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如果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那麼誰來拯救德意志

(一篇很煽情的長詩,正好找到了完整版,和大家分享)

我已經不想再去和那些盲目的人爭論,二戰是誰的錯,希特勒是人還是惡魔。

我只記得,卡拉揚在死前和別人去鷹巢,他孤獨地看著元首最後的地堡,低聲說,是不是沒有人把你們好好埋葬。

鄧尼茨元帥在紐倫堡審判上,依然驕傲而堅定,他的肩膀有不動聲色的忠誠和鎮靜,他說,如果我可以回去,我依然會這樣做,我們都沒有後悔,我們依然要義無返顧,全力以赴地走下去,他沒有欺騙我們,我們也不會欺騙我們的心。

那些申稱客觀的書忘了太多,他們忘了說,1945年的5月,在德軍投降的那一刻,全世界的德國潛艇鑿艇自沉,那個名為彩虹的行動,無言地代表了多少軍官士兵的忠誠勇敢的心,他們的骨骸在深海里下沉,而魂魄卻亮麗地升上天堂,他們的靈魂是不是最終回到柏林,在勃蘭登堡門下擁抱。

他們忘了,諾曼底登陸盟軍殺死的敵軍,都還是孩子,那些SS青年師的男孩,相信著他們自己的祖國,堅信著,不懼怕地走向滅亡。如果說你們都覺得,這一切都是元首的錯,那麼誰來拯救德意志?

三十年代初的經濟危機,元首的統治才使失業人數大量減少,也就是那個時候德意志才開始振奮而覺醒。

我的確一直看不起法國,一戰結束的時候他們對德意志要求籤定的條約,苛刻得不下於近代列強在中國簽定的條約,並且在貢比涅森林福煦列車附近的簽定地點,刻著永遠無法磨滅的屈辱的字跡,1918年11月11日,以罪惡為榮的日爾曼帝國在此屈膝投降。而他們號稱最偉大的撤退,無非是元首不屑而嘲諷地說的,沒有看過逃得那麼快的國家。

克里斯塔施羅德是元首的秘書,我在學習的間隙看了她寫的自傳,那段話我永遠沒有辦法忘記,只要還有一絲渺茫的希望他就要抵抗,他痛苦著,幻想著,固執頑抗地相信著,從拉斯登堡的狼穴,到巴特諾海姆的鷹巢,甚至是柏林總理府地堡那一個一個陰沉昏暗,盟軍空襲不斷的日子。他依舊還是夢想著他的帝國,從未明白,他的子民正帶著他們共同堅信的榮耀和忠貞,毫不猶疑地走向滅亡,而他顫抖地為青年師的孩子帶上鐵十字,蒼老的記憶里只記得,自己曾站在哪一年的柏林中心,向這整個德意志許諾,要帶給他們一千年的幸福。

而我還在這裡,我的元首,依然一個人,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擁抱,甚至沒有一個人可以說一句話讓我溫暖。即使是我最愛的殿下也不能。我依然無法為你們做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能榮耀地死去,就像學長說的一樣,進那些組織,進入國家的政治,維護世間的正義,他看著遠處的艾菲爾鐵塔,納粹的黨旗已經在上面飄揚,他說:

你看,巴黎是不是很漂亮。

是。

柏林呢?

柏林永遠是我心裡最美麗的城市。

但不是這個世界上公認的。

……

等戰爭結束,我們就重建柏林,找世界上最好的設計師,用最好的材料,重建柏林博物館,收集世界上所有著名的畫作,重建柏林愛樂大廳,重建國家歌劇院,柏林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驕傲最美麗的城市。

克里斯塔很多年以後也還一直記得元首那天的臉和話語。在巴黎的天空下,某一個不為人知的黃昏,夕陽零碎地撒在地上。周圍蔥鬱的樹木偶爾被風吹起沙沙的響聲,遠處的艾菲爾鐵塔上德意志的旗幟張揚著它的輝煌。

