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立春 命運終焉篇 第二百七十二章 探魔蹤 神秘人物

難勝和尚看上去是被這屍體給嚇怕了,如他所說,這具女屍,顯然北國中出現的第五個「死者復甦」的例子。

世生邁步進屋,彎腰對那屍體仔細打量,照這屍體所呈現出的跡象來看,這女人顯是死了有段時間,而且她身上斂袍沾滿了污垢,就像是被人從墳地裡面給挖出來一般。但是桌上燈還亮著,油燈旁邊還有一碟吃剩了一半的鹽炒豆,價格不菲的醬豬耳也才動了兩口,世生的眼神朝下掃去,發現那夾菜的筷子還被那女屍給握著。

見情況不對,於是劉伯倫連忙問那客棧掌柜問道:「掌柜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店老闆顯然被嚇得不輕,以至於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哭腔,且見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咋地了這是,咋地了這是?剛還好好的,說讓我給她淘換塊醬肉,嘎哈啊這是?咋剛一回來這大姐咋就爛了呢?」

根據這掌柜所說,這個女人是今天一大早前來投宿,由於她入店時身上穿雖然樸素,但給銀子卻不含糊,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姑子丫鬟,所以掌柜也頗為上心,好吃好喝招呼也不敢怠慢,而這女人看上去也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如果真要找出點異樣的哈,可能就是她的行李比較多吧,她帶著三口挺老大的箱子,看樣子像是要搬家似的,由個下人一起搬進店裡的。

而聽他說到此處,世生立馬站起了身來四處張望,果不其然,就在這房間的門後三隻大木箱豎著摞在了一起,世生上前一把扯斷了箱子上面的鎖頭,先打開了第一箱,發現裡面儘是一些名貴的綾羅綢緞,第二箱裡面則是滿滿的散碎銀錢,而在將那第三箱打開之後,世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只見他回頭對著眾人說道:「有點麻煩了,這箱子裡面全是腦袋。」

沒錯,那第三隻箱子裡面裝著的是里三層外三冊的油紙,竟是二十餘只男性的頭顱!瞧著那些頭顱的眼睛都沒合上,由這油紙包裹,血氣才沒有滲出。而在得知了這件事後,眾人心裡都明白:看來這件事是越來越複雜了。

而那掌柜當時眼淚都下來了,只見他哭喪著臉叫道:「啥?人頭?我得天媽啊,這是要嘎哈啊?一口氣出了這麼多人名,還讓不讓我開店混口飯吃了?不行,我要報官!各位大爺,你們可都看到了,這些死倒跟小人沒有任何關係,等之後公堂對證官老爺問話的時候,各位大爺也要為小人做主啊!小人在此給各位大爺叩頭了!」

說罷,他跪地便拜,而劉伯倫心中嘆道:報官又有什麼用?如果這事兒真是太歲鬧的,就算你稟報皇帝老子都不好使啊!

想到了這裡,劉伯倫便攙扶起了那掌柜,隨後點頭說道:「店家放心,如需幫忙,我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我還有個疑問希望你能指點一二,你剛才說這隻箱子是一個下人幫著這女屍抬進來的?那是誰?現在在哪兒?」

「大爺問這幹嘛。」心急如焚的掌柜悲道:「反正不認識,瞧著也面生,顯然不是本地人,當時他放下箱子後同這死倒談了幾句便走了,誰知道他去了哪疙瘩?」

世生緊接著問道:「那他長什麼樣?掌柜的你別著急,反正事情也出了,你回憶回憶,等下去衙門也好回那官吏的話不是?」

那掌柜覺得世生的話倒也不無道理,所以這才揉著腦門說道:「是!是!多謝大爺提醒,我想一想,那個小子看上去有個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青衣棉襖,腳蹬了雙氈疙瘩,相貌倒也挺端正,沒帶帽子沒留鬍子,口音很輕,啊我想起來了,他的這裡有塊兒疤。」

說話間,那掌柜用手指了指自己右邊的太陽穴,世生和劉伯倫李寒山他們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個所謂的「下人」身上大有文章。想到了這裡,他們便又安慰了下那老掌柜,隨後劉伯倫同他一起去那官府報案。

沒過一會兒官府的士兵們便到了,看的出來他們的神色也十分惶恐,畢竟在聽了大家的供詞後,他們也知道這事兒大概是什麼情況了,畢竟已經第五個了,又怎麼會不明白?但是官府又怎能以鬼神之說來結案?所以那些官兵們為了好交差,便只好先將那店老闆給押了回去,並且對世生他們發出了限足令,結案之前不許他們出城,否則的話一縷當作犯人處理。

