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直抒胸臆且盡歡 第一百章 幹將

金楊和畢節分手後,直接驅車去了趙豆豆的宴請酒店。

趙豆豆選擇的酒店很有格調,裝修不奢華風格有點小清新,雅而不俗。

金楊比預定的時間晚到了五分鐘,酒店門前的小停車場上已停滿了小車,金楊巡視一圈,沒有看到引導員,倒是被他發現了一個中央位置的停車位,他徐徐把車駛向停車空位時,他的對面駛過來一輛藍色卡宴。

按規矩,金楊的奧迪先到一步,藍色的卡宴稍後一步,但藍色卡宴的車主顯然比較剽悍,不停地狂按喇叭。要逼退金楊。

酒店門前也有私家車位?金楊訝然,他先是看了一眼卡宴車主一眼,車主是個比較富態的中年女人,長得不錯,眼睛帶著目空一切的表情。

金楊朝停車場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立著私家車位之類的標誌牌。

金楊正要衝進車位,這名女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先是看了一眼金楊的車牌號碼,一見是外地車牌,頓時開口呵斥道:「喂,你懂不懂這裡的規矩?這是我的車位,還不趕緊讓開?」

依照金楊以前的脾氣,二話不說先搶佔車位,然後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道行?

但是現在的他,已小有閱歷和涵養,竟絲毫沒有火氣,相反,他只是覺得對方有些好笑,在他看來,往往層次不夠的人才爭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淡淡一笑,倒車讓路。

看他「識趣」,中年女人嘴裡輕嚼了一句類似「算你識相」的話。

金楊退出停車場,剛好有一輛車開走,他緩緩停了上去,這才悠悠然走進酒店。

來到趙豆豆預定的包廂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包廂里坐著四個人,其中金楊認識三人,宴客的主人趙豆豆;趙豆豆的助理、亦是萱萱基金會的辦公室主任龔倩;西海省證監局局長梁山;以及停車場遇到的霸道中年婦女。

「金……主任?」梁山先驚後喜,起身道:「你什麼時間回武江的,也在這裡吃飯?」他還以為金楊走錯房間。

「金楊也是我的客人,梁局,劉局不介意吧。」趙豆豆抿嘴淺笑。

「呃……當然不介意,金主任我請都請不到,今天粘趙秘書長的光,請!」梁山不等服務員動手,他主動為金楊拉開椅子。

金楊瞟了那個表情有些失色的女人一眼,走向梁山,伸手道:「我也是難得見到梁哥一面啊!我們都得感謝趙秘書長。」

「是啊,是啊!」梁山親熱地握著他的手,眼眸在金楊和趙豆豆臉上兜了一圈,似乎有些恍然,有些遺憾,有些釋然……

「金主任和趙秘書長是……」人精似的梁山似乎還想求證什麼。他不了解趙豆豆的底細,只知道她是一家大型基金會的秘書長。通過龍隆股票增發之事見過她兩面,當即驚若天人,從來不為女人鬧心的他,竟然也起了好久沒有過的一絲綺念。

今天趙豆豆請吃飯,他特地推了好幾個飯局,甚至一場省級會議午餐,沒想到在飯局上遇到金楊。

根據他分析,金楊雖然傳說中女人頗多,甚至連滿山屯的女兒都勾搭到手,但他畢竟身份是單身漢,依然有不停選擇,不停談戀愛的權利。趙豆豆的家世雖然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趙豆豆目前是雲英未嫁的身份,而且連男朋友都沒有。

這一男一女……

果然,金楊直言不諱道:「豆豆是我未婚妻。」

他的話直接把在場的四個人皆嚇了一跳。

萱萱基金會的秘書長助理兼辦公室主任龔倩畢業於著名的京都大學,學的是金融專業,早在三個月前就被趙豆豆招進基金會,她認識基金會裡的所有理事,也知道金楊和另一名理事蘇娟之間的事情,今天金楊竟然堂而皇之說他是趙豆豆的未婚夫?這?是信口雌黃還是確有其事?三角戀?

梁山也而黯然色變,他忽然想到了滿山屯,想到了滿山屯的女兒冷月潭。他是滿山屯的嫡系,了解滿山屯對金楊的期望。金楊公開承認和趙豆豆之間的關係,那麼滿主席的女兒呢?

