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番外:絕戀(上)

第一天,在畫舫上面。那太監還算老實,只是讓我陪他喝酒吟詩聊天談論一些趣事,他見我老實,便慢慢放鬆了船上的守衛力度。

在與他聊天時,我慢慢打探東月國的事,那太監一句話,就像晴天霹靂一樣雷在我的心間,讓我整個人差點跌進水裡,原來燕媽媽說的是真的,東月國真的已經有女帝登基了。

可是怎麼可能,我明明還在外面,哪裡來的女帝?我還想再問,那太監卻不肯多說,還拿一種毛骨悚然的眼神瞧我。

第二天,他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他的醜惡嘴臉也暴露無疑,他自己不能人道,又包了我的初夜,便想用那罪惡的器具來結束我的少女人生。

其實我早非少女,我早在十四歲時,母親就為了安排了兩個夫郎。讓我學會掌控男人,只是我體質天生異於常人,只要一月不與男子接近,那女子通道便會自動閉合,也會自動生長一層薄膜出來。

所以每一月之後,我再寵幸夫郎,就得接受重複的撕裂之痛。是以我在東月國時,最少的時候,每二十天也會有一次房事,這樣就不會總是讓身體受到痛楚了。

只是這次逃亡出來,哪裡顧得了許多,在路上就耽誤了小一個月時間,所以在燕媽媽找人替我驗身時,得出我仍是處子時,我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地方。

我憤力反抗起來,身為至高尊貴的東月國前少帝,已經屈尊降貴的來侍候低賤的男人了,你這死太監居然還要這樣羞侮我。

在扭打之中,我抓到一把水果刀,狠狠扎在太監的身上,沒幾下,他就不動彈了。

我驚恐不已的將手探到他的鼻子下方,竟是已經氣絕身亡。

我嚇壞了,連忙將雙手的鮮血在他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後提起裙擺,想要逃出船外,豈料剛走到船頭就被侍衛發現,無奈之下,我只能往河裡跳了。

我拚命的往前游,那些侍衛紛紛跳下水來,沒有發現我的蹤影。便立即通報了官府。

天啟朝的大人物死在了南夢國,這還得了,連皇帝都被驚動了,發出告示,說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無數的侍衛沿著河兩岸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帶頭的正是當初將我吊到城門上,又將我賣到聚香閣的黑臉將軍。

他命人用長矛在水中狠狠的扎刺,這樣一路搜索過去。

而我很不幸,在河底潛伏的時候,正好被一根長矛扎中了胸口。

情急之下,只得用河泥塗在傷口上,防止那些血水散出去,引起那些侍衛注意。

清晰而撕裂般的痛楚,加上冰冷河水的浸泡,讓我整個人逐漸意識不清醒起來,我拚命咬自己的嘴,讓自己痛,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聽到河岸的腳步聲,吆喝聲逐漸遠去,又潛了一會,我才慢慢浮出水面,朝著岸邊爬去。

被刺中的地方早就鮮水涌過了泥沙,刺骨的疼痛讓我想要昏過去,朦朧中,我彷彿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龐,正是那位教我天啟話的年輕先生,我燃起一線希望,努力朝著他爬了過去,伸出手,朝著他的方向,「救、救救我!」

眼前逐漸一片黑暗,我失去了意識。

當有痛的意識傳來時,我只感覺身體在不停的晃動著,嘴角也有溫熱的苦澀傳來,隨即我聽見一個女孩急切的聲音,「公子,這姑娘一直未醒,葯喂不進去呀。大夫說了,只要把葯吃下去就能好,如果吃不進葯,恐怕會不行的。」

這時候有個溫厚磁軟的男子聲音傳來,正是當日教授我天啟話的那位年輕先生。

「小煙,你先去後面一輛馬車吧,我來喂她。」

那小煙應該是個侍女,答應一聲,接著便沒了聲音,我感覺有人坐在我的身邊,雖然我能感覺了,但是不知為何,身體卻無法動彈。

「牡丹姑娘,得罪了,為了救你,我冒著極大的風險才將你藏在馬車之下帶出南夢國,如果讓你死在路上,那我可真是得不償失,所以你一定要活。」他說罷這些話,便沒了聲息,然後,我感覺到一個噴著灼熱氣息的唇貼進了我的唇。

我心裡一驚,難道這先生竟是個色狼,趁我病痛時,要佔我便宜嗎?

