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滅之心 第154章 戰後之戰

透過笨重的蘇制望遠鏡,林恩看到由己方領隊親率的5人小組騎著從蘇軍手中繳獲的戰馬往蘇軍邊境哨所去了,他們如此大搖大擺,蘇軍哨所那邊的執勤哨兵早早發現他們,並以明亮的探照燈光作為迎接——見來者是在己方一側活動,又都穿著己方的軍服,那架勢也毫無可疑之處,他們便沒有太過為難。等騎手們靠近哨所時,很配合地將探照燈移開,以免過分強烈的光照影響了他們的視覺。

看到兩名蘇軍哨兵走出哨卡,領隊他們也下馬走到他們跟前,林恩閉著眼睛也能想像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在心裡嘀咕著說:「碰上這群殺神,那些俄國人只能自認倒霉了!」

沒有槍聲,沒有異響,不多會兒,留在林恩身旁的一名特遣隊員小聲報告說:「長官,他們他信號了,哨所已經被我們控制。」

林恩有些好奇地問:「你們來的時候也這麼幹嗎?」

這名特遣隊元連忙搖頭:「來的時候我們是悄悄溜過邊界線的,那會兒蘇軍的警戒沒有現在這麼嚴密,很多小型哨所都是不常駐士兵的——天氣太冷了,正常人哪裡忍受得了!」

這鬼天氣還真是冷的夠嗆,里三層外三層的穿衣服,林恩仍覺得寒意刺骨,在室外哪敢趴在地上,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蹲著,還得提防屁股與地面接觸,以免一不小心凍在地上了。

正面的哨卡雖被控制,剩下的特遣隊員和情報人員卻不能夠像前面的同伴那樣招搖過市,畢竟幾公里之外還有蘇軍哨所,若是借著探照燈的光照發現這靠近邊境的原野中出現了整隊的人馬,難保他們不會受到好奇心和責任心的驅使而掛電話聯絡正面哨卡,接下來便有可能被他們撞破實情。因此,林恩他們這些沒有騎馬的人是以一個接著一個的方式貓腰前行。一言不發地徒步走過這兩公里多的田野算不得有多麼艱難,半小時之後,所有人都順利抵達了哨卡。

林恩走進去一看,駐守哨卡的一小隊蘇軍士兵果然無一例外被幹掉了,大多數遭到了割喉這樣極端暴力的攻擊。這天寒地凍,血腥味並沒有瀰漫開來,但地上和牆上那些暗紅色的斑駁看起來依然是觸目驚心的。

「長官,我讓兩名隊員騎馬護送您先走,這裡被我們屠了,蘇聯人用不了太久就會發現,以他們的性格……是極有可能越境追擊的!」領隊軍官不留商量餘地的說。

騎馬偏偏是林恩最不擅長的事情之一,但必須承認,領隊所言極為有理。想著自己的宏圖大業,想著嬌媚可人的黛娜,想著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他接受了領隊軍官讓自己先走的安排,但堅持不騎馬,而是將全部五匹軍馬留給堅守哨卡的特遣隊員,等到撤退的時候他們也好加快速度。

「那我們可以堅守5個小時。」領隊軍官毫無笑容,以至於林恩很難揣摩他這算是開玩笑還是一板一眼地進行計算。

臨行前,林恩格外細緻地詢問了這位冷血漢子的計畫。

「現在是凌晨1點10分,我帶四名隊員在這裡守到6點,屆時撤退距離天亮也還有兩個多小時。你們儘管向前趕路,距離邊界越遠越好,天亮之後若是風雪不大,蘇軍會出動飛機進行搜尋,到時候就得走林間山路了,速度會慢很多,但最好不要停下。」領隊看來早已點好了人員,跟他摸進哨卡的四名特遣隊員這會兒正在檢查和擺弄槍械——蘇軍哨卡配備輕機槍一挺、衝鋒槍四支、步槍兩支還有若干手榴彈和彈藥,只要對方不上火炮,依託哨卡的主體建築還能夠頂上一陣子。當然了,運氣好的話,在這三個小時里蘇軍可能根本沒有發現異常。

「希望我們很快會再見!」林恩主動摘下手套伸出右手。

領隊那隻殺人無數的右手出奇的暖和,相比之下,倒是林恩顯得不夠耐寒。

哨卡毗鄰邊境界樁和鐵絲網,一名特遣隊員已經用蘇軍的工兵鉗將鐵絲網剪開,林恩走過邊界,站在芬蘭的國土上回頭朝領隊招了招手,那兇悍的傢伙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在旁人看來酷勁十足,也讓林恩發自內心的羨慕和欽佩。

前方的路途仍是那樣的漫長而艱辛,只是當戰友們堅定地留在後面殿後,人們走路也更覺得有勁頭。就這樣走了2個多小時,當林恩再回頭時,已經完全看不見哨卡的影子了,只能從染色的天幕看出哨卡的探照燈仍在正常工作。

