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啟程

我叫王陽,今年剛剛十九歲,就讀於北京的某所大學,此時我手裡正拿著開往北京的火車票站在等候區等待火車的到來。

臨行前母親大包小包的給我買了許多件新衣服,加上她到街上給我打的新棉被,整整打成三個大包讓我背上。

所以當我進入行李檢測口的時候,被卡住了。

當時父親也一塊來送的我,他見自己兒子背著那麼幾大包的東西被卡在檢測口,臉都紅了。

「你說你,我說了直接給他錢到了北京再買,你非要大包小包的讓他背來,成什麼樣子。哪有人出門背著這麼多東西的!」父親有些責怪母親。

「家裡的棉被暖和,裡面都是新棉,也乾淨,我給兒子多準備兩床,免得他到時候著涼,到了北京有錢也買不到我這樣好的被子,兒子你說是吧?」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這被子一點也不沉,但是就這麼扛著,著實引起許多人的側目,的確是怪讓人臉紅的。

我告別父親和母親剛要進等候區,可是老郭開車也趕了過來,叫住了我,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臉不情願的郭大龍。

「王陽老弟,等等!」

「郭叔您怎麼來這了?」父親向老郭問好,他在縣城開玉石店,和郭大龍開的水晶店靠得很近,時間一久兩人也就成了朋友。他到郭大龍家的時候見過老郭知道老郭是郭大龍的父親,也就親切地叫了一聲郭叔。

老郭家的邪門事情被我和師傅解決的那天,我就隨師傅回到了山上,後來郭大龍和郭小龍的身子慢慢恢複過來,老郭帶著兄弟倆專程來道觀拜謝我和師傅,並且給咱們太陰觀捐了不少香火錢。

後來吃飯的檔兒。老郭偷偷把我叫出去,塞給我3000塊錢,說這3000塊錢是請我抓鬼的尾款,我本來是推辭的,因為老郭給咱們道觀已經捐了不少香火錢,絕對比這3000塊錢要多。

老郭板著臉說:「我老郭這一生都沒失信於人。說好了5000就是5000,你先前只是拿了2000塊錢,咱家的邪祟給除了,要是不拿這3000,你就是看不起我老郭!」

我勉為其難地從老郭手裡把那3000塊錢從他手裡拽出來,偷摸著塞在腰包里,那時候我畢竟還是11歲,心裡還是小小激動的,我跟老郭說:「這事兒你不能跟我師傅講。」

老郭一臉樂呵地說:「我怎麼會跟你師傅講,以後咱們就是哥倆,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以後大龍和小龍看到你就得管你叫叔!」

所以老郭就和我成了忘年之交,並且是平輩相稱的,郭大龍跟在老郭身後,看到父親也在,就跟父親打了聲招呼說:「老哥也在啊?」

父親點了點頭說:「是啊,兒子第一次出遠門,孩他媽非要我送。」

「你怎麼一點也不禮貌,長幼秩序也不分,先喊叔!」老郭瞪了郭大龍一眼,郭大龍一臉不情願地對我喊了一聲:「叔。」

我點頭答應一聲,這些年來每次到老郭家裡都是這種情景,我也習慣了,郭大龍則每次都想要躲著我。因為每次他叫我叔的時候,他的還未滿7歲的女兒就一臉鄙視地看著他。

父親也尷尬地沒說話,這郭大龍管他叫老哥,卻得管我叫叔,他不像吃了死蒼蠅一樣才怪。

老郭把我叫到一旁,從口袋裡偷偷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在我手裡。小聲地說:「密碼是132436,我讓小龍查了你們那個學校,他說裡面都是有錢人,是個燒金窟,你們學校怕是個個都比你有錢,這點錢不算什麼,你爹媽給你一個月1000塊錢生活費,怕是不夠的。」

我聽老郭這麼說,也就把卡裝在口袋裡,也沒說以後再還的話,怕是老郭又生氣,其實這幾年老郭已經給了我不少錢,我拿著那些錢有的給了師傅,有的自己存在了銀行卡里,我這個人平常不怎麼花錢,小時候還會吃五毛錢一包的辣條,後來同樣的辣條漲到了三塊錢一包我就沒再買過。

為了還老郭的人情,我倒是送了三塊玉給老郭,那三塊玉是小時候父親給我的,他給了我十來塊,我也不喜歡帶這些東西,就放在床頭,晚上練氣的時候這些玉長年累月在我身邊也就沾了我身上的道氣,說通靈還算不上。但是祛邪倒是完全沒有問題,平常把它戴在身上,只要不是厲鬼,一般的鬼魂邪物都不敢靠近。

