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涅盤王者 第63章 聯合力量

如林恩所願,縝密、連貫、流暢的「閃電突擊戰」一舉震動來自各個國家的觀摩者,面對精彩粉塵的場景,他們怕是只恨自己沒有一雙可以代替攝像器材的眼睛。很顯然,這場軍事演習模擬了法軍近期在越南的軍事行動,並用德式戰術對法國人困擾不已的問題作出了解答。軍演結束之時,來賓們紛紛起立鼓掌,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盡相同:持驚訝態度者最多,但有些人只是單純地感到驚訝,有些人是在思索驚訝背後的政治軍事問題;有些人滿懷欽慕,有些人憂心忡忡——這裡面就包括了德國內閣總理威利·施托克的副手、不管部長(不專管一個部,出席內閣會議,參與決策,並擔任政府首腦交辦的特殊重要事務)托馬斯·溫格特。如願得到了單獨談話的機會,溫格特對林恩闡述了自己的擔心,他認為這場軍事秀很可能對民主德國在國際上的形象帶來負面影響,並對這種影響作出了結論性的推測:「如果人們覺得德國將重新走上軍備擴張的道路,他們可能自發抵制德國產品,進而影響到本國政府的一些外交決策,而我們目前的經濟貿易還十分脆弱!」

「您的擔心確實很有道理,我們事前也進行了充分的考慮,這算是一次小小的冒險和試探,它可以讓我們知道人們是更擔心德國的崛起還是希望一個適當強大的德國來充當西方世界的屏障。」

在這個問題上,林恩可不是盲目自信。在原先的歷史時空里,德國武裝部隊在二戰結束後被解散,美、英、法、蘇四大國達成協定,打算永久性廢除德國軍備。然而朝鮮戰爭爆發後,西方國家和蘇聯之間的關係日益惡化,美國轉而支持聯邦德國重整軍備,以便在歐洲同蘇聯展開全面對抗。1950年,在美國的暗示下,法國總理勒內·普利文提出了組建一支「歐洲軍」的構想,力圖把前第三帝國武裝部隊名正言順地轉變為西德國防軍,使其充當對抗蘇聯軍事集團的骨幹力量。西德首任總理阿登納對此心領神會,授權前德國陸軍中尉布蘭克協調同西方佔領軍之間的關係,其實是秘密進行重整軍備事宜。由於希特勒的將領們具有豐富的對蘇作戰經驗,駐德美軍釋放了大批前第三帝國軍隊中的戰爭罪犯,並設法使其成為將來西德國防軍的主導力量。前德國裝甲兵將領哈索·馮·曼陀菲爾在聯邦議院同布蘭克一唱一和,積極推動了建軍議案通過;在柏林戰役中試圖解救希特勒的前德國裝甲兵上將瓦爾特·溫克受命前往阿根廷,招募前國防軍將領、軍官和黨衛軍軍官回國報效;前德國軍隊參謀長弗朗茲·哈爾德上將也被駐德美軍戰史局招募併兼管情報工作。不久,西德建立起了一支由50萬軍人和17萬文職人員組成的軍隊,其陸軍多為重型裝甲師,空軍加入到北約綜合防空體系當中,海軍嚴密監視波羅的海,為北約船隻護航,並將蘇聯的波羅的海艦隊視為假想敵。1957年,第一批5個西德師補充到北約武裝後,北約高層意識到必須讓德國將領進入高級指揮層。當時法軍的主力被派往了阿爾及利亞,急需德軍接手中歐防務,於是法國提議由一名德國將軍來擔任北約中歐地面部隊總司令。結果,59歲的前德國陸軍中將、曾經在隆美爾手下任參謀長的漢斯·斯派達爾成為北約的第一位德國指揮官、部署在西德的美、英、法部隊都處於他的指揮之下!

溫格特的處事原則使他更像是一個老好人而不是強硬派,這也是林恩用肯定語氣做出回答的重要原因。在他的堅定目光下,溫格特果然作出了退讓:「好吧,但願您的判斷是正確的,同時好意提醒您,我們的許多議員都缺乏冒險精神,他們希望德國能夠獲得至少二十年的和平時光。」

「我何嘗不是這樣希望呢?」林恩答道,「沒有強大的國力做後盾,我們的軍隊根本無法應對一場戰爭,而我們的潛在盟友們完全缺乏與敵人正面交手的信心,所以只要敵人願意,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重新佔領德國,將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變成灰塵!現在,國會沒辦法提高目前少得可憐的軍費預算,而我們不想坐以待斃,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來整頓軍備。對於這樣的良苦用心,我相信議員們會理解的,民眾也會理解的。」

在林恩一如閃電突擊戰般流暢犀利的語言面前,溫格特無以反駁,他低頭撫摸著黑色禮帽的帽檐,放低聲音說:「我們進行這樣的冒險雖是迫不得已,但考慮到潛在的可怕後果,我強烈建議您採取一些必要的預防性措施。」