1946年2月25日凌晨3點42分。蘇芬邊界的蘇軍哨卡上,索爾特遣隊的領隊軍官面色冷峻地端著望遠鏡。暗沉的夜幕下,他看到遠處隱約晃動著一溜兒黑影,那似乎是一隊騎兵——在熟悉的土地上,5名騎兵失去音訊已經大半天時間了,他們的上級指揮部連夜派出部隊進行搜尋,足以說明當前局勢的特殊性。

「俄國人似乎來得太快了!」站在探照燈後面的特遣隊員悻悻然地嘀咕說,按說這樣的夜晚是最容易掩蓋殺戮行跡的,若是對方的神經放輕鬆一些,嗚呼一夜也不足為奇。

「他們人數並不多,看來最初並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可能是巡找同伴至此,順帶沿著邊境線巡查一番,去叫醒莫塞特他們,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常常被下屬們私下稱為「死神」的領隊軍官平靜的說道。

隊員順著樓梯下去了,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另一名五大三粗的特遣隊員上來了。

「頭兒,來了多少人?」

領隊答道:「不多,才十來個。」

「如果他們魯莽地過來,我們用微聲手槍將他們全部幹掉,並且控制住他們的馬匹。要是多十匹馬,我們抵達秘密營地的時間就可以大幅縮短。」「魯莽」一詞從這壯碩魁梧的傢伙口中說出來,總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我們之前幹掉了他們的同伴,現在,千萬別低估他們的警惕性!但這些傢伙都是騎兵,只有戰刀和普通槍械,阻擊他們應該沒有問題!」

在林恩帶著其他人離開之後,領隊軍官便讓手下人以自己習慣的方式加固了哨所,並將唯一的一挺機槍架設在了哨卡上。唯一可惜的是,這些特遣隊員現在手裡只有素質武器,如果是標準的第三帝國裝備配置,尤其是對騎兵和步兵有著驚人殺傷力的MG-42輕型機槍,並且配備了適當的防凍液,那樣的話就算來一百個蘇聯騎兵也是輕鬆草菅的!

不多會兒,那隊十餘人的騎兵抵達北側的哨卡,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派了兩人上前交涉,幾分鐘之後,他們沿著邊境線馳騁而來,在距離這座哨卡還有百多米處便放慢了速度,仍由兩騎單獨前出,領頭那人在哨卡前仰頭問道:「一切正常否?」

領隊軍官高聲回答:「一切正常。」

兩名騎兵明裡沒有任何表示,他們當即策馬翻身,看著他們離開時的那種倉促,領隊軍官突感不妙——剛剛極有可能是守衛邊境的蘇軍士兵用於確定身份的暗號對答,自己隨口回應,答中暗語的可能性有多少?

果不其然,那兩名騎兵與留在原處的同伴回合後迅疾轉身,只見他們拿起衝鋒槍朝天開火,槍聲瞬間打破了這一夜的平靜,這打破了1944年芬蘭退出戰爭以來蘇芬邊境線上近兩年的平靜。

「大家準備戰鬥!」

領隊軍官向他的特遣隊員們下達了命令,自己則從槍套里拔出蘇軍配發的納甘左輪手槍。

雖然只有十多人,但這些蘇軍騎兵仍勇敢地向哨卡發起衝鋒。

肩膀抵著「捷格加廖夫」輕機槍,碩壯的特遣隊員嘟囔道:「這讓我想起爺爺跟我講的有關哥薩克騎兵的故事,他們勇猛、兇殘而又莽撞。」

「哥薩克騎兵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戰士之一,可惜他們早已被歷史所淘汰了。」領隊軍官冷冷說道,眼前這些蘇軍騎兵跟哥薩克也許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之所以在這個時代還騎著駿馬、挎著戰刀,最主要還是因為漫長的蘇芬邊境崎嶇多山,寒冬臘月的時候又積雪皚皚,普通車輛僅限於在一些路況相對較好的區域活動,馬匹就不一樣了,它們能夠載著騎手們穿過密林,穿行於險山惡水之間,守護著蘇維埃聯盟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

距離哨卡還有好幾十米,蘇軍騎兵們的手槍和衝鋒槍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響起,然而奔跑中的馬匹實在不屬於理想的射擊平台,絕大多數子彈都只是徒勞地打在哨卡外牆上或是遠遠偏出,站在哨卡上的領隊軍官甚至沒有刻意躲避,而他身旁那肌肉緊實的特遣隊員也鎮定自若地以手中的輕機槍進行瞄準。

見蘇軍騎兵有分散包圍哨卡的企圖,領隊軍官從牙縫中擠出三個音節:「弗曳爾!」

「捷格加廖夫」輕快地響起,看著一個個倒下的騎兵和戰馬,領隊軍官眼中略帶惋惜,俄國人擁有廣袤的土地,也擁有品質優良的戰馬,只可惜短短一會兒功夫,這些勇猛的蘇聯騎兵就大部分葬身於蘇聯兵工廠製造的輕機槍和衝鋒槍的槍口之下,那些健壯的戰馬也多追隨他們的主人而去。

此時林恩等先行之人距離蘇芬邊界已有八九公里,聽到後方隱約傳來雨點般的聲響,他心裡猛然一顫。轉身雖然沒看見絢爛的煙花,卻能夠想像到哨卡那邊正在發生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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