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神之預備 第一百四十章 如影隨形 同調至高

蘭子臉色微白地撤去護盾。

在她身後,洛凡站著沉默不語,龍舞者半躺著滿臉複雜,約翰到現在還在昏迷。

樹上的紅袍男人悄然握緊了拳頭,純以「虛神領域」的造詣而論,他自問完敗給夜傀中的執法者了。

「夜傀,夜傀……攻擊力倒不是很出彩;速度雖快,但還在意料之中;但這防禦力——」紅袍男人眼神凝重,「確實太變態了點!」

紅袍男人不由有些惋惜地看向了杜蘭德:「他的能級如果不這麼寒磣,或者速度上的弱點沒這麼大的話,要贏並不難。但現在,可就有點麻煩了啊,李爾蒙斯的後人。」

場中,杜蘭德喘著氣,正眉頭緊蹙,盯著夜傀。

夜傀被零式打得坑窪不堪,卻無一處被徹底洞穿。

心口處的執法者,更是毫髮無傷。

夜傀的本質,依然是執法者的「虛神領域」。執法者不滅,則領域不滅,因此現在,夜傀正在漸漸復原,最終變得完好如初。

杜蘭德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居然將領域之力,盡數化為了防禦之力?確實挺難纏的。」

是的,這尊夜傀最大的特點,其實不是攻擊強,也不是速度快,而是防禦超強!

執法者徹底捨棄領域的「困敵」屬性,將虛神領域的所有規則之力,集中彙集在夜傀的體表,最終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禦力量。

而執法者身在夜傀之中,受到領域的保護,同時將自己的速度類血脈能力,也通過某種方式,在夜傀身上得到了進一步強化。正因如此,夜傀的速度,才會比執法者本人更快!

這就是屬於執法者的領域第五層,最終形態,夜傀。

領域的最終形態和真形不同,真形是「由無到有」的引動規則的過程,某種意義上,是以「特定的形態」進行「規則的創生」。

但領域的最終形態,卻是「對已有規則之力的運用之法」,不會孕生出新的規則,而是讓虛神領域所蘊含的規則,發揮出更專一的效力。

執法者,確實是比龍舞者更強更難纏的敵人。

但杜蘭德並不慌亂。

就在這時,執法者再度開口了:「杜蘭德,看你這副表情,是不是覺得我的夜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覺得,只要你拖延到能再度施展你對龍舞者的那一招十字斬,便能立刻擊敗我?哼,你以為我為什麼拼著消耗巨大,也要儘快收縮領域,凝聚出這尊夜傀?就是為了在你恢複之前,就徹底擊垮你!」

紅袍男人聞言默然,執法者說得輕描淡寫,僅用了「消耗巨大」來形容,但那種瘋狂收縮領域的行為,其實遠比執法者說得更艱難,也更危險!

而且,如此強大的防禦對於虛神來說,是有些不正常的,代價也許不小,恐怕還伴隨著巨大的風險。

杜蘭德緩緩提起木刀,很平淡地回道:「我沒想過拖時間,就算不用之前那一招,我也能擊敗你。你的防禦力是很強,但只要在同一個地點攻擊兩刀,我就能破防。」

執法者笑了笑,聲音中透出一絲少有的不屑:「剛才為了試驗夜傀的防禦力,才硬挨你那麼多刀,看來讓你會錯了意?接下來我不會再放水了,以我的速度,你恐怕連斬中我都難,更別說在同一個地方連斬兩記了!」

杜蘭德直接以一記「零式」作為回答。

雙方再次戰到了一起。

很多時候,攻擊力強大的人,是被速度快的人克制的,因為再強的攻擊,打不中便沒有意義。

杜蘭德的攻擊力很強,執法者的速度很快,當然還沒快到可以讓杜蘭德完全打不中的程度,但確實能夠有效地避開要害。再加上夜傀那恐怖的防禦力,漸漸的,明眼人都看出杜蘭德落在了下風。

夜傀對「質零式」的抵禦能力很強,對「心零式」的防禦能力略弱一點,於是執法者有意識地避開了心零式。

至於「空零式」,在夜傀超高速的拳頭面前,杜蘭德根本沒法打出時間差,就會被轟得翻騰飛出。

這就是虛神的手段,是執法者的真正實力!