「預防失敗?嗯……」林恩聳肩道:「好吧,我會慎重考慮的,並請替我轉達對總理閣下的問候,祝願他健康、愉快!」

「當然!」溫格特告辭離開,而在這之後,古德里安與南部軍區司令官約瑟夫·哈爾佩將軍一起來到林恩跟前。這南部軍區涵蓋德國南部的巴伐利亞和巴登-符騰堡兩州,主要兵力是第3步兵軍及一些營團級的獨立部隊,還有一個秘密組建的裝甲教導團,擁有34輛坦克、7輛突擊炮、22輛自行火炮和48輛裝甲車。這樣一支弱小的裝甲力量在大規模軍事戰爭中微不足道,卻承載了德國重整軍備的希望——目前德國陸軍一多半的裝甲兵都在這個教導團接受過訓練,將領們也只能利用這支裝甲部隊實踐自己的新戰術理念。此次特殊軍演中,擔當正面主攻的部隊便由該教導團抽調。

林恩面色平和地與哈爾佩握手:「這次軍事演習非常成功,將軍!」

哈爾佩毫不居功地說:「它的成功首先在於策劃——顧問部的策劃漂亮至極!」

這份讚譽指向古德里安的軍事顧問部,而後者對策劃的真正來源心知肚明。

「沒有狀況理想的部隊和武器,再好的策劃也只是策劃。」古德里安說,「今天不僅是外國的官員和同行感到吃驚,我們自己也有許多人為教導團的實力揉眼睛——儘管它只展現出來一小部分。」

哈爾佩微微一笑,旋即恢複了嚴肅的表情,他伸手做出邀請姿勢:「總統、元帥,部隊已經在樹林後面重新集結好了,隨時可以檢閱。」

林恩示意哈爾佩引路,自己與古德里安並肩而走。如今民主德國軍隊的最高指揮官是老邁穩重的馮·魏克斯元帥,出於對國際形勢的顧慮,他個人並不贊成舉行這樣一次用意特殊的軍演,儘管沒有阻止林恩和軍隊內部的支持者最終實行,他仍以缺席觀演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對於這一點,林恩並沒有太多的憂慮,畢竟1881年出生的老帥已近七旬,精力、反應以及身體狀況有明顯的衰弱跡象,隨著國內局勢的穩定,執掌軍隊的重任必然落到古德里安等這些資歷、威望、能力都不缺的後輩手中。至於63歲的約瑟夫·哈爾佩,年齡方面並無優勢,之所以能夠在民主德國出任軍區司令級的重要職務,關鍵是在動蕩時期跟馮·魏克斯一起支持林恩及復興黨勢力。當然了,哈爾佩的軍事得分也不低,這位出生於德國威斯特法倫的軍人至今已度過了41年的戎馬生涯,一戰時期表現英勇,獲得過黑色戰傷勳章,戰後留在國防軍負責軍隊的裁減及人員遴選工作。1931年至1933年期間,根據蘇德密約,在蘇聯喀山的裝甲兵學校學習,回國以後參與了德國裝甲部隊的組建工作。二戰爆發後,哈爾佩作為裝甲旅指揮官參與了入侵波蘭的軍事行動,1940年春轉入溫斯多夫裝甲學校任校長;1940年10月,他擔任國防軍第2步兵師的指揮官,次年1月出任新組建的第12裝甲師師長。巴巴羅薩行動初期,哈爾佩和他的裝甲師皆沒有出彩的表現,直至1942年7月出任中央集團軍群第41摩托化軍軍長職務並覲升裝甲兵將軍,在莫德爾的指揮下開始了一段屬於自己的輝煌——在爾熱夫、火星行動、庫圖佐夫等戰役中,哈爾佩被委以重任,憑藉靈活機動的戰術給對手以重創,逐步成長為第9集團軍的第二號人物,倍受莫德爾的信賴和重用,屢次在重要戰役中擔任前線總指揮官,憑藉出色的戰功而晉陞一級上將。可惜個別人的努力無法改變戰爭大勢,莫德爾成了「救火隊長」東奔西跑、四處堵漏,哈爾佩指揮A集團軍群也不順利,在敗給蘇軍名將科涅夫之後遭到解職並轉入預備役。1945年,莫德爾元帥所指揮的B集團群第5裝甲集團軍司令曼陀菲爾將軍上調到柏林戰區,空出來一個職位,莫德爾立馬想到了閑賦在家的哈爾佩。哈爾佩再次回到莫德爾的麾下,指揮著第5裝甲集團軍參加了艱苦的西線防禦戰,此時德軍的坦克損失殆盡,沒有補充,也沒有燃油,第5裝甲集團軍早已名不副實,哈爾佩忠心耿耿地率領著殘部跟隨著莫德爾的B集團軍群撤往魯爾工業區,在那裡被盟軍包圍。不久,魯爾戰役結束,莫德爾自殺,包括哈爾佩在內的二十多位德國將軍在魯爾合圍圈中被盟軍布萊德雷所部俘虜,失望地結束了他們的二戰之旅。在東西方陣營之間的戰爭爆發之後,哈爾佩於1947年回到德國,就任德國防衛軍第4兵團司令,在歐洲盟軍司令部的指揮下進入波蘭作戰,在1948年的盟軍大潰退中被迫給美英法軍隊讓路,以致於陷入蘇軍重圍。由於蘇軍當時實行了分化瓦解的策略,哈爾佩和他的部隊在解除武裝後得以返回德國,接受德國傀儡政府委派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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