世生他們沒心情同這些不長眼睛的官兵理論,反正他們如果想走的話,這世上沒人能留得住,官兵們帶走了店老闆還有那些屍體證物之後,老闆娘坐在門口哭天抹淚兒,看她可憐,小白和紙鳶便在一旁安慰,而李寒山這時才把世生和劉伯倫叫回了房間,關好了門後,他趁著臉小聲說道:「我已經算出來了,這女人叫娟娘,死了快半年,生前是這城裡的一戶商人家的姑子丫鬟,她正是被那商人強暴致死,之後胡亂的買了口棺材送入了亂葬崗。」

說話間,李寒山身出了手掌,上面有一綹枯發,正是他方才從那女屍上所得來,憑藉著這一綹頭髮,李寒山硬是算出了這女人的身世,看來在進入了精神領域之後,他的卜算之術也愈發厲害,於是,劉伯倫便問道:「那她為何要殺人?那三口箱子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見李寒山一邊捋著自己的小鬍子一邊說道:「這也是讓我吃驚的原因,因為我能算出她生前之事,但它『復活』之後的事情卻算不出來,包括那個店家所說的神秘人,這不是天道不覺,而是我真的算不出來。」

雖然李寒山曾經也有過算術失靈的時候,不過那都是因為「天道不覺」的關係,連天道都不知下一步的發展,他有如何能知道?可這一次卻不一樣,這是李寒山第一次算不出來,據他所說,如果不是親眼瞧見,恐怕他也不會相信這些事情確實發生過。

「看來,這確實是那個『太歲魔童』搞出來的事情了。」李寒山嘆了口氣,是的,如果不是身為「天道異數」的太歲所做,李寒山這窺探天道的卜算之法又為何會失靈?

所以,當時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個店老闆空中的「下人」身上,他會是太歲么?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還是暫時別去同難空他們匯合,先將那個神秘的傢伙找出來才是正理。

於是,第二天天色剛亮的時候,世生他們便已經出了客店,常言說的好,嘴勤能問出金馬駒兒,他們沿著這條街上詢問,就不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事實出乎他們意料,他們問了客棧附近的所有店鋪,對那太陽穴有疤的男子,那些店鋪里的夥計掌柜們全都沒有印象,似乎整條街上只有那被抓走的倒霉店家一人見過那個神秘人。

這無疑給世生他們的追查帶來了難度,眼見著一個上午過去後仍是毫無進展,所以眾人只好分成兩隊全城打聽,劉伯倫李寒山和白驢娘子三個一起去東邊,剩下的則由世生帶著往那西城而去,此時天已正午,陽光將短暫的溫暖施捨給了這個北方的國度,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來,正當世生他們毫無所獲的從一間藥鋪里走出來的時候,世生忽然一愣,突打那街對面一個衣著破爛的樵夫走過,世生眼望著那人的背影,竟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而他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自打一旁的青樓內走出了一群刺青剃眉的地痞混混兒,那些混混兒顯是剛離了溫柔鄉此時旁若無人的交流著心得,世生他們本沒有留意這些敗類,但同他們錯身之際,有一個混混眼珠子猛地發亮,只見他一邊將手放進懷裡搓泥一邊對著那難勝和尚笑道:「嘿!真是巧了哈,這不是難勝大師傅么?瞧您這身新行頭,想必又有銀子進賬了吧,怎麼著,想回本不,再跟哥幾個耍兩把啊?」

難勝和尚此時也認出了這傢伙,他正是昨天同自己賭錢的那個地痞,於是難勝當時滿臉通紅窘迫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小僧昨日犯下戒律,現如今哪還敢接受施主美意?施主萬不要折煞小僧了。」

這功夫,那伙子混混已經注意到了世生一行人,世生雖然長得毫不起眼,但紙鳶小白確是這北國中難得的佳人,雖然兩人當時皆是輕紗遮面,但身上的貂皮難著曼妙曲線,還有脖頸處露出的白皙皮膚,都讓那些混混口齒生涎,他們心想著:這破戒僧莫不是發了橫財,要不然哪來的新衣裳還有這倆盤子這麼亮的娘們兒?

於是,那混混更不想放過難勝了,只見他笑嘻嘻的說道:「不對啊大師傅,你昨天賭局上一副普度眾生的模樣,今天怎麼變了個人似的?而且你不賭錢瞎轉悠什麼呢?」

難勝紅著臉說道:「善哉善哉,今日小僧上街乃是想打聽一個人,那人昨天清晨陪著一位婦人投宿『到喜客棧』,不知施主可曾見過?」

「到喜客棧?」只見那混混想了想後,噗哧一樂,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當然見過了,你說的是不是一個往那客棧里搬箱子的傢伙,這裡還有塊疤?」

聽到了小混混的話後,眾人心中皆是喜悅,難勝更是喜出望外忙說道:「阿彌陀佛,有勞施主將那人的去向告知,佛祖保佑日後施主定然功德無量。」

「我跟你老大佛祖不熟。」只見那混混哈哈大笑道:「而且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混混料想這難勝定是也在打那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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