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各方關注

「李道友,你這又是何苦?」

姜世亨見李晚與古藺如此約定,連連嘆息,李晚此舉,一下就把他自己和蒼火道人都逼到了角落,非得分出個高下不可。

不論其他,只論這邊沒有虛靈魂晶作主材,就已經吃足大虧了。

蒼火道人更是從天界中大名鼎鼎的器道宗師,並不是路邊碰上,隨手就能擊敗的小角色。

古藺也已經把話放出來,到時候只認法寶不認人,那就當真沒有情面可講。

李晚對姜世亨道:「無妨,我這麼做,無非也就是為自己正名罷了,那蒼火道人不管是否有意,搶了我的機會,我又豈能善罷甘休?姜道友,不知你可否幫我一個忙,你把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也不需要傳得多廣,讓對方知道我的決心就行。」

姜世亨道:「古道友肯定會和蒼火道人提起的,不然到時候你找上門,他不好交代。」

姜世亨猜測,古藺應該會和蒼火道人通氣,畢竟,這次相當於是李晚隔空向他下了戰書,應該傳給他知道。

姜世亨這一番猜測並沒有落空,就在李晚約談古藺的第二天,突然有一位自稱珍寶閣長老的道境修士找上門,代替蒼火道人給李晚回應戰書。

蒼火道人已經答應,兩人同煉法寶,三年為期,擇優而取!

「三年之後,就在這座延山仙城,請古道友自行抉擇,修真聯盟諸位長老共同見證。」

李晚看完來人所送的信,冷笑一聲,道:「蒼火道人應下了,很好,還拉上了聯盟諸位長老。」

以古藺的立場,沒有必要偏袒誰,到時候,只管把更好的法寶取走就是。

李晚倒也相信,以此為判斷勝負的依據,可以保證公平。

修真聯盟諸位長老共同見證,則是為保公正。

李晚在此別無所依,只有這點人脈,蒼火道人倒是一番苦心,怕李晚不敢應戰,或者將來失敗之後抵賴,因而主動提出如此安排。

看來,他也有必勝的信心,並沒有把李晚這一新晉修士放在眼裡。

「道友回去告訴貴東主,就說我知道了,現在我要開始閉關,專心煉器,請便吧。」

事到如今,別無餘話,李晚端茶送客。

「李道友,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前來傳話的修士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見狀就起身,準備離開,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看了李晚一眼,開口說道。

「閣下還有什麼指教?」李晚問道。

他說道:「以道友之能,數千年後,必定是此間行尊,器道魁首,沒有必要現在就與孟道友起衝突,這次孟道友接下古道友委託,也是無意冒犯,何不一人退讓一步,和美收場呢?」

「道友一席話,堪稱金玉良言,只可惜,認錯了一點。」李晚淡淡一笑。

「不知李道友指的是……」這修士疑惑道。

「以我李晚之能,現在就是此間行尊,器道魁首,不用等到幾千年後!」李晚道。

「你……」修士驚疑不定,萬萬沒有想到,李晚竟然自信到了這等境地!

李晚一拂袖,重新坐下:「除非蒼火道人主動認輸,把接下的委託交還於我,這件事才可了結,否則的話,就只有等到三年以後分出勝負。」

「何至於此!」修士搖搖頭,無奈離去。

……

在那修士從李晚處離開之後,延山洞天附近的一艘巨大寶船上,靈動的神光籠罩,把漆黑冰冷的外域虛空都照亮了一角。

船上仙閣玲瓏,玉宇生輝,被龐大的禁製法陣收攏,形成一方遺世獨立的小天地。

裡面一座偌大的殿堂中,一群人分案而坐,看著他向上首的一名火袍老者回稟。

他如實把李晚說過的原話轉述,沒有文飾,也沒有誇張曲解。

火袍老者安靜聽完,久久未置一言,倒是旁聽的眾人顯得義憤填膺,紛紛或搖頭,或嘆息,或笑罵,各般感慨。

「這小輩,實在太狂妄!」

「他也不瞧瞧自己,才修鍊幾百年,竟然就敢放出這等大話!」

「真是井底之蛙,莫不是在下界稱霸慣了,當真以為自己是器道第一人?」

「下界的靈寶宗後輩們,未免也太不肖了,竟然讓這等人蓋過了風頭!」

這修士帶回來的消息,無疑大出眾人意料,本以為,是那古藺添油加醋,挑起兩方爭鬥,但卻沒有想到,古藺之言,反而稱得上是委婉,聽了李晚原話,才知道什麼叫做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這還是他們並不知道,李晚曾把蒼火道人貶為外行,在他眼中,只是工匠之流,若是得知,只怕就不是感慨議論,而是直接怒火中燒,興師問罪了。

