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軍靴質量很好，這一下又用足了力氣，所以金小五就覺得肚子里一陣絞痛，身體控制不住的朝後噔噔噔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幾個偽軍都嚇壞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老鬼子這麼狠，對金小五下了這樣的狠腳。
身體倒在地上，金小五就覺得肚子里彷彿翻江倒海一般，那種感覺讓他後背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額頭上也潮濕了。
低著的臉頰上，金小五的雙眸閃過一道凶光，但是隨即就被他給壓制了下去，雖然當初他是土匪，但是現在寄人籬下，沒有底氣囂張了。
在日本人面前，他們這些偽軍就是狗，甚至連日本人的狗都不如，就是他們的炮灰和工具。
「總有一天，這一腳老子要討還回來。」心中發著狠，金小五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然後從地上用最快的速度爬起身，臉上已經重新換上那副滿是諂媚的笑臉，「太君太君，您要是生氣，就打我兩下出出氣吧。」
日本軍曹凝視著他那張令人生厭的瘦臉，不耐煩的擺擺手，「你自己掌嘴，五十下。」說完重新坐回了椅子中，閉上眼不理會金小五了。
金小五猶豫了一下，偷眼看了看鬼子軍曹，見他沒有改變的意思，只得抬起頭朝著自己的臉蛋子上打去。
清脆的啪啪聲在城門口回蕩著，就連那些準備進城的老百姓也被吸引了，全都扭頭朝這邊看來。
「看什麼，再看都他奶奶的抓起來。」偽軍朝那些吼著，一邊推搡著人隊，老百姓不敢看了，急忙低下頭等待著進城檢查。
金小五彎腰站在日本軍曹身前，用手掌左右開弓，抽著自己的臉蛋子，每一下下去，臉蛋子都會紅上一分，到後來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有兩次，金小五下手稍稍輕了一些，結果立刻被老鬼子給發現了，他跳起來左右開弓就是兩個耳光，生生把金小五一顆槽牙給打了下來。
金小五不敢再耍滑，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抽著自己，一邊數著數。
終於，打完了五十個耳光，日本軍曹似乎這才氣順了一點，他朝金小五不耐煩的一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好了，這次懲戒小小滴，下次直接死啦死啦滴。」
金小五的臉頰已經腫的跟豬頭差不多了，他彎腰鞠躬，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西，太金，哈慈一定葯金。」
轉身回到偽軍群中，金小五捂著腫脹的臉，朝剛才那個小偽軍屁股上就是一腳，喝罵道，「混蛋，快給我涮塊毛巾去。」
小偽軍不敢怠慢，急忙把毛巾拿出來，用一個水壺將它浸濕，然後按在了金小五的腮幫子上。
毛巾剛一接觸金小五的豬臉，他就噝的一聲，然後一腳將小偽軍踹倒在地，「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小兔崽子，想疼死老子啊。」
小偽軍倒在地上，委屈的眼中都噙了淚水，還是老偽軍反應快，急忙拉起來小偽軍，讓他到一邊去了，自己則拿著毛巾替金小五敷著，「班長，你跟一小毛孩子較勁幹啥，那邊那麼多人，是不？」說著話，他用嘴巴朝那邊排隊等待進城的老百姓一努。
沒想到這老東西更不是東西，蔫壞蔫壞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金小五也看到了那邊排成老長隊伍的老百姓，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朝那邊走去，兩個偽軍端著步槍在兩邊跟隨。
「壞了，金壞水來了！」老百姓們一見他過來了，全都心中一沉，大家經常出入這個城門口，知道這小子說人話不幹人事，吃人飯不拉人屎，甭提多壞了，他過來肯定沒好事。
金小五一搖三晃的朝前走著，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隊伍中的人們，目光搜尋著他們隨身攜帶的東西，憑藉他閱人無數的經驗，一搭眼就能看出來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看了二十多個人，金小五失望的罵了句，「一幫窮鬼，什麼都沒有。」說完就要轉身回去，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目光一掃，好像發現了什麼。
三兩步來到了一個低著頭氈帽遮住臉的年青後生跟前，金小五一把掀飛了他的氈帽，露出了下面一頭烏黑的秀髮。
「嘿，原來是個雌啊。」兩個偽軍都是跟隨他一起投降日本的土匪，匪性這時候就露了出來，其中一個還吹了個長長的口哨。
金小五的臉湊到了那個少女近前，臉上滿是猙獰的獰笑，「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小妞你就自認倒霉吧，帶走。」說完朝身邊兩個手下一揮手。
兩個偽軍上前，不由分說抓住少女的胳膊就朝外拽著，拖著她朝一邊的一小樹林走去。
老百姓們都聽到了少女的哭喊，他們目光中滿是忿恨，因為他們知道少女恐怕難逃魔掌了，那片小樹林中不知道多少女人遭過殃了。
「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快放開我！」少女叫喊著，一邊拚命掙扎著，但是她的力氣怎麼是兩個偽軍的對手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往了小樹林中。
金小五獰笑著跟在後面，他已經有些獸血沸騰了，恨不得將少女就地正法了，因此催促著兩個偽軍，「都他奶奶的快點，老子等不及了。」
其他幾個偽軍也都看到了，不但沒人阻止，反而站在那裡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這種事情見多了，被班長在那片樹林中強暴過的女人不是一個兩個了。
隊伍中的老百姓憤怒的注視著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生，有的人將目光投向了那些日本兵，希望這些人或許能夠出聲制止一下。
但是，事實讓他們失望了，那些日本兵彷彿沒聽到少女的哭喊一般，依然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毫不理會這邊發生的事情。
這時候，少女已經被兩名偽軍拖到了樹林邊緣，她伸手抓住一棵小樹的樹榦，死死抱住再也不鬆手，一邊回頭朝人群這邊喊道，「叔叔大爺們，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但是，人群中沉寂無聲，沒有一個人出聲阻止，更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少女的心中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