白相人雙眼一眯,漫不經心的問:「五弟何事這樣著急見父親,父親還沒回來,若是小事,跟二哥說也是一樣。」

「呵……」白兜町冷笑一聲,心裡當然知道白相人什麼意思,自己這個二哥平日里便是一幅偽君子的模樣,以為他那副假好人的樣子可以騙過所有人。可惜在白施淹面前,一眼就能瞧出他的偽裝,雖然白兜町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被人劫持一事和他有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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