他是記得的。

你在哪一年柏林的中心說你要為這個德意志帶來一千年的幸福。

你在哪一年巴黎的街道說你要把柏林建成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

即使所有人都背叛了,走開了,失散了。即使我們敗了,被審判了,被唾罵了,我卻依然記得。

我們是錯了還是勝了,是復仇了還是榮耀了。

你是虛情的還是真心的,是瘋狂的還是忠心的。

到最後我們悲傷了還是堅定了,我是固執了卻依然還是記得了。

我相信我是見過了你最深情的臉和最單純的熱情,在千萬里的戰線上,風雪還是烈日,絕望還是殺戮,給我們永不悔改的信念,奔赴不同的遠方,死生不渝。這年十月,我們站在華沙的中心,正如站在一個世界的起點,德意志的掙扎和吶喊,你聽見了嗎?

使命在召喚。

這無關於復仇和權力,無關侵略和背叛。這種聲音僅僅是一個民族的優越感與被榮耀的光環賜予的震驚與感動。

這個瞬間,在那年的華沙,在我們的一生,在帝國的歷史裡,在日益沉淪被遺忘的時間裡,一切都如塵土沉寂,卻在剎那間成為了我們對於這個國家,永恆不朽的誓言。

我們是德意志的軍人,背負了整個德意志的幸福。告別了之後,天涯海角的戰場,相隔千里的戰線,我們都要去戰鬥。

未來依然是天寒地凍,舉火燎天。

柏林辦公室壁爐里的火在熊熊燃燒,不時傳出木柴燒焦斷裂的劈啪聲。他平靜地面朝窗戶,看著窗外凜冽的風捲起殘留的枯葉,而天有濃重的灰色,雲層厚重,低沉而陰鬱。

他低頭,發覺自己修長泛白的手指因寒冷而僵硬。

你在薩克森豪森看見的陰霾天空,有著柏林所沒有的蒼涼沉默。

想起曾經夢想過的生活,在遠方漸行漸遠,而自己的手,已經僵硬成再無法挽回的殘忍姿態。

已經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個晝夜。

再也沒有關係。幾十年以後的今天,所有的戰爭和殺戮,消亡和新生,都被遺忘。帝國在那年滅亡。沒有一個人留下來,傾聽我們的哭泣。沒有人願意提起,那些死去的人。

他們走過的路,他們的付出,他們的掙扎,他們輾轉的路途,奔赴的戰場,都如施普雷河最深處的沙石般寂靜。

施普雷河緩慢卻堅強地流淌,穿越我們的記憶,穿越所有的冰冷眼淚。

我們還在這裡,平靜地堅信著,他們曾經輝煌,未來終將輝煌。

我依然會夢見你們那畫面始終定格在1939年你們帶著榮耀與驕傲穿越勃蘭登堡門的午後。

陽光劇烈,遙遠天空。

夢裡我不再記得薩克森豪森和達豪鐵絲和木欄糾纏的營區,不認識去布痕瓦爾德和奧斯維辛的路,沒有看見維斯杜拉的硝煙,華沙的人們沒有盯著天空絕望地猜測轟炸機會不會來,沒有看見饒過馬奇諾的裝甲車。巴黎的青年還在浪漫而甜蜜地戀愛,不列顛的天空依舊還是乾淨而透藍,倫敦的街道還是繁華而喧囂,你們沒有一個人在斯摩棱斯克的夏夜遙望星空想念家鄉,沒有一個人在風雪冰天的莫斯科因寒冷而顫抖,沒有人被孤獨地葬在了斯大林格勒漫天飛雪的枯死白樺下面,沒有一個青年師的孩子死在諾曼底的沙灘,死在柏林的廢墟中間。

彷彿那些雪虐風饕、寒風冷雨、滄海橫流、烽火連天的日子從來就沒有來過,施普雷河那麼多年依舊,穿越柏林的街道、穿越我的記憶,變成冰冷的眼淚它緩慢而沉悶地流淌,滾動著悲傷與想念的低沉的音律。

第三帝國永遠銘記在我們心中!我們終將為了榮譽誓死而戰!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