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狗奴才 鐵索纏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奈河之畔處,天昏地暗中。姍姍來遲的四大陰帥剛剛趕到這裡,就遭遇了足以讓它們嚇破苦膽的狀況。之前曾經說過,整個地府之中,只有奈河的上空被黑夜所覆蓋,諾大個天空在此就像是缺了一塊而,自地府形成時便是如此,且無窮無盡沒有盡頭。

可當那四大陰帥尋著陰長生的鬼神之力趕到此處之後,卻忽然發現,四周的黑暗不見了!不,確切的說,那黑夜似乎被什麼東西所掩蓋了起來!天幕泛黃,變得愈發模糊,給人的感覺就像,就像是被罩在了一個類似蛋殼的環境之中。

與此同時,四周的樹木全都顫抖了起來,巴掌形狀的樹葉發出的拍手之聲更加急促,伴隨這啪啪聲的,還有類似於山呼海嘯的巨響!轟隆轟隆,震耳欲聾,可謝必安它們根本尋不見這聲音的來源究竟在哪兒,雖只聞其聲不見其蹤,但卻又無處不在,巨響之下,四陰帥只感覺渾身百骸居然也跟著顫動了起來,直到這時,謝必安才驚訝的發現:這聲音,居然源自於自己的魂魄之中!

那是靈魂的鳴響,是魂魄的轟鳴!

該死,怎麼會這樣?驚駭之下,四陰帥目瞪口呆,結巴的范無救已經忍不住大吼了起來,而就在這時,謝必安當機立斷道:守神歸墟!

無論你有多強,都避免不了靈魂的牽制,而此地產生的異樣,確實影響到了它們的魂魄,謝必安怕它們的魂魄會因此受損,所以忙同兄弟幾個就地盤做,強運各自修為抵抗這源於靈魂深處的「怒潮翻滾」。

但它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抵抗只能稍稍減緩這巨響所帶來的壓力,魂魄之力一片混亂,在這種狀態下,恐怕連平時一半的修為都使用不出。

「媽的,什麼情況,這究竟是誰搞出來的啊!」謝必安舌頭開始打捲兒,眼望著河對岸的遠處,驚恐的說道:「這是陣法!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陣法?」

奈河的另一側。

世生擦了擦嘴角的血,隨後將手中的朝身後一丟,低著腦袋,兩眼上翻死死的盯著陰長生,這個不可一世的陰王此時也流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情,巨響之中,陰長生左右瞧了瞧後,便將這異動猜出了個大概,當時它的臉上早已沒了笑容,相反的冷靜的可怕,只見它沉聲對著世生說道:「你會用陣法?這是什麼陣?」

「花了將近半天時間想出來的陣。」世生一邊將破爛的袍子扯碎,一邊說道:「陰間的王啊,這是為你專門打造出來的。」

說話間,世生深吸了一口氣,精神之力爆發的同時,一陣狂風大作,四周的沙土被大風卷上了天,沙土之下,陰長生髮現,方圓數十丈的土地之上,居然出現了許多詭異的符號,而方才那根斷裂的草繩延伸的盡頭,則在他們左手方二十步左右的一棵樹上,草繩系著一塊大石頭,一經拉動,石頭便會擊打樹榦,而那樹榦上面用紅色的顏料雕刻了一個複雜的符咒,符咒上面刻畫了一個小人兒,那小人有鼻子有眼,耳朵上面還帶著個耳環,這是「鬼魂」的簡化,而世生的這個陣法,也只是對鬼魂有效。

世生和陰王的實力差距,根本不是用一朝一夕就可以扳平的,這一點世生自然明白,而現在為了拯救地府,世生卻必須要同陰長生交戰,如此問題便出現了,在不是同等級的戰鬥中,想要以弱勝強要如何做?

世生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陣法。

它的力量是有限的,但萬物之氣卻是無限,精神之力本就是以弱勝強的最好武器,而如何才能以他的精神之力最大程度的換來力量?對於世生所學來說,陣法是不二的選擇。

這場戰鬥世生看似毫無勝算,但他也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他的優勢便是時間和地利。因為這場戰鬥同仙門山一戰不同,世生身為主動的一方,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戰局,而且他早就習慣了這種不平等的戰鬥,所以同陰長生定下了兩天之約後,世生便馬不停蹄的開始準備起來。

兩天之約只是緩兵之計,因為世生要在這兩天之內做出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符咒之陣,一個專門用來壓制鬼神的陣法!

這種陣法,需要天時地利的配合,藉助萬物之氣來弱化鬼之陰氣,所以想要布陣,就先要找到一處具有「陰陽之氣」的所在,可這樣問題又來了,他現在可是在陰間,乃是三界濁氣沉澱的世界,鬼喜陰氣,在這種滿是陰氣的世界中,又要去哪裡尋找那陽氣呢?

