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超級兵工廠 第163章 十面埋伏(四)

準備執行的刑場是牛頭鎮北的一片打穀場,這裡面積足有十幾畝,地勢平坦,在靠近打穀場邊緣的地方,是二十幾個麥秸垛,都是牛頭鎮村民積攢下的。

冬天,人們有雜拌木當作木柴,這些麥秸和玉米秸都會被當作飼料,用來餵養他們的牲畜,這樣一冬天就過去了。

今天,在打穀場中央位置,搭起了一個檯子,木樁打地基,上面用木板鋪成檯面,頂上還架上了一層蘆棚,用來遮擋太陽的。

從遠處看去,那個檯子就彷彿是一個戲台,用來演東北特有的二人轉還是很不錯的。

可惜,這個地方,今天卻是當作殺人的刑場來使用的。

在打穀場的四周,每隔不遠就站著一名日本兵,他們圍繞全場一周,將來觀看的人們圍在了當中,而檯子的跟前,還站著一圈日本兵,估計是用來維持秩序的。

在打穀場西側的土坡上,一處鬼子的機槍陣地就修築在了那裡,上面架好了輕重機槍,只要手指輕輕一扣扳機,那麼子彈就可以瞬間覆蓋全場。

而另一側的山坡上,一個擲彈筒小隊就蹲在那裡,擲彈筒放在身前,雙眼隨時關注著打穀場的動靜,如果有異常立刻就會一擲彈筒打過去的。

除此之外,就看不到其他日本兵了。

鄭嘯縮在角落中,警惕的朝四周圍看著,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個死角,從高處根本就看不到他,而他則可以縱觀全打穀場。

這時候,諸葛宏帶領一隊特戰隊員也來到了打穀場內,他們化裝成了普通百姓,跟其他人一起站在檯子附近,等待著關鍵時刻的到來。

在檯子下站了不到十分鐘,諸葛宏就發現了不下十處鬼子的暗哨,此外就是一些明顯有目的而來的陌生人。

那些人一個個神情冷漠,身上帶著江湖人特有的匪氣,即使已經儘力壓制了,但是卻無法完全消除的。

「這些人,恐怕就是前來救景山的人吧。」諸葛宏雙手抄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則是鄉下農民的打扮,雙槍插在了腰裡,隨時可以拔出來。

朝周圍看了看,他發現自己帶來的特戰隊員已經分散開來,佔據了台下的有利地形。

至於山坡上的鬼子火力點,那就不用他操心了,戰鬥一打響,立刻就有狙擊手對他們定點驅除,幾發榴彈發過去,陣地就成了擺設。

就這樣,大家眼巴巴等著中午的到來,在人們焦急的心情之下,中午終於來了。

景山被一輛卡車押來了,不過似乎被捆著,但是精神頭還可以。

諸葛宏假裝打哈欠,打開了對講機,朝裡面說道,「目標出現,隨時待命。」

這下子,所有人頓時都精神了,他們若即若離的朝自己的目標靠近著。

景山在兩個鬼子的左右攙扶下被架上了刑場檯子,站在了檯子上靠近台邊的地方。

到了這裡,他身上的繩索已經被撤掉了,但是兩個日本兵還是抓著他的胳膊,防止他有什麼舉動。

被推搡到了檯子邊緣,景山低下頭,朝下面看去,結果一眼就看到了隱藏在人群中的景甜兒,頓時就驚呆了。

他沒想到,景甜兒竟然敢出現在這裡。這不是自己往虎口中送嗎?

之所以讓龍叔他們把她送走,就是擔心她留下來因為擔心自己而自己送上門來,沒想到她還是回來了。

心中著急,但是景山卻不敢有絲毫的表漏出來,不然的話被日本人知道了,反而是害了景甜兒。

不過,景山隨即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丫頭,不要命了,竟然敢來劫刑場,這不是自己送死嗎!景山心中埋怨著,他埋怨的是龍叔,為什麼不阻攔住她呢。

景山不用想也知道,日本人肯定是在這周圍布置了重重的埋伏,來救人就是羊入虎口,再想走就難了。

因為不能說話,所以景山就朝景甜兒擠了擠眼睛,示意她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景甜兒站在那裡彷彿沒看到一樣,依然沒有動地方。

景山都要急瘋了,他甚至有想要大聲吼一嗓子的衝動,告訴女兒,這裡危險,快走。

這時候,一個日軍少佐從台下走了上來,他身邊還跟著卧牛城治安軍司令鄧大光,以及一些日偽軍官,新當選的維持會長也在人群中,屁顛屁顛的跟隨著。

上了檯子,日軍少佐朝左右看看,然後朝那兩名日本兵一揮手,自己走到了景山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景山也看著這個身材矮小的日本軍官,目光中全是憤怒和不屑,那種眼神讓日本少佐心中非常不舒服。

