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女人心 初聞噩耗

對於白驢的遭遇,小白和紙鳶這一次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支持,在這一方面上,顯然她們女人全都是一個想法,劉伯倫這一次做的確實有些過分,要知道白驢娘子跟了他十年,從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變成了一個一點葷腥都不沾的素食動物,而即便是這樣,那白驢仍舊無怨無悔,雖然妖人殊途,但它一門兒心思的跟著劉伯倫,劉伯倫不給它名分也就算了,如今居然還因為美色誘惑而公然「調戲」別的女人,這確實讓小白和紙鳶為其憤慨。

而對此,世生當時就感覺到了不妥。

當然了,他心中的不妥絕非支持劉伯倫的所作所為,相反的,他打心眼裡不支持劉伯倫和那個什麼弄青霜好。

除了他覺得劉伯倫這選擇欠佳之外,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他找的那個人。

回想一下,在先前那兩次尋寶曆程之中,但凡跟花魁沾上邊兒的都沒有好下場,百寶屋化身的包撤雖然最後同紅娘子走到了一起,但卻因此付出了一隻眼鏡的代價,而蒼老的東螺英雄巴邊野更是為了他那初戀情人耽誤了終生,最後落得了一個無比心酸的結局。

所以,不論是出於道義還是出於友誼,世生堅決不能讓那劉伯倫當真醉死在了這美人鄉中。

不過他倒不白驢的做法,在經歷了范蕭蕭的事件後,世生已經徹底領教過了女人的可怕,他瞧著眼前咬牙切齒的白驢,保不齊它當真會說到做到,一計猛毒就把那弄青霜變成了弄死霜,而這樣的話未免有些濫殺無辜,畢竟那個女人應該也罪不至死,而且更是會絕了他們尋找最後一件寶物的路。

所以想到了此處之後,世生便小心翼翼的陪笑道:「那什麼,白姐,你消消氣,其實咱完全不用弄出人命的。」

「屁!」只見白驢抬頭打了個鳴,隨後對著世生叫道:「什麼不用弄出人命?我弄出人命怎麼了?我行得端坐的正,就算把她弄死她都得高看我一眼!娘的那個小娘們兒還敢跟我比,想當年老娘吃人肉餃子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溝里滾糞球玩兒呢!」

「對對對。」世生冒著冷汗連忙陪笑道:「你說的對,且有理有據讓人佩服,但是你想過沒有,那個女,咳,狐狸精現在好像已經迷了醉鬼的心,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公然把她弄死的話,醉鬼一定會恨你恨到不行的,到時候你倆可當真就沒有希望了。」

世生急中生智的一番話倒當真點醒了白驢,要說不論怎樣,它的心還是向著劉伯倫的,它的心何其機制,只奈何方才氣昏了頭所以才一時衝動做了這決定,而當它反應過來之後,心中沒緣由的又浮現出了一抹苦楚之感:唉,說的也是,如果我真的把那騷狐狸給殺了的話,怕是那冤家當真不會再理我了吧。

在這世上,最毒是女人心,最苦也是女人心。

但白驢就是白驢,它只會因為劉伯倫而失去冷靜,在世生幾人面前的時候依舊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樣,所以在聽了世生的話後,白驢慢慢的又恢複了冷靜,不過依舊氣呼呼的對著世生他們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我是不可能忍的!」

「好辦。」世生見它眼中殺意漸退,忙對著它說道:「你看這樣成不,寒山現在還在睡覺,咱們現在就去把他叫醒,隨後一起前去那個村子,由我們兩個當弟兄的去勸他,讓他明白這其中利害。孰輕孰重,我相信醉鬼應該也能分得清。」

「當真?」白驢大眼睛一亮:「你要怎麼跟他說?」

而世生忙點頭說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看我什麼時候說過空話?所以我一定能把醉鬼勸回來,最後讓它和你策馬天涯,你吃草他喝酒,多麼搭配的一對這是?」

這話白驢愛聽,於是它的臉上這才多雲轉晴,於是他們便不做耽擱,打算叫醒李寒山以後一同上路,而就在回去的路上,紙鳶小聲的對世生說:「看不出來啊,你這塊木頭什麼時候也這麼會說話了?」

「被逼無奈啊。」世生嘆了口氣,事實上,在經歷了愛情之後男人才會成熟,而油腔滑調只不過是情愛連帶產生出的附贈品罷了。

當然這一點世生是不會明白的。

回到了宿營地,幾人費了好大的功夫這才將李寒山喚醒,頭髮散亂睡眼惺忪,就在這狀態下,迷迷糊糊的李寒山簡單的聽完了這件事的始末,而在聽白驢罵罵咧咧的說完了那弄青霜後,李寒山揉了揉眼睛驚道:「我去,這不『綠茶婊』么?」