但不及我細想,就感覺嘴唇被一條軟舌撬開,然後一道苦澀的藥液被強灌了進來,順著我的喉間流了下去。

他竟是用嘴在幫我喂葯,我頓時明白了,也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覺到羞愧。

在他細心的照料下,很快我醒了過來,這時候我才知道這位救了我的命的公子姓沈。名雲亭。

他自稱是來自一個叫青菊鎮沈家莊的地方,他是家中的次子,他們家族世代以種花賣花為生,這次他出遊南夢國,是想引進南夢國的紫薇花,結果沒想到發生了這些事。

我不想頂著牡丹這個不光彩的名字,是以我對他說,我姓青,名蔓,我叫青蔓。

他雖然很好奇,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姓,但也並未問多少,只是十分同情我的遭遇,問我以後該怎麼辦?

現在這馬車是前往天啟國的,而且我在路上昏迷了五六天,再過幾天就要到青菊鎮交界處了。

我在外面舉目無親,人生路不熟的,要何去何從呢?乍然想起外界傳聞,我心裡十分疑惑,打定主意,一定要回東月國瞧瞧。

沈雲亭聽說我要去東月國,不由有些吃驚,然而他還是好心的答應了,只是他從未去過,恐怕路不是那麼熟悉,而且現在車上的乾糧也不多了,他說怕是要先回沈家莊,和家裡說一聲,準備一番才好。

我有求於他,自然是答應的。

匆匆數日過去,我來到一個漂亮而又純樸的小鎮。這個小鎮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青菊,聽說以前這裡曾以金絲青菊聞名。

沈大哥帶著我來到沈家莊,他的母親迎了出來,一看見他便哭泣不休,說是他一出去就是三四個月沒了音訊,家中人答應不已,他大哥沈雲楓為了找他,竟是在路上遇到馬賊,被殺了。

沈大哥家裡有了白事,我自然不好現在開口要走,只得暫時將那想法壓下來,以客人的身份待在了沈家。

沈雲楓一死,沈雲亭便成了家中的長子,要處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他每每忙碌回來,對我也十分抱歉,說是等忙過這一陣子。必然帶我前去東月國。

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哪裡會介意這個,看他忙碌的實在辛苦,我除了偶爾為他下廚做點吃食,替他做幾件綉品,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了,我心裡當真愧疚的很。

雖然沈家的人都以為我是沈大哥的女人,但是沈大哥卻一直對我彬彬有禮,從不越雷池半步,只是某天晚上,他突然喝的酩酊大醉。

「青蔓,你知道嗎?其實我在聚香閣時,曾看過你跳舞,那時候你並未戴著面紗,許多蝴蝶在你身上翩翩起舞,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

雖然我對沈大哥很感恩,但是說愛卻談不上,他雖偶爾幽默,但時常迂腐古板,不是我喜歡的夫郎類型,我喜歡活潑開朗些的。

他見我不說話,便自己嘆氣,「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也沒有那個資格來肖想你,只是我真的忍不住,我再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我滿臉疑惑,十分不解。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我大哥是為了我而死的,是以我要照顧他,還有他未過門的妻子,父親和母親大人的意思是,讓我代替兄長娶了嫂嫂。但是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你,青蔓,我只喜歡你。可是我不能對不起我大哥,我必須要娶她,我好矛盾,早知道我就直接和你去東月國,不回來了,那樣的話,我們是否會在一起。」

燭光下,我捧著沈雲亭那張清俊斯紅,此刻卻被酒意熏的通紅的臉,彷彿被一層光暈纏繞。

沈雲亭第二天走的時候,頗為尷尬,發誓說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省得又鬧笑話,我微笑搖頭,表示無妨。

接下來幾天,他就忙了,聽說要娶他大哥先前訂下的一門親事。

整個沈家莊也喜氣洋洋的,張燈結綵,十分熱鬧。

突然有一天,沈家的主母,雲亭的母親居然來到了我居住的小院,她先是說了一番客氣話,最後才道出原委,原來是新娘子聽到了關於我的傳聞,希望男方能處理下。

我聽了半晌,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對我說,如果我願意成為沈雲亭的妾,那麼就可以繼續住在沈家;如果我不願意,那麼她們只能送我幾十倆銀子,讓我離開沈家了。

我想了許久,還是決定離開,沈大哥已經幫我良多了,再說我現在傷已經好清了,帶上足夠的乾糧,雇上一輛車,應該可以回到東月國的。

沈大哥急急忙忙的跑來,看見我正在收拾行李,便一把從背後抱住我,聲音啞啞的說道,「青蔓,你一個人要去哪裡?東月國距離這裡,路途遙遠,而且那裡聽說還有沙匪,十分不平靜,你一個女子孤身上路,我不放心。」

我也不想一個人上路,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青蔓,我知道你對我只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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