「景老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日軍少佐開了口,一口流利的日語,翻譯在旁邊不住翻譯著。

景山微微一笑,目光掠過台下的人群,昂首大聲說道,「我景山俯仰無愧天地,對得起祖宗對得起良心,沒想到今天卻死在了你們這群宵小手中,真是死的不甘啊。」

台上台下一片安靜,人們全都屏息凝神,聽著他的話語。

翻譯猶豫了一下,見那個日軍少佐在看著自己,他硬著頭皮還是翻譯了過去。

日軍少佐一邊聽著一邊直皺眉,他也能聽出來這不是什麼好話,但是廉川康夫大佐說過,對於景山,不能有打罵等舉動,他也只能遵守。

因此,強自忍耐著內心的不快,日軍少佐坐在椅子上,等待景山說完這些話。

景山的聲音更加高亢了,「我華夏泱泱大國,子民億萬,地大物博,你們這些倭寇想要鳩佔鵲巢,那是痴心妄想,總有一天威武之師會挾著雷霆之威,將你們趕回日本去的,達到你們那什麼東京去,活捉什麼狗屁天皇的。」

噌的一聲,日軍少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伸手去拔手中的戰刀。

景山的話辱及他們的天皇,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所以日軍少佐已經陷入暴怒了,完全忘記了廉川康夫的命令。

「來吧,老朽的頭顱在此,來取吧。」景山鬚髮賁張,一把撕開了前心的衣服,露出了瘦骨嶙峋的前胸,朝日軍少佐吼道,「想要讓炎黃子孫屈服,做夢去吧。」

這些話,擲地有聲,讓台下的眾人也熱血沸騰,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

「八嘎,死了死了的!」

日軍少佐一聲怪叫,然後舉起戰刀直奔景山頭頂劈下。

鄭嘯就站在距離景山不遠的台下,手掌中扣著一枚飛針,防備著突發事件的發生,這時候見日軍少佐惱羞成怒要下毒手,他知道不能再忍了,手腕一抖,鋼針就呼嘯而出。

咻——,這麼近的距離,鋼針幾乎是瞬間即到,貫穿入了那個日軍少佐的太陽穴。

與此同時,一枚飛刀也被人甩了出去,下一刻也插入了那個日軍少佐的咽喉。雖然比鄭嘯只晚了一點點時間,但是看得出這人身手非常好。

同時遭到兩起襲擊,那個日軍少佐倒霉透頂,眨眼間就死於非命了,手中的戰刀也丟到了地上。

景山的臉上被迸射的鮮血染了一臉,老頭子嚇得一閉眼,但是隨即就倔強的睜開了,看向襲擊發出的地方。

那裡,他看到了一張陌生面孔,正朝著他微笑著,雖然沒見過這個男人,但是他卻感覺得到對自己沒有惡意的。

另外的一個襲擊者,是一個滿臉大鬍子的男子,相貌粗豪,手中拎著一柄大鍘刀,但是在他手裡就跟一根草棍似得,輕鬆無比。

見景山看向自己,絡腮鬍子朝他揮舞著大鍘刀,高興的喊著,「景大爺,是我,是我啊。」

景山看著這個漢子覺得有點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什麼地方見過他了。

絡腮鬍子一邊叫喊著,一邊朝前衝來,他手中拎著大鍘刀,跟一頭下山的猛虎一般,那足有三百斤的體重讓他一旦衝起來,簡直堪比重型坦克。

迎面阻攔的兩名鬼子被他一撞之下頓時飛了出去,摔在了檯子腳下,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這傢伙簡直就是一頭人形猛獸,每個試圖阻攔的鬼子,都被他撞得東倒西歪,根本就擋不住他一時半刻。

八嘎!

一個日本兵惱怒了,他舉起三八步槍朝著大個子刺去,想要讓他失去戰鬥力。

大個子雖然看上去憨厚,但是反應卻十分靈敏,他眼角一掃就發現了那個鬼子,然後身體微微一側,手中的大鍘刀就揮舞了起來,掄圓了就是一刀。

鍘刀,切草或切其他東西的器具,在底槽上安刀,刀的一頭固定,一頭有把,可以上下活動。

鍘刀由兩部分組成:一塊中間挖槽的長方形木料,其木料一般是用榆木做成;一把帶有短柄的生鐵刀,此刀的刀尖部位插入木槽里固定。

在古代,鍘刀是專門給牲畜鍘草料的,一人把草料平鋪到木鍘板上,另一人握住刀柄向下用力,草就齊刷刷的切斷了。鍘刀屬於傳統農具,工作原理十分簡單,卻凝聚了古人的智慧,展現了豐富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自古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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