「這次我奪下煉製委託,本意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此間有我等珍寶閣修士,沒有想到,提前激起了矛盾。」

在眾人一番議論之後,火袍老者終於緩緩開口。

他聲若晚蟬,老態龍鍾,已經顯露出嚴重的衰劫之象,任何一位看到這副模樣的道境修士,都能知道,此人活過了近三萬年的悠久歲月,已然漸趨臨終,達到了自己生命的極限。

如果修為無法提升上去,又不進入諸天中圈,吸納更為濃郁的虛空元氣,只有寂滅一途可走。

歲月的削損之力強大如斯,但凡沒有達到長生不朽之境者,都無法抵擋,更遑論是道境前期,縱然血肉衍生,時時如新,也抵擋不住那由內而外,從神魂生起的老朽之意,至今形容枯槁,雞皮鶴髮,就連眼睛,也似兩片老皮耷拉在一起,眼珠渾濁而又無神。

只有那偶爾從瞳中深處透射出來的一縷懾人精芒,才讓人想起,這不是凡俗世間的老者,而是修真界中稱雄一時,堪稱傳奇的巨擘大能。

雖然他已經行將就木,但漫長生命所帶來,卻是遠比普通修士更為深厚的修為和底蘊。

他一開口,堂中所有修士便都停了下來,哪怕是其中一位修為明顯比旁人深厚,甚至不亞於他的三重高手,也顯露出尊重之意,注目傾聽。

「事到如今,不必多想,作過這一場就是,正好試試他的成色。」

「閣主,你這又是何苦,以你身份,就是不理他,也無人能夠置喙。」有人勸道。

「糊塗!」蒼火道人呵斥一聲,寒聲道,「你們當真以為,此子狂妄,目中無人,方才如此行事?我看到的卻是,他已經正在摩拳擦掌,準備奪取我們萬餘年來建立的聲威名望,他這是打算踩著我們上位!」

「他竟然如此大膽?」有人不可置信道,隨即卻訕訕住口。

能夠晉陞道境的修士,哪一個會是簡單之輩?

既然蒼火道人要給他下馬威,他反過來利用衝突,激發矛盾,也屬理所當然。

這談不上大不大膽。

蒼火道人渾濁的雙眼掃過眾人,冷笑道:「千般陰謀,萬般詭計,都離不開實力二字,就看他這一器道大成者,究竟有什麼能耐,如果沒有什麼能耐,倒也罷了,不過就是個狂傲小輩而已,要是真有能耐,才是我等心腹之患!」

「這次煉製,我將全力以赴,因此要閉關一段時日,你們各自去打探一下他的底細,但切記,不到勝負分出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閣主放心,我等曉得。」

蒼火道人微微點頭,隨後便身化虛影,宛如燭火飄搖,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見狀,也各自退出了這裡。

很快,延山洞天一帶,李晚與蒼火道人針鋒相對之事,漸漸被傳開。

此事的前因後果,引發的矛盾,較量的雙方,甚至是三年之後擇選法寶的時間地點,竟然都成為了公開的秘密。

道境巨擘慣於清修,並不會整天關注這些無聊的小道消息,但延山洞天內外,卻也有著不少隨同飛升修士出來闖蕩的元嬰修士,甚至結丹修士們,他們各自議論,也便形成輿論。

李晚是誰,無人得知,但蒼火道人,可當真是大名鼎鼎,從天界的任何一方勢力都知道。

在眾人印象中,他就是飛升修士間的器道行尊,雖然最近千餘年來,已經引發衰劫,實力退步厲害,但他煉製法寶的水平,各方還是信得過。

這從天界間,雖然也頗有一些公認的器道宗師,甚至不乏造詣高深精絕,與他不相上下者,但若說穩勝於他,卻是一個都沒有,更不用說,在名聲地位上與他相提並論。

行尊未必就是當今技藝最高者,但卻必定曾經有過輝煌,身份地位非凡,名聲也最響亮。

但如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晉小輩,卻敢站出來挑戰他!

許多人都覺得,這小輩,簡直就是瘋了。

不過在這時,也有一些隱約的消息傳出,說這小輩來歷也頗不尋常,竟是當今時代唯一一位器道大成者,真正專精器道的旁門修士!

他雖然不是以法道修鍊有成,但根骨天資,卻比任何絕世天才都還要恐怖,短短兩百年間,便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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