別說,陰間還真有這種地方,而這裡,便是奈河領域。因為奈河的地理環境十分特殊,相傳地府初成之際,本來是個完全獨立的世界,可就在那時,一顆天外隕石刺破了地府的天空,那石頭便是後來的三生石,三生石墜落在奈河岸邊,輪迴井隨之出現,從此打破了陰間世界的獨立,也補全了陰陽兩界的輪迴反覆。

這也正應了天地不全之理,所以自那以後,此地上空缺口一直沒有消失,這也是為何此地常年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原因,正因造物主的神奇之處,所以才讓這裡成為了外界之氣唯一可以進入的地界吧。

混沌可以分出陰陽,這種純粹的氣正是世生所需要的,所以世生在從關靈泉那裡得知此地由來之後,心中大喜,一個大膽的設想隨之出現,他要借這種遠古的混沌之氣來壓制那鬼神陰王。

陰長生在聽了世生的話後,冷哼了一聲,隨後將細刀抗在了肩上,以狂妄的語氣說道:「必須承認你是個人才,配得上『命運之選』這四個字,這陣確實不錯,是你用了多少『代價』所換來的?值得么小兄弟?」

果然是個上古凶神,它明白,以世生的修為,想要做出這種超出他精神之力的陣法,必須要以某種「犧牲」為等價交換,而世生到底犧牲了什麼呢?

世生冷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不用發起戰爭便是值得的,也許這真是天意啊陰王,我的天啟對鬼魂的作用最大,在這陣中,你的力量會被消減,消減到讓我可以與你一戰的地步。」

「哈哈!你是在說笑么,傻小子?!」陰長生又笑了,刺耳的笑聲大有將那巨響壓制的苗頭,它用長刀指著世生說道:「說白了就是個破陣而已,如果我願意,兩步就邁出去了,到時候你能怎麼辦?」

「你想走的話當然可以。」只見世生彎下了腰,已經做出了進攻的姿勢,然後說道:「不過,你別想拿到陽璽,看看到時候會是誰難辦。」

「你他媽的。」陰長生的眉毛慢慢的豎了起來,同時大罵道:「你這小子當真令人討厭,好吧,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說話間,戰鬥又開,陰長生凌空一刀朝著世生砍去,而世生不躲不閃,反而大吼了一聲,雙手緊握揭窗朝前猛披!

轟隆一聲,世生再次被震飛了出去,它重重的磕在了一顆粗壯的大樹上,樹葉雪花似的飛舞落下,而世生卻笑了,因為陰長生的力道確實已經消減了不少,接了它一刀之後,自己的雙手還能動,骨頭也不想剛才的肋骨一樣因為撞擊而裂開。

這場仗,能打!

想到了此處,世生心中豪情頓生,一個鯉魚打挺竄起了身,將一口鮮血噴在了揭窗之上,隨即旋轉著身子朝那陰長生主動撲了過去!

這一生一死的寶貴經歷,讓世生看破了許多也領悟了許多,特別自那聽經所與無間地獄走了一遭後,世生的精神之力日漸豐滿,此時面對著陰王依舊放肆而戰,揭窗因他的血而比平時更加厚重,全力一擊竟已隱約夾雜著風雷之勢!

而陰長生當時十分的鬱悶。

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子,不論修為還是數法,縱然藉助著以混沌陰陽之氣構成的陣法,依舊不到他的一半,但是他就是這麼不怕死,不管被自己砍飛了多少次,依舊能毫不猶豫的爬起身來繼續攻擊。

他為何如此執著?難道真向他所說的那樣,為了所謂的「免戰」與「太平」?別開玩笑了,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陰長生的想法再一次為我們正式了一個觀點:在這世上,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理解另外一個人,因為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正因想法不同,所以看到的世界也就不同。

陰長生無法理解世生,正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世生一路走來的苦難。生在亂世之中的他,每一日都在看著種種悲劇上演,而那些心酸的悲劇,全都基於亂世而生。他在亂世之中尋求真理,成長的路上,不停的邂逅不停的告別,邂逅到的朋友奮力的活著,而告別了的親人,則只能遺留在回憶之中。

他是個保護欲很強的人,所以在得知了亂世的真相之後,他明白了一個真理,真正的守護,並不只是守護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而是這眾生。因為,他們也是眾生,也是在眾生之中。

只有消滅一切罪孽的源頭,才能讓世界浴火重生,才能讓更多他所受的悲劇不再上演了。

「你究竟想要什麼!!」陰長生又一次的挑飛了世生,隨後暴跳如雷道:「我怕了你了,你想要什麼我給你還不行么!實際一點吧小鬼!和我作對又有什麼好處?把陽璽給我,我給你想要的東西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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