「什麼茶?什麼表?」世生問道。

而李寒山尷尬一笑,隨後一邊用手掌在眼前扇風讓自己清醒,一邊說道:「沒什麼,是我在夢裡聽說的詞兒,用來行容白姐口中的那個弄青霜好像正合適。」

對於李寒山的種種怪夢眾人早就司空見慣,這些年來李寒山研究他那張寶床越發有心得,而正是如此,李寒山通過睡夢修鍊的負荷也就越來越大,以至於有時候各種怪夢層出不窮,不過他自然不會將這事告訴眾人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有心事,卻能將心事牢牢封在肚子里,從不抱怨。

書歸正傳,在李寒山清醒了之後,他們便連夜啟程,小白和紙鳶騎在白驢身上,行腳速度大幅度的提升,天色漸亮之時,他們已經離開了這片孕育真龍的地界兒,再往前走,沒多久便入了山西。

一路上李寒山和世生研究著到底該如何去勸那醉鬼,可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你小子是想要命還是想要妞兒?

要命的話可別碰那弄青霜啊,要知道現在未來真龍天子已經醒了,如果你再沾上這花魁的話,下場可當真會很慘的。

而白驢在路上聽了他們的交談之後,頓時覺得這樣還不夠,還不狠,於是它便對兩人說:「這麼客氣幹什麼?你倆給我記著,等面以後什麼都別說先給他兩耳光,讓他也明白明白這事情的重要性,如若不然的話,這酒蒙子是不會輕易就範的。」

「我倆打他你不心疼?」世生下意識的問道。

「心疼。」白驢一邊跑一邊嘆道:「可如果他因為這個狐狸精而離開我的話,我就不止心疼了,估計會心死吧。」

這話說得雖然沉重,但卻發自真心,所以為了不讓他這兩個好朋友受到苦難,世生必須要遵從白驢的安排。

狠一點,對錶情再狠一點!一路上世生不停的催眠著自己,就這樣,等到第二日晌午之時,眾人已經摸到了白驢所說的那條官道之上,巧的是,他們還沒走多一會兒,大遠處的官道上居然出現了一人,這人光著膀子,袍子扎在腰間,體長俊朗,不是那劉伯倫又會是誰?

這麼巧,他們本來要去找他,可沒成想居然在這兒見到了。

在見到劉伯倫是自己一人之後,白驢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寬慰,畢竟他現在沒跟那弄青霜在一起,這就是好的。

不過這寬慰不代表白驢原諒了他,在見到劉伯倫之後,白驢轉身殺氣騰騰的對著兩人點了點頭,世生和李寒山會意,便苦笑了一下,隨後彼此分別撐出了一幅怒容,二話沒說就朝著劉伯倫跑了過去。

劉伯倫當時正在路上走著,忽然見到了幾人之後,臉上先是一愣,隨後表情變得無比複雜,見世生李寒山朝他跑了過來,忙也迎了上去。

而世生早就想好了此時的台詞,可是哪知道,兩人剛衝到劉伯倫近前,正想掄圓了耳光給他來個開門紅的時候,劉伯倫已經搶先開口了。

只見他當時語氣異常的激動,對著兩人劈頭蓋臉的叫道:「太好了你們在一起呢,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太好了,不好了。

這兩個詞兒摞在一塊,登時讓手已經舉高了的兩人愣在了那裡,遠處的白驢正在納悶兒,而李寒山已經從劉伯倫的臉上看出了端倪。

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慌張的劉伯倫。

當時李寒山脫口問道:「怎麼了?」

「是不是那個女人出了什麼幺蛾子把你給害了?」世生緊接著問道。

而汗流浹背的劉伯倫在聽完了世生的話後楞了一下,隨後忙說道:「什麼女人?……好吧那事它似乎已經跟你們說了,可是事情不是你們想得那樣,而且,現在這關頭,什麼女人的事都得放一邊了,我正要找你們呢,真出大事了!!」

瞧他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說謊,他雖然沒溜,但卻從不會騙兩人,而他的語氣也讓兩人隱隱感覺到了不安,所以世生便將那弄青霜的事拋在了腦後,慌忙問他:「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快說啊?」

劉伯倫當時面色發青,眉頭緊皺,上半身已經被汗水浸濕,神色凝重,咽了口塗抹之後這才開口沉道:「枯藤老魔攻打孔雀寨了!」

什麼!?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在眾人的腦子裡炸開,當時白驢他們已經趕了過來,本來還想要言辭聲討劉伯倫的她們在聽到了這消息之後,同樣也呆在了那裡,官道之上一時間安靜極了,只有一輪烈日散發著灼人的陽光。

這件事,是劉伯倫無意間得知的。

話說自打當晚白驢負氣逃走之後,劉伯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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