臉色變化最大的是和金楊搶奪車位的中年女子。她叫程西西,西海省銀監局副局長,副廳級實權人物。一個女人能在如此重要的崗位上爬到如此高位,要麼有其過人之處,要麼敢「投入」,或者有背景。

銀監局有資格對銀行業金融機構的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實行任職資格管理;對屬地銀行業金融機構的業務活動及其風險狀況進行非現場監管,建立銀行業金融機構監督管理信息系統,分析、評價銀行業金融機構的風險狀況;對涉嫌金融違法的銀行業金融機構及其工作人員以及關聯行為人的賬戶予以查詢;對涉嫌轉移或者隱匿違法資金的申請司法機關予以凍結等等,準確說,就是監管銀行的人。隱性權利大得驚人,一些能在任何地方橫著走路的銀行行長們,看見銀監局的頭頭腦腦便要低頭彎腰。

程西西是土生土產的京都人,她以前的圈子和趙豆豆不管是年齡還是位面上都有絕對的差距,她甚至拚命也想鑽入趙豆豆所在的層面,但這個希望很渺茫,所以,當她接到趙豆豆電話宴請時,一時間情緒有些澎湃,有些興奮……以至於發生了停車場的一幕車位爭端事件。

在金楊沒來前,她暗地裡很好笑地看著梁山的表演,心想,梁山你這是找死啊。她甚至猶豫是不是給梁山發條簡訊提醒提醒他的念頭。

聽到金楊的宣布,她的第一反應是:這個駕乘外地車的男子居然是豆沙的未婚夫?開玩笑?京都頂級圈子裡大名鼎鼎的豆沙的未婚夫,只是個西海人?而不是京都的誰家的誰誰誰?

然後第二反應是:該死!如果他真是豆沙的未婚夫,那麼我剛才在停車場豈不大大地得罪了他?怎麼辦?程西西臉色數變。

趙豆豆臉上一副似笑非笑地表情。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恭喜!恭喜!」梁山的恭喜之詞言不由衷,他不停想,是不是要和金楊私下「談談」。

「恭喜豆沙,恭喜金主任。」程西西忽然站起身,不等趙豆豆和金楊有所表示,她舉杯一飲而盡。

程西西的舉動令梁山大為驚詫。原因無它。作為省內來往比較密切的銀監證監兩局,他比較了解程西西的為人。這個女人本身有中央背景,加上個人工作能力不差,人前人後很是高傲,她在飯局中是從來不端杯子的。有一次省里召開《新型農村金融機構工作安排有關事項通氣會》後的晚宴上,某地級市市長主動敬酒,她冷然拒絕,把這位當紅市長鬧了臉兒涼。一時間傳說笑柄。

而更讓梁山驚訝的事情隨即出現。

趙豆豆舉杯沾唇即止。金楊雖然一臉笑眯眯,但他卻連杯子都沒有端。如今的他已經磨礪了年少氣盛的性子,在某些問題上也能看得開。但這並不代表他能虛偽地面對一些人和事。喜歡不喜歡,好於壞,他可以不說出來,但不能說假話。

他認為人的尊重是相互之間的,亦是去除外衣的行為。現在見他和趙豆豆的關係,梁山的熱情,她便改變了態度?

不!

梁山了解金楊的脾性。知道他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年輕人,平時待人接物還比較禮貌,今天……他狐疑地看了看金楊,笑著介紹道:「忘了介紹,這位是白浪礦山經濟技術開發區的金楊,金主任。這位是省銀監局副局長程西西。」

金楊聽了她的名字和職務無動於衷,畢竟,現在的西海,除非省委常委一級的大員能對他產生威脅以外,普通的廳局級領導,不能撼動他分毫。

程西西和他相反,得知被他在停車場欺負的年輕男人竟然是西海最近兩個月名聲赫赫的金楊後,她險些沒當場扇自己耳光。說起來她有京都背景,但是她這個背景只能唬唬普通人,真到了某個層面,再拿所謂的背景出來,不過是個笑話。現在的體系,都是根連根枝連枝,到了一定位置,誰都有背景,有圈子。更何況,她京都的背景也不過爾爾,一個副部級的副部長父親而已。

「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金主任,剛才多有得罪,請您原諒。我罰酒。」程西西自酌自飲,連續幹了兩杯水井坊。只喝得臉上煞白,身子顫歪歪。

金楊猶然未予理睬,他不動聲色地伸筷子夾菜。

倒是趙豆豆有些不忍,她微微挑眉,淡淡道:「夠了,程姐。」

程西西倒是不敢不聽趙豆豆的話,她「噗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昏昏欲倒。

金楊看了一眼趙豆豆,別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給,但自己媳婦兒的面子,卻是萬萬不能不給的。他瞥了眼程西西,對梁山說道:「看不出銀監會起什麼作用?現在銀行的服務費越減越多,居民收入越增越少,相映成趣。」

梁山不想得罪程西西,但他更不想得罪金楊,在這種時刻企圖明哲保身,置身事外,那麼他將來肯定被這兩人給「置身事外」了。他硬著頭皮做出選擇,回答道:「政府有妙計千條,銀行有一定之規,減什麼不能減利益,減少的利益一定要用堤外損失堤內補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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