甚至有不少人想到:就算杜蘭德能再次使用他對龍舞者的那一招,也未必能正面擊中夜傀,到時候就是消耗巨大的杜蘭德要倒霉了。

「杜蘭德,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施展出來吧。」執法者又一拳將杜蘭德擊得踉蹌後退,喝道,「單靠現在的你,是贏不了我的!」

杜蘭德沉默不答,繼續與速度奇快的夜傀周旋。

鏖戰還在繼續。

隨著時間的推移,杜蘭德似乎越來越被動了。

紅袍男人看了半天,嘆了口氣:「這杜蘭德,也是個發展不均衡的傢伙啊,他的速度如果能比現在快上三成,或者能級再高一點,而不是寒寒磣磣的60能級出頭的話,這一戰早就分出勝負了。」

他想了一下,有了決定:「估摸著,朵朵也差不多要出來了。杜蘭德作為李爾蒙斯的後人,手段大概也就這樣了,沒必要再看下去。我差不多該出手中止這一戰了吧,否則等會兒朵朵出來,我可就要遭殃了……」

不只有紅袍男人認為杜蘭德不可能贏。

龍舞者鄧肯,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嘆了口氣說:「這一戰,恐怕就要分出結果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執法者確實比我強,也比杜蘭德強。老實說,如果夜傀的速度只有現在的一半的話,杜蘭德的攻擊力才有機會,破掉夜傀的防禦力。」

見洛凡和蘭子都沒回應,龍舞者笑了笑,平靜地繼續說道:「杜蘭德沒有殺我,讓我有些意外,作為回報,如果他想知道有關極凍審判的事,可以來找我。但我鄧肯是何等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做他的俘虜!」

說話之間,杜蘭德又挨了夜傀一拳,翻飛出去,然後吐了口血。

龍舞者看在眼裡,嘆了口氣就要離開。

蘭子卻忽然回過頭來,淡淡地說:「杜蘭德在真名石碑上留名了,你當時暈過去了吧,好像沒有看見。」

「什麼?那小子被真名石碑認可了?」龍舞者猛然回頭,虎目中射出逼人的精光。

真名碑留名,然後前往山頂——這是鄧肯的最大追求,卻始終差了那麼一點。

驟然聽到杜蘭德已經成功了,龍舞者沉默片刻,旋即嘿嘿笑了幾聲:「留名就留名吧,小丫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蘭子回答他的,是一根橫掃而來的乳白色標槍!

「砰」的一聲!龍舞者痛呼著被抽翻在地,就聽蘭子用一種淡漠的語氣說道:「既然受了重傷,就別再把自己當高手!老老實實地當好你的俘虜。」

看到杜蘭德被揍,蘭子的心情也變得糟糕,而事實證明,再純良溫順的女人,心情差勁時都是可怕的生物。

鄧肯呲牙咧嘴地抱著小腿,怒視著緩緩收回標槍的蘭子,眼中射出凶光:「你以為杜蘭德還能贏?一會兒他敗給了執法者,你們也都要倒霉!」

蘭子嘆了口氣,甩出一團白光堵住壯漢的嘴巴,洛凡則補了一條光明鎖鏈,將好好一個大漢捆成了肉粽。

「你已經能動手了?」蘭子有些驚訝地看向洛凡。

洛凡點點頭。

「那我們準備準備,就一起出手幫忙吧。」蘭子淡淡說道,輕輕摩挲著手中的乳白色標槍。

她也覺得,杜蘭德恐怕贏不了了。

沒想到洛凡一伸手攔住了她,搖頭道:「不需要。」

「再拖下去,杜蘭德可能會死的,他可沒有夜傀那麼變態的防禦力。」蘭子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是擔心我不能勝任的話,那大可不必。我的能級和你一樣,都是110個單位的極限,而且剛才看執法者的虛神領域,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都說了不需要了,你就看著吧。」

洛凡笑了一下,上前兩步。

然後在蘭子錯愕不解的目光中,這位俊美英挺的光之子,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出聲,扯著嗓子大吼起來:「杜、蘭、德!!你小子,到底要放水放到什麼時候啊?!有沒有搞錯?這女人的爛傀儡不過速度比我快那麼一點點而已,就讓你這麼束手無策了?!你小子可以直接去吃屎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蘭子氣得險些一標槍抽過去。

洛凡卻越說越凜然,提聲喝道:「杜蘭德,你現在的樣子簡直難看透頂!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一直沒有放開手腳戰鬥!你擔心執法者的速度太快,擔心她會甩開你,轉而對我和蘭子出手!所以你始終留意著這邊,不斷提防執法者過來對付我們,隨時準備著救援我們!」

「問題是……誰要你救啊!」

「杜蘭德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可是洛凡,詠戰堡壘所有女性的夢中情人!蘭子是退役神袛的孫女,他爺爺一根指頭就能嫩死你!約翰他——好吧,這小子還暈著呢。」

「總之,杜蘭德!你能不能快點解決了戰鬥,我們才好回去吃晚飯啊!我都快餓死啦!!餓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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