我轉身告別父親母親和老郭他們,母親眼睛紅紅地說:「到了那打電話給我,照顧好自己。」

我揮手向母親告別。父親也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第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老郭的話嗆了回去:「到那別不捨得花錢!」

父親一臉尷尬,看了老郭一眼,然後也開口說:「別不捨得花錢。」

我上樓梯的時候回頭對母親說:「媽,讓大傻照顧好師傅。」

「你放心去吧,你師父身體硬朗著呢。」母親紅著眼睛說道。

「老郭,沒事多去看看我師傅哪。」我又看向老郭說道。

老郭朝我做了個OK的手勢,我點了點頭,進了候車室裡面。

臨行前師傅的身體好了許多,這兩個月來倒也沒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我本來想讓父親給師傅請幾個傭人照顧師傅的,但是師傅都拒絕了,讓師傅再收兩個聽話的小道士在身邊照顧他他也不願意,我只好讓大傻去照顧他,至於父親那邊的生意,父親說這幾個月內不會出遠門,因此大傻也就能常留在山上照顧師傅。

當年那一碗龍魚我吃了肉,大傻喝了湯。他的身體從那以後也就慢慢發生了變化,肌肉變得跟鐵一樣硬,力氣也變得越來越大,昨天晚上他還跟我講前幾年師傅傳了他個導氣術,他練了那麼久以來也沒感覺到我說的氣,倒是身體上發生了一些變化,比如吃飯的時候明明沒有碰到碗,可是碗忽然就偏移了,晚上睡覺翻了個身,被子就被掀飛了。他以為自己是練出了氣,白天的時候就朝著門玻璃上試試自己的拳風,但是打了半天也沒見玻璃碎。

臨行前我本想讓鎮上的人給道觀里安裝電話。但是師傅不同意,說用不慣那東西,其實我也用不慣那東西,因為我到現在都沒有手機,就連母親的手機號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記的,她讓我到了學校之後用公用電話打給她報個平安。

到了候車室里,我選了個角落把包放下來,免得再被人側目,在我的旁邊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手裡也是大包小包的提著,他看到我手裡的包比他還多,就給我挪了挪地方,我尷尬地笑了一笑,他也尷尬地笑了一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這青年開口說:「大學剛畢業,打算去北京漂漂,東西多帶了點。」

我點了點頭說:「我是去上學的,第一次出遠門。我媽說外面的棉被不好,就讓我多帶了兩床。」

「哦,我以前也在北京上大學的,不過報錯了學校報的專業也不好,兄弟你是哪所大學?」青年問道。

我見他也挺實誠的一個人,就從口袋裡把摺疊好的錄取通知書拿出來給他看看。

可是他這麼一看不要緊,差點就喊了出來:「北京東城學院,考古專業?真是太巧了學弟啊,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專業咧!」

我心想不是遇到騙子吧,用這種方法套近乎?

青年見我有些不信,從他的手機里翻出照片,上面果然有他的畢業照,他站在北京東城學院的門口拍的,這回我信了。

不過他很快又嘆了口氣說:「這是一所魚龍混雜的學校,學校超級大,但是也亂得很,那年都得死幾個人。裡面富二代官二代多得是,我看你這麼老實,到裡面肯定會給人欺負,而且你選的專業是學校最冷門的專業,畢業了就是失業,你當初怎麼會選這個學校這個專業咧?」

我撓了撓頭說:「我爸幫我選的。他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哦,又是個盜墓小說迷。」青年嘆了口氣,為我感到可惜。

之後我和青年又聊了一會,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劉項飛,出生在縣城裡的普通家庭,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我和他聊得很投緣,也就把我家裡的基本情況說了一些,我和他很快就成了朋友。

他說正好也沒事,又跟我順路,到了北京他先把我送到學校門口然後再找落腳處。我倒也沒推辭,算是路上有個伴。

廣播里通知列車到站,我和劉項飛對了一下火車票,他是在12號車廂,我是在13號車廂。

劉項飛說:「等下我到你車廂里去找你,對了王陽,你手機號是多少?」

我尷尬地說:「我沒有手機,不會玩那東西。」

「你不會真是從山裡來的吧?」劉項飛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我,他猶豫了一下,從身上的包里掏出一個黑色的手機遞給我說:「我兩個手機,這個送給你了吧,裡面有手機卡。可以直接打電話。」

「好吧。」我也不客氣,把劉項飛送給我的手機放在口袋裡,然後隨著隊伍上了車。

上車之後,我按照火車票上的座位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但是我的座位上卻坐了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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